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炎的表演把本來即將結束的聚餐,重新推向高潮,人們又漸漸興奮起來。不知道是誰,看見了站在人群外的我,突然喊道:“小蘇來了,讓小蘇和晁炎一起來一個怎麽樣!”我突然被叫到,還沒有反應過來,話筒就已經塞進了我的手裏,不知道是誰在背後推了我一下,我被迫站到了晁炎身邊。


    “你會唱什麽,你來選歌,我配合你。”晁炎歪過頭,對我說。我用力捏著話筒,緩解自己的緊張,在腦子裏暴風搜索了一遍,卻發現自己這麽多年,完全沒有在這種公開的場合唱過歌,腦子裏空空的,一首歌都想不起來,遲遲沒有開口。


    偏偏章部長還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樣子:“我們小蘇長得這麽漂亮,唱歌肯定好聽!”不知道誰在人群裏應了一聲:“好期待呀!”


    這下我更加緊張了,本來就因為喝酒而暈暈的腦袋,這下子變得更暈了,心髒也噗通噗通的狂跳。


    “快點開始吧小蘇!怎麽不唱呀!”又是不知道哪來的聲音在催我。可是不管我怎麽努力,腦袋裏也是空空的,我好想唱出來,可就是張不開嘴。


    “我來唱吧,蘇漾今天喝酒了,有點不舒服。”晁炎說。我感激地看了晁炎一眼,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樣。音樂重新響起來,晁炎接過我手裏的話筒……我趕忙低下頭,推開人群,撒開腿向外狂奔。一路跑到酒店外麵,天已經完全黑了,酒店門口一排路燈,發著奶白色的光,照到地上,投出一個圓圓的光圈。


    臉還是燙燙的,我猜它現在一定像熟透的番茄一樣紅。我突然有些羨慕晁炎,他意氣風發的樣子實在太過亮眼,我也想像他一樣,可是為什麽我就做不到呢?


    我坐在酒店門口的石階上懊惱了很久,夜晚的風涼涼的,也吹得我漸漸清醒了。看了看表已經十一點多了,我決定回去跟大家打一聲招呼,好回宿舍休息。


    回到包廂的時候,大家也都準備散了。有個一起工作的小姐姐一看我回來,連忙迎上來:“蘇漾,你看他們那幾個都喝的不省人事了,我們都要挨個送回家才可以。你能不能幫忙把晁炎送回去,他剛才被那幾個小子按著灌了挺多酒的。”


    我猶豫了一下,看了一眼縮在沙發上睡著的晁炎,想到他今天幫我解圍,就鬆口答應了下了。


    很快,大家就都散了。我打電話叫了一輛出租,本想讓司機師傅把他送回去就好了,但看他實在醉的嚴重,怕司機師傅一個人應付不來,隻好跟著他一起坐上車,親自去送他回家。


    “晁炎,晁炎,你醒醒,告訴我你住哪呀!”我使勁兒晃了晃晁炎。


    晁炎閉著眼睛,不知是睡是醒,嘴裏擠出一個地址:“知楚花苑34棟。”


    “師傅,去知楚花苑34棟。”


    入秋之後,晚上就開始有些涼了,晁炎隻穿了一件t恤,半路上大概是感到冷了。迷迷糊糊的把身子縮到一起,往我身邊靠。把頭放在我的胳膊上蹭來蹭去,嘴裏嘰裏咕嚕的說著不知道什麽話,特別像小時候家裏養的一隻大金毛。我一下就想起我們第一次見麵,雖然他坐錯了車,但是一直彬彬有禮,波瀾不驚,沒想到喝醉了,竟然反差這麽大。


    我試圖把他從我胳膊上推開,沒想到他像在我胳膊上黏住了一樣,怎麽都推不動,頭發都蹭的炸起來了。我像小時候摸我家的金毛一樣,試探著摸了摸他的頭,他竟然真的安靜下來了。司機師傅從後視鏡裏看到我們倆個,笑著問:“這是你男朋友呀?”


    “不是不是,隻是我同事而已。”我急忙否認。


    “這樣啊,不好意思啊。不過我看你們兩個挺般配的,你要是沒有男朋友的話,就和他試試也不錯。這小夥子長得也挺帥的,就是這酒待讓他少喝……”司機師傅一本正經的說著。


    我低頭看了看晁炎,頭發亂糟糟的,臉也紅的像猴屁股一樣,不禁失笑:“哈哈哈哈,等他醒啦,我會轉告他,讓他少喝酒的!”


    大概又過了四五分鍾的樣子,我就到了晁炎的家門口。那是一個歐式風格四層小別墅,在市中心有名的富人區裏,也是陽光最充足,位置最好的地方。雖然從外麵看很簡約,但是從門口精心修剪得整齊有型的花和兩邊新換的草坪就可以看出來,這棟房子是花了很大心思的。


    我使出全身的力氣把晁炎從車裏拽出來,按響了門鈴。在等待的時間裏,我一直猜來開門的人,會像電視劇裏的大戶人家一樣,是個管家,或者保姆,或者傭人,甚至連奶媽都想到了。但我確實沒有想到的是,來開門的居然是那天在殯儀館與秦伯父鬧得十分不愉快的熟麵孔,正是翰域地產的總裁-晁裕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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