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魂祖!”


    白九微微沉吟。


    雖然現在的白九是帥氣的模樣,但其實他的元嬰內裏用紅線修補,表麵用一種藍色獠牙分泌的汁液鍍光。


    若非如此,元嬰的表象體現在肉身之上,白九恐怕就是一個滿臉刀痕的瘦弱少年了!


    此時白九英俊瀟灑,品貌不凡,那顆藍色的獠牙,是有一定貢獻的。


    而那顆獠牙,是蓮沉打贏了一場硬仗,從一個怪物的嘴裏拔下的,是來之不易的戰利品。


    所以,蓮沉打死的怪物,就是班遼家裏的祖宗?


    白九認真琢磨,越想越覺得恐怖,因為那場硬仗,或許是蓮沉與東門詩聯手,打的就是在幻月與天地絕對話的那個神秘人。


    如果班遼家裏的祖宗是那位神秘人的打手,而班遼極有可能是降星山的修士,那麽,那個神秘人,難道就是“劫主不出,當伏如狗”裏麵所說的劫主?


    這麽一想,上青仙門天劍峰的拜嬰能請出劫主這麽個玩意,豈不是說如今的上清仙門,已經成了降星山的隱藏力量?


    難怪幻月封山,拜嬰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那些悍不畏死,不好控製的修士,當做炮灰,任憑他們死在了上清的門口。


    或許,將來陪著願月夜再一次打回上清仙門,將要麵對的就是喜歡骷髏泣血銘文的降星山修士。


    這就有點恐怖了!


    白九難以淡定,感覺未來的敵人都太厲害,若是不拚了老命修煉,恐怕頃刻間要被人活活打死。


    白九愁緒萬千,但卻更加期待願月夜回歸,而後告訴願月夜這些秘密,與願月夜一起打回上清仙門。


    看著班遼逃跑的方向,白九猜想班遼大概是做了什麽奇怪的事情,害怕見到家裏的祖宗,才會嗅到一點氣息,就狼狽的逃竄。


    白九沉思,不知道以班遼祖宗的身份出現,是否能夠認真的教育班遼,請班遼放人。


    可惜,班遼跑的太快了,隻是一眨眼,連人影也看不到了。


    不過,白九也不敢追上去問,萬一班遼狗急跳牆,放人頭出來咬人,弄不好自己可能會慘死街頭。


    白九沉默了一會兒,感覺就算知道了一些秘密,但卻對於擺脫眼前劫難,卻並沒什麽幫助。


    回到湖底深處,無數陣師已經建了分水陣法,幻化一個青蒙蒙的靈光罩,把幽深的湖水推分開來,露出巨大的一片空地。


    而在玉石模樣的湖底處,已經開始刻畫一些陣紋,並放置了兩件神物,作為壓陣,一件是拳頭大小的青銅小船,一件是藍光燦燦的小旗子。


    白九看了一眼兩件寶物,便急忙進入分水陣,選了一塊空地,把酒食擺放開來。


    孔台淡然的看了一眼,而後招呼人休息片刻。


    白九特意抱著雲香樓老人送的酒壇,樂嗬嗬的跑到龜山旁邊坐下,把酒壇子推送到龜山的懷裏:“雲香樓有位老夥計,請你吃好喝好,他們說都在等著你!”


    龜山抱著酒壇,愕然的看著白九,平靜的喝了一口酒,有些頹然,也有些悲壯,默默的搖了搖頭以後,眼中有了渾濁的水澤。


    “他們在等我,而我又在等誰?”龜山喃喃自語,再次苦澀的咽下一口酒。


    白九聽到了龜山的話,抬碗去龜山那裏討了一碗酒,小聲的說到:“無定島上的女人,被封印在黑魂旗中,前輩知道嗎?”


    龜山愣住了,一直平靜端著的酒碗,嘩嘩就抖動起來,酒水飛濺了出來。


    “你說的是真的?每一支黑魂旗,都封印著一位女子?”龜山激動的問道。


    “原來前輩也不知情!”白九微微歎息,看到龜山這些人,掌握的信息也不多。


    “你是如何發現的?隨意探查黑魂旗,腦袋就會爆炸,已經有太多了人因此而死了!”龜山震驚的看著白九。


    白九一愣,沒想到還有這種事情,但不管是畫魂,還是自己身上的秘密,都不適合向外泄露。


    於是,白九準備騙人,小心翼翼的說到:“在海船上強拔黑魂旗的修士可能就在城中,他傳話告訴我的!”


    “真是太好了,我還以為被流放的那些女子,都已經被殺害,原來,她們還有一線生機!”


    龜山猛灌了一口酒:“那修士告訴你這些,肯定是想要配合我們做一些事情,他還說了些什麽?”


    白九想了想:“他說血刹想要利用骷髏骸骨涅槃,或許藏了一道魂在班遼的身上,留作最後的退路!”


    “血刹涅槃?”龜山輕聲說著:“我們費了不少心機才猜個大概,沒想到那位道友竟然也已經看破此事,他果然有一些獨到之處。”


    白九無語,沒想到龜山也是研究骸骨陣法用途的人,與此前嗜酒的老修士,是一路人。


    “可是,為什麽此事與班遼有關?”龜山又疑惑起來,實在看不透他們之間的任何聯係。


    白九猜想班遼與血刹有關,是因為見過了燈籠裏麵的人頭,看到了骷髏皇那裏的無頭屍體,也見到了班遼利用人頭的力量殺人滅口,掠劫女修。


    但這些事情,還真不好解釋,於是就直接說:“那位神秘修士說的!”


    龜山喝著酒,沉吟道:“看來那位修士是希望我們破壞涅槃法陣,可是每一個陣紋出錯,都要失去一條生命……”


    “是了,涅槃法陣啟動之時,那位修士殺了班遼,血刹定然心神大亂,或許就是我們破陣之機!”龜山喃喃自語。


    龜山眼睛亮了起來,端著酒碗,默默的去找幾位老修士喝酒,直到喝的臉都紅透了,才走回來,盤坐在了白九麵前。


    “破壞涅槃法陣,不管成與不成,黑魂旗都會要了我們的命,不過,我們這些老東西死不足惜,但卻不能讓一世所修的陣法失傳。”


    龜山喝著酒,看了看白九:“你還年輕,不能參與此事,從現在開始,跟著老夫學陣吧!”


    白九一愣,沒想到龜山出去喝了一圈酒,回來就開始安排後事了,甚至都不需要查探消息的準確性,完全不擔憂一腔熱血錯付。


    不過,跟著一位老前輩學習陣法,倒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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