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文回來了。”


    許姣容滿臉笑容,語氣出奇的溫柔。


    許仙暗暗納悶。


    難道看小黃書的事情,暫時還沒有被發現?


    那名中年夫婦和那名少女,轉過身看向了他。


    有些熟悉。


    仔細一看,那對中年夫婦竟是那名叫宋子君的新娘的父母。


    今天在法場上見過。


    那這少女……


    身材苗條,眉目如畫。


    雖然沒有暮千雪和清水老師那麽漂亮,但看著清麗婉約,嬌小纖弱,倒也算是個美人胚子。


    不過年紀看起來似乎有些小,大概隻有十四五歲。


    不會真是那名新娘吧?


    當時那新娘披頭散發,髒兮兮的,完全看不清模樣。


    “咳咳,漢文,發什麽呆,還不快過來!”


    許姣容見他竟然很不禮貌地盯著人家女孩看,立刻瞪了一眼,喝斥道。


    許仙驚醒,連忙走了過去。


    “恩公,請受我等一拜!”


    那對中年夫婦立刻帶著那名少女跪在了地上。


    許姣容和李公甫,以及蘇小魚,連忙把他們拉了起來。


    “不必如此,不必如此。”


    許姣容拉著那名少女,滿臉憐愛。


    許仙有些發愣,道:“這位是……”


    雖然猜到了,但還是有些不敢確定。


    蘇小魚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胳膊上,道:“呆子,讀書讀傻了?這是子君,你中午不是才見過嗎?”


    “原來是宋姑娘。”


    許仙連忙見禮。


    隨即轉頭瞪著蘇小魚,沒好氣地道:“不是說了,以後不叫我呆子了嗎?”


    蘇小魚立刻否認道:“說過嗎?我忘了。”


    許仙翻了個白眼。


    有客人在場,懶得再跟她爭辯。


    宋子君低著頭,紅著小臉,上身微微前傾,雙手合攏在胸前,微曲膝,稍作鞠躬,行了個標準的萬福禮,輕聲道:“許公子,今日你幫子君洗刷冤屈,為子君翻案,如此大恩,子君無以為報,唯有……”


    “等等!”


    許仙嚇了一跳。


    這話好生熟悉!


    不管這話後麵是“唯有以身相許”,還是“唯有來世做牛做馬”,他都不想聽。


    “宋姑娘,其實這件事你該感謝蘇小魚。雖然我也幫了不少忙,但她付出的最多,姑娘還是感謝她吧,我就免了。”


    許仙真心實意地道。


    宋子君小臉羞紅,僵了僵,有些尷尬。


    那名中年男子立刻拱手道:“恩人大義,施恩不圖報。我們的確要好好感謝蘇姑娘,但恩人之大恩,我等也絕不敢忘。若是沒有恩人,今日小女已經被斬,性命是小,名譽是大啊。”


    許仙看了他一眼,皺眉道:“大叔此言差矣,在我心裏,女孩子自然是性命最為重要。”


    中年男子僵了僵,也尷尬了。


    中年婦人連忙接話,噙著眼淚道:“恩人大恩,我等無以為報,所以……”


    “那就別報了。”


    許仙截斷了她的話,道:“既然無以為報,那就表示沒有什麽拿得出手的東西了。既然拿不出手,那最好就不要拿出來了,免得大家都尷尬。”


    中年婦人:“……”


    “漢文!怎麽說話的?”


    許姣容一巴掌拍在他的胳膊上,怒目而視道:“就你話多,給我閉嘴!去洗手吃飯去。”


    氣氛本來很融洽,兩家人正相處的很開心呢,誰知這混小子一回來,三言兩語就給搞僵了,氣人啊。


    許仙去廚房洗手。


    蘇小魚跟了進去,趁其不備,一把揪住了他的耳朵,低聲道:“許漢文,你胡說八道什麽?人家是來道謝的,你怎麽那種態度呢?”


    許仙看了外麵一樣,道:“他們怎麽準備道謝?”


