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慶不管想到還是沒有想到,但是他確實看到顧青鬆專程從外麵趕了過來了,而且似乎很著急的樣子。


    顧青鬆從外麵推門進來,似乎並沒有多少的客套和廢話,直接和他說道:“長慶啊,這件事情你就不要插手了,我會想辦法處理的!”


    他這樣直接的說話,反倒給顧長慶來了一個措手不急,其實顧長慶早就已經知道顧青鬆的態度,但是這個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了,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好要如何應對,但是他卻可以猜出他的父親會如何處理這樣的情況。


    照現在的情況看來,顧府的實力顯然還是處與弱勢,所以父親的態度,他也可以猜到一二,正因為他可以猜到他父親在想什麽,所以他心裏才感到難受!想想自己為了顧府的名譽,幾乎拚盡了自己的性命,可是自己的苦心,為什麽自己的父親卻總是意識不到呢?


    在他看來,顧府的名譽依然高於一切,為了顧府的名譽,他可以犧牲自己的生命以求可以換來顧府被世人所尊敬。正是因為如此,所以他非常不理解他父親的做法,這也是他和顧青鬆矛盾的根源。


    “長慶啊,最近一段時間,你就在屋子裏好好的養傷把,外麵的事情你不用擔心,為父會處理好的!”顧青鬆繼續說道。


    “可是父親,我不明白,我們顧府雖然不是什麽名門大派,卻也是名震陝西啊,為什麽我們要寄人籬下呢?”顧長慶問道。


    “這些都是大人的事情,你不會明白的,你就不要問了!”顧青鬆冷冷的回答道,他本來就知道,他這次來是勸不動自己這個兒子的,而現在要做的,也隻是利用父親的威嚴,把他壓製下來而已,畢竟現在顧府是內憂外患,可不能再出什麽亂子了。


    “我不會明白?”顧長慶重複了一句顧青鬆說過的話,接著說道:“是的,我不會明白父親,可是父親也不會明白我,難道我的苦心父親知道嗎?”


    顧青鬆聽到這裏,他的心理也是一陣愧疚,其實他鐵了心和天山派合作,其實也是有他自己的好處的,可是現在麵對這個直腸子的兒子,他不知道該如何向他解釋,似乎任何解釋他都不會聽進去的。


    “我不管你在說什麽,反正這件事情你就不要插手了!”顧青鬆繼續“無理”的說道,隻見那顧青鬆說完以後稍微頓了頓,看了看在那裏還不服氣的顧長慶,繼續說道:“顧山、老蔡!”


    “老爺有什麽吩咐?”顧山問道。


    “從現在起,你們兩個寸步不離的看著少爺,讓少爺好好養病,如果少爺出了什麽問題,唯你們事問!”顧青鬆說道。


    “是!”顧山和老蔡一齊應道。


    尤其是老蔡,他也不想他們的少爺再出什麽事情啊。


    “長慶啊,你要理解爹爹,我這樣做也是有苦衷的!”顧青鬆突然語氣一變,用近似求情的語氣朝顧長慶說道。


    他這樣一會來硬的,一會來軟的,倒是讓顧長慶大受不了,也難怪,顧長慶怎麽可能知道那老狐狸的心眼。


    顧長慶還想說什麽,卻是被顧青鬆給攔住了,隻見那顧青鬆繼續和顧長慶說道:“來,長慶,為父在囑咐你你件事情!”


    說完,自己先走進顧長慶,示意他探出頭來,顧長慶哪裏知道顧青鬆的那點花花腸子,還以為他的父親有什麽囑托要和他說。


    隻聽那顧青鬆和顧長慶說道:“長慶啊,一定要注意休息!”


    當顧長慶還在奇怪他的父親為什麽讓他湊近說這麽一句話的時候,突然感覺到身體一麻,卻是原來給顧青鬆點了穴道。


    他哪裏會想到他的父親會給他來這麽一下子,也沒有什麽防備,所以很輕易的就中招了。


    倒下之後,他並沒有說話,隻是冷冷的用眼睛看著顧青鬆,似乎在質問他為什麽要這樣做,顧青鬆當然也看到他的目光了,但是顧青鬆很快就回避開來,繼續朝老蔡和顧山吩咐道:“你們兩個在這裏看好少爺,就算外麵出了再大的事情,也不要讓他出來!”


