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住貨物!”護衛長,一腳踹開撲向貨箱的匪徒,順勢一刀砍下,匪徒躲閃不及,勉強扭過身子,刀鋒緊緊的砍在了肩上。


    場外混戰在一起,護衛中年輕的少年,哪裏真刀真槍的拚殺過,不一會便已落入了下風,眼見馬匪的彎刀朝著自己砍來,下意識交叉著雙手護在胸前。


    “當啷!”一柄橫刀赫然出橫在少年的身前:“快走!”一隻大手扯住少年的衣領把往人群外一扔。


    “二叔!”緩過神來的少年,來不及說些感動的話,連滾帶爬的朝驛館內奔去,身後匪徒急忙追了上去。


    被少年稱作二叔的中年男子,側身一撞,將身前圍住自己的幾名匪徒,撞翻在地,將手中橫刀一擲,刀光化作流星般飛過,將追殺少年的匪徒紮了個對穿。


    “去找你三叔!”中年男子扯著嗓子嘶吼道。


    就在一瞬間反撲過來的匪徒將這手無兵刃的男子,捅了個窟窿,男子吃疼的用手捏住肚子上的彎刀,一手握拳狠狠捶在一名匪徒的頭頂。


    少年踉蹌著腳步,跌跌撞撞的推開驛館的大門,館中場麵也混亂異常,壯碩如牛一般的司燁正雙手持刀,與數名匪徒搏鬥,叮叮當當的兵刃交接聲此起彼伏。


    方老先生與商隊管事早已不見了蹤影,隨行的護衛也死傷半數,館中殘肢斷臂飛得到處都是,鮮血都已經將房頂,地板牆麵染紅。


    “小六子,快走!”門外一隻大手忽然拉住還沒回過神的少年,回頭望去正是消失不見的管事與方老先生。


    先前混戰,在司燁與數名護衛的幫助下這二人才突圍出來,正準備去馬廄尋找救援時,哪知馬廄也有人埋伏,索性二人便逃到驛館外看能不能尋到商隊的幫助。


    “三叔!二叔他......”見到親人,少年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眼淚,鼻頭一酸,淚水止不住如潮水般湧出來。


    “六子,沒事的有二叔在,我們一定會給你三叔報仇的!”管事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傷感,一滴淚水順著臉頰劃過,強忍著心中的傷感安撫著眼前的少年。


    少年抱在管事懷裏嚎啕大哭,自從父親走後,自己便跟著二叔三叔走商,三叔雖然對自己嚴厲,可是從來什麽事都是護著自己。


    此時驛館中,司燁一刀將身前的匪徒連人帶刀斬成兩半,手中長刀如神兵利器一般,冒著幽幽寒光,僅剩的三名匪徒見勢不妙轉身便要從窗戶躍出。


    司燁一個箭步,抬起一腳踹飛一名匪徒,順勢扔出手中兩柄長刀,刀光鋒芒逼人,剩餘匪徒躲閃不及,二人紛紛被襲來的長刀定死在驛館內的梁柱上。


    “說!你們到底是什麽人!”


    司燁一腳踩在先前被踹飛的匪徒頭上,手中長刀抵住脖頸說道。


    匪徒艱難的撇著腦袋,望著眼前這個男人,臉上一道恐怖的刀痕,使得眼前的男人猶如地獄勾魂的使者一般。


    見腳下男子不開口,司燁腳上的力道又重了幾分,咯吱咯吱骨頭摩擦的聲音響起。


    匪徒口中舌頭一卷,將藏於舌下的毒藥吞入腹中,口中一股黑血順著嘴角湧出。


    司燁見狀暗道一聲晦氣,抬腿一腳踏斷了男子的脖頸,順勢將男子踢到牆邊,回身提起已經被自己斬成兩半的匪徒首領,猶如捏蘋果一般捏著腦袋,撞開一旁的窗戶,一步躍出窗外來到馬廄前。


    “快撤!老大死了!”


    木頭碎裂的聲響吸引了正在混戰雙方的目光,機敏的匪徒看到眼前這一切,拋下身邊的同伴,腳下如同抹油一般朝著驛館外跑去。


    剩餘的護衛收拾掉還未來得及跑掉的匪徒後,急忙去攙扶已經受傷的同伴。


    入夜,眾人急忙轉移了商隊的貨物,在驛棺前方五裏路的位置選著了安營紮寨。


    “四爺,戰死八人,受傷十七人,馬匹跑丟五匹,貨物沒有損失。”


    眾人圍坐在火堆前,氣氛顯得格外的壓抑,上午還有說有笑的同伴,此時死的死傷的傷。商隊管事記錄這今天所損失的人手,自己怎麽也沒料到,會在驛館遭遇埋伏,按理說驛館是由盛武官方與各大部落合力建設管理,應該是安全的才對。


    “恐怕有大事要發生!”方老先生伸手在火堆上取暖,漠北的夜晚氣溫低的可怕,身邊眾人都已將行李中的棉絨被披在身上,先前的少年還沉浸在傷感之中,從來未喝過酒人,如今都已經喝了兩大壺。


    “老先生可看出了什麽?”


