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的話,讓所有人的表情都變的微妙而且震驚。


    梁大人的臉色一下子變了,猛地向內人的寢居走,忽而又緩緩頓了住了腳步,回頭質問:“你這丫頭若胡言亂語,我定饒不得你!”


    丫頭的臉色也是發青,顫抖著聲色:“老爺,奴婢的確見王妃進了屋子···”


    眾人又是一驚,北墨王妃若是被梁二公子染指,那北墨王···


    一時間,所有人全都下意識地向慕容策看去,慕容策臉色黑沉,麵上已經失去了鎮定,推開梁大人一腳踹開房門,霎那間,一股糜亂的呻吟撲麵而來。


    “啊···我好難受···”女子的聲音嬌啼,尾音顫動。


    這一道陌生聲音,讓慕容策霎時鬆下一口氣,轉身走出門外,麵色極為難看的掃一眼梁大人:“梁大人怕是先給二公子醒醒酒吧!”


    眾人聽了這話,紛紛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一一


    “估著不是王妃,是家醜。”


    “哎喲,這下子怕是得罪了北墨王···”


    “是啊是啊,梁府的丫頭真該好生管教了,這種見不得人的事,怎能拿王妃胡說!”


    梁大人露出遲疑的表情,北墨王未顯怒意,想必裏邊的女子不是王妃,他頓時也鬆下一口氣,隨後走進房間裏,對外邊的下人勃然大怒道:“關上門!”


    門重重關上,眾人麵麵相窺,不知如何是好,這時,從一側小路走過來的元婉蓁,看到眾人都站在梁夫人的房門前,露出頗為不解的神情,道:“這是在做什麽?”


    本還懸著心的澈傾,見她就奔了過去:“小姐,你去了哪兒啊?!”


    慕容策一下子回頭看向元婉蓁,她麵色卻無比的茫然的看向他,問:“夫君,你們怎麽都在這兒?!”


    “你去哪呢?”慕容策在眾人驚奇地眸光中走向她,將她摟入懷中:“澈傾說你去更衣,怎得這麽久?”


    元婉蓁嘟起嘴巴,不滿地說道:“臣妾更了衣就不見那帶路丫頭,擔心夫君等著著急,就自個兒尋路回去前廳,夫君也知曉臣妾最不能的就是認路,尋來尋去又回到這兒呢!”


    太子慕容恭驚得目瞪口呆,萬萬沒想到,與梁二公子苟且的不是元婉蓁,他鐵青著臉色,壓抑著數不清的怒氣,死死地盯著季妙霖,仿佛下一刻就要勃然大怒。


    這一眼,讓季妙霖和林鳳蘭的臉色一下子變的死白死白的,而季妙霖猛地朝元婉蓁看去,眼神凶狠地像是要把她吃掉,元婉蓁卻微微一笑,挽著慕容策的胳膊:“夫君,怎得都來了後院,發生什麽事呢?”


    慕容策深情地看著她笑了聲,附向她耳邊細語···


    眾人看這親密的勁兒不由地笑起來,隻是梁二公子的事還未清白,他們笑得都有些言不由衷。宴會到了這地步,怎麽還進行的下去,眾人訕訕地相互寒暄一番,便準備離去了。


    可房門卻突然被打開,梁大人拖著一個丫頭出來,徑直將丫頭丟在眾人麵前,所有人臉上都起了看戲的興味,唯獨林鳳蘭與季妙霖的臉色極不好看。


    已穿戴整齊地梁二公子也跟著走出來,跪在了地上,滿麵驚慌道:“見過太子殿下,北墨王殿下,北墨王妃!”


    梁大人的怒火幾乎衝天而上:“你這個傷風敗俗,大膽的孽障!喝多了酒就允得胡來呢?!”


    梁二公子驚慌失措地指著地上的丫頭,脫口而出:“父親,兒子喝多了,本是在房中醒酒歇著的,哪知這丫頭進來就脫了衣勾引兒子,是兒子的錯,烈酒衝頭,一時失了理智,才做出這等丟人的事兒!”


    “你也知道丟人啊!”梁大人歇斯底裏地怒吼,一腳踹在他的肩膀上,“今日你祖母大壽,你鬧出這等子敗壞家門的事,你自個兒給個交代吧!”


    “兒子錯了,父親,兒子不是有意為之,實在是喝了太多的酒,父親···”


    梁大人不予理會,看了一眼旁邊候著的管家,問道:“這丫頭是哪個房裏的?!”


    管家看了眼地上的丫頭,隨後道:“老爺,她,她並不是在咱府上當差的丫頭。”


    聞言,眾人又是一驚。


    “哎喲,不是梁府的丫頭啊!”


    “這別府的丫頭跑到梁府來勾引二公子,怕是有問題了!”


    梁大人麵色一沉,走到那丫頭身前,問道:“你在哪兒當差?!”


    眾人接連看去,丫頭頭發散亂,麵色潮紅,話都不知說了,忽地,聽得一個丫頭一聲:“是俏碧,是俏碧!”


    眾人的目光瞬地向聲音望去,竟是北墨王妃的丫頭澈傾。


    梁大人抬了抬眉,還未開口追問,林鳳蘭迅速地瞄了一眼元婉蓁,猛地轉頭,震得耳上的綠石鑲金墜跳了兩跳,走過去便是一巴掌揮在俏碧臉上:“你這個賤丫頭,王妃去更衣遲遲不回,我便讓你去尋,未曾想你竟做出這不要臉的事來!”


    “行了!”太子慕容恭微眯了雙眼:“一個丫頭勾引梁二公子,事實已然明了,處置了就是,還嫌鬧得不夠煩嗎?!!”


    元婉蓁將一切看在眼裏,露出了一個淡淡的微笑。


    慕容恭接著又厲聲命令:“來人,把這丫頭帶下去,杖斃!”


    話一落,立刻有人七手八腳去拉走俏碧,太子定是得罪不起,梁大人為難至極,忐忑地看向慕容策,北墨王也得罪不起,今日讓北墨王妃受了莫名的屈辱,雖已清白,但到底是拂了北墨王麵子啊!


    該如何是好啊!梁大人心中焦灼不已,就在這時,梁夫人寢居後邊突然跑過來一個丫頭,大聲哭叫著:“老爺,老爺,不好了,假山石邊的槐樹上吊死了一個人!”


    一瞬間,所有人的臉色沉了下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竟還鬧出人命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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