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護衛,孟將軍找你!”臨危之際,突然跑來一名守衛邊喊道。


    “哦?孟將軍找我?”


    “是,孟將軍召集所有帶班護衛說有要事相商,特命我來通報。”來人馬上回到。


    看了看王伯以及一直低頭的李慕浩,帶班護衛繼而說道“李青天是重犯,你等問完便速速離去,孟將軍找我有事,我就不多陪了。”


    王伯伸後的右手重新抽了回來“一定一定。”


    直到一眾守衛走遠,李慕浩這才敢深鬆口氣,瞅了瞅兩邊再無他人,連忙對著身前的王伯說道“王伯,你剛才差點嚇死我。”


    王伯扭頭沒心的一笑“這還不沒死嗎,趕緊走,再慢些指不定又出什麽幺蛾子。”


    跟緊王伯的步伐,連綿不絕的慘叫聲和求饒聲頓時傳進了耳朵,就如地獄的冤鬼一般,鬼叫聲通通從李慕浩身邊的石牢內傳出,李慕浩試著將頭往最近一處石牢離探去,突然一雙沾滿鮮血的雙手隔著柵欄伸了出來,李慕浩連忙收回身子,著實被嚇的不輕。


    “素問蓬萊國天牢冤鬼眾多,今日一見果真如此,真不知多少冤魂死於非命啊。”王伯邊走嘴裏似在感歎道。


    李慕浩一愣,民間不都傳言如今的蓬萊國王是個好皇帝嗎,又怎麽會將無辜的人打入天牢呢,是王伯有所誤解,還是裏麵另有隱情呢。


    “穆浩公子,我們到了。”王伯行走的身子突然停下。


    “到了嗎?”李慕浩抬頭看去,隻見一孔甚是幽暗的石牢立在眼前。


    幽暗的石牢顯得十分沉寂,銅鏽的鐵柵要比其餘石牢的多上一倍,而之所以能一眼判斷這是關押李青天的石牢,圍捆在鐵柵上的木牌起了很大功勞。


    “逆賊李青天,大逆不道,意欲謀反,特立此牌,擇日行斬。”


    蓬萊國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凡是犯了死罪的人其牢房前必會掛上一張醒罪牌,不管是過往的犯人還是守衛,隻要見到醒罪牌都可以對牢中之人唾棄辱罵,何為醒罪,就是在瀕死的邊緣受盡人間淩恥。


    見到醒罪牌李慕浩當即一怒,揮拳就欲向前砸去,可是剛抬起胳膊,就被身前的王伯攔住。


    “別意氣用事,趕緊和你爹說說話,咱們的時間不多。”不知為何,王伯突然感到一絲危險在慢慢靠近,趕忙對著李慕浩提醒道。


    “是浩兒嗎?漆黑的鐵柵內突然傳出一道熟悉而又虛弱的聲音,李慕浩趕緊抓緊鐵柵,將頭向裏說道“是我,是我父親。”


    短暫沉默,一雙沾滿汙垢的大手伸了出手,接近著陰暗當中現出一張甚是熟悉的臉龐。


    “父親!”握住雙手,李慕浩直接小聲啜泣起來,此時的李青天哪還有半分蓬萊國宰相的模樣,滿是汙垢的雙手不說,就連平日裏圓潤的麵龐也髒亂不堪,淩亂的長發亂直接在肩上,宛如一個逃荒的難民。


    “浩兒,你是怎麽來這裏的,快走,這裏危險。”李青天髒亂的臉上閃過一絲欣喜,但有馬上擔憂了起來。


    “是王伯帶我來這裏的,王伯說要帶我走,我舍不下你。”李慕浩一邊抽泣一邊解釋道。


    李青天抬頭望了王伯方向一眼,發現王伯也看向自己,兩人互相交換一個心領神會的眼神,卻是沒有說話。


    “浩兒,為父對不起你啊。”李青天雙手捧起李慕浩的臉頰,同是哭出了聲來。


    王伯雖不忍打斷這對父子的重逢,但心頭的那份危機感卻是越重,趕忙對著兩人說道“老子,公子,這裏不是久留之地,有什麽話還請說快些。”


