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不像嗎?”王伯戲笑道。


    什麽不像,根本就是想不到嘛,李慕浩實在是想不通王伯要找自己直接來找便是,幹嘛打扮的跟個烏賊似的,不過這些話李慕浩顯然是不能說出口的,看了看王伯甚是悠閑的身態,李慕浩幹笑兩聲說道“王伯,您能不能告訴我,大晚上來找我幹嘛嗎?”


    王伯聽後突地站起,眼神笑眯眯的盯著李慕浩來回打轉。


    李慕浩被王伯看得心裏發瘮,心想王伯該不會有什麽特殊癖好,被自己及早發現行凶未遂吧。


    “你今年多大?”


    “再過兩月整整十六。”李慕浩不知王伯突然問此的緣故,雙手抱在胸前如實回道。


    “嗯。”王伯輕嗯一聲,右手支著下巴似在深思,過了好許才說道“年紀雖然大點,不過貴在是塊好料,不晚,不晚。”


    李慕浩越聽越覺得自己的猜測屬實,什麽是塊好料還不晚不晚的,王伯,我雖然是個雛也不能讓你給糟蹋呀。


    王伯見李慕浩雙手抱於胸前不斷往門口退,不解地笑道“穆浩公子,你跑什麽呀,你不是找老奴來有事商議嗎?”


    此時王伯的笑容在李慕浩眼中是那般的邪意,眼睛斜視身後剛好站於木門之前,轉身趕緊打開木門向外跑去。


    “王伯,我身體不舒服先回去了,改日再來找您!”


    李慕浩走遠的聲音傳至王伯的耳朵,王伯自顧一笑,透過木窗看向天上的明月自語道“改日?怕是用不了那麽久嘍。”


    回到房中的李慕浩始終難以入睡,今晚發生的事情實在太過於多以致自己根本反應不過來,父親謀反的事情看樣子已成事實,自己到底該不該告訴父親謀反的事情已被李榮軒泄露給太子之事,本打算找王伯打聽事情的來龍去脈,沒想到王伯竟是一個喜愛同誌的齷齪老頭,以前自己怎麽就沒有發現呢。


    思來想去李慕浩還是決定明日大早便將謀反泄露的事情告訴父親李青天,畢竟謀反可是株連九族的死罪,若是明日大早告訴父親,父親應該會想到應對的辦法吧。


    不知不覺一絲困意襲來,房間中陣陣酣睡聲響起,李慕浩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夢中自己竟然飛到了天上,忽從一間山頭掠過轉而又到了一片湖泊之上,就連雲朵也被踩在自己的腳下,興起之時忽然一道身影從李慕浩的身肩擦過,李慕浩稍一失神,差點撞上了麵前的一座青峰之上。


    急忙閃過麵前的青峰,李慕浩暗稱一聲好險,再往身前看去卻無剛才的那道身影,不解之時,突然一片陰暗布在了李慕浩的身上,放眼四周看去,方圓二十裏都被這股陰暗所籠罩。


    “吼!”突然李慕浩的頭頂傳來一聲低鳴的長嘯,長嘯伴著急躥的風流刺的李慕浩耳根直痛,尋著長嘯李慕浩朝自己的頭頂看去,一條蜿蜒宛如城牆的軀體靈活飄擺在自己的上空,晶瑩的鱗片猶如寶石一般將整座城牆緊密包裹,偶有乍現的一隻利爪不時將周邊的青雲踩破。


    驚駭之時,一對幽深的紅光朝李慕浩襲來,目光襲來之時,李慕浩感到身邊的氣溫瞬間下降了許多,就連空中的雲朵都結起了冰霜。


    “這,這是怎麽回事!”李慕浩震驚不已,這類景象已全然超過自己的認知範圍。


    慢慢的,盤蜒的城牆竟停止了扭曲,一個圓形的黑影穿過雲霧向下探來。李慕浩剛咽一口氣,兩隻觸角顯現了出來。


    “這!是龍!”


    “少爺少爺!不好了少爺!”驚駭之際李慕浩突然感到有人搖晃自己的身體,同時那駭人的身影也向遠飄去,李慕豪猛然一驚,看到李婉兒這張熟悉的麵孔。


    原來是個夢啊,李慕浩揉了揉發痛的額頭,卻見李婉兒一臉著急的看著自己。


    “婉兒,怎麽了?”李慕浩慢慢坐起身來。


    見李慕浩醒來,李婉兒焦急的麵色帶著些惶恐,臉色煞白的說道“少爺不好了,皇宮突然來人說老爺蓄意謀反,要將宰相府滿門抄斬哪!”


    “哦,什麽!”反應過來的李慕浩趕緊從床上坐起,看著麵前的李婉兒似在詢問李婉兒是不是在跟自己開玩笑。


    可是李慕浩失望了,李婉兒早已哭花的臉龐告訴自己這都是真的。


    來不及多想,李慕浩趕緊穿上了腳底的布靴,待將鞋子穿好問向身邊的李婉兒“婉兒,我爹呢?”


    李婉兒一邊哭一邊搖了搖頭。


    “哎呀!”李慕浩見這個時候李婉兒還在一旁哭泣,狠拍一下自己的大腿,拉起李婉兒的玉手就往門外奔去。


    “少爺!咱們去哪呀!”


