陶向晚稍微抬起了點頭,勾著脖子,默默將意麵吃光了,又將甜點吃完後。


    她不動聲色地摸了摸肚子,感覺有點撐。


    確定自己臉上沒有發燙後,陶向晚才抬起頭,看向季錦程。


    季錦程看著空了的餐盤,微微挑了挑眉。覺得麵前這隻小鹿的胃口還成。


    “吃飽了嗎?”


    陶向晚點了點頭。


    “行,等我一下。”季錦程說完就離開了位置,徑直走向前台。


    他掏出卡後,付好錢又回到了餐桌前。


    “那我們走吧。”


    陶向晚吃撐了,腦袋有些發懵,站了起身,跟著季錦程就往外走。


    等出了餐廳好一段距離,她才想起。


    “等下,我們還沒付錢呢。”陶向晚轉身就向餐廳走。


    季錦程伸手拉住了陶向晚裸露在外的手腕,“不用,我付好了。”他感覺自己手下的手腕微微發涼。


    他微微蹙眉,鬆開了手,走到了陶向晚身後,將自己身上的外套脫下,披到了陶向晚身上。


    瞬間,陶向晚就聞到一股淡淡的薄荷香味。


    她仰起頭,看向季錦程。


    季錦程低著頭看著陶向晚。


    陶向晚對視上後,一下子就慌了。她從季錦程眼裏,好像看到了和自己曾經看夏安一樣的眼神。


    她迅速轉身,發絲隨之飛揚,劃過了季錦程的臉頰。


    她往後退了一步,將披在身上的衣服扯下。


    “你在幹嘛?”陶向晚收斂了笑容,反問道。


    季錦程看著眼前的女生剛剛還是呆萌的小鹿瞬間就變成了渾身帶刺的刺蝟。


    他剛剛就猜到了可能會引起她的懷疑,卻還是給她披上了衣服。


    因為啊,他不想讓她著涼。


    “我看天有點冷,所以想給你披件衣服。”


    “不用了,謝謝。”陶向晚神色冷淡,指了指前方,“我已經到酒店了,就先回去了。”


    季錦程接過了雲簡遞過來的衣服,重新穿上,“嗯,好,那就再見了。”


    “拜拜。”


    陶向晚拎著袋子,頭也不回地向酒店走去。


    季錦程看著陶向晚進了酒店後,才轉身離開。


    他摸了摸剛剛被陶向晚的發絲劃過的地方,他聞到了一抹柑橘的甜香味。


    他繼續向前走,突然伸出了一隻手將他扯進了一條小巷子裏。


    借著並不明亮的路燈,季錦程還是看清了拉他的那人。


    “是你!”


    夏安點了點頭,勾了勾單側的嘴臉,“是我又怎樣?”


    “你一直都跟著我們?。”明明是疑問的語氣,夏安卻聽出了肯定的語氣。


    夏安也沒有否認,“我跟的是我女朋友,不是你們。”


    季錦程笑了,明明看起來很斯文的一人,語氣卻帶著譏諷,“女朋友?要不你問問晚晚她承不承認。”


    “晚晚?你們關係什麽時候那麽親密了。”夏安瞬間就抓住了自以為是重點的重點。


    “不好意思,你可能不知道,她這一段時間都是我陪著的。”


    夏安一下子就敗了,鬆開了拉著季錦程的手,喃喃道:“你陪著的?”


    “是。”季錦程很快就應下了,也沒再停留,直接轉身就走。


    夜晚的風,帶起了季錦程風衣的衣角,意氣風發的模樣讓夏安內心一痛。


    隻有季錦程知道自己其實是落荒而逃的。


    他從聽到夏安說他是跟著他女朋友的時候,季錦程結合了一下之前老是看到陶向晚哭,然後夏安不去找自己女朋友,反而來找自己,他就確定了他兩肯定是分手了,也知道夏安不可能會去問陶向晚自己是不是叫她晚晚,也不會去問自己是不是和她這麽親密。


    “季錦程,你怎麽可以破壞別人的感情……”季錦程有些內疚。


    家裏從小的教導就從來都沒有教過自己去破壞別人的感情。


    他不難看出夏安和陶向晚還互相喜歡著對方,他這樣算怎麽一回事。


    而且陶向晚都婉拒了自己,他還這樣。


    他有些瞧不上這樣的自己,失了分寸,也失了自己應有的風度。


    夏安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慢慢的他捂住了雙眼,低喃道:“陶向晚,我們是不是回不去了……”


    突然電話響起,夏安鬆開了捂著雙眼的手,通紅的眼眶暴露了他剛剛的情緒。


    他拿出手機,接通了電話。


    “喂。”


    “夏安,你快回來,你媽跳樓了!”


    夏安一下子就慌了,“什麽?沒什麽事吧?跳樓?她好好的去跳什麽樓?”


    “上次你和你媽吵架,我看著你媽情緒就不太對勁。然後今天她不知道在哪裏聽說了你出國去找陶向晚了,一下子就爬上了窗台,就跳了下去。剛剛檢查結果出來了,小腿骨折,肋骨也斷了一根還裂了兩根。她現在在市醫院住院部九樓。”


    “好,我現在就回去。”


    夏安抹了一把臉後,就從小巷子裏走了出來,急忙攔了輛車就往機場去。


    他實在沒有想到夏母會這樣做。太瘋狂了,說跳樓就跳樓。


    他給南淮舟打了個電話,簡單地說了幾句後,問到了季伯言的電話後,就掛斷了電話。


    南淮舟和雲簡本來睡得好好的,突然被鈴聲吵醒。


    雲簡緊皺著眉,用力地推了推南淮舟,“快點接電話,還有,你給我出去接,吵死了!”


