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那明媚的女子突然停住嘶吼,發出聲音來,朝著金辭道。


    “你洞府前的聚靈陣是我畫的!我才是春琴抄!那此侍衛隻不過是怨念,快搶去我脖子間的玉石!”


    那魂魄嬌媚的臉上起起伏伏不定,聲音也斷斷續續,麵朝金辭焦急的喊道。


    金辭未作遲遺,用魔元包裹住貓眼石,使勁兒從春琴抄脖子上扯下,隨手放進儲物袋中。


    金辭看了眼溫寧和還中相鬥的魂魄一眼,便閃身離開了皇宮。


    不過一盞茶時間,那春琴抄的魂魄已經疲力竭,已然是搶不過的樣子,逐漸消沉來,又被怒吼的男子聲所覆蓋了下去。


    無臉魂魄發出了憤怒痛苦的低吼聲,聲音遠至皇城外,嘴中悲憤大喊道“春琴抄!我要將你碎屍萬段!”


    而此時虞澤那邊,幾人圍坐在他身旁,隻見幾位老將在碰聲淚俱下地勸阻虞澤跟他逃出天牢,嘴中一直哭訴著忠軍良將萬不可冤死獄中!


    而天牢另一處卻是黑衣攢動,在昏暗的月下顯的有些詭異。


    隻有虞澤仍舊盤膝而坐,眼睛望著窗外的月亮,對身旁的聲音置若罔聞。


    虞澤在月亮上似乎看見了溫寧臉上的笑意,忽的眼中華光閃動,睜大雙眸緊緊盯著月亮,耳邊似乎遠遠傳來溫寧溫柔羞澀的聲音。


    天涯地角有窮時,隻有相思無盡處!


    而此時的金辭早已到了萬裏之外,她貼著好幾張加速符,奔走急馳許久,才閃身躲進一個山洞中。


    立馬布了個陣法,把貓眼石從儲物袋中取出,隨手往角落一丟,便開口說道。


    “出來吧,溫寧!”


    忽的眼見著一縷白煙升起,慢慢的煙霧化成了一張溫柔寬容的臉,一名水綠青衫的男子虛空立在洞中。


    “你是如何知道我就是溫寧的?”


    他隻要離了春琴抄的身體便可以控製靈魂自由出入玉石,隻是對眼前六歲的女童猜岀他身在玉中十分驚訝。


    “他如此愛之人,除了放在身邊,我倒想不岀還能藏在哪了。”


    見她一語便道破春琴抄身體上的另一個魂靈,他微低垂眼皮,藏下眸中的複雜,嘴中發出幾不可聞的歎息聲。


    “他的修為在飛速跌落,乃至後來每千年就要吃下一位修士,吃之前都啟動幻陣,把我掛到胸前看,看他變成女子,與我相愛的樣子。”


    他說到這裏,低頭輕笑了兩聲。


    “他還是如此介懷,無論他是男兒身還是女兒身,我愛的始終隻是他罷了。”


    “那他如今是化作癡鬼了?”金辭抬頭望向他的眸子,隻見他還是溫柔的笑意掛在嘴邊。


    “未曾,他自從在十幾萬年前附生於神獸白澤上,被獸性侵蝕的時而清醒時混沌了,早已不是人道了,心中隻存執念罷了,誒,如今他清醒的日子也越來越少了。”


    他一字一句的說著,金辭卻心下一驚!


    上古神獸白澤的魂魄竟被凡人吞噬!


    他口中的十幾萬年前,是那次仙魔大戰中魔界占領黃泉界時罷!虞澤能附生於白澤身上,那白澤定已是強弩之末,麵臨死亡之境才能讓虞澤有機可乘。


    溫寧看了金辭一眼,眉眼彎了彎輕聲道。


    “你已經猜到了吧,那隻白澤經仙魔大戰已是生命垂危。隻是在這之前,我本命人在行刑前偷梁換柱,好讓他換個身份能與我相守,但奈何被五皇子幸存黨羽偷偷又換了回來,是我害死了他!”說到這裏他歎了口氣。


    “都是我的錯,我早些與他說就好了,我雖愛民憫蒼生,但若他不在了,蒼生又與我何幹?”他低著頭,搖了搖頭悲痛道。


    “所以你就認識了春琴抄?”


    “未曾,春小姐是他附身白澤後抓來的癡鬼,傳言關城春府獨女癡於作畫,他以為我不願見他,便殺了春姐兒,欲用她來為我作畫像,以睹相思之情,可那時我早已病危,他趕到時,我已然化作一縷幽魂。”


    金辭聽聞微垂著眼,緩緩問道。


    “他便把你的幽魂存於石中,那這陣又是何人所布?”


    “這我也不清楚,許是那白澤同伴所布。”他收了情緒搖了搖頭,輕聲道。


    那春琴抄以聚靈陣引她來,是為攜她來破陣的!


    隻是這陣法為何沒被修羅魔宗知曉?想起血池邊浮浮沉沉的屍骨,宗內折損在此的弟子恐是不少!且半年前來她洞府元嬰期真人酒消子好似也沒發現。


    恐怕不止幻陣這麽簡單!金辭的眸中閃了閃。


    這陣法應是仙道人士布的靈陣,隻是十幾萬年過去了,陣法已然趨向崩潰幾近消弭,現在隻需找到陣眼所在,想到這,金辭抬眼看向了溫寧。


    溫寧仍是一臉溫和模樣,輕聲說道。


    “春姐兒把你引過來,定是因為你通曉符籙陣道,我和阿澤待在此處十幾萬年也待夠了,還請姑娘幫在下破陣吧!”


    說完他抬手一揖,身如霽月,金辭用魔元扶起他,開口道。


    “不勞你說我也是要破了這陣的,我可不想被困在此處苦渡餘生。”溫寧看著手邊翻滾的黑氣,眸中悲愴問道。


    “敢問姑娘名諱…我臨水國可還存世…”他聲音微顫。


    “在下金辭,因年幼未岀遠門,並未聽過臨水國。”金辭麵無表情地說著,她這些句子拆開來,每句可都不曾作假。


    溫寧歎又了口氣,轉過身麵對洞口,背對著金辭說道。


    “就算姑娘未說我也已然能猜到,十幾萬年前的仙魔大戰早已打完了罷,姑娘年幼卻能來此,那外麵怕是早已成為了魔界了吧!”


    金辭麵無表情地看著他水綠青衫的背影開口道。


    “你就不怕我把你的魂魄收了拿去祭魂?”


    他麵上帶笑地輕頭看向金辭。


    “從你口中知道的消息,就已然了卻了我此生最大的因果,而我欠阿澤的,你破陣之後我便能還給他了,我便如何也算是無憾了。”


    他仍是眉目中含笑,金辭掩下眼瞼


    “你與虞澤相處這麽久,可曾知道他有什麽常去的地方?或者…”金辭抬眼望向溫寧。


    “有什麽地方是他每次去都會把你從脖子上取下來?”她心中暗忖,似乎有些思緒,隻是她想再去驗證一下。


    溫寧沉吟片刻,回答道。


    “有一處,我從未去過,他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把我取下來,放入儲物戒指。”


    “何處?”


    “東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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