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大阪府。


    七月初神穀家關西地區經理人內田憲明的貪汙,經過近半年後的徹底審查,於神穀家在關西大阪府的最大會社,阪急電鐵公司進行全關西專務以上幹部的全體大會。


    統一著裝的黑色西服男女,魚貫而入,依次在阪急電鐵的高層會議室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他們大多數是關西其他大中型會社一二把手,能同時聚集於此,可見會議的重要性。


    橢圓形的長桌主位還是空缺的,以往這是內田憲明的寶座,不過現在,聽說本家的神穀大小姐要來主持,而內田憲明據說已經調到衝繩看守倉庫了。


    “嗒嗒嗒!”


    一陣腳步聲從門外愈發清晰,穿著白色和服的侍女領頭先打開了門,全體人員起立,動作整齊劃一,如同預先有過排練。


    “神穀大小姐,歡迎您的指導!”


    主座左手邊的阪急電鐵社長小林裕和折身彎腰,敬了個九十度的標準禮,其他人也紛紛低頭,三四十號島國工商業的大人物,沒有一人敢提前抬頭去看進門的神穀凜。


    看來殺雞儆猴的效果還不錯。


    神穀凜點點頭,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內田憲明說倒就倒,對底下的這些中層幹部們還是有威懾力的。


    “辛苦諸位前來與會,請坐。”


    在主位上坐下後,神穀凜冷冷的說著,關西地區可不隻有內田憲明一隻蛀蟲,通常當你發現一隻蟑螂的時候,背地裏已經滋生出一大窩了。


    “關西區經理人內田憲明,貪汙巨額款項,已經把全部家當都賠償給神穀家了,剩下的錢,他將在衝繩努力工作償還,大概…”


    神穀凜掏出台計算器,按下幾串數字,冰冷機械的電子合成音報出結果。


    “一百九十六。”


    “差不多兩個世紀吧,不過我們神穀家很仁慈,他幹到死為止,這筆帳也就消了。”神穀凜四下打量,這近半年的調查下來,在座的所有人從出生開始到進辦公室的前一刻,都被查得一清二楚,有些人應該害怕了吧?


    “大小姐,我們阪急電鐵的一位常務也和內田憲明有勾結,已經提前辭退,並起訴追究法律責任了。”


    左手邊第一位的阪急電鐵社長小林裕和,首個發聲坦白道。


    “關西工業銀行的大久保專務,昨天畏罪跳樓,涉及金額總三十億円,非常抱歉,我申請辭職。”


    右邊的金絲眼鏡男,直接拉開座椅土下座,不敢起身。


    不夠,還有。


    神穀凜沒有理會金絲眼鏡男,這人也是共犯,前腳剛從大久保專務的辦公室離開,半小時後大久保就寫好認罪書跳樓,也太巧合了吧。


    她起身踱步,繞著這些東大、帝大畢業,又花了幾十年才爬到這裏的社會精英慢步行走,如果還有人坦白的話,她可以輕點處罰,執迷不悟的人,就沒有保留的必要了。


    繞了一圈,接連有六七名會社的大頭目土下座承認了貪汙或是以權謀私,神穀凜回到主位坐下,點了十來個人的名字。


    “涉及到自身,主動承認的,降三級,我點到的人,全部開除,追究法律責任,散會。”


    她也不多說什麽,禦下之術在於保持神秘感,讓下屬猜不透你的想法,君不見楊修之於孟德公的下場。


    “憑什麽?我做錯什麽了?為你們神穀家努力工作二十多年,就落得這種下場嗎?伱太過份了吧!養尊處優的大小姐。”


    一名被點名的中年幹部急紅了眼,他是關西一家鋼廠的專務,年收入三千萬円以上,以這種恥辱的方式失去這份工作,今後在島國是幾乎沒有容身之地了。


    “你至少貪汙了十億円的現金,潛規則過不下兩位數的女職員,有臉在這裏大放厥詞嗎?”