    李青天顯然知道王伯所說的情況屬實,趕忙停止抽泣對著李慕浩說道“浩兒,為父此生上對得起天,下對得起地,卻唯獨對不起你跟你娘,如今命入鋃鐺,也是上天對我的懲罰,你過來,為父有話要對你說。”


    見李慕浩將耳朵湊來,李青天及其小聲的說道“你娘在臨走之前留下一樣東西,說在你二十歲之後才能交予給你,為父本想親手交到你的手上,但已無能為力,你記住,這件東西不能告訴任何人,包括你最信任的人,那件東西就在……”


    李慕浩將李青天的話一字不落的記在心裏,見李慕浩心領神會,李青天也是難得露出了笑容。


    “公子,咱們必須趕快走,情況有些不妙!”王伯終於意識到情況有些不對,按理說幾人在這裏逗留良久,該是有巡守的守衛經過,但過了這麽久卻沒見一隊的巡守經過,這也太不合常理些。


    “不,我要帶父親一起走。”李慕浩心急一聲,連忙對著牢中的李青天喊道“父親,我求王伯救你出去,咱們一起逃出去好嗎?”


    “浩兒,為父命中有此大劫,是逃不過的,你趕快隨王伯一起離去!”牢中的李青天竟推搡起外麵的李慕浩。


    “快走!”王伯心神一緊,突然感到無盡的危機朝四周湧來,一手將李慕浩挽至腰間欲要離去。


    “哈哈“一陣肆虐的笑聲突然由遠傳來“一個都別想走!”緊接而來的聲音極其雄厚,仿似帶有穿透性的魔力不斷在空曠的石牢裏回蕩。


    “騰騰騰~騰騰騰~”頓時從石牢的每個角落湧出了大批守衛,直接將李青天的石牢圍的水泄不通。


    王伯慢慢將李慕浩的身體放下,嘴裏喃喃道“也不知道我這把老骨頭經不經得起折騰。”


    馮浩宇微愣,突然發現身前的守衛紛紛向兩邊退讓,一名身批金黃色鎧甲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


    男子身上的鎧甲及其耀眼,即便在陰暗的石場裏也顯得光彩奪目,其頭頂的紅色羽冠配著眉梁下一雙炯神的大眼,給人一副不怒自威的感覺,不過更讓人在意的是其手中持有的長矛,青黑的矛身鏽跡但又帶著光澤,尖銳的矛刃伴隨著陰冷在眾人眼前閃過。


    這是一個用矛的高手!這是王伯的第一直覺,右手不覺間向身後的彎刀撫去。


    “天堂有路你們不走,地獄無門你門卻偏來投,我是該說你們蠢呢,還是該說你們無知呢?”中年男子冰冷一笑,手中長矛忽地向上一挺,又重新落在了地上。


    “嗡!”一聲重響,長矛直接插進石麵炸開了幾條裂縫。


    李慕浩看得一怔,麵前中年男子的力道也太恐怖了些,心中不由生出一絲恐懼。


    “都說天牢統領孟廣武藝非凡,特別是一手長矛更是使得出神入化,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哪。”突然一把鏽跡的彎刀出現在王伯的右手,看向麵前的孟廣,王伯並未表現出膽怯的樣子。


    孟廣心神一凜,方才並沒有感到王伯的威脅,但自從王伯將手裏的彎刀亮出之時,孟廣竟有一絲寒意朝著自己襲來。


    明明是一把破鏽的彎刀,卻讓自己生出一股寒意,這種感覺很不好,“所有人退下!我要生擒這個死老頭!”


