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朝實行三公九卿製,司馬,司徒,司空為三公。分別掌管軍事,教化,水土營建。


    三公之下有九卿,分別為:


    奉常,掌管宗廟禮儀,地位很高,屬九卿之首;


    郎中令,掌管宮殿警衛;


    衛尉,掌管宮門警衛;


    太仆,掌管宮廷禦馬和國家馬政;


    延尉,掌管司法審判;


    典客,掌管外交和民族事務;


    宗正,掌管王族、宗室事務;


    內史,掌管租稅錢穀和財政收支;


    少府,掌管專供王室需用的山海池澤之稅及官府手工業。


    大司空出列說道:“王上,新都贏地已經測量規劃完畢,那裏山澤樹木蔥鬱,土地肥沃,是個宜居宜業的好地方呀!”


    天子點點頭道:“是個好消息!卿家按部就班推進即可。”


    此時三王叔出列道:“王上啊!最近天降祥瑞於我大成王朝,不僅僅隻有廣靈宗仙長白日飛升一事啊!”


    天子疑惑道:“哦!還有其他祥瑞?”


    三王叔道:“國師府田裏有兩具不用人力的汲水工具,千畝良田今年以來都沒缺過水啊,這算得上是活人無數的祥瑞了吧。”


    天子麵色不善,說道:“三王叔難道不知道,朕不喜歡這種傀儡法術之類的東西嗎。”


    三王叔道:“王上誤會了,那不是傀儡法術,我說不清楚,王上可以問一下少府主事。”


    天子疑惑道:“我少府知道此事?”


    少府主事出列道:“啟稟王上,王田裏亦打造了數具那種汲水筒車,是一種用水流驅動的汲水工具,並非傀儡法術。”


    天子看向大司空,大司空答道:“啟稟王上,是臣失職了,臣還沒有聽說過此事。”


    天子再將目光轉向少府主事,問道:“李少府,那工具確如王叔所說?”


    李少府答道:“確實如此,不過需有灌溉溝渠的良田才能適用,目前引水渠旁的水田主人都在陸續打造這個工具。”


    天子不滿道:“為何這等有利農桑的大事卻無人向朕稟報?”


    眾人麵麵相覷,還是三王叔開口道:“王上,這也怪不得大家,這個工具夏初的時候才出現,開始的時候誰都不知道有何實際用途,這不旱得厲害了才知道此物的妙用。”


    天子麵色緩和下來,說道:“大司空你去弄清楚此事,明日朝上再做商議,退朝。”


    當日退朝後,大司空帶人看過國師府的水田,與農人細細詢問過,在田裏看了半日,然後去到國師府。


    國師在外雲遊尚未回府,李管家在府中接待大司空。


    大司空說道:“李管家,我今日來就是確認一件事,那汲水筒車最初是何人打造?”


    李管家答道:“是我廣靈宗在大都的一位客卿製得。”


    大司空點點頭,說道:“你可幫我通傳一下,我今日欲上門拜會。”


    李管家答應一聲,叫來一侍從,讓他立即去往鹿兒街別院通知彭客卿。


    太陽漸漸西沉,鹿兒街別院裏,彭子微正在做晚飯,最近天氣熱,彭子微很少出門,於是一日三餐基本都是彭子微在一手操持。


    青兒和鄧婷樂得清閑,也不再說要彭子微出去做事養家之類的話語,兩女已經認定,不管發生什麽情況,彭子微都是要負責到底的。


    國師府侍從來報:當朝大司空欲登門拜會。彭子微聽過緣由,自然是不能讓大司空親自登門拜訪一個平民的,於是彭子微隨侍從一道去往國師府。


    國師府內,彭子微行禮見過大司空。


    大司空鄭重回了一禮,開口說道;“我替朝廷和百姓,在此謝過彭客卿打造筒車的濟世之舉。”


    彭子微答道:“我不敢居功。”


    大司空道:“別人或許不知,但我畢生從事水土營建,這個汲水筒車,當可澤被後世千年啊!”


