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現在是在拍戲,你以為你現在是在做替身演員。”男人暴躁的吼聲成為全場的唯一焦點。


    而被罵的小女人小維,穿著一身較為保守的藍色小禮服,很難想象,就是這樣穿著淑女的女人,在一分鍾之前表演了一場淩空撈月的高難度動作。


    原因很簡單,隻是因為大廳上方有個懸掛著的搖搖欲墜的重量級彩球。


    “我……我是看……”小維囁嚅,當中被罵的她麵紅耳赤。


    “看什麽?出狀況的話,誰都會躲,也自然有保安人員來處理,你出什麽風頭?”罵人的韓業越說越氣,聲音越來越高,“居然穿成這個樣子去做那種動作,你以為你是在作秀、耍寶嗎?”


    韓業罵得凶,卻沒有人願意上前說情。


    一來,韓業在外的名聲向來以狂暴易怒、喜怒無常的絕色總裁著稱,他有著讓女人都趨之若鶩的容貌和身家,也有著讓女人不可恭維的性格。


    盧韋看著眾目焦點中的這對男女,有些怔忡,不過很快,她就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麽。


    無非是天花板上的某樣巨型裝飾品疑似快要跌落,而天生好心、富有正義感的小維大顯身手,將那巨型彩球掛回原位……


    盧韋微微勾了下唇:真是個善良、純潔的小姑娘。


    但是很快地,她便覺得自己的笑容開始變得僵硬。


    因為,韓業還在罵著。


    “真不知道你的腦子裏在想什麽,一個女孩子家做出這麽危險的動作,你以為自己是無所不能的救世主?”


    小維顫著唇,完全被罵傻了,眼圈紅紅的,垂然欲泣。


    韓業見狀,怔了怔,而後止住了未完的訓斥,他似是有些煩躁地擰擰好看的勁眉,終究臉轉向一邊,輕歎一聲,下一秒,伸手握住了小維的手,“你跟我出來。”


    小維毫無反抗的乖順跟著,這一對看上去也很般配的男女就這樣走向大廳,從盧韋的麵前走過時,卻是誰也沒有扭頭看她一眼。


    好似全身的血液抽離,盧韋覺得身體的溫度消失了,耳邊的聲音也變得空靈。


    終於明白了!


    韓業絕情、韓業無情、韓業濫情……


    韓業對小維有的,卻是真感情,在韓業的眼裏,身為女人的小維,和別人是不一樣的。


    他罵她,是因為他關心她。


    她救過他,他是真心地感激她。


    或許,他也看中了小維身上有蘇雨會武的影子,但是,在韓業的認知裏,蘇雨已經死了。


    如果他不相信蘇雨死了,他會完全的把別人隔開,死心眼地就隻去尋找蘇雨。但是,可悲的是,他相信她死了,所以,潛意識裏,他會無意識地尋求新的依賴,而這個新的依賴,或許就是小維。不是他無情,而是,這是人的本能。


    而這,也是他和沈旭變化不同的最根本原因。


    盧韋垂下了眸,這一切,估計都是在沈旭的計劃之內吧。


    從沈旭發現她遺失的手鏈那刻,他就知道她還活著;而他同樣也會利用這條手鏈來向韓業證明,她已經“死”了。


    很簡單的道理,她卻是現在才發現。


    盧韋心裏苦笑:這樣很好啊,為什麽,為什麽她會覺得這麽痛、這麽無助?為什麽她的腦子裏總是抹不去韓業和小維相攜離開的畫麵?


    她需要忘記,她需要淡定!


    她這樣告訴自己,同時腳步也開始往最近的吧台走去,卻在一個轉身之際,與迎麵而來的男人差點撞個正著。


    隻是淡淡地掃了眼那個男人,她就覺得火氣直冒至頭頂,“我現在最不想見到的,就是你!”


    對麵的男人微微扯了下唇角,卻像是心情極好。


    盧韋見狀,哼笑一聲地與他死死對視,“沈旭,我不知道你在堅持什麽,又是為了什麽而堅持,不過,我真心的希望,我的人生最好不會再有你的出現。”


    盧韋冷冷地說完,在看見沈旭慢慢變僵的笑容之後,她不再多說一個字地與他擦肩而過,拿起最近吧台上的酒杯,仰麵一飲而盡。


    那是一杯較烈的洋酒,燒燒的感覺從喉嚨一直滑向胃裏,很火熱,也很痛快。


    盧韋抿抿唇,毫無表情地又端起一杯……


    舞會還沒有結束。


    盧韋已經毫無知覺地倒在某個男人的胸懷中。


    她是喝了不少,頭腦雖然昏沉,但還不到醉倒的地步,在失去意識的那一刻,她清楚的知道,她是被人襲擊了後腦。


    可惜,已有些手腳遲鈍的她,毫無反抗之力,就這樣沒脾氣地讓那個男人將她橫抱離開。


    當然,離開的過程也受到了小小的阻攔。


    “呦,阿旭,這可不是你會有的舉動啊。”


    曾凱看著麵前這個已勢如水火的親戚,又看看麵色緋紅地窩在沈旭胸前的盧韋,眼裏的妒意很濃。


    沈旭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既然被你看見,正好,別怪我沒跟你說,這個女人,你以後都離她遠點。”


    曾凱聽了,立時瞪大了眼睛,“沈旭!你別給我太得意,怎麽,你以為你現在真的很了不起?你……,你******為什麽總是在跟我搶女人?”