    管事倒出一碗,溫在火堆邊上的美酒,一瞬間酒香彌漫營地,將剩餘美酒挨個分發下去。


    “今日場麵混亂,老夫看這群匪徒,雖說是草原部落打扮,但是細看之下,麵容卻絲毫不像朔狄人,返到是與你我相同的華夏人!”


    方老先生輕輕抿了一口溫酒,一股暖意瞬間充滿四肢百骸,讓原本寒冷的夜晚多了幾分暖意。


    “嗯......是邊軍功夫......”


    一旁火光下擦拭著刀劍的司燁冷聲說道,先前匪徒的格鬥方式明顯是帝國的邊軍功夫,遊牧部落擅長馬站,近身搏鬥根本不會像先前那樣。


    “狗日的!莫不是天淵關守將派的人!”啪啦一聲,管事將手中的酒碗一摔,氣憤的站了起來。


    “不是.....”


    司燁將擦拭完兵刃的破布,隨手扔進火堆,這天淵關守軍,共計六千餘人,幾乎都與自己相識,如果真是天淵關守衛,多多少少都會認識自己,不可能會出手截殺。


    “特麽的,狗日的!要是被老子查出來是誰幹的,老子一定殺他全家!”護衛長,憤恨說道,心中早已被仇恨充斥,這群兄弟跟了自己這麽多年,今天就白白折損了這麽多,還害得自己也掛了彩,前前後後挨了三刀。


    就這說話的功夫,愈合的傷口又被崩開,鮮血漸漸浸濕包紮的布條,疼得護衛長倒吸一口涼氣,連忙哎喲幾聲,又躺了下去。


    “這下咋辦,馬丟了,靠人力運送過去,不知得什麽時候才到。”隊伍中一名男子抱怨道,自己這才第一次走商,就遇到這種情況。


    “前麵不遠有個小部落,明日一早,我帶倆人去買幾匹馱馬,到時候你們一切聽四爺安排。”管事拾起一旁的柴火扔進火堆,火苗閃爍間將其吞噬殆盡:“趕緊休息吧,明天還要趕路,前半夜就麻煩四爺您了!”


    說罷管事轉身走進一旁搭建的簡易帳篷中,其餘人見狀也紛紛走進營地內其餘幾個帳篷內。


    帳篷不大,夠五個人擠擠睡,還是能翻身的。由於有人員傷亡的情況,已經是半夜,營地內還是時不時的傳來哭疼的聲音。


    司燁雙手交叉胸前摟著自己的麻布卷,倚靠在一個貨箱旁,低著腦袋鬥笠將整個麵部蓋住,也不知睡沒睡。


    白日見識過司燁的凶狠,先前雖然聽管事跟其他商隊說過,如今一見心中除了震驚,便是對司燁的恐懼,恐怕十個自己都不夠這個猛漢砍的。


    這倒好,倒也沒人敢觸黴頭了,甚至連看都不敢多看一眼的。


    “喝口酒暖暖吧,夜裏陰冷。”方老先生端著溫酒,慢步走到司燁身邊坐下,舉了舉手中的酒碗說道。


    “嗯......”司燁端過酒碗,一飲而盡:“倔老頭兒,一路凶險你也看到了,你要回去,我可以安排個護衛送你回去。”


    “嘿,你個莽夫,老夫我雖然貪生,但並不怕死,既然決定了,在凶險我也認了!”方老先生,一聽這話有些來氣了。


    “隻怕你這老胳膊老腿的經不起折騰,我這好心當做驢肝肺......”司燁冷冷的說道。


    “哼!我看你是放心不下,小妮子跟小吉安。”方老先生一眼便看出了司燁的心思,冷哼一聲扭頭說道。


    “行了行了,你快去休息了,明日一早還要趕路嘞。”司燁趕忙將眼前這個倔老頭兒打發走,不然一會又要吧啦吧啦說個不停。


    方老先生這才優哉遊哉的晃悠到帳篷麵前,此時帳篷裏的護衛早已熟睡,一陣陣呼嚕聲打得震天響,方老先生極不情願的掀開帳篷簾子,一看裏麵橫七豎八的躺著四個邋遢大漢,早已將留個自己的位置給霸占沒了。


    “害......算了。”


    方老先生輕歎一口氣,無奈的搖了搖腦袋,提著分給自己的被子又原路走到司燁身旁的貨箱邊上,隨便用腳掃了掃貨箱上的塵土,翻身順勢就在貨箱上躺下口中小聲嘀咕道:“天為被,地為床,五湖四海任我闖。睡咯睡咯......”


    夜裏的草原處處充滿了危險,夜間捕獵的野獸狼群,草叢裏毒蟲蛇鼠一類的,對於沒有防備的商隊來說都是致命的危險,不過好在先前眾人安營前撒驅毒蟲蛇鼠的藥,唯一要防備的隻是夜間捕獵的野獸了。


    司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仔細觀察著周圍的動靜,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絲毫不敢忽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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