遞交刑事附帶民事訴狀的第三天,米娜接到了法官的電話,對方通知她到法院參加民事調解。


    由於還沒有聘請到律師,所以訴狀是她自己寫的,去法院參加民事調解也是她自己去的。


    被告方來了四個人,都是主犯李軍方的,除了代理律師還有李軍的父母、姐姐。


    主持調解的是法官助理,他先做了自我介紹,稱自己是本案的法官助理,又稱應被告方的請求特地組織今日的調解。


    “被害方米娜,你先說一下你的訴訟請求,”法官助理道。


    “我的訴訟請求有兩點。第一,我和被告人往日無仇近日無怨,他刺殺我,肯定是受人指使。如果他不肯供出指使他的人,我請求法庭對他從嚴、從重判處。第二,被告方賠償我住院費、誤工費、精神損失費等各項費用共計100萬元。”


    “搶錢了麽,人好好的,要這麽多錢,”被告方的家屬嘖嘖埋怨道。


    “被告方,針對被害人訴訟請求,發表一下你們的意見,”法官助理道。


    “我們隻能賠償醫療費。”


    “你們所指的醫療費大概是多少?”法官助理問。


    “以醫院的繳費憑證為準,隻要她提供,我們就認。”


    “米娜,你提供的繳費憑證,我算了一下,合計也就是五六萬,對於被告方家屬的提議,你有什麽意見?”法官助理問。


    米娜都快被氣瘋了,五六萬對她而言不過爾爾,既然隻準備賠這麽點錢,那她根本就沒有來的必要。


    “我想和家屬單獨聊聊,可以嗎?”她道。


    諸人都將目光聚焦到了被告人家屬身上,那兩位衣著樸素的老人顯然沒有主意,不過那打扮時髦的姐姐卻當即表示願意單獨談談。


    法官助理見狀,離開了調解室。


    很快,偌大的房間內就隻剩下米娜、李軍的父母、李軍的姐姐四人。


    米娜用不著拐彎抹角,直白道,“我和李軍往來無怨近日無仇,他肯定是受了什麽人的指使。如果你們能勸他供出幕後指使者,民事賠償方麵我可以一分不要,還可以出具刑事附帶民事諒解書。隻要我出具諒解書,被告人被判的刑期就能在法定基準刑期上核減百分之二十。如果他執意要背黑鍋,就算你們給我金山銀山,也別指望我能出具諒解書。”


    “其實我們也不是沒懷疑過他是受人指使,但問題是案件沒有宣判,看守所不讓我們會見。所以,就算我們想勸他,也見不到他,”李軍的姐姐解釋道。


    “律師可以會見的,你們可以讓律師轉達。”


    “律師已經轉達過不止一次,可我弟弟還是一口咬定沒人指使。我知道,你懷疑是米娜指使的,我也去找過她,可是她說這件事情和她沒有任何關係。她身份特殊,我們也不好意思再去打擾。實在是沒有辦法,才求法官組織這次調解的。”


    “我感覺不到你們想要調解的誠意,等你們拿出誠意之後再來找我吧。如果你們沒有誠意,就不要再來打擾我了,到時候我們法庭上見,”米娜不願意再廢唇舌,丟下這句話後便離開了。


    雖然李軍的姐姐向米娜表示過不方便再去找馮嬌,但是隨著調解的失敗,她再次找到了馮嬌。其實,她沒指望弟弟能夠供出馮嬌,但是,所有人心知肚明這件事情就是馮嬌指使。不過,她找馮嬌也不是希望馮嬌可以自首,隻是要向對方要一筆巨款。弟弟不能白白坐牢,總得得到一些補償。


    馮嬌自然知道對方的來意,不過,她是不會出一分錢的。一來,知道對方會獅子大開口,自己手裏沒有那麽多錢。二來,就算自己手裏有那麽多錢,也不能給。給了,就等人承認了自己是幕後指使者。索性,還不如賭一把,興許,李軍真的可以扛下一切。何況,就算對方有一天會將所有的罪責推到她身上,她也無足畏懼,畢竟警方不會找到任何證據能夠證明是她指使的。


    “我跟你說過沒?這事和我沒關係。如果你再來滋擾我,就別怪我不客氣了,”馮嬌厲聲厲色的表明了自己的態度。


    “你不要生氣,我沒說是你指使的,我隻是說我弟弟和米娜往日無仇近日無怨,做出這種事情肯定是為了給你抱不平。現在,米娜提起了刑事附帶民事訴訟,我們家又拿不出這麽多錢,你看看能不能看在事出有因的份上,先借我們點錢?”對方低聲下氣的商量道。


    雖說是借,但兩個人都心知肚明,這錢,有借無還!


    “你弟弟做出這種事,給我還添來不少麻煩,你現在還好意思跟我借錢?我告訴你,本來我好好的,可這事一出,所有人都來問我是不是我指使的。我是幹部,怎麽可能知法犯法?你不要搞錯啦,以為真是我指使你弟弟幹的。”


    “到底是不是你指使的,你心知肚明。”


    “如果是我指使的,警察早就拿出證據了,我也早就被關進去了。”


    “你狠,算你狠,咱們沒完,你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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