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uang!duang!”


    “......”


    “嘿,你快點的!”


    “叮叮叮!!!”


    “哎,別弄那個了,把黑米粥端下來!”


    “哎呀,你自己去吧,忙著呢。”


    “......”


    劉元深呼吸一口氣,打開手機。


    強烈的亮光讓他眼睛一陣子不適應,眯著眼緩和了片刻,看向屏幕。


    --4.35--


    “嘖,哎呀呀呀,真是不太友好地鄰居。”


    六元翻了個身,帶上了耳機,不斷的切換著所謂的催眠曲。


    可無論聽哪個,總有一種說不上的火大。


    嘴角抽搐著,劉元努力的告訴自己要控製情緒。


    在床上翻來覆去,樓下早期的夫妻擺弄著他們的早餐車。


    對話是那麽的刺耳,穿透性極強,就好像他們是笑著在劉元耳邊說一樣。


    劉元拿著一把刀衝了下去,嘿嘿的笑著,身上憤怒的在顫抖,都是你們逼我的,都是你們逼我的,這麽大早不睡覺嗎?你知道失眠的人被吵醒他心裏有多絕望嗎?你肯定不知道。


    劉元一刀又一刀的砍在男人身上,溫暖的血粘在手上,濺在了臉上,劉元滿意的笑了,身上在發顫。


    你壓根就不會在意我的感受,可笑的是我還要在內心想著,你也不容易,大家都是為了生活。


    嗬嗬嗬,去他媽的該死的素質。


    自己沒有卻要求別人有,跟拉了屎不許擦屁股一樣讓人惡心。


    女人驚恐的看著劉元,流著淚,在尖叫


    ......


    可這一切都沒有發生。


    劉元此刻正安靜的躺在床上,飽受摧殘。


    精神上的折磨會把人逼瘋。


    劉元什麽都沒做,他隻是呆著,幻想著。


    幻想著警察來了,幻想著自己被人圍觀。


    他甚至在想,到時候做些什麽事情才會顯得優雅一些。


    想著想著,怒火似乎壓下去了一些。


    “叮當!~duang!”


    好吧,隻是錯覺。


    劉元從煙盒抽出跟煙叼在嘴邊點燃。


    狠狠的吸了一口。


    享受著煙霧在身體裏流竄的快感。


    “吸~啊~美好的一天從被鄰居吵醒開始。”


    劉元自嘲的笑了笑,一把推開了床邊的窗戶。


    探出頭,抽著煙,靜靜的看著地下忙碌的夫妻。


    對了,還有那個說話嘮嘮叨叨,走路一瘸一拐。


    要把人吵死的老不死老太婆。


    劉元靜靜的看著,實際上心中恨得牙癢癢。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可他們還是在這樣做。


    劉元認為他該做點什麽了。


    畢竟偉人都說了,要麽在沉默中爆發,要麽在沉默中滅亡。


    劉元想要發出一點聲音,或者直接弄死更解氣一點。


    一刀一刀的切成碎塊,嗯,想想還挺不錯的。


    劉元耳機裏放著一首越聽越詭異的純音樂,心想這還是tm的助眠曲麽?


    咬了咬煙頭,拔掉耳機將手機放在了窗邊。


    他打算分享一下這首歌曲,真是讓人欲罷不能的音律。


    是那麽的讓人毛骨悚然,緊張的直起雞皮疙瘩。


    魏淵怪異的舉動很快引起了夫妻的注意。


    他們抬頭看了一眼,笑了。


    很普通的,客觀上的,禮貌的,假笑。


    劉元心裏一陣火大,喜歡笑?


    啊啊啊啊!


    好像劃開你的嘴巴,讓你笑個夠。


    可實際上呢。


    劉元咬著幹癟的煙頭,也回應了一個笑容。


    標準的,職業的,很多次的假笑。


    劉元關上了窗戶,留在外麵的是一根早已滅了多時的煙蒂。


    他套了一件毛衣,穿上了褲子。


    光著腳走到了桌子邊,取出幾張a4紙。


    “這忍不住迸發的靈感呐。”


    劉元一手拿著鉛筆在紙上來回遊走,表情逐漸滿意。


    接著有拿出了兩張a4紙。


    在上麵瞄了一個輪廓,接著塗塗畫畫起來。


    “大功告成!”


