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老麵上洋溢著興奮的神色,不停的搓著手,道:“終於來了,讓各位久等,想必各位客人大老爺已經猜到它是什麽了吧?”


    銀墟早在拍賣開始之前,就月靈劍袍當成壓軸的噱頭來宣傳,而且包廂中的客人都是提前受到邀請的,為了讓他們可以更好的拍下劍袍,還稍微透露點月靈劍袍的底細給他們,能來的都已經在心中做了估價同準備,畢竟中品靈器拍賣已經是一筆不小的靈石,自然需要提前做準備。


    除了葉爭還以為拍賣是絕對公平公正的愣頭青,坐在大廳內的普通群眾都知道月靈甲的拍賣基本上同他們沒啥關係,他們來隻是圖個熱鬧。


    侍女將紅色托盤放在專門的拍賣架上。


    四周的燈光緩緩的聚攏,所有人的目光也跟隨著落在托盤上。


    雖然都知道裏麵是什麽東西,但心中不經都期待紅綢揭開,一睹月靈劍袍的真容。


    這時,錢老的手慢慢的伸過去,道:“各位,三天前我們銀墟僥幸得了這件中品靈器月靈寶甲,這是一件全方位非常實用的寶甲,快活境一下可以削弱五層的攻擊力,而且對身法類功法有顯著的提升,實在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寶物啊。”


    能削弱五層攻擊力的中品靈寶,在這個層次當中算是頂級的,但這也不是絕對,需要根據攻擊者的道法劍術強弱來判斷,如果是李聞柳這種啟靈境的變態來攻擊,能削弱三層攻擊力就已經是很了不得的事情了。


    不管怎麽講,都比葉爭已經出手的雲精劍袍要好的多。


    從蓋著紅色綢布的托盤一端上來,葉爭的目光就不曾離開過,月靈劍袍就如同為他量身打造一般,如能拍下來,應對馬上要開始的陽光穀之行,信心要大上很多。


    拍賣初期葉爭倆次出手,拍得劍陣殘篇同小靈丹,一共花了三百靈石,此刻口袋裏還剩下六千七百靈石。


    這個數字看似龐大,但用於拍月靈劍袍,不敢說絕對,隻能說有一定的希望。


    所有人的脖子拉的老長,目光一個勁的往那紅綢布蓋著的縫隙裏麵鑽,就是想一見寶甲真容。


    錢老的手搭在紅綢布上,就在所有人以為月靈劍袍要露麵的時候,他的手卻是猛的縮回來,而後一本正經的搓了搓,笑著道:“這個時候我覺著得買個關子,稍微醞釀一下,這樣中場休息五分鍾。”


    一本正經說賤不兮兮的話更是聽的人怨聲大起。


    銀墟是舉辦方,規矩是他們定的,台下的客人就算脾氣在大,那也得忍著,況且大堂這些家夥不過是陪報的,真正能買下這件月靈劍袍的是那些包廂裏麵的大家族真老板。


    中場休息這五分鍾就是專門為他們準備的。


    趁著休息的時間,各個包廂的人都活動了起來。


    二號包廂,鍾家代表鍾鳴鼎推開三號包廂的大門,直徑走了進去。


    三號包廂中是蔡家,參加這次拍賣的是蔡權。


    鍾鳴鼎同蔡權是老相識,倆人見麵先互相恭維客氣一番,而後直入正題,確認他們各自的家族對這次拍賣的預算頂峰估價是多少。


    寧舒城的拍賣場還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就是第一次叫價必須由包廂中的貴客開始。


    說白了就是對有錢人的尊重。


    雖然第一手叫價不能決定誰能拍下劍袍,但說道底不就是麵子上的事。


    而寧舒城的有錢人恰恰又十分看中麵子。


    今日本來第一大家族龍爺要來,但是不知道咋回事,平日裏喜歡湊熱鬧的龍爺,拍賣都開始過半了,還沒見著他的身影。


    以龍家的勢力同財力,不見得有他們鍾家同蔡家的事,這會兒他沒出現,倒是成全了他們倆家。


    倆人都沒賣關子,分別在準備好的紙上寫下家族給與的預估價格,寫完之後,倆人麵對麵同時打開,隻見鍾家的紙上寫著六千,二蔡家寫著六千五,無疑是蔡家預算高了一籌,第一手叫價當由他們蔡家來出。