    “是!”兩人應道。


    顧青鬆本來打算再囑咐幾句的,但是正在這個時候,一個顧府弟子來報,說那天山派的人已經來了,正在門口候著呢!


    顧青鬆不再理會這邊的事情,提步朝前院走去,臨走的時候,很有深意的看了老蔡和顧山一眼,什麽意思大家都知道。


    外麵的雪依舊是那麽的急,該來的畢竟是躲不過去的,顧山看著顧青鬆遠去的背影想道,誰知道今天之後顧府又會出現什麽情況。


    卻說那顧青鬆走到前麵大廳的時候,卻是看到兩個天山派打扮的人,都穿著黑色大氅,站立在那裏,其中一個高個子的人似乎在欣賞牆上的字畫。佇立在那裏,有如一尊雕塑一般,一動也不動,絲毫讓人感覺不到任何的感情,仿佛眼前的這個人天生就是一個合格的戰士一般。


    這個時候,前庭負責接待的一個管家說道:“二位久等了,我們老爺來了!”


    聽到那話,那個高個子的人這個時候才回過頭來,冷冷的看了顧青鬆一眼,看的顧青鬆有點毛骨悚然,似乎那個人要把他的一切都看透了一樣,心裏不由的有一慌亂,不管怎麽樣,現在都要硬著頭皮上了,顧青鬆想道。


    “顧青鬆見過二位使者!”顧青鬆朝他們兩個拱手道。


    隻聽那個矮一點的向他說道:“這位是我們天山派的‘聖使’!還不下跪!”


    顧青鬆聽到這個,似乎猶豫了一陣子,但是看到那個聖使的眼睛,還是跪了下來,說道:“屬下見過聖使!”


    隻見那“聖使”看到顧青鬆下跪,卻也是眉頭一舒,說道:“顧大俠何必如此客氣,快快起來,都是自家人!”


    “是!”顧青鬆站了起來。


    “不知聖使光臨寒舍,有何公幹?”顧青鬆起身以後問道,既然躲不過,還不如先提起,所以顧青鬆便先向天山派的人問道。


    “紫月尊使是不是最近來過這裏?”旁邊那個天山派弟子問道。


    “紫月尊使是在寒舍住過一段日子,大概兩天以前,他們才從寒舍離開!”顧青鬆回答道。


    “兩天以前,據說兩天以前那個黃小魔頭也光臨過貴府!”那個天山派尊使不冷不熱的說道,聽那個語氣,仿佛是在自言自語,卻是讓顧青鬆這個老狐狸驚出一身的冷汗,當然在麵子上他卻沒有表現出來。


    隻聽那顧青鬆有條不紊的說道:“是,聖使說的對,兩天以前,那個黃小魔頭是來過寒舍,是因為以前他和犬子有過一些過節,還在府內和犬子大戰了一番,至現在,犬子還在後麵養傷!”


    說到這裏的時候,顧青鬆的表情還顯得有一些的擔憂,於是他就這樣真真假假的把自己編織好的謊言說了一遍,自然隱瞞了不少的事實,比如我在和天山派打鬥的時候,他們在旁邊圍觀,這些事情都沒有說,但也說了不少的真實情況,就這樣真真假假的,把當日發生的一些事情講了一遍。


    講到最後,他說隻知道天山派眾人第二天就出城了,這些都是有很多人看到的,至於他們出城以後是死是活,到底是去了哪裏,這些他就不知道了,而且似乎在言語之間暗示著可能是黃小魔頭所為,那黃小魔頭身上的罪狀多了去了,又不在乎多那麽一兩條。


    他一邊說著,一邊抬起頭來,看看那天山派“聖使”,卻是看不到那個“聖使”臉上到底什麽表情,到底是相信還是不相信,所以他心裏一直忐忑不安,就這樣沉默著,越是安靜,顧青鬆的心裏就越是心驚,似乎那“聖使”看出了什麽不對勁似的,所以他一直低著頭,冒著冷汗,就這樣,一直僵持著。


    過了大概有半柱香的時間,而在顧青鬆看來,卻似乎比半個月還要漫長,那“聖使”終於說話了,顧青鬆覺得頓時心頭一鬆,不管相信不相信,終於要有一個答案了。


    似乎執行死刑要比等待執行死刑更為好受一些把!


