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輸了。


    葉爭贏了。


    當葉爭吟唱完《春曉》之後,在場的所有人除了那些大字不識幾個抽熱鬧的家夥以外,沒人覺著權經略能拿出什麽抒發‘春’的美詩,已經認為葉爭也拿下這局了。


    但他們還是有些難以接受,陰沉的麵上不知道在想什麽心思。


    仇知目光左右亂看,多次從徐鴻鳴同王曉嘯的麵上是掃過,要不是有這麽多人看著,估計他都得大聲警告了:‘一定不能輸給那個家夥,那可是三千靈石,便宜誰也不能便宜他啊?’


    徐鴻鳴同王曉嘯不停的念著葉爭的春曉,多次背誦之後,越發的覺著妙不可言。


    葉爭坐回了椅子上。


    狗腿子一號,藍笙笙很合時宜的站了出來,抬手‘啪啪啪....’連續鼓掌三次,而後眼神奇怪的看著那些看著她同樣奇怪的眼神,一番大眼瞪小眼之後,她開腔了,道:“看著我幹啥啊,這麽美妙的詩,難道不值得擁有掌聲嗎?”


    春曉對花寫情抒發人意,描寫非常到位,足以稱的上狀元級別。


    有人下意識的跟著鼓掌。


    仇知的目光立馬如同刀一樣射向那人,那人頭顱一低連忙停下。


    仇知看向左右,見沒人站出來,他起身站出,正準備說話,藍笙笙‘呦嗬’一聲,搶先道:“仇大師兄,你站這麽高,莫非是不服,要挑戰我們葉頭等頭大師?”


    仇知麵色一紅,對自己文采那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愣了半晌,硬是沒想到怎麽接藍笙笙這句話,索性就直接跳過,看著葉爭道:“別以為贏了一局,就目中無人,你覺著自己很牛逼嗎?讀書人要懂得謙遜明白嗎?這裏還有這麽多才子呢,難倒還能怕你一個?”


    葉爭歪著身子懶散的卷在椅子上,輕飄飄如同看傻子般瞅了仇知一眼,跟著目光輕描淡寫的瞥了在場的才子一眼,嘴角微微上翹。


    神色、目光好似看天下人如同稚童。


    狂傲於囂張叫天做高。


    藍笙笙認為自己是裝逼界的高手,這會兒看葉爭的表情神色,深深的拜服,他覺著有必要將葉爭的表情用語言進一步述說出來:“就憑你們?”


    “****”


    話音剛閉,就有人暴出口,群情激奮要衝上來暴揍葉爭。


    葉爭目光眯起,他一直注意在場所有人的神色動作,激怒眾人也不過是為了讓那個偷襲自己的人露出馬腳。


    那人藏的很深,裝的非常自然,葉爭還不能確認那家夥是誰。


    向麵不露痕跡的向趙家小姐使眼色,葉爭的警覺讓他的‘通他心’法門沒有可乘之機,希望她出麵穩住局勢。


    趙如玉和聲道:“各位師兄、師弟稍安勿躁,我們今日以詩會友,莫要動氣。”


    眾人‘哼’的聲,趙小姐的麵子還是得賣的,放了倆句狠話之後,都縮了回去。


    葉爭裝逼、眾人吵雜的時候,徐鴻鳴一直緊縮這眉頭,他在思索如何才能難倒葉爭,見眾人圍上去的時候,心中一動有了主意,修仙正道人士都自比為‘俠,’向來輕視朝堂上的將軍戰客,對世俗間的軍事知道甚少,何不以此為題來刁難他呢。


    覺著這題不錯,站起來向葉爭行書生禮,道:“葉兄,我出一題可好?”


    徐鴻鳴恃才傲物,向來看不起文學不如他的人,葉爭憑著一首春曉已經征服了他,不經對之有了些敬重之心。


    葉爭沒有托大,站起來,還禮道:“徐兄盡管出題。”


    徐鴻鳴想了一會兒,道:“剛才葉兄一首五言可謂是技驚四座,我徐鴻鳴自問做不出這樣的詩句,詩有五言同七言,下麵葉兄可否以七言來出?”


    葉爭點頭。


    徐鴻鳴繼續說道:“我曾在古書中讀到朝堂上的將士征戰沙場,被那股子血肉相見的豪情深深震撼住住,不知葉兄可否以此為題。”


    “有何不可。”


    急不可耐的聲音響起。


    藍笙笙扭頭看著一臉通紅的仇知,是他替葉爭答應的。


    仇知粗通大字,自是知道這題其中的難處,詩詞講究個身在其中,抒發認知情感,很少憑借臆想就能寫出千古名篇。


    葉爭雖然身在朝堂帝王家,但從小錦衣玉食的他,哪見過軍隊廝殺,沒有這方麵的經曆,哪能寫出絕妙的句子啊。


    向麵眼角微彎,他也覺著這題很難,葉爭一定會陷入沉思,到時候他就有機可乘了,腳尖微碾,接連三道毫芒隱入地麵。


    仇知不僅替葉爭答應,而且還急於調高難度,道:“葉爭他才高八鬥,出口成章,我看著豪放詩還是以三擊掌為限吧。”


    說完也不管葉爭答應還是不答應,抬手就拍了一下。


    藍笙笙自然不會忍,罵道:“臭不要臉,我老師還沒準備好呢。”


    仇知自顧拍手,手掌在拍了一下。


    藍笙笙還要廢話,葉爭一把將之按住,這傻丫頭,在廢一句話,這時間就白白流完了,抬手道:“有了。”


    果然是出口成章。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


    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念罷,葉爭哈哈大笑:“酒來~~~~”


    笑聲同豪邁聲四座皆震,這.....