    看著桌子上的三張紙,劉元笑得很開心。


    第一張第二張紙上的內容很簡單。


    一共是八個大寫描黑帶紅邊的大字。


    嚴重失眠,精神失常。


    最後一張紙,上麵是一幅畫。


    一個男人在廚房切菜。


    一把鋒利的刀露著寒芒,切的東西是一對兒夫妻。


    從腳開始切,血流了一地,夫妻的表情很痛苦。


    旁邊的菜籃子裏還有一個看著就很討人嫌的老太婆,瑟瑟發抖。


    魏淵滿意的看著這幅畫,在下麵加了一行小字。


    “僅以此話展示我被吵醒的憤怒,希望我們搏殺的這一天不會太早降臨。愛你的鄰居。”


    在後麵沾了雙麵膠之後,劉元帶著一點緊張的心情,喘著大氣貼在了窗戶外麵。


    這裏的城中村。


    一家的牆後挨著另一家的前院。


    劉元住在二樓,窗戶緊挨著鄰居家的樓梯,廁所以及水龍頭。


    所以這幅畫表達的意思應該會很清楚。


    希望他們能喜歡。


    劉元看著天花板發呆,今天是他新工作培訓的第三天。


    內心抗拒的要死,真不想去。


    虛偽的人際交往,惡心的工作,沒有絲毫趣味的度過一天又一天。


    沒人會喜歡工作吧?


    我想是的,那些傻了逼的蠢貨會說我熱愛工作。


    是的,就像他熱愛他家滿臉皺紋的外祖母一眼熱愛。


    劉元帶著耳機關上了房門。


    八個小時後,帶著耳機又打開了房門。


    運氣不錯,歌很好聽。


    劉元坐在小出租屋中想著,這輩子可能就是這樣沒有意外的度過了。


    大家都是這樣嗎?


    他們為什麽能忍受的住?


    可能人和人的承受能力是不同的吧?


    別說什麽死扛。


    有的人跑五公裏能死扛。


    有的人三公裏累死他都跑不了。


    死還是比較容易的,扛可就難太多了,畢竟,也沒個進度條。


    黑夜逐漸降臨,劉元還是保持在一眼的姿勢,深陷在這個問題裏無法自拔。


    直到,淩晨一點鍾。


    一聲奇怪的嘶吼拉出了沉思的劉元。


    接著就是一陣陣喊破天的慘叫。


    嘖嘖嘖,這得多疼呐,才能叫的這麽慘烈。


    就算是拿著刀從腳砍到頭,應該也不過如此吧。


    叫聲是樓上傳來的,劉元看不到,也不想去看。


    死了又能怎樣。


    人的悲歡並不相通,魏淵並不覺得可憐,隻覺得吵鬧,甚至想笑。


    可尖叫聲瞬間如同雪崩一樣從四麵八方一道接一道得傳來。


    劉元懵了,這他媽是驚悚節嗎?


    接著窗戶外麵傳來了一聲熟悉又陌生的嘶吼。


    劉元一愣,飛快的跑到窗戶邊,低頭看去。


    “奧喲臥槽,玩呢?”


    他看見了妻子和丈夫在打他們那個滿臉皺紋的外婆。


    外婆臉上的皺紋變得發白,更加的低垂。


    本就無神的眼睛,此時更是灰白,像死魚眼一樣毫無光彩。


    連帶著那張血盆大口和嘶吼的姿勢。


    劉元腦海中閃過兩個大字。


    末日。


    又接著閃過兩個打字。


    喪屍。


    劉元的身子突然開始一陣的顫抖,猛地關上了窗戶,在房間裏翻找著。


    他喘著粗氣,手在顫抖。


    接著他大笑著掏出了一把刀。


    “不是吧不是吧,這都能輪的上我。”


    劉元搖了搖腦袋,深呼吸著。


    “感謝老天爺!”


    雙手合十滾在地上磕了兩個,接著一下跳出了房間。


    身子頓挫了一下,在樓梯中間站穩了。


    聲控燈,此時鄰居家的前院是亮著的。


    劉元並不好奇為什麽淩晨一點他們三個人會同時出現在院子裏。


    劉元隻想快一點結束了這幾條狗命。


    “來了來了來了。”


    劉元抿著嘴看著逐漸接近的老太婆,揮舞起了手中的菜刀。


    刹~!


    一下直接從天靈蓋紮了下去,卡在了頭骨中。


    老太婆不動了。


    “啊啊啊~哈哈哈終於安靜了。”