    隻聽那天山派聖使說道:“原來是這樣,不知令郎傷勢先如今如何,本使也該去探望探望!”


    聽到這裏,那顧青鬆這裏更是湧出一陣冷汗,讓他見到那顧長慶還了得,那個直腸子兒子不知道還要給他做出什麽事情來,於是馬上陪笑道:“這點小事還讓聖使大人惦記,下屬真是感恩不盡,但是犬子最近這傷勢,唉……郎中吩咐不能見風寒,而且也怕聖使大人貴體凍著不是……我那個兒子啊,唉……”


    顧青鬆長長的歎了一口氣,顯得很難過的樣子,這個表情可不是裝出來的,他確實很擔憂他那個直腸子的兒子的。


    那天山派尊使本來就是和他說一句客套話的,現在看他這個樣子,也便作罷了,反倒是勸起顧青鬆來,說道:“顧大俠不必難過,令郎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好過來的!”


    “多謝聖使對我那不成器犬子的關心,青鬆在此謝過了!”顧青鬆說道,其實這個時候他心裏卻是有一些歡喜,畢竟把天山派的人給哄住了,話題也轉移到他兒子身上了,就這樣,大家都扯了半天的廢話,這才安排那天山派“聖使”休息,這個時候,那顧青鬆才算是真的放下心來。


    看來那個天山派“聖使”是相信了他的那一套說詞,不管以後他們能查出什麽,至少現在又逃過一劫難了。


    顧青鬆親自把天山派的“聖使”送出了大廳,就在心情稍微有一點放鬆的時候,卻是聽到那天山派的聖使突然和他說道:“紫月尊使和黃小魔頭打鬥的時候,顧大俠沒有在旁邊看熱鬧把!”


    顧青鬆顯然沒有想到這個“聖使”回在這個時候冒出這麽一句話,他現在已經感覺到脖子發冷了,他並沒有和“聖使”說過天山派和黃小魔頭打鬥的事情,在剛才的那段謊言裏,很明顯的自己把這件事情故意饒過去說了。


    可是現在看來,那個天山派的“聖使”似乎什麽都知道了一般,他能不心驚嗎?想到剛才自己還在那裏大言不慚的連篇謊言,心裏更是發毛,呆在那裏不知道說什麽好,隻能呆呆的說道:“這個……這個……”


    卻是在這個時候,聽到那天山派的“聖使”說道:“顧大俠這是怎麽了,開個玩笑,不必當真的!”說完,徑自向前走去了。


    旁邊那個矮個子的天山派弟子說道:“顧大俠將來辦事可一定要忠心啊!”說完,拍了拍顧青鬆的肩膀,也徑自朝前走去了。


    那顧青鬆在原地呆立了一陣子,朝著兩人說道:“屬下以後辦事一定忠心耿耿,盡心盡力!”


    那兩個天山派弟子卻是沒有理他,也似乎沒有聽到他表忠心,徑自向遠處走去了,一陣寒風吹來,這個時候的顧青鬆卻是覺得渾身發冷。


    顧青鬆摸了摸後麵冒出的冷汗,突然感覺自己心跳的非常厲害,再看看這天,似乎這雪並沒有停的意思。


    回到自己的屋子裏,顧長慶才算是喘了有一口氣,喊人問了一下顧長慶那裏的情況,讓他感到奇怪的是,顧長慶似乎並沒有過於激烈的反應,隻是在那裏很安靜的躺著,卻並不說一句話,也不知道那小子現在在想什麽,顧青鬆想道,不管他想什麽,還好他沒有出來鬧事,已經就是萬幸了。


    回想起天山派那“聖使”說的那兩句話,他現在還感到一些個心驚,現在想起來,人家似乎什麽都知道,而自己還在那裏大言不慚的給人家編故事,想到這裏,他更是感到害怕,就仿佛自己一絲不掛的在人家麵前表演一樣,能不感到心驚嗎?


