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如若不是你王大將軍的指示,我看誰有那麽大的膽子敢動盛武將軍們的衣冠塚!”;盛武一直以來都是以武治國,以法輔之。曆來最受盛武百姓們愛戴的都是為盛武開疆擴土,守土戍邊的將士們,所以就算是沒人祭拜的將士們的衣冠塚也是不容褻瀆的。


    “來人啊!將李四給我帶上來!”中年漢子怒喝一聲,手掌用力在桌一拍,聲如洪鍾般吩咐道。


    邋遢老者倒也自在,仿佛在自家一般,端起壺中老酒便開始大口暢飲起來。


    說實話,方溪穀自己心裏也犯嘀咕,當時隻顧著自己腦子一熱,要給戰死將士們唯一的衣冠塚討要個說法,畢竟做了幾十年的文人,真要讓他闖武將宅邸,還是怕得不行,這才從還未打烊的酒館買了一壺燒酒,喝了幾口壯壯膽才來的這王將軍府邸。


    “噌!”中年漢子抽出倚在一旁的邊軍製式橫刀,起身走到門口,看著被四人前後抬過來的李四,眼中怒意噴湧。


    “家主不知喚小的來有何意~”趴在擔架上的李四,此時有氣無力的說道,先前已經挨了六十殺威棍,幾乎是要了半條小命,要不是王家家主與李四的老爹是過命的兄弟,恐怕李四早就被打死了。


    “如實說,在望關山上到底幹了什麽!”中年漢子麵色陰沉,讓人看不出心裏所想,語氣平穩猶如對孩子的關愛一般。


    “小的從小便聽聞望關山中有寶,今日就是看著一老叫花上山埋了什麽東西,好奇就翻出來看了看!”李四從小便處事圓滑,定然不會將小姐與三太太所吩咐之事告訴家主。雖然家主雙手負與身後,不過一絲刀影卻悄然露出。


    “可是跟著這位老先生!”中年漢子麵色陰沉,目光朝著邋遢老者所在一瞥。


    李四順著王家家主所示的方向望去,頓時心中大駭,也顧不上身上的疼痛,整個人騰的一下,急忙從擔架上爬起,滿眼驚駭的望著眼前的邋遢老者,口中支支吾吾的道“鬼......鬼......鬼啊!”


    話音未落雙腿之間一股暖流湧出,瞬間整個正堂一股異臭傳出。


    “哼!給我摁住!”中年漢子一聲令下。


    身邊兩名護衛上前各自擒住李四一條手臂,將其摁來跪在地上。


    “說!到底怎麽回事!”中年漢子此時已經沒有耐心聽李四瞎扯,藏在背後的橫刀此時已經穩穩當當的放在了李四的肩頭。


    李四到慌了神,雙手慌忙的指著一旁喝著燒酒的邋遢老者,口中含糊道:“鬼......他是鬼......我!我親手推他下去的......他早就摔死了......”


    “嗯?還有此事!”中年漢子眉頭一皺,如若真如李四所說,那麽高的山崖,摔下去絕無可能生還,身後著老者不是鬼便是活神仙。


    “嗝!你小子就不怕遭天譴?我這麽大歲數的老人家你也敢推下山崖!要不是我還算硬朗,今晚就沒有機會在這兒喝酒咯!”方溪穀打了個酒嗝,緩緩說道。


    “哼!壞我王家名聲!”中年漢子一聽,心中怒火翻湧,王家能勉強排上漠北四大家族,靠得就是一代代打下的名譽,殘害邊軍捉刀,這事要是傳了出去,還不得被其他三家給除了名。


    話音剛落,中年漢子手中寒光一閃,橫刀利刃破空,眨眼間便將身前跪著的李四雙臂斬下。


    李四,還未來得及反應,便覺得雙臂一涼,隨即一陣劇痛從雙臂處傳來。


    “啊啊啊啊!!!!”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響徹王府內,失去了雙臂的李四疼的在地上不停的打滾。


    “先生您看如何!”聽李四一說,中年漢子斷定一旁的醉酒老者不是一般人,話語間不由得尊敬了幾分。


    “哎哎哎!”望著眼前被斬斷雙臂的李四,這顯然不是方溪穀所想的結果,急忙製止道:“我來此說理,並不是為我自己,我是希望王大將軍,給山上的孤墳一個交代!”


    “先生所言極是,我這就安排人,將望關山上那幾座衣冠塚給重新修建一番!一定用全盛武最好的石料!”中年漢子連忙稱是,生怕惹到眼前這個老神仙有絲毫的不開心。


    “如此最好!哎!”方溪穀提拎著酒葫蘆,搖搖晃晃的走到正堂的門口,目光斜著瞥了一眼疼暈過去的李四,緩緩開口說道:“盡快去辦!”


