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國的一處邊城,連接著無垠的沙漠戈壁,這裏是蠻荒之地與中州文明的接壤地,也是衛國最為熱鬧的集貿地之一。


    數百年來,沙棘鎮之人與外界的貿易往來,百分之九十九以上都是通過樓蘭城進行周轉和集散的。


    沙棘鎮裏絕大多數家族都在樓蘭城有“族產”經營,其中數陳家、白家的規模最大。


    聚興酒樓是陳家在樓蘭城的一處產業,此時酒樓大門禁閉,門口掛出了暫停營業的木牌。


    酒樓外升起了一座無形法陣,不但隔音,還能防止外人探查。


    酒樓的一層,一群學生模樣的少年坐滿了大廳,他們之中有男有女,年紀都不過十四、五六歲,嘰嘰喳喳的正在熱烈的談論著此次遠行的目的。


    “葉師兄,我聽說這大漠之外,便是荒涼的蠻荒之地,那裏遍布秘境,到處都是上古遺跡,是真的嗎?”有年紀較小的學員問道,語氣裏充滿了好奇。


    “是啊,葉師兄。聽說你昔年在蠻荒之地深處曾尋獲一處秘境,得到上古遺跡傳承,從養氣六重境一躍跨入養氣九重,是真的嗎?”


    “師兄,我們這次蠻荒之行會遇到什麽危險嗎?”


    “師兄,我聽說蠻荒之地多是百國的囚徒和流浪者的放逐之所,天地靈氣比起萬絕之地還要稀薄至極,裏麵留存的秘境十有九空,而且此處蠻荒離衛國不遠,還會有完整的秘境或者是遺跡嗎?”


    “師兄,我聽說有的秘境和遺跡裏充滿了陷阱和危險,以往就有不少學員喪命其中,是真的嗎?”


    “師兄,是不是這些散落蠻荒的秘境有境界限製,學府才讓我們這些養氣境的學員進入曆練的?”


    學員們你一言我一語的問話,讓本來安靜地大廳內漸漸喧鬧起來。


    “葉修明,大家在問你話呢,你不言不語的在裝聾作啞嗎?”見葉修明愛搭不理,一位穿黑裙的少女不滿的質問道:“柳教習說過,身為百國學府的一員,就應該忘卻身份上的差距,平等對待學府裏的每一個人。葉修明,你現在這態度,是不是顯得和大家太過生分了?”


    百國學府,收百國弟子,隻論天資,不看身份背景。學府中既有皇家貴胄子弟,也有普通貧民百姓的兒女,雖說是有教無類,但學院內部卻是兩極分化嚴重。


    葉修明,百國之地排名前十的大國弟子,向來傲慢,對貧民百姓子弟充滿了偏見。


    “我和你不是一個師父。”叫葉修明的男子冷冷的回應到,“而且,若論身份,也輪不到你來管我。”


    不給黑裙少女絲毫的說話機會,葉修明繼續道:“你別以為占著一個公主的身份就可以在我年前沒大沒小的了。”


    “江國,小國而已,哼。”


    “我還真沒看上眼呢!”


    男子冷哼一聲,不再理會江國公主。身上散發出一股淡淡的靈力氣場,壓向黑裙少女。


    養氣境界巔峰!


    “你……可惡!”


    黑裙少女被男子的話堵得一時語塞,瞬間漲紅了小臉。拔出佩劍就指向葉修明,身上同時也爆發出養氣八重境的靈力氣場,對抗著對方的靈力壓製。


    “葉修明,你是在侮辱我嗎!”


    “找死!”


    少女身後,十幾位修為養氣境高階的男學員衝將出來,把葉修明團團圍在中間。一個個爆發靈力氣勢大盛,大聲嚷嚷著就要葉修明給江國公主賠禮道歉。


    “聒噪!”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之時,二樓之上傳來一聲嗬斥,雖然聲音不大,卻壓得一樓的學員們一時之間有點喘不過氣來。


    上一刻,二樓一雅間之內。


    十八位氣質不一、胖瘦各異,統一著裝的男女圍坐在一起似乎是在談論著什麽,圓桌之上擺滿了各色山珍,卻是無人動筷。


    聽見樓下的學員吵鬧愈演愈烈,端坐在正中間的獨眼老者皺了皺眉,幽幽的說了一句:“柳教習,管好你的學生。”


    一位三十歲出頭的青衫男子默默點頭,隨即低聲嗬斥到:“聒噪!”


    這是師長的溫怒。


    聽見樓上師長出言訓斥,大廳之內,學員們瞬間變得鴉雀無聲。


    同一時間,樓蘭城上空,有一身穿白袍的老者撕裂虛空踏空而來,身邊還牽著一位十五六歲的少女。


    “師父,馨兒餓了。”少女開口,聲音空靈。


    老者低頭看了看少女,慈愛的笑到:“都養氣巔峰了,還這麽不經餓?”