    蘇小魚瞪著他道:“人家買了好多禮品呢。”


    “還有呢?”


    “還有……”


    蘇小魚頓了一下,鬆開了他的耳朵,冷哼道:“待會兒你姐姐會對你說,你少陰陽怪氣的。子君是個可憐人,你要是敢欺負她,我饒不了你!”


    許仙洗完手,直接把水撣在了她的衣裙上,道:“我難道不可憐?我身上連一文錢都沒有,你答應給我的銀子呢?”


    “給你姐姐了,你姐姐說要攢著給你娶媳婦。”


    蘇小魚說完,便走了出去。


    許仙愣了愣,也跟了出去。


    給了就好,反正他也準備給姐姐補貼家用的。


    一桌人依次坐好。


    由於許仙剛剛的話,一家三口都有些無所適從,看起來都很局促不安。


    許姣容狠狠地瞪了許仙一眼,連忙拿起筷子道:“吃,大家都拿起筷子吃菜。”


    這時,一直沒敢吭聲的李公甫突然開口道:“宋叔,你家住在城北,看起來家裏倒也富足,聽你和令千金說話,都像是讀過書之人,為何……”


    宋相傑苦笑一聲,道:“李捕頭是想問,為何我們這麽急著要讓子君出嫁,而且要嫁到城外去,對嗎?”


    李公甫好奇地點頭道:“是有其他原因嗎?”


    許仙暗暗道:姐夫果然不愧是幹捕頭的,平時耳濡目染,倒也變的聰明起來,這件事,的確有些蹊蹺。


    雖說這個年代,男女成親一般都很早,女孩子甚至十一二歲都有成親的,但大多數人家,都不想女兒這麽早嫁人,畢竟還小。


    這宋家看其穿著和談吐,不像是貧困之人,女兒看起來才十四五歲,如此急著嫁人,而且還是下嫁到城外,的確有些奇怪。


    宋相傑滿臉苦澀,長歎一口氣,愧疚道:“這都怪我啊。當初我在外地做官,得罪了一些人,前段時間,那些人找到了這裏,本想報複我,卻看上了我家子君,硬是要強娶回去。我不同意,他們便放話,要讓他們一家三口活不下去。所以……哎,所以我就想把子君提前嫁了,也好斷了那些人的念頭。”


    許姣容頓時怒道:“為何不報官呢?”


    李公甫看了她一眼,端起酒杯,沒有再插話。


    一旁的蘇小魚皺眉道:“那些人,應該不簡單吧?宋叔以前是做官的,得罪的人,恐怕不是幾個小流氓那麽簡單。”


    宋相傑神情沮喪,道:“那些人,的確不簡單。其中一人,是黑雲穀禦魔宗弟子,其他人,都是當地豪強子弟。那禦魔宗弟子,曾經幫忙官府斬殺邪魔多年,頗有名氣,據說明年就可以加入誅魔司了。”


    此話一出,就連蘇小魚也沉默了。


    禦魔宗她聽過,是一個很厲害的門派,專門為朝廷培養修魔弟子,多年來為誅魔司培養了很多精英誅魔人。


    修魔者主要是以研究邪魔的習性和功法來修煉歪門邪道,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對付邪魔更得心應手。


    所以他們雖然被人不齒,但朝廷一直默許他們的存在,甚至還暗中扶持。


    畢竟誅殺和抵抗邪魔,維護國家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此人不僅是修魔宗派禦魔宗的弟子,還馬上就要加入誅魔司了,前途不可限量。


    別說普通人家害怕,就連一般的官員,估計都有些忌憚。


    畢竟加入誅魔司後,身份和地位就大不相同了,直接受京都那位連皇帝都要禮讓三分的大人物指揮。


    “怎麽突然不說話了?”