    確認勝負以後,倆人同時收好紙條。


    鍾鳴鼎隨意的說笑了倆句,喝了杯茶後回到了三號包廂。


    休息的這段時間葉爭也沒閑著,他不停的在腦海中分析,拍賣看似比的是財力,但並不是沒有操作的空間。


    雖說是第一次參加拍賣,但基本門清,自己的對手是那些包廂中的大家族大客戶,不管是拍賣劍陣殘篇還是小靈丹,都將他們得罪了個遍,以大家族記恨的性子,恐怕隻要自己一開價,立馬就會被他們以更高的價格刷新。


    同他們拚財力雄厚等於以自之短攻大家族之長,自是自討苦吃。


    葉爭的位置在包廂下方,可以輕微的聽見包廂內人員走動的聲音,而且還從周圍的客人那聽來了第一手價的說法,頓時眼睛一亮,原本還無計可施,有了這第一手價,葉爭就有了將大家族牽著鼻子走的契機。


    拍賣場的工作人員及時的抓住鍾鳴鼎回到三號包廂著一訊息,這代表這大家族間的商量已經結束。


    錢老很及時的結束五分鍾的中場休息。


    這一次他沒有猶豫,大堂中的客人還沒來得及做好,他猛的將蓋在月靈劍袍的紅綢布抽開,月靈劍袍呈青白色,質地類似於絲綢,設計也偏向年輕人追求的飄逸時尚,先不說它是中品靈寶,但論款式就讓葉爭非常喜歡。


    在場的所有人看著月靈劍袍都滿臉的驚喜,轉而成羨慕之色。


    月靈劍袍帶來的影響讓錢老很滿意,將定音錘起手,道:“月靈劍袍起拍價貳仟,每次加價不能低於一百,下麵拍賣正式開始,不知道哪位貴客要出這第一手彩頭價啊?”


    他說的時候目光看向那些包廂,無疑知道這價格隻能是這些貴客出。


    蔡權贏了鍾鳴鼎,第一手價當然是他來出,自問反正沒人搶,有心要製造高貴的氣氛,將茶幾上的茶杯捧起,美美的抿上一口,這種萬眾矚目等待的感覺他非常喜歡。


    等待的氣氛中殺出一條大惡蟲。


    蔡權還在喝著茶呢。


    錢老還在等著價呢。


    大廳的客人還在眼巴巴的看著包廂呢。


    一道誰聽都覺著刺耳的聲音響起。


    “我出倆千靈石。”


    這突兀的聲音之後跟隨著的是死寂一般的冷清。


    錢老的眉頭皺起,目光惡狠狠的瞪向今晚已經瞪視了三次的地方,那個少年,果然是他.....他又出來搗亂了。


    蔡權抿在嘴裏的那口茶還沒來的急吞下,這聲音就如同如來神掌打的他翻江倒海,一口噴了出來。


    這年頭居然還真有這麽不怕死的家夥嗎?


    蔡權的怒氣騰的下直衝腦門,抓住茶幾上的茶碗啪的聲摔在地板上,砸的個粉碎。


    葉爭聽著瓷器破裂的聲音,麵上沒有一絲擔心的神色,嘴角勾起,他要的就是大家族自認為高貴的憤怒。


    這樣的冷寂隻維持一杯茶摔下地的聲音就被吵雜的議論聲所取代。


    大廳中的人議論紛紛,八句話中有五句是誇葉爭不怕死,倆句是讚歎他牛逼,一句在尋思等會兒大家族要怎麽將著愣頭青給弄死。


    這時,葉爭咳嗦了聲。


    這倒不是因為怕了,而是覺著有必要提醒下錢老,如果沒人跟價,是不是可以判定他以倆千靈石的高價拿下月靈劍袍了。


    目光鑿鑿的看著錢老,詢問他為什麽還不落錘。


    錢老怒火騰騰,他已經好久沒見過這麽沒規矩的年輕人了,要不是因為職業操守,他都得罵人。


    到底在台上,還得將拍賣主持下去,手向前抬起,道:“還有人出價比二千靈石更高的嗎?”