    下一刻,兩人的身影當空消失,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十裏之外樓蘭城的一座酒樓之中。


    “小二,來幾道特色小吃。”


    酒樓的小二看向兩人,隻覺得有些眼懵,靠窗的那桌剛剛明明沒有人的呀。


    當下揉了揉眼睛,確認了一下,很快迎了上去,招呼起來。


    “兩位客觀,本店特色招牌菜有沙狐肉小炒,白斬蛇蛙,清蒸沙鷹蛋……飲品有晨曦之露,沙地甘泉……”


    就在白袍老者攜少女出現在薑家酒樓之時,兩條街外的陳家酒樓中,正在議事的獨眼老者似乎是感應到了什麽,突然停了一下,隨即心裏微微一跳,眼神急忙朝外掃視望去。


    “府長?”見獨眼老者異乎尋常的警覺反應,眾人心有疑惑,也同時感應起來,但似乎並沒有發現什麽。


    青衫男子也是心裏微微一驚,幾乎在同一時間向遠處的薑家酒樓眺望而去,然而也並沒有發現什麽。


    把附近幾個街區來回掃描了有七八遍,獨眼老者這才收回了覆蓋而出的神識。


    難道說是自己反應過度?


    可剛才的那種感覺,明明就是有強者降臨。


    不行,得提防著點,留一手。


    “柳斌,明日你帶學員先留在城內待命,其他教習隨我出城探路。”青衫男子看了一眼獨眼老者,心下有些意見,為什麽每次都是他來留守。然而看到老者不容置疑地眼神,他最終還是輕輕的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麽。


    “府長,柳教習才跨入靈元境一重不久,就留他一人帶著這一百多學員,安全上是否有些不妥?”


    “無妨。”


    獨眼老者出聲道:“日前我已聯係樓蘭城主,城主府當下就已經加派府軍在城內巡邏,安全上宋城主亦會幫忙留心。”


    “宋開城主靈元境高階,有他幫忙,倒也妥當。”聽見府長如此安排,先前幾位還有些擔憂的教習紛紛點頭讚同,“府長思慮周全,我等無憂。”


    獨眼老者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又對柳斌說到:“樓蘭城離此處的萬絕之地不遠,聽聞柳教習有族姐嫁入其中,可是否?”


    柳斌文言答到:“回府長,我與族姐自小親近,這一別已有十八個年頭。”


    一眾教習聽到柳斌回話,大多內心唏噓不已。有知情的教習向獨眼老者拱手說到:“府長,那沙棘鎮裏也有我學府曆練的學員,不若讓柳教習去檢驗一下學員的成績,順便看望看望其族姐。”


    “還有不到兩個時辰,速去速回。”獨眼老者叮囑了一句,未再多言。“菜已涼爽,我們就不等柳教習了,諸位請動筷入喉。”


    沙棘鎮內,薑洵已經跳入了試煉風暴群之中。


    飛沙走石,龍卷漫天。薑洵開起靈力護盾逆風而行,一次次避開風牆上的暗影渦流,一步步艱難前行了百米之後,終於他選擇好了其中的一個風暴並鎖定到了位置,然後一腳踏了出去。


    風眼!


    好運爆棚!


    薑洵落入風眼!


    不遠處,在風眼正中間的位置,一枚鐵灰色的古令漂浮在半空中,正是沙塵風暴試煉的資格憑證。


    薑洵大喜。


    還有一個多時辰,風暴裂隙通道才會關閉。拿到鐵色古令的薑洵在通道附近尋了一處安全的所在,偷偷瞄著入口處的位置,準備看看這次三叔是否會歸來。


    一陣陣空間波動,入口處斷斷續續的有人走了出來。


    來人大都是養氣境一二重的沙棘鎮村民,薑洵大都認識,這些人裏甚至還有幾位達到了更高的通脈境界。


    又一陣空間波動,幾位身著衛國服飾的青年走了出來。這些人煉體中階的修為,都是到沙棘鎮來曆練磨練的。


    村子裏的幾處酒樓客棧,也就是靠這些外來的人“供養”著。


    裂隙通道越來越小,就在快要完全關閉之時,又有一陣空間波動傳來。


    入口處,剛出現的三個身影顯得比較顯眼。


    “三叔!”薑洵一眼認出了其中身材魁梧的漢子,薑國源。


    “洵兒!”薑國源幾個呼吸間瞬間走到薑洵身前,一把抱住闊別六年的侄子。


    時隔六年,他終於歸來。


    “三叔想死你了!”薑國源哈哈大笑著,給了薑洵一個大大的熊抱。


    “三叔,旁邊有人,別抱著我。那個……我十八了,不是小孩了。”薑洵指著一旁身穿青衫的柳斌和另一個穿黑衣戴鬥笠蒙麵人說到,臉上露出了些不太好意思的尷尬。


    三叔這是還把我當做十多歲的小孩子呢,薑洵心裏幽幽的想著。


    穿黑衣戴鬥笠蒙麵看著這叔侄倆的重逢,似有所思,但也很快轉身離開了。


    靈元境高階!


    薑國源感受到了黑衣人的靈力波動,眉頭微皺,“好精妙的步法,村裏人?”


    “三叔,這位前輩是?”見青衫男子並未和黑衣人一同走開,薑洵小聲問到。


    “什麽前輩不前輩的,他是你舅舅。”薑國源從黑衣人身上收回目光,笑著說到:“表舅!”


    “表舅?”薑洵有些驚訝的打量著朝他微笑的青衫男子,沒聽母親講過自己有一個舅舅呀,哪怕是表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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