    劉元顫抖著,但依然興奮的搖晃著雙手。


    妻子還在慘叫,但丈夫愣住了,看著拔出刀緩緩走進的劉元。


    張了張嘴,沒有說出話。


    一道火辣辣的疼從臉上疼到了骨子裏,他尖叫著,反抗著。


    但是沒用,人類的本能救不了人類。


    劉元變態的大笑著,親手實現著自己曾經許下的願。


    看著地上一動不動的男人,劉元轉頭看向了以及昏過去的妻子。


    說實話,這個時候氣已經消得差不多了。


    但劉元還是打算給末日一個新的開章。


    他走過去抓住妻子的秀發拖到了水池旁打開了水龍頭。


    冰冷的水喚醒了妻子。


    她愣了一秒隨機掙紮,大叫。


    水池的水逐漸變得血紅。


    前院安靜了。


    劉元扔掉了手中的東西,脫光了衣服。


    接著水龍頭冰冷刺骨的水,清洗著身上的血跡。


    罪惡,就罪惡吧。


    這狗日的世道,沒有人是真正無罪的。


    劉元在家裏狂歡著,不用工作,餓了就出去找些吃的。


    想做什麽做什麽。


    這樣的生活真的是,值得。


    接著一個禮拜後。


    下雨了,像是那天水池裏的水一樣猩紅。


    劉元接了些喝了下去。


    他昏倒了,醒過來時,他飄在天上。


    就這麽,憑空,在天上躺著。


    體內似乎有一道聲音在召喚自己。


    劉元閉上眼睛仔細的聽。


    仔細的聽。


    聽見了。


    那人再說,召喚師!


    “你是誰?”劉元靜靜的問。


    “暗裔劍魔。”那人低沉回答。


    “為什麽叫我?”


    “為了,守護。”


    劉元笑了,嘴角裂開了很大的弧度。


    身上開始散發著血紅刺眼的光。


    背後出現了一團黑紅的迷霧。


    裏麵緩緩走出來一個‘人’。


    那人渾身充斥著裂縫,由裂縫中滲透出一股駭人的毀滅氣息。


    所過之處一些草木凋零,長相,嗯有些醜陋。


    手中拿著一把仿佛脊椎骨般的血紅的大劍,劍身還在蠕動。


    身後長著一雙殘破的翅膀。


    劉元看著看著,似乎覺得有些眼熟。


    “你帶來了末日,還是末日帶來了你?”


    劉元覺得有必要弄清楚,這是個末日的世界,還是個英雄聯盟的世界。


    “我將帶來末日。”


    暗裔劍魔的回答簡潔而幹脆。


    劉元愣了一下,笑了。


    很滿意,算了,誰帶來誰並不重要。


    “我可以飛是嗎?”


    劉元張開雙手看著自己懸空的身體。


    “您擁有我的一切的能力。”


    沒等劍魔說完,劉元化為一道血紅的流光消失在了天際。


    劍魔笑了笑,身上爆發出一股驚人的能量跟了上去。


    能量所過之處,所以的喪屍或為一具枯骨,屍體上出現了一道猩紅的光芒,追隨著劍魔遠去的身影。


    劉元手中多了一把劍,和劍魔手中不同的是。


    劉元手裏的劍更加鋒利,殺人不見血。


    是的,劉元在殺人。


    殺那個工作時候百般刁難的上司。


    殺那個工作時吵吵鬧鬧的同事。


    殺那個在廁所拉屎不衝的胖子。


    殺那個在工位吃韭菜包子的女人。


    殺那個拖欠工資的老板。


    本來還有很多人,不過找不到他們的家在哪裏了。


    劉元感受著每殺一個人,體內便充裕一分的能量。


    沉默了片刻問道:“劍魔,我會變成魔鬼嗎?”


    劍魔停下了揮舞的巨劍,飛到了天空。


    聲音冰冷有力。


    “我並不覺得惡魔是個貶義詞。”


    劉元怔怔的看著惡魔:“也是,是我沒看破。”


    說著就衝進了喪屍群中。


    他殺了很多人,任何對他不敬的人。


    以及他認為對他不敬的人。


    他也救了很多人。


    但他也會毫不留情的殺了他救的人。


    一切都有緣有,但不必解釋。


    惡魔。


    便惡魔吧。


    這狗日的世道,每個人都會變成惡魔。


    起碼我還有選擇的權力。


    “劍魔,這世界上還有你這種存在嗎?”


    劉元嘴裏叼著一根油條,走在街道上。


    咀嚼了兩口又補充道:“我的意思是,類似你這麽強大的,你知道我的意思,他們那些能力,都有些過於無趣了。”


    劍魔也學著劉元吃著油條,靜靜的聽著劉元的問題。


    來到地球後,他發現這個地方的食物還挺好吃。


    “有,有很多。”


    劍魔含糊的說著:“我能感受到很多強大的存在,有的人甚至比肩我的巔峰時期。”


    “但是我還知道,我那個世界的人,並不多。”


    劉元低著頭看著自己充滿油漬的雙手。


    “那我現在和你巔峰時期差了多少。”


    劍魔組織了一下語言。


    緩緩地說道:“差了千百萬個你。”


    劉元尷尬的一笑:“差這麽多麽?我還以為我現在挺厲害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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