    為什麽會有這樣的詩?


    為什麽他能做出這般豪邁的詩?


    但唯獨一個人例外,趙家長老向麵,他將上一次失敗歸過於葉爭吟詩全神貫注會察覺大沒一個細節,這一回他改變的方案,等葉爭將詩吟完,大呼酒來的同時,發動了攻擊。


    藍笙笙是葉爭的第一狗腿,小腿跑的癲癲,抱著酒水遞上,道:“將軍請飲酒。”


    葉爭接過酒水,大飲一口,而就在這時,向麵通他心秘法發動,三道毫芒接連撲了過來,眼看著就要刺中,葉爭手中的酒水猛的撲潑過去。


    葉爭時刻小心,喝酒的同時都長了個心眼,果然那家夥按捺不住了,憑這三道毫芒雖還是不能斷定是哪個人不要臉偷襲,但已經可以確定大致在什麽方位。


    酒水潑出去,將通他心秘法澆滅。


    酒水去勢如銀河,正前方的趙家小姐躲避不急,被正麵潑中,一旁的仇知也稍微波及了一點,落了幾滴在臉上。


    趙家小姐被潑滿頭,身子激靈了下。


    仇知感覺到麵上的微涼,怒火中燒,傷害雖然不高,但侮辱性極強,他發作撲將起來,吼道:“你幹什麽....?”


    身上的靈氣升騰,飛劍出鞘就要殺人。


    藍笙笙小胸脯子向前一挺,反問道:“你做什麽,難道詩文比不過要動手不成?”


    仇知麵色一暗。


    這會兒的形式同剛才不同,葉爭接連做了倆首詩,一首《春曉》禦情寫景,一首《涼州詞》豪放壯烈,用才華將在場的絕大多數人都深深的震住,此刻對葉爭出手,可能會孤立無援。


    仇知隻能做罷。


    趙如玉氣的不輕,蔚為壯觀的胸口起伏不定,她不露痕跡的瞥了眼身後的長老向麵,手指在旁人無法察覺的位置比了個‘一,’表示在給他一次機會,這一次必須要成,之後她接過侍者遞上的濕毛巾將麵上的酒水擦盡,道:“葉師弟好詩,如玉欽佩。”


    葉爭笑著點點頭,道:“應該的。”


    這麽不要臉接受稱讚他算是頭一個,趙如玉愣是不知道下麵怎麽接。


    趙如玉將最後的希望寄托在萬千少女追捧的對象王家公子王曉嘯身上,道:“王公子,今日你可是有對手了,不知準備了什麽題,來難一難葉師弟?”


    王曉嘯對葉爭的才華也十分欽佩,原本準備作罷,此刻趙如玉主動出言邀請,他又不好直接拒絕。


    仇知以有些亂了方寸,直白的提醒道:“王兄天氣熱,你用扇扇扇。”


    這話聽這咋聽咋不對,稍微有點腦子的明眼人都能猜到王曉嘯手中的扇子是他仇知送的。


    王曉嘯麵色一白。


    他應該慶幸,幸虧藍笙笙那丫頭識字不多,沒有聽出仇知這話中的意思,不然絕對會開腔直言不諱。


    王曉嘯無奈隻得硬著頭皮出題,思索了一番後,道:“葉兄做詩的天賦我們已經看到了,絕對是一等一的高手,就是不知道對詞可有研究。”


    葉爭神色一愣。


    趙如玉將他的麵色理解為‘弱項、不知道的,可乘虛而入的,’接過話道:“好,我們就來考考葉師弟的詞。”


    說罷示意王曉嘯繼續出題。


    王曉嘯看了眼在場的所有人,有金魄峰弟子、天行峰弟子、飛鸞峰弟子、天霜峰弟子,或是三五成群,或是成雙成對,唯有葉爭的太清穀隻有他一人,實實在在是大寫的孤獨,道:“不知,葉兄可否以獨孤出一首詞。”


    葉爭麵愁....


    一愁在愁。


    王曉嘯說完,他的麵色怎一個愁字了得。


    仇知抓住機會站出來說道:“好孤獨,孤獨好,孤獨者寂寞,葉爭你就以‘寂寞’出首詞吧,這次我就不為難你,在半個小時以內完成就行了。”


    葉爭‘嗬嗬’一笑。


    仇知同趙如玉麵色瞬間一沉。


    葉爭大手一揮,道:“拿酒來。”


    狗腿子藍笙笙時刻就位,立馬抱著一壇酒送上來,葉爭疼飲一口,道:“這次第,怎一個愁字了得,哈哈,寂寞......,我有孤獨,眾君聽好,可知己否?”


    尋尋覓覓,冷冷清清,淒淒慘慘戚戚。乍暖還寒時候,最難將息。三杯倆盞淡酒,怎敵他、晚來風急?雁過也,正傷心,卻是舊時相識。


    滿地黃花堆積。憔悴損,如今有誰堪摘?守著窗兒,獨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細雨,到黃昏、點點滴滴。這次第,怎一個愁字了得。


    葉爭念完高舉這酒壺,身體僵直,如同屍體般一動不動。


    趙如玉眉眼堆笑。


    她正在笑的時候,一旁的向麵一口老血噴了出來。


    葉爭嘴角溢血,身體恢複過來,舉著酒壇子痛喝了口酒,喝完將嘴角的血跡擦幹,冷笑道:“老東西,我等你很久了,差點就被你坑了,現在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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