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王振的遠赴邊關,貝泰和孟非舉行的遊行起到的作用被降到了微乎其微,在百姓眼中,聖明的皇帝已經懲罰了這個做錯事的太監,貶到了邊塞吃苦。


    第二天一早,何喬新拿著幾張紙來到了國子監。這是昨夜熬著夜,結合後世已經成熟的政治集團的運行和組建辦法,何喬新寫出的同盟創建方案。


    把方案交給孟非,何喬新去上課,今天講的是破八股的基本要求,對於何喬新來說,這很重要,雖然自己古詩詞什麽的很精通,但是對於明朝的八股文章其實也是一知半解,考中秀才時的文章也不出彩。


    國子監今天由於講的的破八股,所以不論是秀才還是國子監的童生,亦或者是已經中舉的舉人都有過來聽講。


    講課的是國子監的一個老博士,何喬新來這雖然不久,也知道他,雖不知道姓名,但是知道這位曾經也是高中進士前幾十名的存在。後來進入國子監教學,一晃多少年過去,儼然成為了掃地僧一般的人物。


    這次因為來聽課的人數較多,就沒有在廂房授學,而是改在了彝倫堂後邊的空曠地帶搭建了一處高台。


    何喬新來到時,這裏已經聚集了不少的學生,找了一個相對高點又靠前的位置站起,靜靜等待著開講。


    何喬新等待著開課,這邊孟非已經拿著寫著方案的幾張紙找到了貝泰。貝泰拿起方案,一張一張仔細看了起來,不一會,貝泰一拍桌子,把正在旁邊品茶的孟非嚇了一跳。


    “妙啊!孟博士,這小子不愧是開創大明時報的神童,這想法簡直聞所未聞,按照這個設想,我跟士奇當初的想法還是太過於單一了,這不隻是能影響政堂朝廷,如果按照這小子的設想,這個同盟會必將可以光照萬載千秋,決定國家生死命運,這恐怕連這個…都得按照同盟會的安排決定。”


    貝泰說到“這個”兩字的時候,明顯頓了一下,還伸出手指,指了指天空。對麵孟非也很吃驚,剛才過來匆忙,根本沒有看紙上寫了什麽內容,按他的想法,何喬新隻要按照楊閣老和貝泰大人的命令行事就行,這幾張紙他也隻當是兒戲而已,畢竟何喬新才十歲,十歲的孩子再厲害能想多深。


    從貝泰手中接過,仔細端詳,越看越覺得這是成熟的方案,就好似已經實踐過一樣,孟非心中大感詫異,何喬新這小子怎得如此妖孽。


    “孟博士,你趕緊去宮裏一趟,事關重大,你把這個親自交到幾位閣老手中,讓他們看看…說實話,我感覺還是有點冒險,這麽做簡直就是架空了…你應該知曉我的意思。”


    “貝大人,我當然明白,在下這就趕快去,您且等我消息。”作為從八品的國子監博士,孟非當然清楚這麽做的後果,不過若是成功,那麽簡直就是開天辟地。


    說完,孟非小跑著往國子監外邊而去。


    彝倫堂後邊,來上課的讀書人學子們都已經到齊。台上,一個老者走上了高台,示意在場的人安靜。


    “大家好,我是國子監博士金威遠,想必有些人認識我。臨近科舉,今天在這彝倫堂旁邊,國子監特意安排了這場講學。


    講什麽不用老夫說,可能大家已經知道了,那就是八股破題。主要講以下幾個方麵。


    一是什麽是八股文章?二是一般考官們出題的規律。三是今年大概率會出那一類的題,那些題?四是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如何破題?


    今天選老夫來講學,不是因為我曾經考中了進士,我學問高,真正的原因是,我在國子監授學幾十年,摸爬滾打講文章,對於八股我總結了不少的經驗,放眼整個國子監,我恐怕也難以找尋敵手。


    講學之前,誰有問題可以先提出來,一會咱們也講上那麽一講。”


    金威遠話音剛落,就見人群中一個人舉起了手,金威遠示意他上前說話。


    “學生施槃,見過金博士,聞國子監於今日講學,特從南直隸蘇州府吳縣跋山涉水趕來,那日從大明時報看到此消息本來嗤之以鼻,後聽聞講學的是您,這才過來聽講,您說有什麽問題可以提出來,學生還真有一問?”


    看著走出來的施槃,金威遠很是高興,不遠千裏來京,隻為聽他的講學,這是何等榮幸,對著施槃和藹道:


    “但講無妨?”


    施了一禮,施槃說道:“鄉試本應明年,學生也是準備明年,但今天卻加恩科,敢問可是有什麽緣故?”