    等他平靜下來,再想這件事情,卻也感覺到一些個預兆,那個天山派“聖使”據稟告似乎早就進城了,來他這裏卻是很晚了,這段時間自己怎麽就沒有考慮呢,想起那個時候,自己還在為顧長慶那件事情傷腦筋,所以沒有在意這些。


    現在看來,那天山派的勢力確實是不容小瞧啊,看來在鹹陽城,就不止有我這麽一家和他“合作”的門派,而且人家情報隻準確,讓他現在想起來,後脖子上還有一些發冷。


    不過這個事情也不見得就是壞事,那個天山派“聖使”並沒有揭穿他,隻是讓另一個天山派弟子警告兩句,就說明天山派並沒有殺他的意思,隻是警告他以後一定要忠心辦事罷了,可是這件事情以後,天山派還會再相信自己嗎?顧青鬆並不知道,或許這件事情就會成為以後他們之間合作的一根刺吧!


    不管將來怎麽樣,至少現在是又躲過一次劫難了,顧青鬆看著窗外的雪暗自想道。


    這個時候,在顧府的另一個院子裏,那個天山派的“聖使”和那個天山派的弟子在討論著什麽。


    外麵下著大大的雪,裏麵點著油燈,燒著很旺的碳爐子,天已經黑了,可是雪卻沒有停的意思,還是如鵝毛一般的飄落下來。


    “那個顧青鬆明顯在說瞎話,聖使為什麽不處置他”那個天山派弟子問道。


    “難道我不知道他在說瞎話嗎,現在還不是怪罪他的時候,別忘了我們這次出來的任務是幹什麽,現在那個黃固還不知道在哪裏,紫月也沒有找到,就算是怪罪了他也於事無補,也會寒了那些投靠我們天山派幫派的心!”那“聖使”緩緩說道。


    說到這裏他頓了一下,看看那天山派弟子,笑了一下,繼續說道:“而且我們打聽到,那顧青鬆的兒子顧長慶,他的武功和那黃固在伯仲之間,如果我們現在處置他,也逮不到什麽好處的!”


    “難道就這樣放過他嗎?”那個天山派弟子問道。


    “照現在的情況看,也隻能這樣了,以觀後效把!”天山派尊使無奈的說道。


    外麵的雪依然在下,地上的積雪已經很厚了,估計明天起來整個顧府都要忙活著清掃積雪把,就在這個時候,誰也沒有注意到,一隻鴿子飛進了顧府的院子,朝天山派“聖使”下榻的院子飛去。


    這個院子也算是曆史悠久了,好象要成了天山派的專用別院一樣,住過天山派的“尊使”,也住過天山派的“聖使”,隻差那天山派的“尊主”過來住了。


    那鴿子飛進別院以後,那個天山派弟子從鴿子那裏取下信件,遞給了那個天山派的“聖使”,那聖使接過信件,看完之後朝那天山派弟子說道:“收拾東西,我們明天回西安!”


    那天山派弟子問道:“是西安那頭出什麽情況了嗎?”


    那“聖使”說道:“是的,那頭有了紫月的消息了!”


    “是,屬下這就去!”那天山派弟子應道。


    這個時候,顧青鬆站在那裏看著雪景色,心裏開始冷靜下來,分析天山派不處置他的原因,可是如果讓顧輕鬆知道,不處置他的原因中有那麽一條是因為他那個直腸子的兒子的話,不知道他的心裏將回要怎麽去想。


    這雪,晚上是不會停了,明天,明天會是一個好天氣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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