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淵此時雙方大戰已起,經過白日的戰陣衝殺,盛武吃了一個不小的虧,近千虎威軍戰死,趙王被先前的朔狄女將重傷,此時正躺在營帳內,痛苦哀嚎。


    “唉喲~可疼死我了!”


    趙王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難以入眠,渾身上下傳來的疼痛,讓他清醒不已,鮮血染紅的繃帶被丟得到處都是,足以看出趙王傷情嚴重。


    床邊,白衣漢子,雙手把玩著手中的奇異匕首,匕首刃長三寸三,通體烏黑,柄長三寸二,乃是用成年男子腿骨所製。白衣漢子望著床上躺著的趙王緩緩開口說道:“你全力都拿不下那女子,返到還讓她傷成這樣!不過也不算沒有收獲,這把小刀倒是挺精致的!”


    “哥!那女子身法鬼魅,你上你也拿不下~”


    趙王強撐著一口氣,忍著身上傳來的巨疼,道。


    “哼!身法靈動似鬼魅,二十八年前,有名外鄉人的所使用的身法,比起眼前這女子的身法更加詭異,倒也有些相似之處。”


    白衣漢子雙手背負身後,起身在營帳內來回踱步,緩緩開口說道。


    “哥!你這麽一說我倒想起了,那她怎麽會這麽詭異的身法!”


    趙王隻顧得身上傳來的疼痛,一時之間還沒反應過來。


    “咱盛武南有南昆侖,夜嵐以北有北昆侖,西有萬裏毒疆,東有通天海,每隔十年,便有外鄉人從北昆侖來,那我們為什麽就不能出去呢?”


    白衣漢子緩緩道來,口中所描述的四個天塹,乃是盛武帝國耗費無數人力,也無法跨越的天塹,一直以來,總是有外鄉人進來,卻從來沒有記錄過有人能跟隨著外鄉人一去出去的。


    “哦!哥!你是說,那個朔狄女將很有可能出去過!”趙王恍然大悟,激動地從床上坐了起來,一瞬間腰部的傷口撕裂,鮮血瞬間染紅了白布,趙王急的大聲喊疼:“哎喲喲~疼疼疼!”


    “嗯......倒也不無這個可能,或許是朔狄部落裏掌握了聯係外界的方式!”白衣漢子仰頭望向北方,心中惴惴不安道。


    “不可能!朔狄蠻荒之地,都是一群未開化的蠻子!怎麽會聯係到外界!”


    趙王急忙反駁道,在他看來外界的聯係絕對不會在朔狄這群未開化的蠻子手中。


    “沒什麽不可能,玉闕那邊仿製的蓋海戰艦不也出來了麽,還有這些訓練有素的朔狄士卒,跟以前可是大不一樣咯!”


    白衣漢子緩緩說道。


    趙王聽到漢子口中所說,猶如晴天霹靂,蓋海戰艦可是整個盛武最尖端的戰艦,朔狄蠻子怎麽可能如此輕易就學了去。


    “隻學了個皮毛外觀,能在海上浮起來!據說這次在玉闕關外的海麵上,近百艘什麽連橫戰船,用鐵鏈相互連接,組成了海上城池!”


    白衣漢子一眼便看出了趙王心中的顧慮,開口解釋道。


    “玉闕那邊僅有數萬邊軍,如此說來定然是守不住!”趙王心中略顯焦急,道。


    白衣漢子擺了擺手,伸手將準備起身的趙王按在床上,說道:“賢弟莫急,我已經安排了,豹旅營與蓋海戰艦前去支援了!”


    聽白衣漢子這麽一說,趙王這才稍微安心一些,半靠在床頭。


    “報!朔狄使者求見!”


    “嗬!什麽時候朔狄的蠻子還有使者了!”趙王冷笑一聲,道。


    “讓他進來吧!”白衣漢子雙手背負身後,緩緩說道。


    隨即一名身著通體黑色麻袍,手持旌節,快步走向營帳之中。


    朔狄使者方一進帳中,便環視了一圈四周,這才略帶不屑的說道:“哼!我是替狼主前來送信的,你們誰是天淵的主將!”


    趙王對這朔狄使者心中暴怒萬分:“朔狄蠻子,見了本將軍還不行禮!”


    “哈哈哈哈哈,被我們草原女子所打敗的縮頭烏龜,也配讓我行禮!我可是代表著漠北草原高貴的狼主而來!”


    朔狄使者仰頭大笑一聲,譏諷著說道。


    “大膽!”


    趙王大喝一聲,一巴掌拍在床邊的桌子上,憤怒著說道:“來人!給我拖下去,杖殺!把屍體給我掛在城頭!”


    營帳外兩名護衛聽聞,急忙走進營帳,站在朔狄使者兩邊,準備將其架著拖出去。


    “慢著!看看他帶的什麽東西!”


    白衣漢子一揮手,說道。


    “哼!隻是狼主的親筆!隻有坐鎮天淵的總指揮使才能打開!”


