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舉之後的生活除了剛開始的幾天比較熱鬧,再之後何喬新就恢複了往常,每天跟著大哥到國子監學習,偶爾國子監放假就去出版社或者是通縣的同盟會轉轉,一切好像也沒什麽不同。


    九月十號,京城已經轉冷,落葉飄飄灑灑,走在街上映入眼簾的都是蕭條。


    王振帶著一份繪製的輿圖回到了京城,把輿圖交給了朱祁鎮,朱祁鎮很是興奮,邊關安穩無事,這代表他的工作做的還是比較到位。


    這些何喬新無從知曉,他正對著大哥何忠發愁。


    “大哥,每個月的月錢已經不少了,同盟會不可能再給你漲了,再說了,你缺銀子就跟三弟我說,三弟私人可以給你,你這個月錢是真漲不了,你為什麽執著於漲月錢?”


    何忠露出邪魅一笑,左右看了看四下無人,對何喬新說道:“你看我手底下那幫人跟我的月錢差不多,你說我威嚴何在是不是,你就給我漲了,回頭大哥好好謝謝你。”


    “大哥…你在想什麽呢,同盟會這個性質本來就不應該給會員發月錢,是因為為了保證會費的公平不被挪用才一直用大哥和你的財務團隊,你怎麽能為了在手下的麵子上而難為三弟。”


    眼見何喬新還是不同意,何忠隻能作罷,不過還是拽著何喬新來到了同盟會的財務辦公室,讓何喬新給撐了場麵。


    擺平了何忠,何喬新又在同盟會轉了轉,就碰到了來同盟會辦事的孟非,見到何喬新,孟非熱情的打招呼,何喬新隻能迎了上來。


    “孟師,這一天不見,您是越來越年輕了。”


    孟非哈哈一笑,很是開心,這個何喬新年級不大,說話卻甚是中聽,不由感到欣慰。


    “喬新繆讚了,你這是準備回家了?”


    “孟師猜的不錯,剛剛跟兄長討論下同盟會的經濟工作,正準備回返。”


    孟非把何喬新拉到身前,臉色變得嚴肅起來,低聲對何喬新說:“王振今天回來了,上午給皇下獻了一份輿圖,皇上很是高興,他去邊關跟咱們有關,貝祭酒讓我轉告你,一切小心!”


    沉思了下,何喬新做了一個拍胸的動作,示意孟非安心。


    孟非見何喬新如此,就知道他早有準備,也就不再言語,轉身拍了拍何喬新的肩膀朝遠處走去。他走後,何喬新朝相反的同盟會門口走去。


    兩人身後不遠處,同盟會飯堂牆角,一個人影見兩人走遠,從牆角走了出來,盯著何喬新的方向看了一眼,略加思索後,就拿出一張紙朝孟非追了上去。


    無獨有偶,這人影剛走,在人影所在牆角更靠後的地方,阿大走了出來,摸了摸鼻尖,就轉身往同盟會門口走去。


    晚上,何府院子裏的一個角落裏,被阿大稱作年輕一代三十六高手的阿大家族之人齊聚於此,這三十六人中就包括阿大。


    石頭上,喝著蔬菜汁的何喬新見他們到齊了,把杯子放旁邊石頭上。


    拍了拍手,示意他們看過來。眾人目光灼灼的盯著何喬新,等待著何喬新的講話和即將要布置的任務。


    清了清嗓子,何喬新肅然道:“各位既然受了我的聘請,擔當我的護衛,就請負起責任來,確實保護好我,明天開始,你們將跟阿大一樣,隱藏好自己,偽裝成販夫走卒老百姓,當我遇到危險時,極是把危險消滅在萌芽。”


    聽完這話,三十六高手都竊竊私語,說著“就這!”、“這錢太好賺了吧!”、“哎呦!五百兩銀子就玩角色扮演!”、“有錢人就是會玩。”類似的話語。


    何喬新站在石頭上嘴角直抽,這黃金家族是不是腦子都有問題,這真能保護好人。心裏帶著疑問,何喬新讓阿大把人帶走,自己也轉身回了房中。


    次日一早,國子監與何府的必經之路上,莫名其妙的多了不少攤販,有賣糖葫蘆的,有賣餅的,甚至還有賣草鞋的。


    今天是國子監正常上課,何喬新跟平時一樣,走在這條路上往國子監趕去。何忠則不一樣,現在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其實就是大部分的時間都待在同盟會。


    九月十一,來回無事故,何喬新順利從國子監返回何府。


    九月十二,照舊。


    九月十三,有點不一樣了。何喬新走在路上,不由佩服起黃金家族三十六高手,做生意的確有一套。何喬新抬眼一看,路上人來人往,各個攤販上都有人在照顧生意,其中老大爺老大媽居多。


    一路來到國子監,也沒有出事,何喬新不禁暗暗懷疑,難道那天跟蹤自己的不是奸細?