    正在埋頭吃菜的許仙,抬起頭來,一臉奇怪道。


    蘇小魚瞪了他一眼。


    李公甫端起酒壺,為宋相傑斟了一杯酒,道:“那宋叔的意思是……”


    宋相傑歎了一口氣,有些難為情道:“實不相瞞,現在子君已經嫁不出去了,中午的事情,已經傳遍了錢塘,大家都在議論……”


    少女垂著腦袋,白皙的臉蛋兒滿是紅暈。


    那邪物雖然被取出來了,但太過荒誕和可怕,沒有人再敢娶她了。


    誰知道裏麵會不會還有一隻呢?


    許仙突然道:“這件事怪我。當時我不應該找台下的人的,或者,我應該叮囑她們保密。”


    宋相傑連忙道:“恩人說哪裏話,這件事隻能感謝恩人,如果當時不找台下的人,百姓們也不會相信,子君也不可能洗刷冤屈。”


    李公甫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直接道:“那宋叔的意思是,想把子君留在我們這裏?”


    此話一出,桌上一陣寂靜。


    宋相傑立刻起身,滿臉慚愧地拱手道:“是宋某自私了,慚愧,慚愧。本想……”


    他偷看了許仙一眼,苦澀道:“罷了,恩公對我家有恩,我怎能恩將仇報,置他於危險之地呢。我決定明日就帶著子君離開,再尋個沒人的地方住著,哪怕是荒郊野外,窮山僻壤也好,絕對不能讓她落入那人之手的。”


    李公甫默默喝酒,沒有說話。


    桌下,許姣容使勁兒踩著他的腳,但這次他卻毫不退讓,一聲不吭。


    為了家人安全,他是絕對不能接受這個女孩住進來的。


    蘇小魚張了張嘴,想要說話,但想到父親的威嚴和固執,也隻得緘口不言。


    這時,許仙突然道:“宋叔,那人既然是禦魔宗弟子,又馬上就要成為誅魔司的人了,前途不可限量啊,你為何不把子君姑娘嫁給他呢?”


    此話一出,桌上更加寂靜起來。


    眾人的目光先是齊刷刷地看向他,然後,又看向了宋相傑。


    宋相傑苦歎一聲,道:“恩公有所不知,那人雖然很有前途,但為人……我曾親眼見他把人剝皮抽筋,還把人煉製成幹屍,身邊經常出現不同的女子,所以,我寧願把子君嫁給一個普普通通的人,也絕對不會嫁給他。”


    “原來如此。”


    許仙點了點頭,目光看向了對麵的少女。


    宋子君垂著腦袋,身子微微顫抖,不知道是害怕的,還是難過的。


    “宋叔。”


    這時,李公甫終於說話了,道:“按說那人馬上就要成為誅魔司的人了,他肯定不敢亂來的。關鍵時刻被人告發,誅魔司肯定不會要他的。我這捕頭雖小,但也算是官府的人,把令千金放在這裏,也算安全。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那人既是魔宗弟子,做事肯定不按常理,如果他暗中來報複,以對方的本事,我也沒辦法。我李公甫也是有家人的人啊,所以……隻能說抱歉了。”


    許姣容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要說話,最終什麽都沒有說,桌下的腳拿開了。


    雖然她的確很同情很喜歡眼前這名女孩,但她也不敢拿丈夫和弟弟的性命來冒險。


    “哎……”


    宋相傑歎了一口氣,坐了下來。


    他其實已經猜到這個結果了,所以也沒有太過失望,端起酒杯道:“恩公,李捕頭,來來來,我敬你們一杯,這件事就當我沒有說過。明天一早,我們一家三口就離開。天大地大,我就不信沒有我們一家三口的容身之地。”


    宋子君的母親,默默地流著眼淚。


    大家都知道,他們這一離開,恐怕凶多吉少。


    外麵到處都是邪魔,而且那人既然那麽厲害,並且已經放話,說不定早就派人盯著他們,他們能躲到哪裏去呢?


    恐怕一出城就被發現了吧。


    【您有一項新任務】


    【任務:收下宋子君,查明血鱉從何而來,斬殺魔道弟子韓三楓】


    【獎勵:5000積分,法寶誅魔劍,永久過目不忘技能,一盒偉哥】


    【任務失敗:猥褻老師的事情被姐姐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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