    沈旭冷哼,“我再說最後一次,以後給我離她遠點!”


    說著,沈旭也不再跟曾凱諸多廢話,直接抱著盧韋離開。


    曾凱那個恨啊,他很想衝上前,揪住沈旭的衣領,告訴那個小子:曾經他覬覦他的妻,是他的不對,可是如今,這個叫盧韋的妞是誰先看上的啊,他沈旭憑什麽用那種口氣跟他說那種話?


    可是,如今曾氏與沈氏的距離確實較以前不可同日而語,曾凱對沈旭已有七分顧忌,隻能看著沈旭抱美離開。


    窩了一個晚上的火,由最初對盧韋的****,到現在被沈旭刺激的怒火,讓曾凱煩躁的扯扯領帶,隨手端起一杯烈酒,一飲而盡後,拿出手機隨意地撥了個號碼,“喂,如果想要那款限量版的緋色香水,五分鍾內在別墅的床上,洗幹淨等我!”


    “啊……,曾少……你好棒啊!唔……嗯……”


    嫵媚的女人放蕩的叫聲震得整個別墅都聽得見,在曾凱的耳裏卻置若罔聞。


    每一次撞擊,曾凱都要在心裏恨恨地叫聲:該死的沈旭!


    慢慢地,心聲卻變成了:盧韋,盧韋!


    最詭異的,是在頻臨發泄的那一刹,心底的聲音竟變成了蘇雨!


    他全身一駭,猛地睜開眼睛,同時不受控製地傾瀉而出。


    他皺起眉,毫不眷戀地起身,同時麵無表情地對床上似是意猶未盡的女人道了聲,“快穿衣服走人,如果我洗完澡還看見你的話,那款香水你也別想要了!”


    說完,走出了臥房。


    在關上房門的下一瞬,床上的女人一臉嫌棄地坐起身,“拽什麽啊,不就是有那麽點錢嗎?不是有錢的話,像你這種早泄的身體哪個女人願意跟你上床?切!——都說曾凱的床上功夫怎樣了得,不過自從五年前被捅過之後,就是半個廢人了,還真是所言非虛!才五分鍾就不行了,真是垃圾。”


    女人一臉欲求不滿地穿著衣服,嘴裏絮絮叨叨。


    她所說的並非虛言,因為正在浴室衝涼的曾凱也是同樣的焦躁。


    這一次做了幾分鍾?


    十分鍾都不到吧。


    “啪!”


    曾凱狠狠地一拳砸在了浴室的牆壁上,當年蘇雨的那一刀相當致命,哪怕是花了巨款治療,他也再找不到往日的雄風,甚至連之前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蘇雨,該死的蘇雨!”


    他不可控製地咒罵出聲,卻在腦海裏浮現出了盧韋的樣子。


    他不理解,為什麽總會讓這兩個女人在他的心裏疊加出現?想起了在舞會上,沈旭將酒醉的盧韋橫抱離開,他不由在想:這不是沈旭會做的事情,難道,盧韋的身份有某些特別之處?而姓沈的又會對那個醉酒的女人做些什麽?


    如果是他,肯定不會放過這個偷吃的機會……


    盧韋依舊昏迷著躺在床上,而在她的身側,沈旭正一件件地脫著她的衣服,迅速、不失急切。


    當然,沈旭畢竟不是曾凱,偷吃不是他所好。


    如果仔細看,會發現沈旭身上原本穿著的西裝外套也已不在身上。


    扯下了盧韋的裙子,當隻穿著內心和底褲的女人身體暴露在視線範圍之內時,沈旭微微別開了眼,沒好氣地說了聲,“想不到,你也會吐酒!”


    麵對好無意識的人,沒必要尷尬。


    沈旭這樣告訴自己,然後失笑地聳聳肩,就要拿起毛毯蓋在那個醉醺醺的小女人身上,眼餘角似乎有某樣東西闖入,他不得不將視線轉回,熱切而不失專注地投放在小女人的胸前,僅僅是看似乎不夠,他這次是真的迫不及待地扯下她的文胸……


    沈旭的眼裏閃過種種情緒,而最終,他長歎一聲,閉上眼睛將所有的情緒掩去,嘴角卻浮出一抹最釋然的笑意……


    當盧韋再次醒來時,身邊已無一人,她撫撫有些脹痛的頭,卻被眼前的銀光一閃而奪取視線,一看之下,不由地血液倒流,細腕間,分分明明地戴著一條手鏈,正是她最熟悉的那一款。


    如今,能給她戴上這個的,隻有一個人。


    那個人曾說:他會親手將這條手鏈……戴在他的妻子手上!


    盧韋閉了閉眼,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有一點,沈旭他……已非常肯定地知道……她就是蘇雨!(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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