    雲簡閉著眼睛,感覺到南淮舟拿著手機出去接電話後,她迷迷糊糊地坐起了身,靠在床頭。


    南淮舟接完電話後,走了進來,看到雲簡坐起來後,扶著她繼續躺下。


    雲簡拱了拱被子,就隻露出了一個頭,鼻音濃重地問:“有什麽事還得半夜打電話?”


    南淮舟撥了撥糊在雲簡臉上的頭發,“嗯,是有點事,我等下要出去一趟。”


    雲簡瞬間就清醒了,坐了起身,揉了揉眼睛,“怎麽了嗎?”


    “夏安的媽媽,也就是柳阿姨住院了。夏安出國了不在,我想先過去幫忙照看一下。”


    “啊?那我和你一起去。”雲簡掙紮著起床。


    南淮舟知道勸雲簡說什麽醫院不幹淨她也不會聽,幹脆就直接答應了,“好,那你多穿點,半夜天有點冷。”


    兩人收拾了一下,就往醫院趕,路上南淮舟和雲簡大概說了下夏母的情況。


    等兩人趕到病房的時候,夏母已經處理好了傷,也睡著了。


    兩人走了進去和夏安家裏的保姆交談了一下,又去和醫生了解了情況。


    兩人忙前忙後的,一直忙到了夏安回來了。


    南淮舟知道夏安肯定要和他母親單獨說些話,和夏安打了聲招呼就拉著雲簡走了。


    雲簡坐到了副駕駛後,不停地打著哈欠,手機也響了幾聲。


    她點開一看。


    陶:簡單,我上次不是和你說我遇到了一個看起來很孤單的人嗎,我感覺有一點點,一點點哈,他是不是喜歡我?


    陶:昨天晚上和他對視了一下,我感覺他的眼神有點微妙。


    陶:哎,是不是我想多了啊?


    雲簡笑了一聲,腹誹道:你才發現啊。


    她又轉念一想:不是,朋友,你這也被發現的太快了吧。


    簡簡單單:沒有的事,你又不是他,你怎麽就知道他眼裏是愛慕?


    簡簡單單:說不定就是當時燈的照耀下,然後人家的眼眸顯得有些璀璨而且。


    陶:啊?好吧,看來是我想多了。


    簡簡單單:不說了他了,你什麽時候回來啊?


    陶:我也不知道,我現在在巴黎呢,工作室有點事需要我處理。


    雲簡看著巴黎兩個字,突然開口詢問:“南南,夏安是從哪裏回來的?”


    “好像是巴黎吧。”


    雲簡神色瞬間有些微妙。


    從巴黎回來的啊,不知道有沒有遇上陶呢,最好是一起遇上了陶向晚和那個男生。


    簡簡單單:行吧。你什麽時候回來和我說一聲,我好去接你。


    陶:好。


    雲簡將手機收進了口袋裏,沒有出聲,側過頭看著窗外。


    另一邊。


    季錦程在酒店裏呆坐了許久。他也想通了:反正都已經破壞了,他兩也分手了。不對,我也才是後來才遇到陶小鹿的,也不算破壞,頂多就是不正當手段。既然都用了不正當手段了,要是陶小鹿都還沒有追到手,那也太虧了吧。


    他拿起手機,給季初彤打了個電話。


    “喂,姐,你教我追女孩子好不好?”


    季初彤這還是第一次從自己的弟弟嘴裏聽到說要追女孩子,她實在有些新奇,很快就應了下來。


    “行啊,你要追什麽樣的女孩子?”


    “像鹿的女孩子。”


    季初彤瞬間有些無語,雖然她這也不是第一次知道自家弟弟喜歡把人比作動物,但是聽到還是很無語。


    她感覺學霸,哦,不是,學神的腦子是不是都不太正常。


    “算了,說了也不聽。”季初彤不知不覺就把心裏話給說了出來。


    “什麽不聽?姐。你教我,我一定聽。”季錦程還以為季初彤不肯教自己。


    “沒事,不是說你,我說季伯言呢。來,我教你。”


    還在家看書籍的季伯言突然打了個噴嚏。


    季初彤立刻就針對了如何追像鹿的女孩子展開了有關的方式方法。


    等她說的口幹舌燥的時候,她開始提問,“第一步是什麽?”


    “給她發條問候的微信,如果她也回了的話,就可以展開第二步了。”


    “很好,一字不差。”季初彤覺得腦子聰明的果然很好教,“去吧,現在就給她發條微信。”


    季錦程不知道怎麽和季初彤說他還沒有人家的聯係方式。


    他試探性地開了口:“姐,我是說如果,如果沒有她的聯係方式,我還可以怎麽做?”


    季初彤哪裏會不懂季錦程的潛台詞,頓時覺得剛剛白誇了,恨鐵不成鋼道:“你怎麽比我帶的那群小屁孩還不如,要你有什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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