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鳳蘭伸手撫摸她的臉頰,麵露心痛之色:“六七日不見,蓁兒瘦了些···自從老爺他···哎···不會這話···”


    林鳳蘭說著就抽泣起來,而後又轉頭斥責澈傾:“你每日都在王妃身邊,怎麽伺候的?!”


    元婉蓁心裏冷笑,她不就是想在眾人麵前做個好母親的樣兒,若是自個兒不配合,倒落了別人口實。


    “娘,你別怪傾兒。”她垂下眼瞼淚就露下一滴,“父親離開後,蓁兒擔心娘和妹妹,整日裏茶飯不思,換了誰伺候都無用!”


    榮光祿府的事人盡皆知,二人的談話頓時引得周邊坐的夫人小姐們的注意,林鳳蘭傷心地拭了拭淚,繼續做戲:“娘還讓人做了許多衣裳,本想著囑咐人送去,可是···”


    “王妃,夫人請用茶。”


    這時,招呼茶水的丫頭走近了來,元婉蓁趕忙地抹了淚,正欲端起茶盞,那丫頭卻突然撲倒在地,茶水全數潑在了她身上,月白色的紗裙被茶水潤濕,頓時變了色。


    澈傾心一驚,忙拿著手帕為元婉蓁擦拭。


    “你是怎麽當差的!”林鳳蘭立即冷冷斥責,“這可是北墨王妃,笨手笨腳的,看不把你杖斃了去!”


    此話一出,整個宴會廳頓時鴉雀無聲,所有的目光紛紛落在元婉蓁的臉上,而林鳳蘭卻隻掏出手帕,為她擦拭汙漬,在眾人眼中,林鳳蘭的樣子,不過是心疼女兒,性子急躁了些罷了。


    元婉蓁心中冷笑,誰也不會將林鳳蘭的斥責放在心裏,但卻要看自個兒的處事之態!


    真是個好母親啊!


    “奴婢不是有意的,王妃饒命,饒命啊!”那丫頭嚇丟了魂,立刻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認錯,元婉蓁瞧了瞧她身後,也跪了個丫頭,想是兩個丫頭走了一塊,不小心撞到了。


    她臉上升起笑意,語氣溫柔,“無妨,都起來吧!”


    見此情景,梁大人向管家吩咐了一聲後,快步而來,福身歉意道:“丫頭做事不盡心,驚了王妃···”


    話未落盡,元婉蓁笑著打斷道:“無心之失,梁大人言重了,驚了本妃不打緊,若是擾了老夫人的壽宴就不好了。”


    聽了元婉蓁的話,眾人皆是讚同,都覺著她識大體,紛紛圓起了場來。


    “王妃所言甚是,不要擾了老夫人才好啊!”


    “是啊,老夫人大壽,若沾了血腥怕是不吉利。”


    “是是是,下官多謝王妃寬容體恤。”梁大人很是感激的福了福身,繼而又說道:“內人已為王妃備上幹淨的衣服,下官這就讓丫頭攜王妃去後院更衣。”


    元婉蓁點了點頭,梁大人便吩咐了丫頭來,離開前,林鳳蘭臉上又端出憂心之色,“趕緊去了吧,可別著了涼。”


    “去去就回,娘盡可安心。”元婉蓁輕柔一笑,回身又對澈傾說道:“畢竟是梁府後院,你跟著去也不太好,在這等我就是。”


    澈傾懂事的點了點頭,元婉蓁便隨著丫頭走出了大廳,女席位上,林鳳蘭望著她的背影,唇角不由勾起一抹陰測測地冷笑。


    一路到了後院,走至一間房前停下,丫頭推開了門,福了福身子:“王妃請入房更衣。”


    元婉蓁點了點頭便走了進去,房內窗戶合著,空氣中彌漫著酒味,床前幔帳緊閉,再看牆上掛了副萬馬奔騰的墨畫···


    她一怔,裏麵的模樣不像是夫人的寢居,倒像是個男子的,不會是這丫頭帶錯了房?!


    想到這,她趕緊退了出去,回頭,那帶路丫頭已不在門外,正尋思蹊蹺,院子後頭響起了尖細的鳥叫聲,假山石那方忽而泛起陣陣金光,元婉蓁驚訝地睜大了眼睛,仿若那道光吸引了心神,她不自覺地走了過去。


    剛靠近,假山石裏的光消失了,隻有幾盞紅燈籠照著,她定睛一看,裏邊竟是隻金色的雀。


    “吱吱···”


    金雀昂頭叫了兩聲,一對鳳眼緊緊盯著她,而後羽毛嘩嘩抖響,那漂亮的尾巴就像仙子手中的扇,一點點慢慢散開,尾羽上那些眼斑反射著金色的光彩。


    “好美啊!”元婉蓁不由讚歎出聲,看得呆住,而假山石側邊,兩個男人將這一幕全數看在了眼底。


    離開假山,貼身侍從便小聲說道:“殿下,咱們來了許久都未見金雀有反應,這女子還未靠近,金雀就泛出了光,還對她開了屏···”


    男人深深地勾起唇角:“在這世間,此雀隻對一人開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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