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飛飛擋著,樓縈探著腦袋也看不清外麵站了什麽人。


    “你自己看吧。”


    白飛飛挪開身子,樓縈一眼看到站在門口的萬揚,手一抖,指甲刀剪錯了位置,圓潤的腳趾頭頃刻間冒出血珠。


    “靠,死萬揚,你就是專門來克我的吧,一見到你,就遭血光之災。”


    樓縈扯了紙巾將腳趾頭包上,暫時止血,問白飛飛:“有創可貼嗎?”


    “沒有。”白飛飛聳肩。


    “我記得抽屜裏好像有,我找找。”樓縈單腿跳來跳去找創可貼,完全把萬揚晾在門口。


    白飛飛:“樓縈,你確定不是在回避某人?”


    酒店房間裏有沒有創可貼,白飛飛很清楚。


    萬揚都追到酒店來了,樓縈想躲也躲不掉啊。


    平常都是萬揚躲樓縈,這還是頭一次萬揚主動找上門。


    他也不吭聲,就站在門口,看樓縈要裝到什麽時候。


    被戳破心思的樓縈瞪了白飛飛一眼,好姐妹一點都不講義氣。


    她要絕交。


    白飛飛聳肩,大半夜的,她還想休息呢,萬揚來者不善,樓縈不去解決了,今晚沒法睡啊。


    所謂死貧道不死道友,她也是跟樓縈學的。


    樓縈是認慫的性格嗎?


    自然不是。


    白飛飛輕輕這麽一激,樓縈單腿跳到萬揚麵前:“你要做什麽,說吧。”


    單腿跳的樓縈看起來有點滑稽,像一隻蹦蹦跳跳的青蛙。


    她穿著寬鬆的浴袍,隨著她一跳一跳的,浴袍也跟著一上一下,明明穿的隨意,卻又風情萬種。


    萬揚終於開口了:“喝酒,敢不敢。”


    樓縈兩眼一撐,嗤笑:“激將法?不管用。”


    老娘早不吃這一套了。


    “你就是怕了。”


    萬揚彈了彈衣袖上的不存在的灰塵,樓縈就知道萬揚又要裝逼了。


    “老娘沒空,大半夜的,我跟你又沒有什麽關係,憑什麽跟你喝酒。”


    說著,樓縈就要關門。


    萬揚玉樹臨風一笑:“傳國玉璽,你要的東西,我有。”


    “傳國玉璽?”


    樓縈與白飛飛都驚訝了。


    她們最近接了一個單,替雇主尋找隋朝的傳國玉璽,開價一千萬。


    這幾天,樓縈才有點線索,傳國玉璽很有可能在帝京,被某位富豪收藏了。


    沒想到,萬揚就是那位傳言中的收藏家。


    “去,這酒,樓縈陪你喝了。”白飛飛幹脆利索的將樓縈推了出去。


    樓縈:“……”


    她就這樣被賣了?


    她還沒答應呢。


    白飛飛說:“一千萬呢,你想想你那四個外甥,一年的份子錢不少,不賺錢,我們得喝西北風。”


    說完,還沒等樓縈答應了,白飛飛就把門關上了。


    樓縈滿頭黑線,無情,真無情。


    她還穿著浴袍呢。


    樓縈回頭瞪了萬揚一眼:“你是不是把飛飛給收買了?”


    她怎麽覺得,飛飛好像在幫萬揚呢。


    “你應該找找自己的原因。”萬揚說:“想要傳國玉璽,你跟大嫂打賭的事,詳細的再說一遍。”


    “你不都知道了?我們拿我姐肚子裏孩子的性別打賭,我也是被那夫妻倆坑了,不然我怎麽可能向你告白,你完全就不是老娘喜歡的類型好吧。”


    萬揚感覺顆顆牙都在疼:“彼此彼此,你也完全不在我的審美點上。”


    樓縈冷笑吐槽:“說明你的審美觀有問題。”


    萬揚不甘示弱:“我也很想知道,你的童年遭遇了什麽樣的不幸,才讓你的審美觀完全扭曲。”


    樓縈又暴走了,舉拳頭就要揍,咬牙切齒:“萬揚,你欠揍是不是。”


    萬揚躲得快:“你還想不想要傳國玉璽了?”