    “去哪!當然是跑了!”李慕浩萬般焦急,定是昨晚自己打亂了上官沐與李榮軒的談話才使其提早了行動,不然皇宮的行動也不會如此之快,李榮軒你個狗雜碎!此刻李慕浩對李榮軒恨到了極致。


    前腳剛踏出門檻,漫天的喧嚷緊傳而來,官兵的吆喝,婦女的求饒,蓬萊國的宰相府從未向今日這般的“熱鬧”。


    李慕浩的別院位於宰相府的最北側,也是離正門最遠的地方,李慕浩心想皇宮的侍衛不會這麽快到達這裏,可是剛一出別院,一陣兵器聲響連帶著匆忙的腳步聲傳了過來。


    “不好,他們來了!”李慕浩內心一驚,趕忙拉著李婉兒退回了別院。


    “少爺,咱們逃不出去了。”似是因為恐懼,李婉兒瞬間哭成了淚人。


    李慕浩既驚又急,若是回到房中遲早會被逮個正著,若是強衝出去又會被立刻生擒,無論選哪樣好像都是死路一條,聽聞身後的腳步聲愈近,李慕浩瞬間慌了神。


    突然,李慕浩的視線挪至小院最中間的那棵楊槐樹上。“有了!”李慕浩靈光一閃,拖著李婉兒就往院中的楊槐樹跑去。


    李婉兒被嚇破了膽,隻知道跟著李慕浩瞎躥,可等看到李慕浩從身前的楊槐樹下掏出一個深洞,李婉兒哭花的臉龐瞬間閃過一絲異彩。


    “少爺,這是?”


    “趕緊下去!”來不及解釋,李慕浩趕緊讓李婉兒下入洞中,等李婉兒徹底進入洞底,李慕浩回身看了一眼,見官兵仍未追來,這才放心的鑽入洞底。


    “嗵嗵嗵。”洞底的李慕浩費力將原先的巨石重新擋在了洞口之上,做完一切頓時沒有了力氣。


    巨石剛掩住洞口,李慕浩的別院馬上衝進一群人來,這些人普遍身穿紅色的鎧甲,一身亮麗的軍服甚是亮眼。


    “所有人都給我進去搜,一隻螞蟻也不能放過!”其中為首之人一喊,其餘人馬上向李慕浩及李婉兒的房屋跑去。


    “少爺,他們把我們捉住會怎麽樣?”黑暗中李婉兒甚是驚恐的說道。


    “噓!”李慕浩掩住李婉兒的小嘴,聲音極小的說道“放心吧婉兒,咱們不會被捉住的。”見李婉兒一直處於驚慌的狀態,李慕浩直接將李婉兒摟在了自己的懷裏,希望這樣能平複下李婉兒的驚嚇。


    慌亂的李婉兒突然感到一股溫暖將自己包裹,下意識的準備驚叫,但又馬上意識到麵前的是李慕浩,隨即趕緊閉上了嘴巴。


    “報告陳統領!房中沒有發現任何人!”


    “報!這邊也是!”


    聽了手下的匯報,陳統領甚是起疑,原地兜轉一圈突然被麵前的楊槐樹所吸引,隨即朝楊槐樹的方向走去。


    李慕浩和李婉兒聽聞腳步聲的走來同是一驚,雙雙閉嚴嘴巴大氣都不敢出一個。


    “咚咚咚,咚咚咚”


    兩人緊緊摟在一起,隔著衣裳都挺感受到彼此的心跳。黑暗中李慕浩當然看不見李婉兒的臉已紅成了蜜桃。


    陳統領走到槐樹下瞬間感到一陣陰涼,對著身後的一人說道“黃副官,你看這棵柳樹如何?”


    因為背對著身後的官兵,陳統領當然看不到身後官兵臉上閃過的譏笑之意,唯有黃副官趕忙走至陳統領跟前,探其耳邊輕聲說道“陳統領,這是楊槐樹。”


    “哦,嗬嗬。”陳統領尷尬笑了兩聲,隨即轉身麵向身後的將士說道“我當然知道這是楊槐樹了,是所以說成柳樹是為了考考大家的眼力勁,事實證明你們當中隻有黃副官和我認得這是棵楊槐樹,你們說是不是!”


    “是!”底下的官兵統一站直回道。


    陳統領滿意一笑,對著身後的黃副官說道“黃副官,等抄完了逆賊,你派人將這棵樹給我挪回去,我老娘可是整天惦記自己死後沒有好的棺材木呢。”


    黃副官看了看身後的楊槐少說有百尺之高,這要挪起來還不累死個人。說是給老娘備棺材本,怕是自己拿回去乘涼吧,盡管心裏鄙夷,但臉上馬上露出殷切之意說道“素問陳統領敬養老人,今日一聞果真讓人感動,陳統領放心,末將改日便將此樹送至府上。”


    陳統領聽後滿意一笑,雙手負後朝著院外走去。待陳統領消失在院落,一名大膽的侍衛走至黃副官身前說道“黃副官,陳統領的老娘不是去年就死了嗎,怎麽現在備被棺材木呢?”


    “大膽!”黃副官順勢裝怒,內心卻是無比欣喜,剛才還在想讓誰來幹這個苦差事,這苦力就送上門了。


    “你不知道陳統領的父親又續了二房嗎,竟敢抵牾陳統領的母親,本官也不罰你,這送樹至陳統領府上的差事便交於你,你可要以罪帶過!”


    說罷看也不看此人一眼,起身朝著院外走去。


    其餘侍衛紛紛用憐憫的眼色看了膽大侍衛一眼,丟下其一人通通向外走去。


    “喂!你們!”膽大侍衛快要急哭起來,這麽一個參天大樹,自己可得搬到什麽時候呀。可是轉念一想,又覺得哪裏不對,這陳統領的父親不是前年就死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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