    朔狄使者冷哼一聲,將懷中一封書信向白衣漢子遞出,先前在戰場早有發現,城頭上這白衣漢子的特殊。


    白衣漢子一手接過書信,隨即對著身前的兩名護衛,雲淡風輕的說道:“拖下去,扒光了,掛城頭!”


    朔狄使者來不及反抗,身旁兩名護衛便將其控製住,驚慌之下口中問候了身前著白衣漢子祖宗十八代。


    白衣漢子拆開信封,一枚拇指大小的玉佩順著指尖滑落,摔在地上碰撞出清脆的響聲,彎腰撿起玉佩,白衣漢子腦海中思慮萬千,這枚玉佩對於他來說,異常的熟悉。


    “哥!這不是......”


    趙王望著白衣漢子手中的玉佩,慌忙的開口說道。


    “嗯......是他滿百天的時候我送的!”白衣漢子看著手中形似綠葉,鑲有金邊的玉佩說道。


    “他怎麽知道!您在這裏!”趙王百思不得其解,白衣漢子除了白天的去城頭觀望了一會,其餘時候都在大營之中,而且相隔這麽遠,朔狄所在眼力再好,也難以分辨才對。


    “你都親自出站了,能猜到我在這兒,也不是什麽難事!”


    白衣漢子道。


    “他還沒死!”趙王驚恐的說道。


    “我們這個大侄子,總是能給人製造驚喜!朔狄這次如此大規模有組織有戰術的進攻,看來我們這個大侄子,這些年進步不少嘛!”


    白衣漢子嘴角微微一翹,順勢展開書信,一字一句的仔細閱覽起來。


    “書信上說了什麽!”趙王急不可耐的問道,連忙蹭起身將腦袋湊了過去。


    “還能有什麽!自己拿去看!”


    白衣漢子心不在焉的將手中書信隨手遞給一旁的趙王,自己則是起身朝著營帳外走去。


    趙王接過書信,看向上麵的內容,頓時驚駭不已,自己這大侄子,這個節點,竟然還敢要求明日一早城頭見麵。


    “哥!你等等我哎!”趙王急忙起身想要跟著追出去。


    “你就好好養傷吧!”白衣漢子頭也不回,擺擺手說道。


    ......


    入夜三更,玉闕的戰鬥幾乎已經接近尾聲,雖說等來了潛蛟水師的支援,玉闕的敗勢也難以挽回,朔狄以幾乎一半的連橫戰艦戰毀的代價,將玉闕的海上力量消滅殆盡,前來支援的潛蛟水師也幾乎全部戰死。


    海麵上殍屍漂浮得到處都是,鮮血將海水染得通紅,屍體隨著海浪在海麵上翻湧,時不時的被海水衝上岸邊。


    “少主,玉闕還剩數百人還在關內營地抵抗!”拓跋擒龍身邊一名旗令兵,畢恭畢敬的說道。


    “怎麽連這點人也拿不下,你們是幹什麽吃的!”拓跋擒龍怒喝一聲,數萬邊軍連帶著玉闕的守將都拿下了,這小小的數百人,竟然能抵抗這麽久。


    “對方有名刀客,刀法異常犀利,近身之人幾乎是瞬間便被抹了脖子,就連拓跋旱都死在了他手上!”


    旗令兵描繪著先前在玉闕戰場上所見到的畫麵。


    “哦?這刀客是何來曆?”


    拓跋擒龍,略帶疑惑的問道,狼主提供的情報裏這漠北能有如此刀法之人,隻有一人,不過此人並不在盛武的軍營之中。


    “還未知曉!”


    “得了!我去會會!你們留意二公子動向!”


    拓跋擒龍一甩身後寬大的披風,頗有幾分常勝將軍的模樣的。


    ......


    玉闕邊軍大營,數百邊軍士卒圍成方陣,將受傷兄弟的營帳圍在中間,


    為首的黑衣刀客與司燁二人,手持兩柄橫刀,身旁早已堆積了無數的朔狄士卒的屍體。


    拓跋擒龍穿過圍成數圈的朔狄士卒,走到戰場的中央。


    “嗯?”


    拓跋擒龍表情微微一變,麵色沉重,眼前這漢子正是之前在天淵關內吉安酒家的那名漢子。


    “糟了!旗令手!”拓跋擒龍暗道一聲不好,先前右眼皮跳得厲害,此人在這兒,那拓跋搏熊恐怕凶多吉少!


    “在!”


    “快!去吧二少爺找回來!”


    拓跋擒龍焦急的吩咐道,這要是拓跋搏熊出了意外,自己這個當哥哥的得後悔死。


    說罷轉身吩咐圍攻的朔狄士卒發起進攻。


    又是數百名朔狄士卒所組成的戰陣,邁著整齊的步伐朝著中央行進。


    “大哥!這群朔狄蠻子太多了!殺不完啊!”


    黑衣刀客連忙解決了身前兩名朔狄士卒扭頭朝司燁問道。


    “媽的!沒辦法了!顧不上行動不便的兄弟們了!你帶著邊軍兄弟們突圍!我來斷後!”司燁心思一沉,果斷說道,這船上還有數萬朔狄士卒,僅靠司燁與黑衣刀客二人,就算站在那讓人砍,都得砍到天亮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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