    樓縈很想傲嬌的說不要了,可一想到雇主開價一千萬呢,看到錢的份上,樓縈咬牙:“走,老娘今晚把你喝趴下。”


    樓縈這次可不敢讓萬揚挑地方了,再加上她穿著的是浴袍,裏麵可是空的,想著速戰速決,直接在酒店樓下的餐廳點了一桌子的酒。


    樓縈包了個包廂,兩人相對而坐。


    “一人一瓶,你要是輸了,東西歸我。”


    萬揚看了眼桌上的酒:“這點酒就想換價值連城的傳國玉璽,這買賣,未免太虧了,得加點注。”


    樓縈就知道想從萬揚手上拔毛,沒這麽容易。


    “你說,大老爺們,爽快點。”


    “我若輸了,東西歸你,你要是輸了,得替我辦三件事。”


    “就這麽簡單?”樓縈覺得有詐:“先說好,殺人放火犯法的事不幹。”


    “成交。”


    萬揚答應的太爽快了,樓縈總覺得有問題,可又瞧不出哪裏不對。


    她可是千杯不醉,這點酒,不在話下。


    “喝吧。”


    全都是白酒,一共二十四瓶茅台,全都是酒精度數最高的。


    一人十二瓶,這要不喝倒下,那真是酒缸裏長大的。


    酒蓋全部打開,樓縈拿起酒就先喝,一瓶就真這麽一口幹了。


    喝酒如喝水一樣,豪飲。


    萬揚知道樓縈酒量好,卻還是被樓縈豪爽的行事風格給愣了一下。


    這哪像個女孩子,比男人還男人。


    萬揚也拿起一瓶開喝,他的動作就優雅許多。


    樓縈撇嘴:“裝逼。”


    萬揚一笑:“過程不重要,結果才最重要。”


    “論喝酒,我還沒輸過誰。”


    樓縈一瓶接一瓶,喝到最後,眼冒金星,這酒也太烈了。


    而反觀萬揚,酒精上頭,也隻是紅了臉,沒有醉態。


    喝到最後一瓶時,樓縈還沒喝完就倒下了。


    說真的,能堅持喝到第十二瓶,樓縈絕對是他遇到的第一個。


    看著倒在沙發上睡著的樓縈,萬揚慢條斯理的放下酒瓶,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頭腦簡單的丫頭。”


    萬揚看了眼自己喝的酒瓶,裏麵的酒全被調換過,其實都是水,隻有第一瓶是酒。


    隻是這個秘密,樓縈是不會知道了,哪怕多年之後,她也不知道自己當初為什麽栽在萬揚手裏。


    萬揚喊了一聲服務員:“把這裏都收拾了。”


    “是,萬先生。”


    服務員收拾殘局,萬揚走到樓縈身邊,把人抱起來。


    當把人抱起來那一刻,萬揚心驚了一下。


    平常樓縈大大咧咧,很有力量感的樣子,一人打幾個男人都不在話下,可就是這麽一個如鋼筋混凝土一樣強悍的女人,竟然會那麽地輕。


    抱在懷裏,沒有什麽重量感。


    也就那一刻,萬揚才意識到,樓縈終究是個女人。


    “來,再喝。”


    樓縈夢囈,雙手不安分的揮舞著,精致的臉蛋在燈光下更加美豔。


    樓縈與蘇卿都屬於驚豔型的美女,可又有些不一樣。


    蘇卿是多變的,可純可媚,可妖可仙。


    樓縈就十分鮮明,她就是個性張揚,囂張跋扈,行事風風火火,仗義又沒頭腦,毒舌又爆脾氣。


    萬揚把人抱回房間,白飛飛看著喝醉的樓縈:“喝了多少?醉成這樣?”


    “十二瓶茅台。”


    白飛飛看向萬揚:“你怎麽一點沒醉?”


    萬揚麵不改色:“我千杯不醉。”


    這話也就騙騙樓縈與白飛飛,陸容淵要是在這,肯定騙不過。


    這一醉,樓縈直接睡到第二天下午才醒,頭痛欲裂,意識到輸了之後,難以置信。


    “靠,我竟然輸給了他,這不合理啊。”


    這時,萬揚端著一碗粥送來,白飛飛去開的門。


    “願賭服輸。”萬揚將粥放下:“你得替我做三件事。”


    樓縈揉揉發脹的腦袋:“老娘不會賴賬,你說吧,讓我做什麽。”


    “不急,你先把粥喝了。”


    “我現在就能出任務。”樓縈不想欠著。


    萬揚風度翩翩:“我喜歡把豬養肥了,慢慢宰。”


    樓縈:“……”


    白飛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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