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成俊問出口,他自己都覺得有點多管閑事了。


    這可不像他的性格。


    白飛飛睨了車成俊一眼,抿唇不語,依然冷漠,寡言少語。


    這冷的像冰一樣的性子,讓人想搭個話都難。


    車成俊有點自討沒趣,正打算走,卻又聽到白飛飛說:“不是約會,隻是一起吃了頓飯。”


    約會,那是情侶之間才用的詞。


    她跟徐如風並不是情侶。


    車成俊心裏有點訝異,白飛飛的解釋,絕對在他意料之外。


    車成俊盯著白飛飛看了一眼,清麗脫俗的白飛飛給人一種不食人間煙火的味道,又透著無情冷血。


    “挺好的。”車成俊背著手,說了句讓人聽不懂的話。


    白飛飛蹙眉,沒等她開口,車成俊就往外麵去了。


    車成俊近來為蘇傑的病情勞神,現在蘇傑好轉,他也打算回去好好休息一會兒。


    停車場,車成俊剛拉開車門,一股淡淡的香水味從鼻前飄過,隨即,劉寶珠姿勢妖嬈又慵懶的靠著車門,笑著撩了一下垂下的劉海:“車醫生,好久不見。”


    車成俊往後退了一步,雙手揣兜,目光上下打量劉寶珠:“劉小姐,今天天氣預報,氣溫下降,小心感冒。”


    這是作為一名醫生的職業病。


    劉寶珠穿的單薄,他看著都冷。


    女人,是為了要漂亮不要溫度的物種。


    劉寶珠往車成俊邁了一步,笑問:“車醫生,你在關心我?”


    車成俊又往後退一步,打了一個噴嚏,他捂著鼻子,抱歉道:“你身上的香水,有點刺鼻。”


    說著,又打了個噴嚏。


    這話有點小小的紮心。


    劉寶珠臉上有些掛不住,她這次改攻略了,穿的很清純,大方得體,紮了兩個麻花辮,像是從校園裏走出來的大學生。


    完全就是男人們渴望的初戀的樣子。


    不過在車成俊眼裏,無論是穿著妖嬈還是清純,都沒有什麽區別,甚至,他壓根就沒將劉寶珠的容貌記住過。


    “車成俊,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劉寶珠站直身子,也是個爽快人,問:“你到底喜歡什麽類型的。”


    這已經不是劉寶珠第一次問了,她就納悶了,自己的容貌,萬裏挑一,如此主動了,她壓根就沒在車成俊眼裏看到過一絲波瀾。


    這不合理啊。


    劉寶珠被這股挫敗感刺激得有點不輕。


    車成俊溫文爾雅的站在冷風中,深灰色的長風衣襯得他身長如玉,如青鬆挺拔。


    車成俊思忖著,說:“劉小姐,無論你多麽喜歡一個人,切記別丟了自己,我與劉小姐不合適,劉小姐就別再在我身上費心思了。”


    之前是婉拒,這次是明明白白的拒絕。


    身為女人,劉寶珠這次臉上真掛不住了,惱羞成怒:“車成俊,你在這跟我玩欲擒故縱呢?我勸你適可而止,玩過火了,那就沒辦法收場。”


    她好歹也是個女孩子,車成俊一點麵子都不留。


    車成俊立馬誠懇道:“抱歉。”


    劉寶珠有一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她大小姐的脾氣上來了,說道:“車成俊,我遲早讓你打臉。”


    車成俊笑而不語。


    劉寶珠臉上火辣辣的,自尊心被傷了,車成俊話都說到這份上,她再擋著,那真就掉價了。


    劉寶珠讓開,車成俊坐進車裏,真就這麽直接走了。


    劉寶珠氣得夠嗆,一點紳士風度都沒有。


    蘇卿一家子去郊遊,樓縈就無聊了。


    白飛飛成天跟著冷鋒出入,蘇卿不在,樓縈在帝京又沒朋友,天冷,她就隻能窩在家裏無聊追劇。


    樓縈正抱著抱枕,窩在沙發裏,吃著零食追劇,白飛飛突然回來了。


    樓縈見白飛飛又把頭發剪短了,說了句:“糟了,這是在男人裝扮上一去不回頭了。”


    白飛飛給自己倒了杯熱水:“吃午飯沒有?”


    “點了外賣。”樓縈指了指飯桌上的外賣包裝袋。


    萬揚沒在,白飛飛也出去了,樓縈直接點外賣湊合了。


    樓縈調整了一下坐姿,笑著說:“飛飛,剛跟冷隊長出去回來?你這是腳踏兩隻船,牛啊。”


    白飛飛解釋了句:“冷隊長最近在查當年陳家被滅門一案。”


    身為陳家遺孤,白飛飛肯定對這案子上心,這才會成天跟著冷鋒出入。


    “那你跟我說說,冷隊長跟徐帥哥,你選哪一個?必須得選。”


    白飛飛沉默了,靠著沙發,手裏捧著水杯,半響才說:“我與冷隊長的婚約不作數。”


    樓縈笑了,激動的拍了一下沙發:“那就是徐帥哥?哈哈,我就知道,你看上的是徐帥哥。”


    “我跟他……”白飛飛擰著眉心,憂心忡忡:“我們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


    白飛飛很清楚自己的處境,之前那夥人,隨時都可能反撲,徐如風再跟自己糾纏不清,能逃得過上次一劫,下一次就不一定了。


    徐如風會沒了命。


    “不是同一個世界的好辦啊,把他拉到咱們的世界不就行了。”


    樓縈做事,從來都是簡單粗暴。


    白飛飛搖頭:“他……會不適應。”


    樓縈笑了,調侃道:“飛飛,你剛才說徐帥哥不適應,那換句話說,你在為徐帥哥考慮了,你動心了。”


    樓縈跟白飛飛認識這麽久,還是第一次見白飛飛為一個男人費神過。


    這是好兆頭啊。


    說曹操,曹操就到。


    門鈴響了,正是徐如風捧著一束鮮花來找白飛飛。


    樓縈羨慕嫉妒,吐槽:“白斬雞都沒給我送過花,還是徐帥哥懂浪漫。”


    白飛飛看著站在院子裏的徐如風,在寒冬裏,她冰冷的心被他臉上的笑容融化了一絲。


    “飛飛。”徐如風笑起來真是讓人毫無抵抗力。


    長得帥的男人跟長得美的女人一樣,殺傷力十足。


    “飛飛,還愣著做什麽,快去啊。”樓縈急躁躁的在白飛飛耳邊以隻有兩人聽見的聲音說了句:“今晚不許回來,我可不留門。”,然後把白飛飛推向徐如風。


    白飛飛被樓縈推到徐如風懷裏,徐如風笑了,順勢雙手握住白飛飛的肩膀。


    白飛飛耳根紅了,連忙從徐如風懷裏退出來。


    “飛飛,走吧。”徐如風替白飛飛拉開副駕駛車門。


    徐如風的攻勢既溫和又猛,每一步都拿捏得恰如其分。


    一點點的撬開白飛飛冰冷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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