    李管家被驚得合不攏嘴。


    彭子微點點頭,說道:“這個筒車的構造,是我從前輩的一篇山水遊記中得知,所以我說不敢居功。”


    大司空說道:“它因你而出現在這裏,你當得。”


    彭子微脫口而出:“或許是因為它,我才出現在這裏的?”


    大司空眼中帶光:我怎麽也經常有類似的感覺!


    彭子微盤腿而坐,雙眼微闔,身體進入了一種玄妙的狀態,仿佛自己就是那世間萬物。


    不知過了多久,彭子微睜開雙眼,大司空已悄然離去,李管家見怪不怪,也在一旁安靜的打坐。


    彭子微內心震動:那大司空乃口含天憲之人,一句“澤被後世千年”,竟讓我破境了!


    第二日朝中議事,大司空盛讚汲水筒車乃澤被後世千年之物,滿朝文武嘩然!天子亦是很好奇,大司空如此稱讚一物可不常見,天子細問緣由。


    大司空一一說明,最後陳述:若此物運用得當,大量的旱田可變為良田。今後我朝世代,當不受那旱情的影響!


    朝會過後,大司空親自督導修造抗旱水利工程,靠近河道和引水渠的農田均架設汲水筒車,稍遠的田地則用筒車和高架水槽引水至蓄水池,再遠的旱地暫時就沒辦法了。不過好在大部分農田都沿著河道和引水渠分布,在強大的國家力量之下,大都城郊外農田,在盛夏時節一片熱火朝天。


    大司空聘請了彭子微為司空府客卿,雖然彭子微在水利工程方麵不專業,不過大司空還是很客氣的向彭子微闡述各項工程安排。


    在河道引水工程上彭子微又立了一功,大司空亦是感慨,好在上天派了一個彭子微下來!原來需要數百人耗時整月才能開鑿的渠道,用了彭子微推薦的“丹雷”,不到數天時間已基本本“炸”通。


    於是大司空向廣靈宗訂購了大量丹雷,一個月後,“丹雷”普遍應用在各項土石方工程上麵,工程進度得以迅速提升。


    這一日朝會,天子盛讚了大司空最近的工作。


    天子說道:“雖然天降旱情,但我朝依然得天地庇護,災禍眼見得將消滅於未然,大司空功不可沒,朕深感欣慰。”


    天子繼續說道:“秋後朕當論功行賞,今日眾卿家還有何議?”


    少府主事出列道:“啟稟王上,新都贏地那邊,我府內有許多山澤田地需要確認,但目前還沒有一個章程出來。”


    天子看向大司空,“大司空可有什麽章程?”


    大司空回道:“王上見諒,新都基建章程正在製定,不過這段時間司空府人手都投在抗旱上麵,有些耽擱了。”


    天子點點頭示意理解。


    三王叔出列道:“王上,我看如今抗旱工作卓有成效,是否可將水利工程擴延,如此可惠及萬民啊!”


    文武百官附和聲眾。


    天子臉色平靜。


    二王子此時出列道:“父王容稟,兒臣有一議。”


    天子緩緩道:“你且說來。”


    二王子說道:“我看新都基建與大都抗旱工程可同時進行。”


    天子不置可否:“你不懂水土營建,此番話是冒失了,不過亦是為國考慮。”


    二王子口中自責退回。


    少府主事出列道:“臣附議。”


    天子說道:“此事你等說了不算,還得司空府定奪。”


    大司空出列道:“兩邊工程同時進行不是不可行,不過臣分身乏術,恐怕隻能在一邊督導。”


    大王子此時臉色陰晴不定,出列道:“兒臣願為父王分憂,可以到贏地督導基建工程。”


    天子道:“你等考慮問題不夠周詳,如今大都抗旱如火如荼,哪來的工匠民夫去贏地建設呢!”