    他說的時候,目光向角落裏掃了下。


    為了確保拍賣品不會賣出白菜價格,拍賣場一般都會安排托,必要的時候出幾次價格,將全場的氣氛推到高潮。


    此刻,錢老怕有人存心看熱鬧不願意跟價,而大家族又怒火攻心,做起了不在場上拚價格,而在場下做手段的勾當,那樣就太便宜這臭小子了。


    角落裏那人會意,道:“我出價倆千二百靈石。”


    有人開頭之後,競拍的就活躍許多了,相繼出價,不一會的功夫就將價格推到了四千,價格超過四千後,報價的速度放緩了下來,無疑這已不是一筆小數目,能拿出這麽多的修士以不多。


    二號包廂,侍者已經為蔡權新沏了杯茶。


    聽這競拍聲,他提著茶杯蓋子繞著茶杯邊沿不停的轉圈,麵色陰沉的可怕,眾目睽睽大庭廣眾之下這麽不給他們蔡家麵子,這還是頭一次,而剛才他已經將這裏的消息告知了家族高層,要不了多久家主就會有實質的指使。


    果然沒多時,房門被推開。


    侍者見紙條遞給他。


    他立時將紙條打開,上麵寫著‘此人可殺,務必幹淨利落。’


    蔡權嗬嗬一笑,麵上的陰冷之色都要化開,將紙條揉成一團,向早已經準備好的打手下令道:“安排下,我要那小子死於非命,到時候將月靈甲給我拿來。”


    打手領命,退下前去安排。


    而此刻,三號包廂的鍾鳴鼎開價道:“鍾家六千靈石。”


    聲音清脆有力,讓嘈雜的大廳驟然一靜,六千靈石不是一筆小數目,這幾乎已經超出了中品靈器本身的價值了。


    這一回大家都學乖了,各個眼巴巴的看著葉爭。


    神色慫恿葉爭繼續出價,讓大家族的人吃癟。


    果然,葉爭沒有讓他們失望,笑著道:“我出六千一百靈石。”


    同競拍小靈丹一樣,又隻是貴了一口價,這一口價不為別的,就為打臉。


    鍾鳴鼎怒氣瞬間衝到頂端,也一把將茶杯摔碎,吼道:“你存心於我鍾家過不,是不是?”


    葉爭毫不示弱,給出了拍賣的真理。


    “價高者得。”


    鍾鳴鼎氣極反笑,道:“好一個價高者得,小子就怕你花了錢最後這月靈甲也不是你的。”說完帶人出了三號包廂。


    緊跟著二號包廂的蔡權也走了出來,臨走的時候深深的看了葉爭一眼,並且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倆家威脅之意明顯。


    這些葉爭才不在乎,敢拿下月靈劍袍,就不怕得罪寧舒城的各大家族。


    倆大家族都相繼退出,眾人尋思以無人能同葉爭叫價,就在所有人包括葉爭都以為月靈劍袍要落入他懷中的時候,四號包廂中響起清冷的聲音:“我出七千。”


    葉爭身子微顫。


    這道聲音聽的耳熟,好像在哪聽過。


    七千的價格已經超出了葉爭的財富,自然無法叫價,而剩下的人又有誰能出價高過七千的,自然而然就落入四號包廂中的客人中。


    向麵喝完最後一口茶,從包廂中走出,他準備上前領取月靈劍袍的時候,下意識的回過頭看向葉爭的位置,想見識一下那個敢於正麵硬剛大家族的年輕人是誰,瞬間一呆。


    是他?


    想不到是他。


    是他就太正常了。


    那個在弦月亭無懼各路英才的家夥有這狂妄的底子。


    讓向麵覺著不正常的是,為什麽那個恨之入骨的家夥說了這麽多話,都沒有聽出他的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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