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爭渾身濕漉漉的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到太清穀,這時臨近黃昏,昏黃的斜陽照在穀中的三棟草房子上,風微微吹來,不時響起幾聲鳥啼,環境非常的靜怡。


    葉爭鼻子嗅了嗅。


    空氣中帶著一股濃香,想必是那偷.....借來的雞下鍋了,入鄉隨俗,與其說是偷還不如說是借來的貼切些,想著冒著油光的肥雞,口水不自覺的流下來,原本心中還有點不爽,瞬間全都煙消雲散,癲癲的跑回穀中,一頭鑽進廚房中。


    長門淵腦門上腫了個瘤子,估計是跑路是腳底有些打滑,被農戶操了一鋤頭,他用鍋鏟舀起些湯汁,試試雞的鹹淡。


    葉爭在鎮魔井呆了這麽長時間,都沒怎麽吃頓好的,本來就要餓了,在聞到如此濃香,頓時感覺前胸貼後背,餓的不行,連忙道:“給我也來一塊。”


    說著就要下手,長門淵一把將之推開,罵道:“猴急個啥,還沒熟呢。”


    葉爭無奈隻能縮了回來,這時他才發現長門淵腦袋的上的包,驚疑道:“師父你這時咋的啦?”


    剛問的時候,心中就知道怎麽回事,自然是偷雞被打的,被狗攆著跑心中原本還有些不爽,這會兒見師父這般慘狀,那點氣頓時百般暢快。


    “哼~~~”


    長門淵冷哼一聲,揉了揉額頭上的包,罵道:“不就是一隻雞嗎,我又沒說不給錢,至於下這麽狠的手嗎?”


    這時他發現葉爭捂住嘴發出嗤嗤的聲音。


    眼睛一瞪,抄起一旁得菜刀就砍,罵道:“臭小子,讓你笑。”


    葉爭怪笑一聲,邊跑邊笑邊道:“哈哈,笑死我了,師父讓你偷雞,活該,這就是報應啊。”


    笑罵著衝出了出廚房。


    這時,穀中來了位生人。


    他騎著一隻額中帶著獨角的豹獸,這獨角豹是低等級妖獸,靈智未開,被人馴化當成坐騎,來人穿著仆從的衣服,應該是來自某個家族。


    他目光不漏聲色的掃了太清穀的草房子一眼,眼底一絲鄙夷閃過,見著長門淵抱拳道:“陳家家仆見過穀主大人。”


    他隻不過是仆從,長門淵是劍宗穀主,以他的身份見著長門淵,不說下跪磕頭,最不濟也得躬身行禮。


    獨角豹長吼一聲,聲音震的一旁的細竹嘩嘩作響。


    這人作揖的手掌放下之時,眼底冷笑閃過,心道:‘什麽爛地方,還用草當屋頂,這也配我行禮,不要臉的東西。’


    獨角豹突兀的這聲大嘯,自然也是他指使的,目的是要給長門淵一個下馬威,讓他知道他陳家的東西可不是那麽好拿的。


    長門淵拿著菜刀,麵上露出同情的神色。


    果然,蟲達的房門大開,一道身影衝了出來,速度極快,陳家仆從隻覺著眼前一花,那人就已經到了身前,抬手就是一拳。


    這人是受陳家家主陳博宜之托,前來太清穀送‘琉光飛劍’的。


    陳家是武道世家,他的武道造詣不低,已有快活中期的修為,麵對隻有快活初期的蟲達確連反抗的念頭都沒有,想躲已經來不及了,隻能將倆手交叉格擋在身前。


    隻聽砰的聲,仆從身子如下鍋的大蝦弓著暴退,撞到身後的獨角豹,身子又向前一撲,倆個膝蓋一軟跪倒在地上。


    獨角豹慘嚎一聲,被撞的摔出去好幾米遠,一時半夥都起不來。


    蟲達並不是沒有說話,而是她的身法實在是太快了,將仆從一拳打的跪下之後,聲音才悠悠趕到。


    “吵....”


    長門淵惶恐的跳起來,手中提著的菜刀沒來得及放下,跑過去要將仆從攙扶起來,道:“哎呦,咋就行這麽大的禮呢,不需要的不需要的。”


    動作是攙扶,實際上手掌是奔著他後背的劍盒去的。


    仆從見長門淵提著菜刀的樣子,嚇的五觀要縮成一團,跪著不停的後退,長門淵一時間沒呢將劍盒取下來。


    長門淵扭過麵來,道:“笨蛋,還不快過來將客人扶起來。”


    蟲達扭動著手腕向前走了倆步。


    那仆從嚇的一跳,屁股下如同裝了彈簧,原地起跳,趕忙將身後的劍盒取下來,扔給長門淵,道:“長門穀主,這是家主讓我帶給你的。”


    這地方太恐怖了,他一秒鍾都不敢呆,轉身就跑。


    長門淵抱著劍盒,道:“徒弟啊,趕緊送送客人。”


    蟲達道:“是~~~,咳....”


    已經跑出有三五米的仆從一愣,他感覺到一股透體的寒冷蓋在身上,直接麻木在那裏,到底不算太笨,轉身將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獨角豹扛起,快步衝出了太清穀。


    “哎呀~~~”


    長門淵如同被狗咬怪了叫一聲,隨手就將劍盒讓給一旁站著的葉爭,連忙衝進廚房:“該死的,我可憐的雞啊,你可別焦了。”


    頓時廚房內傳來一陣鍋鏟的聲音以及長門淵大叫萬幸的聲音。


    葉爭抱著劍盒頓時有些不知所措。


    記憶裏長門淵是個一毛不拔的人。


    記憶裏長門淵有點值錢的東西都會被他拿去換酒錢。


    現在,這劍盒不值錢?