    大司空欲言又止。


    此時大司馬出列道:“啟稟王上,司空府在抗旱工程中使用了我軍方的一種火器,可以說是遇山開山,見地鑿池。”


    天子問道:“哦!是何火器?”


    大司馬答道:“是軍方最近從廣靈宗采購的一種名曰“丹雷”的火器,爆炸威力不容小覷。”


    天子恍然道:“最近從郊外不斷傳出的隆隆聲便是那丹雷?”


    大司馬道:“正是。”


    天子沉吟片刻,問道:“司空府如今營建規劃人員可曾得閑?”


    大司空答道:“還是可以抽調部分人員出來的。”


    天子自言自語:抗旱過後,秋收又至,工匠民夫問題又如何解決?


    天子看向殿下眾臣,心裏拿不定主意。


    天子最後說道:“司馬,司空,少府留下,其餘都散了吧。”


    司空府中,大司空邀來彭子微,這段時間以來,大司空難得在府中閑坐。


    大司空對彭子微說道:“天子已做出決斷,著二王子領一隊軍馬,司空府派營建規劃人員,少府派主事工匠,一同到新都贏地開始王城的基礎營建。”


    彭子微問道:“是讓軍隊先去贏地做基礎營建?”


    大司空說道:“一支萬人大軍,也可做不少事情了。”


    彭子微道:“大司空似有擔心?”


    大司空道:“如果沒有你那筒車和丹雷,我亦是主張盡快遷都的!”


    彭子微道:“大司空是不是太抬舉我了?”


    大司空搖搖頭,說道:“大都附近的田地已經耕種了百年,土地日趨貧瘠,隻有靠近河道的水田能得到河泥的滋養得以出產穩定,如今有了筒車,有了丹雷,開拓荒地變成良田已經不再是癡人說夢,隻要是有點希望,誰願意耗盡國勢財力去遷徙呢!”


    彭子微道:“那天子他……”


    大司空道:“天子自然是有他自己的考量,況且已經事到如今……”


    彭子微道:“能否大都和贏地一起發展呢?”


    大司空搖搖頭道:“我朝人口不多,支承不了。”


    彭子微便不再說話。


    大司空憂慮道:“原來反對遷都的人就多,如今這個局麵,朝堂上的人心更是愈發的複雜了。”


    大王子府,大王子對神穀宗客卿程廣說道:“程客卿,如今局麵對我很不利啊!你宗之前打壓國國師府不成,又欲行捧殺之策,現如今國師府和那廣靈宗因為抗旱有功,在大都城內可是聲譽日隆啊!”


    神穀宗客卿程廣說道:“大王子別急,目前局勢的發展並未偏離我們的謀劃。”


    大王子道:“那我那二弟領了一萬人馬去往贏地也是在謀劃之中嗎?”


    程廣說道:“這確實是個意外,不過也可善加利用。”


    大王子道:“如何利用?”


    程廣道:“大王子附耳過來。”


    大王子激動道:“需要我做什麽嗎?”


    程廣道:“大王子無需多做什麽,隻要站在天子一邊便是。”


    大王子道:“那大司空如今因抗旱一事甚得民心,也無需擔憂嗎?”


    程廣道:“原來大司空是個勁敵,不過如今嘛,那抗旱一事他做得越好,反而對大王子你越是有利。”


    大王子道:“哦!此話怎講?”


    程廣說道:“大司空越是把大都經營的好,在遷都一事上就愈加猶豫,那不就與天子愈加離心了嗎!”


    大王子暢快笑道:“哈哈哈……我那王叔確實太過耿直,上次朝會我就已經看出點端倪。”


    時間來到初秋,抗旱工程已經收尾,彭子微又閑了下來,不過今時不同往日,彭子微的司空府客卿一職可是有津貼的,而且司空府從不管彭子微行動,除非大司空親自相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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