    “嗬嗬,這個老夫不用等一會再討論,現在就可以告知你和其他想知道答案的人,皇上雖年幼,卻也體諒我等讀書人不易,特今年增加恩科鄉試,八月就是鄉試,這也是為什麽我國子監要講學的原因,天子都如此聖明,國子監也當為各位學子貢獻綿薄之力。”


    話音一落,就見施槃跪倒在地,喊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何喬新和其他人見狀,隻好也趕緊跪下,口中喊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喊完站起身來,何喬新不由得露出笑容,這施槃也是一個妙人,本來正正經經一個講學,還給朱祁鎮這大明戰神宣揚了一波英名,這貨就不怕老天爺看不下去,把他送下地府。


    示意大家安靜,台上金威遠又繼續說道:“其他人還有問題嗎?”


    等了一會,沒人出聲,金威遠知道大家沒什麽問題,就開口講起了正式的學業內容。


    “大明朝的科舉製度一脈相承與隋,但較之與隋又有很大的進步,大明開國多年,科舉考試皆已四書五經內容命題,代聖人立言,用八股文作答。”


    頓了下,接著說道:“那什麽是八股文章,很簡單就是按照八股特定格式寫出的文章叫八股文章……”


    台上,金威遠由淺入深,講的頭頭是道,台下包括何喬新在內,都聽的很是認真。


    雖然何喬新知道八股會成為未來荼毒中國人的三大害之一,可是在這個時代,不懂八股就沒有出頭之機。


    白駒過隙,時光荏苒,轉眼已到中午,台上金威遠才停止了講學,十歲的何喬新就這樣在六月的日光下,站了一上午,屬實有點難受不已。


    文淵閣,紫禁城裏一片最不起眼的建築。楊士奇和其他二楊,正坐在一張桌子左右,旁邊還坐著孟非。


    三楊眉頭緊蹙,一上午的時間他們三人沒有處理其他任何事情,就是跟孟非坐在這一類接一杯的喝茶,完了大眼瞪小眼。


    “士奇,這個你倒是給個說法,幹還是不幹?”


    楊士奇聽後眉頭更是緊鎖,士奇是他的字,可是這會功夫,他更希望沒人叫他。


    “唉!子榮賢弟,之前我找你們,也是覺得貝泰的提議很好,對咱們的公務很有幫助,可是這個何喬新的提議簡直太過完美與危險,你安叫我如何處理。”


    旁邊楊榮捅了下楊溥,楊溥也是眉頭一皺,他也不好說這事,主要這個有可能大於天,這就不是什麽好辦的事。


    楊士奇見楊榮捅了他一下,他還是不言語,於是說道:“弘濟但講無妨,咱們三人曆經四朝,咱們之間還有什麽不信任。”


    見狀,楊溥苦笑著說道:“士奇、子榮,先說這個何喬新,之前就聽聞其所作詩詞歌賦,已經達到大家說平,我等都沒這實力,複又創立大明時報,更是成為了可以控製輿論與名聲的不凡人物,十歲之齡,就能想出如此謀策,簡直是當世臥龍。”


    孟非和楊士奇、楊榮看著楊溥,楊溥繼續說道:“今日就算我等不同意這個同盟會的組建,按照何喬新的妖孽,他日也會成功建立一樣的政黨,要知道他才十歲。”


    沉吟了一下,楊士奇說道:“幹了,這事現在幹了,咱們現在活著還能讓這個組織不走上歪路,不然以後那個不法之人找上了何喬新,那麽真的就是天下的災難。”


    “孟非,你回複貝祭酒一聲,這事就按照何喬新說的辦了,切記不可聲張,你回去吧。”楊士奇話音剛落,楊榮就對孟非說道。


    孟非告退,三個人各自喝著茶,思緒卻都飄蕩在九霄雲外。


    孟非回到了國子監,沒有見到何喬新,這時候何喬新已經回到了家裏。


    何喬新跟何忠回道何府,各自回了各自的房間。到了午飯時間,何喬新沒有去正堂跟家人一起吃,而是叫人把飯菜端了一部分到房間。


    邊吃何喬新看著手裏的這封信皺眉不已,頭大如鬥。信是萬有容寄過來的,內容尺度卻讓何喬新難受的很。


    就在剛剛,回到了府上的何喬新,正準備換完衣服去吃飯,王富貴拿著信遞給了他。看到萬有容的名字,何喬新就感覺到了一絲的不妙,拆開信一看果然驗證了他的想法。


    隻見信上寫著:


    “見字如麵,喬新安好否?自打茶樓一別,有容思念成疾,最近隻能每日采集千年紅,仿佛嗅到了君的一絲絲氣息。


    君歸京城多日,有容思念多日。有容已交夠贖身之資,不日將動身京城,與君團聚。


    君有意,有容也有情,有容願與君共赴巫山雲雨,更換百種姿勢,一切但聽君意。


    等我!萬有容字!”


    何喬新看著信上的內容,嘴裏吃著飯,心裏暗罵萬有容無恥,竟然對一個十歲的小孩子這般,真是連小孩子都不放過,說的這是什麽虎狼之詞,千年紅是什麽,不就是石楠花嘛!石楠花是啥氣味,你還能再露骨一點?你好歹是個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才女,怎麽如此?


    何喬新嘴裏不由得脫口而出:“想不到小小年紀,十歲就如此招蜂引蝶!喬新我有罪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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