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瑤池聖地和天源聖地的人出現,局勢愈發緊張起來。


    這些人聯手借劍,雲海仙門無異於以一己之力單挑大半個中州!


    戴詠德神色陰鬱。


    雲忘歸心知事情的棘手程度已經超乎想象,眉頭緊鎖。


    當此時,鱷侃已來到白澤身後。


    那老鱷目光一掃,暗自咋舌,傳音道:“真君,雲海仙門這是招誰惹誰了?怎麽這麽多頂級大能?這些中州世家大宗,單是頂級聖人都有三個。聖人高手十幾個。這是要來拆山門?”


    頂級聖人,便是聖王。


    白澤微微一笑,傳音道:“你還沒看全。”


    “還有高手?”鱷侃大吃一驚,“莫非……七境?”


    沒道理啊!


    “不是。”白澤傳音道,“也許是天外客。”


    “什麽?”鱷侃神色駭然。


    天外天的人?


    “瑤池聖女言重了。”裴夫人目光一瞥,說道:“此事隻因雲海仙門未曾回複飛劍傳書。如今我等世家、宗門齊聚在此,為的也是借劍一事,何來脅迫?”


    “沒錯。”王管事說道,“既然是商量,那就是有商有量。瑤池聖女多慮了!”


    “道友,我看這裏屬你年歲最長。”龍虎山戰船之上,手持拂塵的老道說道:“純陽子真人雖然閉關,可素聞純陽子真人仙風道骨,為北境正道領袖。貧道看來,若是純陽子真人在這裏,必不會推辭借劍一事。”


    “張真人說得對。”李長老附和道,“諸位放心。劍開關山之後,仙劍雲海必當歸還!”


    “我想代掌門雲真人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戴詠德說道,“仙劍雲海隻有曆代掌教才有資格碰觸。此言不虛。諸位何必苦苦相逼?”


    裴夫人麵有怒色,說道:“憑你一家之言,我等如何信服?”


    “這些中州人太過分了!”


    “媽的,魔神殿都幹過了,不差他們!”


    “要打就打,怕你們不成!”


    “休得胡言亂語!”


    仙門一方,眾多修士議論紛紛,義憤填膺。可也有截然不同的聲音。


    雲忘歸把手一按,止住諸多議論之聲。


    陳陽、陸沉、洛陽、季奎、陳豐等人目光陰沉。趙信與莊妍來到白澤身後,俱是神色凝重。


    今日若是真打起來,後果不堪設想。


    可這些中州人不達目的儼然不肯罷休。


    “真君,要打嗎?”鱷侃問道。


    此話一出,白澤身旁,眾人紛紛側目。


    這是什麽虎狼之詞?


    單挑如此多的宗門世家,瘋了不成?


    “打,估計是要打的。”白澤微微一笑,說道:“得看要怎麽打。”


    “都聽真君的!”鱷侃摩拳擦掌道,“他奶奶的!北海那會我老鱷沒出力,荒原那邊又是打打雜。今天我老鱷打頭陣,給真君開道!”


    兩人一唱一和,給雲忘歸整得都不自信了。


    “青陽,你想幹什麽?”陸沉等人被嚇得肝膽俱裂。


    這要是打起來,沒有掌門真人手持仙劍雲海坐鎮,哪能對付得了這些虎狼之輩?


    “青陽,怎麽,太極玄清圖煉成了?”戴詠德問道。


    “未曾。”白澤坦言道,“已經有了一些思路。近來在忙其他事情。”


    “哈哈哈,你小子!”戴詠德大笑道,來到白澤身旁,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代掌門,我去講兩句?”白澤對雲忘歸禮道。


    仙門一方,所有目光盡皆落在白澤身上。


    雲忘歸目光深邃,猶豫一瞬,重重點頭。


    白澤走上前去。


    鱷侃想要跟隨,卻被戴詠德伸手攔住,輕輕搖了搖頭。


    “道長,我老鱷不是你仙門的人,攔我做什麽?”鱷侃不滿道。


    “道友既然追隨青陽,青陽又是我仙門首座,道友怎麽就不算是仙門中人了?”戴詠德反問道。


    鱷侃聞言一愣,竟無從反駁。


    當此時,坐忘峰上。


    簡溪遙望山門方向,眼見白澤上前,心裏擔憂,說道:“二師伯,我師父這是要幹嘛?”


    林蕭眉頭緊鎖,說道:“溪兒不必擔心。”


    眾仙門弟子眼見白澤上前,紛紛緊張起來。


    “戴詠德,你胡鬧!”近旁的仙門長老傳音道,“還不攔住青陽子?你想讓仙門千年基業毀於一旦嗎!”


    “混賬!”戴詠德傳音嗬斥道,“有雲海仙劍坐鎮,我仙門千年基業怎會毀於一旦?”


    “雲海仙劍隻有掌門能用!”那名長老麵紅耳赤,傳音道:“你莫不是老糊塗了!我仙門仙典《雲海仙經》隻有掌門能煉,而也隻有修煉《雲海仙經》,才有資格讓仙劍雲海出鞘!如今掌門閉關不出,仙劍雲海有與沒有,有何分別?”


    戴詠德緘默不語。


    當此時,白澤已來到陣前。


    “你是何人?”李家長老喝問道,“想來應當不是純陽子真人吧?”


    道一門戰舟之上,邊月對身旁的鶴發老者耳語兩句,那老者目光微爍,神色有異,說道:“他就是媛兒時常說起的那個白澤?此人觀之確是氣象萬千,端是不凡。可惜年紀輕輕滿頭白發,早衰之相,可惜。”


    “貧道青陽子。”白澤笑道,“諸位遠道而來,本是客。按理說,我雲海仙門應該好好招待。隻可惜諸位的要求屬實無禮。我教雲真人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仙劍雲海隻有掌門真人才能讓其出鞘。如今掌門真人閉關,諸位如此相逼,是何道理?”