    神穀凜本來想走,卻突然轉變主意,對中年幹部講明他的罪行,氣勢淩人,要是沒點本事,怎麽管理諾大的神穀家。


    “豈可修!我要拉你一起下地獄。”


    中年幹部從懷中掏出匕首,他來這裏之前,就感覺到不對勁,特別準備了武器,打算真的被處理後進行極限一換一。


    “啊!”


    旁邊的女性幹部驚叫著爬到桌下,中年幹部在附近想表現的家夥們圍上來前,舉刀跳上辦公桌,刺向神穀凜。


    “去死吧!”


    他的腦子裏滿是負麵情緒,一想到失去工作,家裏的黃臉婆肯定要離婚,卷走他賠償公司後所剩的財產與房屋,到時候他一定會成為失去工作的流浪漢的,錢和情人都沒有了,活著還有什麽意思?不如帶著尊貴的大小姐一起上黃泉路劃算。


    “危險,大小姐!”


    阪急電鐵的小林裕和準備擋在神穀凜身前,他是老牌的神穀家附屬,忠誠度高到可以擋子彈的那種,這回的貪汙案也與他無關。


    神穀凜冷眼注視著中年幹部的歇斯底裏,扭曲的麵容,嘴角的口水,驚恐而又興奮的眼神,以及雙手緊握住的,寒光冽冽的匕首。


    她旁邊的白衣和服侍女,從振袖下抽出脅差,架住中年幹部刺來的匕首,柳眉微黛,轉過脅差刀刃,一劍刺穿中年幹部的肩胛骨,透出染紅的刀尖。


    “啊啊啊!請饒命,我不想死!”


    身上挨了一劍的中年幹部從仇恨的情緒中醒來,被急於表現的其他人按住,白和服侍女抽刀血振,重新將脅差收入振袖,完全看不出隨身帶了武器。


    呼,這下可以回東京了,好久沒見藤井君,不知道他的身邊,又多了幾個狐狸精呢。


    神穀凜走出辦公室後,輕呼出一口氣,身後不僅有侍女,還有剛才擋在她身前的小林裕和,六十多歲的老社長。


    “神穀小姐,難得來一次大阪,可以抽空去看看我們阪急電鐵旗下的寶塚歌劇團,最近好像有新劇上映,您要是覺得人多太吵的話,我們也可以安排小劇場的獨演。”


    小林裕和搓搓手提議著,小林氏是從戰國時代就一直追隨神穀家的家臣,由於神穀家的特殊使命,雖然沒有封地當不了大名,可無論什麽時代,島國的統治者都離不開神穀家的支持,這種家族有家臣也不足為奇了。


    “謝謝,不過我向學校請的假太長了,也該回去上學了。”


    神穀凜婉轉的拒絕對方,小林家是關西區的支柱,能力和忠誠都不錯,在現代社會能有這種家臣式的人物,可是多少錢都買不來了,所以她的態度也柔和許多。


    “那真遺憾,歡迎您隨時到訪,下次在下一定盡力安排您的衣食住行。”


    小林裕和聞言不再糾纏,弓身行禮,目送神穀凜遠去。


    “藤井同學,唱歌的時候,氣要從丹田出來,而不是靠咽喉發聲。”


    早稻田的歌劇部練功房裏,第二天來練習的藤井樹,在花總真理老師的指導下,係統的學習如何發聲,而其他老部員也在各自練習。


    “打擾了,我想加入歌劇部,最好能當女主役。”


    練功房的門被強行打開,當天從大阪趕回東京的神穀凜,神情自若的站在被她破壞的門後,麵帶一絲笑意,像是在宣布自己對某人的主權。


    “星野醬,來者不善哦。”


    部員裏有人對女主役星野真弓提醒著,這位家境優渥的乖乖女,也露出凝固重的神色,她對某人還沒有興趣,但女主役的位置是絕對不會拱手相讓的。


    “這位同學,我們已經有女主役了,你要是想,可以從伴舞做起。”


    花總真理處變不驚的回答,畢竟也是見過世麵的上層貴族出身,又在數千人的大劇院演過幾年女主役,這點應對能力還是有的。


    神穀凜,想演歌劇嗎?


    藤井樹倒是隱隱猜出她的想法,估計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人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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