    沒有去跟其他監生一樣去課堂學習,何喬新徑直來到了國子監祭酒貝泰的房間,敲響房門得到應答何喬新推門走了進去。


    看到何喬新過來,貝泰示意何喬新坐下,然後問道:“喬新可是決定好了士奇的提議?”


    見貝泰問話,何喬新苦笑一聲,看著貝泰也不言語,拿起旁邊的茶壺,先是給貝泰倒了一杯,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然後說道:“貝師,那個事學生還得考慮考慮,學生屬實是不想打上標簽。”


    聽得何喬新說完,貝泰詫異之色浮現眼底,雖然事關生事人頭,可是一旦事成,就會改變天下格局,一個標簽又能如何,終究還是小孩心性,看不開許多事。


    不再打算討論這個話題,貝泰對何喬新問道:“那喬新所來何事?”


    何喬新站了起來,來到門口把頭探了出去,見無人後就順勢把門關上,轉過頭小聲說道:


    “貝師,學生發現同盟會官員裏有內奸,可能是王振的黨羽,最近學生正打算引蛇出洞,一直把自己的行蹤暴露的很明顯,就是想讓他透露給王振,讓王振有機會來殺學生。”


    “喬新是想趁機將計就計,除掉王振的爪牙?”稍加思索,貝泰就猜到了何喬新的想法,直接了當的問了出來。


    “是極!學生就是打算如此做。”


    “老夫會跟士奇說,你安心做就是。”


    “謝貝師成全!”


    兩人又聊了一會學業,何喬新告辭退下,緩緩的走出了國子監,回返家中一路。還是平安無事。


    九月十四,剛走到何府與國子監中間距離的大街上,四周十幾名蒙麵的刺客出現,手持長矛短劍向何喬新殺來,何喬新看著他們,眼角露出了笑意——魚上鉤了。


    跟上次一樣,眼看著就要殺到何喬新身旁。旁邊一個攤主一個跳躍出現在何喬新身前,跟一個刺客交起手來。旁邊一個刺客過來幫忙,攤主也是不慌不忙,還能著手反擊。


    更多的攤主從遠處而來,與這群刺客交起手來,隨著時間的推移,刺客漸漸落入了下風。


    大約一炷香後,十幾名刺客被圍在了大街中央,包圍他們的正是黃金家族三十六高手。


    阿大看向何喬新,想知道何喬新怎麽處理這些刺客,就見何喬新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阿大看著嘴角一抽,心裏暗想,小小年紀倒是心狠手辣。


    心裏想著,阿大等三十六人向中間衝殺而去,不一會十幾名刺客連名字都沒有留下就紛紛倒地,再也沒有起來。


    遠處,早有百姓看到了這一幕,有人早就直奔官府而去報官。沒管這些,何喬新留下五個人看好屍體,帶著剩下的人直接出城。


    何喬新一行人走後,旁邊的茶樓裏,一道身影躍出,直奔留下的五人而去。


    五人應戰,許是剛剛體力消耗過大,又或者是因為武功沒有阿大高強,五人堪堪與來人持平。


    來人正是這幾天準備伺機而動的路瑤,當天路瑤被打退後根本沒有逃走,而是折返回來,準備二次襲擊,可是阿大與何喬新形影不離,根本不給她下手的機會,於是隻能在暗中跟隨等待。


    又過了幾天,何喬新竟然又聚集了不少高手,路瑤有些煩躁了,今天亦是跟往常一樣的跟蹤,沒想到有傻兮兮的刺客出手。


    見何喬新留下五人,根據幾天的觀察,路瑤知道這幾個不是自己的對手,決定先出手擊殺幾個何喬新的護衛再說。


    時間又過去一炷香,五人開始出現了失誤。路瑤抓到破綻,軟劍前刺,就見三十六高手之一被捅破了喉嚨,當場命喪當場。


    遠處傳來了雜亂的腳步聲,路瑤知道這是官兵來了,跟上次一樣,拋出石灰粉,幾個跳躍消失不見。


    這些何喬新並不知曉,趕到通縣所在後,製住了內奸。在同盟會的大會議室,靜靜等待楊士奇的到來。


    楊士奇趕到後看到被製住的薛瑄,詫異不已。這薛瑄可是最近因為一個案子跟王振鬧得很不愉快,這個案子皇上也過問過,楊士奇是真沒想到會是他。


    轉頭看向何喬新,何喬新見楊士奇看向他,知道這是詢問,於是點了點頭,表示就是他沒錯。


    楊士奇臉色陰沉了下來,終日打雁,沒想到被雁啄了眼睛。


    想了想,楊士奇明白了個中三味,這個薛瑄就是王振打入文臣中的內奸沒錯了,最近的誣陷案肯定也是他跟王振的狗腿子錦衣衛指揮官馬順設計的,為的就是贏取他們的信任。


    “來人,把薛瑄帶下去,送進監牢…秋後問斬,去大理寺就說薛瑄的確有罪,潘洪辦案不利,也查一查。”


    吩咐完,就見兩個官差押著薛瑄走出了會議室。楊士奇這時候看向了何喬新,內心暗自思索,這小子的確有一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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