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氣氤氳的草原上,天壓的有些昏沉,成片成片的熒光草散發出柔和的光線,將這一方秘境渲染的寧靜而祥和。


    白九靜靜的立在草原上,凝神眺望,果然在很遠的地方看到了草屋模樣的朦朧影子。


    白九禦劍而起,但不管怎麽努力,卻隻離地數尺,徒費力氣,無奈隻能放棄直接飛過去的打算。


    這條路,看起來不好走啊!


    但是,路途再艱難,白九也要走到草屋那裏,否則就會被殺掉,成為小草的養分。


    白九邁步而行,前方數丈的地方,一個狐首模樣的陶俑徐徐升起,人體的輪廓,高大威猛,雙手持大斧,鎖定白九以後,便毫無人性的當頭劈下來。


    白九拿出法劍,飄身退了數步,單手化印,瞬息間便見白九剛剛立身的地方化為了泥潭。


    狐首陶俑勢大力沉的一頓猛劈,泥潭炸裂,泥漿飛濺,大斧半數沉入泥漿之中,隻餘數尺斧柄。


    狐首陶俑一擊不中,大斧卻被泥潭中的爛泥牢牢吸住,一時間竟然沒有重新提起巨斧。


    而此時,白九身輕如燕,一腳點在斧柄,再借勢踏過狐首陶俑肩頭,飄然的翻身到了狐首陶俑的身後,接著便是手中法劍狠狠地直刺在了狐首陶俑的後心位置。


    “錚……”


    法劍捅出了金鐵交鳴的聲音,白九有些愣神,還以為會捅個透心涼,沒想到沒啥傷害。


    好在白九機靈敏捷,瞬息間便舍棄了這狐首陶俑,翩然而去之時,還施展了泥淖術,隻見那隻狐首陶俑周邊數丈的地方都化為了泥潭。


    狐首陶俑便又如同出現時那樣,徐徐的沉入了泥潭,漸漸的消失了。


    嗬嗬,這麽蠢的傀儡有啥用?


    白九樂嗬著,奮力狂奔起來,而前方一道身影正緩緩升起。


    但白九視而不見,在陶俑尚未完全升起,便一腳踩在陶俑的頭部,極其輕鬆的便越過陶俑,跳脫的向著草屋奔跑而去。


    很快,便有數具陶俑被白九遠遠的甩在了身後,白九洋洋得意。


    但是,就在白九如法炮製的越過一具瘦小的陶俑之後,才剛剛跑出數丈的白九突然聽到破空之聲。


    “臥槽啥玩意?”


    這種腦殘的念頭在腦海中念頭剛剛升起,白九的屁股便傳來了撕裂般的疼痛。


    不得不說,白九的實戰經驗真的是太少了,在危險來臨的時候,根本沒有避讓的本能,甚至還有一些腦殘的念頭出現。


    白九停身,這才發現屁股後麵中了一隻陶箭,鮮血直流。


    好在白九三歲的時候被老乞丐抽打過,當疼痛的表情變成麻木的表情,想來以後便是再痛,也能平靜的對待。


    “你大爺的!”


    白九拔掉陶箭,暴怒咆哮,毅然的提劍反身,向著那瘦弱的狐首弓箭手陶俑衝了過去。


    在險之又險的避過三隻陶箭以後,白九終於貼近了陶俑。


    “叮叮當當……”


    白九禦風術催到極致,身化流光,圍著狐首弓箭手陶俑一番梨花暴雨般的亂捅。


    白九一邊捅劍,一邊不斷單手結印,隻見巨大的石柱拔地而起,將陶俑頂到的空中,而後鋒利的風刃在陶俑周身肆虐,接著又是地麵騰起熊熊烈火,將跌落的陶俑吞噬。


    接受非人道揉虐的陶俑,終於是難以支撐散落一地,而後便見一顆有著淡淡熒光的陶核滾落在白九的腳邊。


    戰利品?


    白九有些興奮,但很快,白九臉色就難看起來,因為白九發現被包圍了。


    那些被他甩在身後的陶俑,如今將白九圍在了中央,手中的刀劍斧鉞更是遙遙的指向了白九。


    聰陰過頭,玩大了……


    如果不能一具一具的戰敗陶俑,在草原上亂跑就會陷入被圍困的危險境地。


    白九終於意思到了危險,雖然神色鎮定的掃視著陶俑,但心中忐忑,一邊施展大範圍的泥淖之術,一邊遙望著遠處的草屋。


    一些陶俑開始下沉,但很快胸前符文亮起,沉降的身軀又緩緩的飛起,最終漂浮在了泥潭的表麵。


    原來,終究是要麵對麵的殊死一搏。


    白九很快便放棄了一些浪費靈力的智障行為,提劍凝神,警惕的看著漸漸圍攏過來的陶俑。


    就在此時,一道身影貼著地麵飛遁而來,速度極快,接近一具持大刀的狐首陶俑之時,幾番閃轉騰挪,數到劍光閃現,而後便見那陶俑散落一地。


    “願師姐!”


    白九看清來人,興奮的叫到!


    “先打敗這些陶俑!”願月夜平靜的說著,已然開始攻擊下一具陶俑。


    一番苦戰,被驚醒的這些陶俑總算是被清理幹淨,白九也斬獲了十數顆散發光芒的陶核。


    “白師弟沒有仔細查看的雪驚弦收集的信息嗎?”願月夜微攏了一下秀發,平靜的說道。


    “看了一些,但沒想到這些陶俑頗有些靈智,一時大意了,讓師姐見笑了!”白九說道。


    “師姐,我受傷了,幫我敷一下藥吧!”白九拿出一種治療外傷的靈藥,同時將中箭的位置展示給願月夜看。


    願月夜眉頭微皺的看著白九,見白九認真坦誠的模樣,終究隻是微微一搖頭,淡淡的說道:“你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嗎?”


    “什麽?”白九一臉疑惑,而後仿佛突然陰白了什麽,一拍額頭,恍然說道:“師姐,是《銀盆梅》裏麵提到的男女有別,授受不親?”


    願月夜臉色微紅,但很快平靜下來,淡淡的說道:“那種書,以後少看!”


    說完,願月夜便向著草屋的方向走去。


    “師姐,幫我一下啊,我夠不到位置敷藥!”白九嚷嚷著,覺得願月夜真是沒人性。


    “自己敷!”願月夜惱怒的回答,便頭也不回的開始迎戰新出現的狐首陶俑。


    白九很無奈,隻能自己敷藥,而後追上願月夜,一起並肩作戰。


    “你的劍法是你大哥教的?”


    在白九捅碎一具大錘陶俑以後,願月夜有些好奇的問道。


    “哦,大哥教我的槍法,反正都是拿著武器一番亂捅,我覺得劍看起來比較帥,便給改成了劍法!”白九認真的說道。


    願月夜意外的看著白九。


    白九的劍法確實有槍法的影子,隻是少了霸氣,多了靈動。


    但是,槍法改劍法,那是隨隨便便就能完成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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