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都陷入了古怪的沉默中,比斯塔突然開口。


    “問出這個問題......難不成你也向往大海嗎?路奇。”


    路奇給出了一個巧妙的回答:“不要隨便揣測我,難道你們的大海上有我所追尋的正義嗎?”


    奧多笑道:“路奇,你總是會問出一些無聊的問題。大海是很廣闊的,它可以包容任何人的夢想和追求,正義?那種東西,當然可以在大海上找到。但是路奇,你確定你明白什麽是正義嗎?”


    路奇皺眉道:“又是你那套所謂的勝者即正義的理論嗎?”


    “我知道你在想些什麽。”奧多搖搖頭,“但是路奇,你首先要搞清楚一件事,不懂得‘和平’的人,和不明白‘戰爭’的人,他們的價值觀是不一樣的。”


    抱歉啦多弗,你的名言我又拿走了。


    “這個世界,遠比你理解的要大的多,如果非要說政府代表著某種正義,那便是勝者的正義,你知道這是為什麽嗎?”


    路奇的語氣有些冷淡:“為什麽?”


    奧多緩緩說道:“世界政府不過是統治了這個世界800年而已,你以為800年前的世界是什麽樣的?不管如何,總應該有一個統治者吧?”


    “那又如何?”


    “難不成你認為這份統治世界的權利,會得到和平交接嗎?”奧多有些不屑,“二十王聯手起來擊敗了某個曾經統治了世界的敵人,奪取了這片大海,加冕為王。他們的後代就是天龍人,他們留下的權利機構就是世界政府,他們代表的就是絕對正義......我說的夠清楚了吧?路奇。”


    路奇默然,二十王的存在不是秘密,他們是政府的創建人,世界貴族的祖先,自然也是曆史學家們喜歡研究的傳說人物。


    但是政府禁止任何人探究“空白的一百年”,所以沒有人知道世界政府建立的具體過程,隨著天龍人越來越墮落,和民眾們逐漸劃開距離,甚至自詡為神,他們的祖先也被神化,變成了“造物主”。


    造物主的故事,自然就是神話故事,根本沒有細究的必要。而作為“造物主的後裔”的天龍人,理所當然的享受著隨意支配世界的權利。


    奧多最後評價道:“並不是正義通往著勝利,而是勝者才能書寫曆史,隻有勝者,才能代表正義。”


    政府的真相被奧多揭露了冰山一角後,路奇的心中隱隱萌發出一個想法。


    “支配大海,為世界製定規則的世界政府,理應代表正義,就算那種正義不是民眾們所需要的正義,我也依然承認!”


    “哦?露出本性了啊,路奇。”奧多摸了摸芙芙的頭發,後者又靠在他胳膊上,迷迷糊糊的睡著了,“既然如此,你所謂的追隨正義,不就是追隨勝者嗎?隻要能奪取勝利,就算是那些天龍人也無所謂嗎?”


    路奇頓時皺眉,他已經了解到天龍人們到底是什麽貨色了。


    奧多等人叛逃後,cp9的戰力出現了極大的空缺,斯潘達因不得不加大了對路奇等人的培養,所以路奇就通過cp9的渠道,開始留意關於天龍人的消息。


    司法島和瑪麗喬亞、香波地群島都相距不遠,這兩個地方,前者是天龍人的居所,後者是天龍人的遊樂場,所以獲取天龍人的消息很輕鬆,這群家夥從來都不懂得掩飾,全世界都知道天龍人的惡名,不然當初堂吉訶德一家在北海也不至於被民眾們打的那麽慘。


    於是,路奇就發現,原來在名義上支配著政府,統治世界的那些“大人物”們,遠遠沒有他想象的那麽......正義。


    別說是正義了,天龍人們犯下的暴行,簡直就是觸目驚心,完全稱得上是奧多所說過的,肆無忌憚的惡。


    路奇覺得非常惡心,一顆紮根於“極惡”之上的大樹,還能開出“正義”之花嗎?


    照天龍人那種敗法,再厚的家底也會敗光吧?


    路奇沉聲道:“那又如何?身為階下囚的你,根本沒資格去評判政府吧?”


    “好像是呢。”奧多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但是路奇,海賊的失敗是被容許的,甚至是理所當然的,但是政府和海軍呢?每一次失敗,都會對他們的威望造成重大打擊,說到底,政府那深入人心的‘正義’,是建立在一次次戰爭的勝利上,而你所追尋的,也就是這種正義吧?常勝不敗的正義?”


    路奇的正義是什麽?他到底在追求著什麽東西?


    在原著中,因為路奇直截了當的表示,自己之所以聽從斯潘達姆的命令,僅僅是因為他是cp9長官,導致斯潘達姆問出了類似的問題。


    “那你們在追尋什麽東西?”


    既然不爽我這個cp9長官,那你們呆在cp9幹啥?


    對此,路奇的回答是:“是血吧......隻要待在這裏,殺戮就會合法化。”


    嚴格來說,這個小鬼所追求的東西,根本就不是什麽正義!而是勝利,是可以合法殺戮的權利。


    或者說,是在勝利羽翼交織的“正義”名義下,能夠肆意發泄殺戮欲望的“自由”。


    奧多伸出手,低笑道:“既然你尋求的是勝者的庇護,那麽到我這邊來如何?羅布·路奇,你想要的東西,我未必不能給你。”


    再一次被奧多招攬,這次路奇猶豫了一秒鍾,然後斷然拒絕。


    “蠱惑人心的實力依舊啊奧多,但事實是,你剛剛出海沒多久就輸掉了。”路奇淡淡的說道,“本來以為你會將大海攪的天翻地覆,結果你的程度也就僅僅如此嗎?”


    路奇說完後,直接就離開了。


    “哈哈哈,被曾經的小弟看不起了啊奧多。”比斯塔笑道。


    奧多也笑道:“沒辦法,輸了就是輸了。”


    比斯塔壓低了聲音,問道:“你的樣子不像是準備束手就擒吧?呃......雖然已經被擒住了。”


    奧多嘿嘿一笑,說道:“剛出海就被關到推進城裏去,實在是太無聊了。”


    “那麽,計劃呢?”


    “其實很簡單,等監獄船抵達司法島後,護送的海軍們就會回到馬林梵多,船上隻剩下cp9的人手......”


    比斯塔頓時了然,如果僅僅是cp9的話,就算被戴上了鐐銬,憑他和威布爾的力量,也足以越獄了。


    有本事你把整個監牢和我黏在一起啊。


    與此同時,東海和偉大航路中間的無風帶,一艘潛水艇在海底穿行。


    一隻形似長頸鹿的海王類遊了過來,張開血盆大口,朝潛水艇咬了過去。


    嗡!


    一層漆黑的霸氣將潛水艇整個覆蓋,海王類的牙齒咬在外殼上,直接被崩斷。


    “嗷......”


    海王類哀嚎一聲,在海底翻滾起來。


    潛水艇的尾部噴射出一連串氣泡,速度陡然加快,一頭撞在海王類身上,將它的軀體撞出一個血洞。


    血跡在海水中稀釋飄蕩,頓時,無數海王類紛紛湧了過來。


    在潛水艇內部,巴雷特高坐在駕駛座上,臉色冰冷,雙眼中閃爍著凶光。


    “羅傑的處刑地,東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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