    現在,這劍盒裏的飛劍不值錢?


    蟲達向他笑著眨眨眼睛,而後回房中去了。


    就是這眼神,給你葉爭莫大的勇氣,端著劍盒一溜煙的跑回房中,將房門砰砰的關上,確認長門淵沒追出來後,這才小心翼翼的將劍盒打開,拿出裏麵的琉光飛劍。


    飛劍相比重劍要小巧很多,隻有一尺長,劍身輕薄,易於操控。


    靈器的品級一般分為頂級、上、中、下這四個等級,靈器之上是仙器,仙器非常寶貴,整個劍宗都沒有幾把,傳聞仙器之上還有神兵,神兵往往都是頂尖武者傳承下來的,可以支撐起一個家族的興亡。


    琉光飛劍內部布置著簡答的法陣,可以提升飛劍攻擊的速度,是中品靈器。


    雖說長門淵將劍盒扔給他,大概率是將琉光劍也交給他使用,不是還有小概率不是,害怕試劍會驚動他,還是忍住興奮,將劍藏進了床底。


    等葉爭出來的時候,雞已經出鍋了。


    葉爭拉開凳子,將碗筷擺好,熟練的從醃菜壇子裏將醃辣椒同醃缸豆取出來,這就是師父三人的晚飯,醃菜加燒雞公。


    大概是為了討好長門淵,讓他忘記贈劍這一茬,特地還搬出了酒碗,將散酒端了出來。


    長門淵落座後,葉爭端這酒壇子給他倒了一碗。


    長門淵看著嘩嘩流進碗中的酒水,眼睛眉毛一起笑開,仿佛天底下在也沒有憂愁事了:“不錯、不錯....”


    葉爭自從在鎮魔井不缺村喝了碗酒後,對這聞起來辛辣的水有了些想念,下意識的要給自己倒一碗。


    酒壇子一頓,被長門淵端住,壇子裏的酒水撒出了幾滴落在桌上。


    長門淵將酒壇從葉爭手中搶過去,而後趴在桌上將那幾滴酒水舔盡,邊舔還邊說:“造孽啊,怎麽能浪費呢。”


    他抱著酒壇子白了葉爭一眼,道:“我的弟子,敢在我麵前喝酒?”


    這時葉爭才想起來,不管是他還是師姐蟲達,自從入門以後都沒有從師父酒壇子裏喝到一滴酒。


    葉爭瞥著嘴,道:“小氣吧啦的。”


    長門淵接下來的舉動讓葉爭感覺到匪夷所思,隻見他端著酒壇子非常慷慨的給師姐蟲達滿滿倒了一碗。


    蟲達感覺到受寵若驚,身子輕輕顫了下。


    葉爭眼睛瞪的老大,吼道:“為什麽給師姐倒酒?”


    長門淵重新坐下,道:“因為她是快活蟲達。”


    葉爭立馬焉了下來,對啊,師姐已經修煉到快活境,表現出來的實力足以同快活後期一戰,這樣的戰力以是可以喝酒了,葉爭想想自己才啟靈初期,相距不是一星半點,隻能狠狠的扒飯安慰肚腸。


    估計是第一次和師父倒的酒,蟲達喝的很慢,一小口一小口的喝著。


    這讓葉爭嘲笑她說道:“師父你這個規矩我看得改改了,你們就給師姐倒一次酒,她都快感動到哭了。”


    蟲達雙眼微紅,可能是不勝酒力。


    長門淵的手藝實在不錯,燒的雞香辣可口,片刻的功夫葉爭已經倆碗下肚了。


    吃飯的過程中,葉爭將想去參加天行峰陽光穀赤靈、紫靈之爭,見師父長門淵沒反對,趁機邀請了師姐蟲達。


    蟲達遲疑了一會,喝了口碗中的酒,點點頭。


    葉爭十分開心,狠狠的扒了口飯。


    他身懷五門劍訣,戰力幾乎沒有短板,如果能將身法一道在提上台階,戰力必定會在進一大步,就算同啟靈後期修士對上,也有一戰之力。


    有師姐快活境的修為助陣,就算想搶奪紫靈陽光也不是沒有可能。


    長門淵又給自己倒了碗酒,晃了晃酒壇子,聽聲音應該還有大半壇子,見葉爭還在吃雞,放下筷子啪的聲,罵道:“吃吃吃,就會吃,你說你這徒弟有啥用,師父都快沒酒了,不知道給我弄倆壇來嗎?”


    葉爭微愣,他還真知道什麽地方有酒。


    那時在鎮魔井中大戰白色怪物嘿嘿,妖猿趁機回到不缺村將村民珍藏的劍酒禍禍了遍,臨走的時候還帶出了倆壇子。


    尋思這會兒它應該也回到劍竹林了。


    吃飽之後,葉爭就想試試飛劍,當即將碗筷一丟,道:“師父我知道哪裏有好酒,這就去給你弄倆壇子來。”


    說著他先回房取出琉光劍就向劍竹林跑去。


    此刻,太陽完全掛在山梢上,陽光斜斜的照進草房中。


    蟲達就算喝的在慢,一碗酒也剩不了多少,她看著遠處山影,眼中的淚水在也止不住,大滴、大滴的滾下來,道:“師父,你的規矩能改嗎?”


    長門淵喝了口酒,夕陽下他的麵容神情正經的可怕,冷笑一聲:“你覺著你有這個資格改我的規矩?”


    蟲達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道:“下麵我要去哪裏?”


    長門淵站起來,走到門前,夕陽將他的樣子拉長,蓋在蟲達的身上,道:“你去一趟秦國大梁城,找下你師姐,告訴她可以將東西帶來了,之後你去虞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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