    “一切都聽老先生安排!”中年漢子急忙畢恭畢敬的回道。


    方才踏出王家大門,忽然間方溪穀心神一震,緊接著天地間靈炁一變,在方溪穀體內靈炁感知下,如風雲般朝著天淵匯聚。


    方溪穀眉頭一緊,暗道一聲不好,看來遠在天淵的司燁出了事,一身酒意瞬間清醒,腳下步伐靈動,朝著天淵的方位奔去。


    與此同時,遠在天淵的司燁正重重的跌落城頭,狠狠的砸在死人堆中,瞬間便被朔狄血狼的屍體所吞噬,城頭上無數支密密麻麻的箭矢從城頭射下,不過皆被朔狄血狼的屍體所阻擋。


    還未等司燁反應,雙腿上紮進肉裏的鏈勾便被一股巨力攜帶,將司燁拖出死人堆。


    早已精疲力竭的司燁怎是數名朔狄力士的對手,身形還未來得及調整,便被數名朔狄力士控住鐵鏈在草地上拖行。


    關外草地總有些岩石被隱藏在茂密肥沃的馬草下,在朔狄力士的拖拽下,司燁的腦袋便被狠狠的磕在凸起的岩石上。


    劇烈的撞擊使得司燁瞬間便暈了過去,口中還未來得及罵出聲,便已經被朔狄力士拖拽到了跟前。


    數名朔狄力士聯手將鐵鏈捆遍司燁全身,數人合力才將身材高大的司燁抗上肩頭。


    “嗯......幹得不錯!狼主有賞!”坐鎮天淵的朔狄指揮見狀,嘴角浮現一絲滿意笑容,原本的計劃是將天淵的主將擒下,結果這一下擒住斬殺了蠻力狼王的家夥,這要是帶回大營讓狼主見了,自己還不得分個一畝三分地的。


    司燁被朔狄力士隨意丟棄在草地,昏迷中,在他夢境內,一名與自己長相一模一樣但是卻要年輕許多的男子,腳邊放著一柄看不清模樣兵刃,僅能從閃耀的光芒中看出刀刃的模樣。


    另一名司燁,懶洋洋的倚靠在一塊大石頭上,嘴裏叼著一根狗尾巴草,雙手枕在腦後,頗為悠閑的翹著二郎腿哼著小曲。


    “喲~你來了?”見司燁發現自己,青年男子一點也不慌張,頗為驚奇的說道。


    “你是誰?為何與我一樣?”司燁腦子充滿了疑惑,難道是先前磕著石頭,自己上了天庭?不對不對,自己一生殺人無數,照理說也是下地獄才對。


    “我?我便是你,你便是我!”青年男子一個鯉魚打挺翻身坐在石頭上,隨後覺得有些不妥,又解釋道。


    “準確的來說,我是你的前世,你之前的腦海中多出的記憶,都是我的記憶!”


    一聽男子這麽說,司燁眉頭緊皺,一手托著下巴仿佛在思索些什麽。


    “那我是死了?”過了好一會兒,司燁這才緩緩的開口問道。


    “死個屁!老子等了快兩千年,這才等到一個勉強合格的轉世,你想死老子還不讓你死嘞!”青年男子開口怒喝道,這近兩千年的無聊時光,沒人聊天,還要整天看著自己不合格的轉世犯傻,真是一種非人折磨。


    “這兒是你的玄都,也被修士成為上丹田,哎,算了算了,你現在還不算修士,說了也白說,好好睡一會兒吧,接下來交給我,好久都沒活動活動咯!”話說到一半青年男子,便頗有些等不及了,一步躍下石塊提起腳邊閃著虹光的兵刃,活動這手臂,消失在司燁的視野中。


    “哎?小子!”還未等司燁阻攔,忽然之間意識模糊,眼前虛無的空間再無一丁點的光亮。


    天淵關外,原本被鎖鏈密密麻麻纏成了個粽子的司燁,眼睛忽然一睜,見此情景不由得自嘲道:“媽的!怎麽都裹成這樣了!這要傳出去得他媽多丟臉!”


    說罷被捆在身後的雙手微微一動,右手食指中一道金光射出,在身前鐵鏈上遊走一番,原本堅硬道連兵刃都無法傷其分毫的鐵鏈,如同豆腐一般斷成數節。


    望著自己滿身的傷痕,還有體內未取出的箭矢,司燁冷哼一聲,一道剛猛無比的護體罡氣從司燁體內發出,深陷其體內的箭矢斷刃,也被這股護體罡氣連帶飛出。


    司燁的動靜顯然引起了不遠處朔狄指揮使的注意,急忙揮手吩咐先前控住司燁的幾名朔狄力士上前查看。


    司燁步伐踉蹌,仿佛手腳不協調一般,怪異的扭動著身子朝著迎麵走來的幾名朔狄力士走去。


    “媽的!兩千年了,還真他媽的不習慣了!”司燁小聲的嘀咕著,眉頭緊皺的盯著腳下的路,忽然一個不小心左腳絆右腳,在地上摔了個狗吃屎。


    這一摔,可是讓前麵趕來的這幾名朔狄力士看到,笑了個不停。


    “笑什麽笑!老子兩千年沒出來活動過了!”司燁怒喝一聲,雙手撐地而起,右手順勢在草地上折下一截青草。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刀鬼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寒江墨客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寒江墨客並收藏刀鬼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