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相互對視一眼,文蒙想著自己年長,剛準備上前把房門推開,白晚明就先一步走了上去。


    在吱呀聲中,大門被打開,裏麵一片漆黑。


    白晚明沒有急著進去,他將右掌攤開,十幾根藤蔓伸展了出去。


    先是將文蒙手上的燈籠拿了過來,取出燭火後,將屋子裏的蠟燭一一點亮。


    兩人感受到燈光亮堂了不少,與室外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們一起邁步走了進去。


    一口與院子裏相似的漆黑棺材擺放在其中。


    見此白晚明再次放出藤蔓,棺木的蓋板被取下,他們湊近一看,趙知府就是躺在其中。


    不過與其餘人不同,他的雙手抓著的一塊白玉官印正散發著淡淡的黃光,將趙知府的身體籠罩其中。


    沒過多久,失去了棺材的束縛的趙知府很快便蘇醒了過來。


    他因為官印的護持,意識也清晰的多,他就連自己被困在棺材裏的記憶都還保存著。


    “發生什麽事情了,杭都還好吧?”


    文蒙連忙開口和他解釋了一番,他還怕趙知府無法相信會出現如此危局,卻沒想到其似乎早有預料。


    趙知府沉思了片刻,才開口說道:“我知道了,那家夥應該在等我。”


    “對,它在等你。”白晚明目視著官印說道,隻有文蒙還在雲裏霧裏。


    趙知府走到了自己的木桌前坐了下來,他將官印放到了上麵:“這官印是冥典司為官方煉製的法器,每座城鎮都有,能夠吸收一城的願力。”


    “不管我們這些縣官如何調值,這官印便是一直留在杭都城鎮守,隻要有能夠威脅到官印的妖魔鬼怪,它便會將其中願力釋放出一次神通術法。”


    文蒙表情不可思議,忍不住問道:“有這等法器,為何還有妖魔膽敢布下此等法陣,試圖血祭杭都幾十萬人?”


    白晚明搖了搖頭,有些遺憾的說道:“恐怕這官印裏的願力隻能釋放一次吧,看來今夜我們是在劫難逃了。”


    趙知府用力錘了一下前胸:“那暗中的妖魔既然敢布下此法陣,便是在豪賭啊!!”


    他低下了腦袋,臉上變得無比頹廢:“可我偏偏不敢和它賭,所以這賭局從一開始我就輸了。”


    趙知府拿起桌上一把小刀用力一劃自己的掌心,頓時出現了一道傷口,鮮血從中滴落在了官印上。


    原本白玉的官印頓時染上了點點紅色,這件法器的氣息也逐漸與他一致起來。


    大概持續了半盞茶的功夫,待到趙知府臉色變得有些蒼白時,官印這才不去吸收血液,此時它已經化作了血紅色。


    趙知府的傷口被白晚明用神通止住了血,而他的眼睛死死的盯著大開的房門,接著怒吼著說道。


    “我已經得到了官印的掌控,你為何還不敢現身,是太過膽小嗎?!!!”


    話應剛落,陰風大作,由喇叭吹奏的哀樂響起,屋子裏的溫度逐漸降低。


    沉重的呼吸聲響了起來,接著房屋的地磚開始不斷翻動,似乎有什麽東西正準備從土裏冒出來。


    幾息後,一個青黑的棺材在地上露出了一部分,接著不斷升起,很快便顯露了出來。


    文蒙冷汗直冒,但他強裝鎮定坐在了位置上。


    白晚明則表情一點變化都無,隻不過略微加重的呼吸表明這個男孩沒有表麵上那麽淡然。


    趙知府手捏著官印,眼睛眯了起來:“麵對無主的官印,隻要它發動血祭,自己必然會身死,而隻有我掌控了官印,它才敢現身。”


    “那為何你要主動掌控官印?”文蒙忍不住問道。


    “因為它真的敢,它可以和我賭,但我不行。”趙知府臉上的表情無可奈何。


    這時棺材的蓋板被一點點大開,一個沙啞怪異的聲音響了起來。


    “紅塵如獄,眾生皆苦。


    輪回不止,憂患不休。


    憐我世人,有神天降。


    無生老母,真空家鄉。”


    文蒙聽到這歌謠的瞬間便反應了過來,“白蓮”二字從腦海中蹦了出來。


    這個名為白蓮的邪教在九州暗自發展了上百年,目的不明,成員來曆更是不明,隻知道每次現身都會掀起一片腥風血雨。


    棺材中爬出了一個幹瘦的屍骸,它皮包著骨頭,看上去就像是在地下埋了數十年。


    屍骸無視了一旁的白晚明與文蒙,看著趙知府說道:“你現在依舊可以發動官印,不賭一賭嘛,我死前能否將血祭開啟?”


    “不賭了,你布局這麽多年,是為了抓住這個冥典司力量真空的時期,與這官印無關,哪怕我發動官印,但短時間內杭都失去了庇佑,你留有後手,這幾十萬人一樣會陷入危險。”


    “嗬,你是個聰明人,那就來談談條件吧。”屍骸讚賞的看了他一眼繼續說道:“讓出杭都一半的人口由我血祭,剩下的一半包括你在內都能活。”


    趙知府哪怕心裏已經有了些許準備,但依舊無法輕易開口,他張了張嘴,眼神變得黯淡了起來。


    屍骸怪笑著,接著看向文蒙兩人:“他的選擇是他的選擇,你們的呢,是做那活著的一半人,還是做死了的一半呢?”


    文蒙眼睛眯了起來:“你哪來的膽氣挑釁冥典司,白蓮教哪怕能血祭杭都,會引來冥典司怎麽樣的存在,難道心裏沒有數嗎?”


    “嘿嘿嘿嘿,所以我這不是想著放你們一條生路嘛,給你機會你不中用啊。”


    屍骸向著文蒙一抓,掌心出現一股子吸力,一把抓住其脖子。


    “你們對我來說也就是一些臭魚爛蝦,還是求我憐憫一下吧。”


    文蒙臉色漲紅,屍骸手上的力氣逐漸加大,這時白晚明將藤蔓伸展了過來,製住了它的手臂。


    “冥典司啊,冥典司啊,真不知道該怎麽說了,煩了,毀滅吧。”


    屍骸一扯,直接將藤蔓撕成兩節,接著食指一彈,一道猶如實質的陰氣急射而出,直接點在了文蒙手中的羅盤上。


    羅盤四分五裂,文蒙隨即一聲慘叫,連吐了幾大口鮮血,眼看著就要不行了。


    “本命鬼器以毀,你這同伴可是馬上就要喪命了哦。”


    白晚明冷冷的看著屍骸,絲毫沒有退走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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