    “如此也好辦。今日諸多大能在此,你說雲海仙劍隻有純陽子真人能出鞘。可敢讓諸位大能試上一試,如若我們不能讓仙劍出鞘,自當就此離開。”徐裕光家族鱗馬異獸徐徐而出,俯瞰白澤。


    “哦?原來是天源聖子。”白澤微笑道,“聖子可能代表大家的意思?”


    “我裴家沒意見!”那老嫗說道。


    “可以!”眾人相繼表態,“若不能讓仙劍出鞘,我等自會離開!”


    徐裕光神色倨傲,看向白澤,說道:“白澤,幾年不見,你已經是雲海仙門的話事人了?青陽子。嗬嗬,倒是讓本聖子刮目相看。”


    “哪裏來的小兒,竟敢對我家真君無禮!”鱷侃暴喝一聲,聲浪直衝徐裕光而去,直將那天源聖子胯下異獸震得七竅流血而死。


    “!?”


    徐裕光大驚失色,臉色鐵青,怒視鱷侃,卻被那老鱷反瞪回去,訥訥緘口。


    “好!”白澤說道,“諸位想試一試也不無不可。隻不過,有兩個條件。”


    仙門一方眾人皆驚,雲忘歸複又按手,製止騷動。


    以白澤的器量,斷然不會隨性行事。


    事已至此,隻能看如何應對。


    “敢問青陽真人,是何條件?”謝家長老問道。


    王管事自玉輦之上瞪了他一眼,神色頗為不滿。


    說起來,白澤此人和謝家頗有淵源。


    “謝長老,可不要因一己之私,誤了大事啊。”李長老意味深長道。


    龍虎山、昊天宗、道一門及瑤池聖地等勢力坐觀其變。


    白澤一一看去,大致摸清眾人態度,目光與瑤池聖女對上一瞬,那白發劍客微微一笑,說道:“條件也不難。這第一個,便是諸位想要試劍,自然得有試劍的資格。”


    “試劍的資格?”謝長老說道,“如何才算有資格?”


    “哼。”裴夫人說道,“在場諸多大能,哪一個沒資格?”


    此話端是誅心。


    鱷侃罵道:“他娘的!就這陣仗也敢來惹事。北海至尊一隻手都料理了!”


    “北海至尊是哪位?”戴詠德詫異道。


    “唉,道長,你問那麽多幹什麽?”鱷侃搪塞道,“你隻需要知道,真君能料理北海至尊就行了。”


    此話一出,近旁眾人盡皆悚然。


    長城那邊傳來的戰績雖然恐怖,可到底還能勉強接受。


    可眼下如此眾多的大能聚集,白澤若是能一隻手把他們料理了,豈不要震撼整個九州天下?


    鱷侃聽他們小聲嘀咕,俱是不信,懶得和他們爭辯。


    別的不說,單是從神藏之地得到的那枚神劍碎片,在場之人,誰能擋得住?


    那可是能輕易讓七境破防的神器!


    神劍碎片不好說能不能勝過真正的仙劍。


    可若是完整的神劍,鱷侃揣測,其品階極有可能淩駕於九州十仙劍之上!


    白澤目光微沉,說道:“有沒有試劍的資格,空口無憑。試過才知道。”


    “你這小輩,忒不利索!”李長老喝問道,“怎麽試?你且說來!磨磨蹭蹭,難不成試跟你試?”


    “正是。”白澤說道,“劍術道法,修為隨意。所能勝過貧道,便有試劍的資格。當然,這隻是第一個條件。”


    此話一出,天地寂然。


    然後猛地爆發出轟天大笑。


    “哈哈哈……”


    “你?一個五境也敢口出狂言!”


    “我裴家一騎士扈從彈指間便可將你滅殺!”


    眾人笑得前仰後合。


    仙門一方,眾人俱是憤怒,罵道:“狂妄之輩!焉不知青陽真人在絕境長城的赫赫威名!”


    “他們這麽多人,絕頂大能都不在少數,青陽真人能應付得來嗎?”人群當中,也有質疑之聲。


    “哈哈哈!在下才疏學淺,不試劍。願意領教劍皇傳人的高招!”


    虛空破碎處,一道身影迅猛飛掠而出,手持法劍,直衝白澤而去。


    那修士一身修為已是五境巔峰。


    中州四大世家那方,眾人好整以暇,想要看白澤的笑話。


    “北境蠻夷之地,劍皇傳人也不過如此,鼠目寸光。”李長老笑道,“怕不是沒看出來,我們這裏六境大能聯手,堪能移平這座山門!小小五境,真當自己是一流高手。哈哈哈。”


    “讓他挫挫銳氣,也是好事。”謝長老搖了搖頭,心道。


    “這人乃是九劫道人。他的九劫劍,怕是這小子連三劍都難抗。”裴夫人身側,一名女子輕聲說道。


    “畢竟是劍皇傳人,我倒是覺得他能逼出第九劍。”裴夫人說道,目光陰冷,“不過也就是如此了。”


    說時遲,那時快。


    九劫道人已仗劍殺到白澤近前!


    “領教了。”


    白澤單手負於身後,隻出一掌,食指壓於中指下,輕輕一彈,正中那道人刺來的法劍劍身上。


    “鐺!”


    一聲脆響。


    鱷侃沒眼看,嘖了兩聲,說道:“自取其辱。”


    九劫道人如遭雷擊,手中法劍應聲而斷!


    白澤指上劍意未散,看也不看那道人,說道:“承讓。”


    死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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