    “嗖!”孟廣持起長矛突然向王伯衝去,一片空曠的戰場馬上騰了出來,身形之快,讓在場所有人乍舌。


    “來得好!”王伯不驚反喜,持起彎刀迎麵撲去。


    “咣咣咣!咣咣咣!”兩人交匯之際,電光火石頓時向兩邊炸開,李慕浩及其震驚的看著眼前的一幕,王伯何時變得如此厲害了,竟能跟天牢的統領打的不相上下,這還是他所認識的糟老頭嗎。


    在場的守衛也都呆滯的看著眼前的打鬥,孟將軍可是他們心目中神一樣的存在,如今卻是和一個看似年近花甲的老人打的難舍難分。


    其餘人震驚,身為當事人的孟廣更是驚駭不已,外人或許看不出,但隻有孟廣知道,從打鬥開始到現在,自己一直處於防禦的狀態,根本沒有還手的機會,若此下去,定會被擊退,這股恥辱是孟廣無法接受的。


    “啊!”孟廣大喊了一聲,手中的長矛突的別起對麵的彎刀,迎戰的兩人紛紛向後退去。


    身子停穩,兩人分開十米遠的距離,孟廣及其敗壞看了看眼前閑神若態的王伯,更是憤怒“能逼我使出全力,你可以去死了!”


    隻見孟廣突然將手中的長矛豎起指天,一道無形的氣流從長矛的利刃慢慢向矛身湧落,緊接著,孟廣的整個身軀都被紅色的氣流所包裹。


    “這是!”李慕浩大驚,這般手段可是自己聞所未聞的,此時的孟廣簡如天神下凡一般。


    心懼間李慕浩又朝王伯的方向看去,隻見王伯依舊保持那副輕鬆的身態,粗糙的老手拭了拭彎刀的刀刃“老朋友,該出來見見麵了。”


    一股恐怖的力量在孟廣身上集結,最終卻又湧到孟廣手中的長矛上,看向麵前的王伯,孟廣的雙眼突然變得嗜紅“噬魂矛!去死吧!”


    長槍落下,一道光束攜著人影朝王伯射去,其力量將周邊的碎石帶動了起來。


    亮麗的光束逼得李慕浩睜不開眼睛,其中含有的驚人威力更是讓李慕浩瑟瑟發抖,就在所有人以為王伯會被殘殺之際,一道虛無的光波從王伯的身上散發開來。


    “虛無刀!給我破!”一聲爆喊,本是鏽跡的彎刀突然泛起無盡的光波朝孟廣射去,其威力瞬間掩過了孟廣的長矛。


    孟廣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一刀破空,這可是隻有傳說中的聚靈之境的高手才會施展的招術,麵前這個看似尋常的老頭竟是聚靈之境的高手!孟廣後悔,卻已經來不及。


    “咣!”光波與光束瞬間將孟廣的身軀擠壓在裏麵,絢麗的光芒頓時從李慕浩的麵前閃耀。


    “不好!”王伯暗叫一聲,趕忙飛至李慕浩的身前將其挽起,等李慕豪再開睜眼,已到了方才的另一個位置。


    “嗵!轟!”突然一聲劇烈的響炸聲在李慕浩剛才的位置響起,血腥碎沫的伴著一根斷掉的長矛落在了地上。


    “孟將軍!孟將軍被轟成肉沫了!”守衛之中,不知是誰喊了這麽一句,隨即紛紛四處逃竄起來。


    輾殺孟廣之後,王伯卻仍是沒有放下心來,本以為那股威脅源自麵前的孟廣,可將孟廣一刀碾碎之後那股威脅仍在暗中蠢動,甚有愈加之勢。


    突然,空曠的石場晃蕩了起來,沿著兩邊的石岩一條深深的裂縫湧現出來,石縫愈演愈寬,漸漸地一團火焰的漿流從中留了出來。


    “這是,獸火!”此時王伯終於知道那股威脅的源頭出自哪裏,紅潤的臉龐頓時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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