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目光殷殷:


    “景昉就是心誠意堅,總為周圍的人著想。”


    皇太後喝了口茶,望向天幕:


    “哀家呢,這裏有一個故事,突然冒出於腦海中,就講給你們聽聽。相傳民間有一對兄弟,為兄者足智多謀,深諳世道,為弟者亦瀟灑豪情,快意人生,但他們卻在機緣之下,愛上了同一個女子。兄弟倆為了她不惜反目,割袍斷義,自此互不相幹,最後,家破離散。”


    皇上目色一驚,神情微露緊張:


    “母後,怎麽想起來講這麽一個故事了?”


    殿內的五個人,聽完這個故事後,心中都思緒如潮,心有餘悸。


    “就是突然想到而已。”皇太後淡淡微笑,搖搖頭說道,“故事聽了很多了,這一個卻是記憶猶深的一個,你們就當一般的故事聽聽吧。”


    皇後見皇上麵色凝重,連忙解圍:


    “母後定是感慨月圓人團圓,悲憫天下蒼生,有感而發!”


    皇太後語氣溫和:


    “不久後,你們就將嫁入王府,哀家就祝你們相攜白首,同心永鑄!”


    “謝皇太後恩典!”


    五人行禮叩謝。


    皇上目光凜凜,望下他們:


    “今日把你們留下,聽皇太後慈諭,就是想告訴你們,日後需同心合力,夫婦一體,這樣朕也就放心了。”


    修庭妤儀態婉約,眉眼如靜:


    “能聽皇太後慈訓、受皇上與皇後娘娘殷殷教誨,庭妤必銘記於心。入府後,定與王爺休戚與共,相濡以沫,不負聖恩!”


    “修將軍之女不愧為世家風範!”皇太後滿意地點頭,“景昉、橒澹,你們也要好好愛護她們,真心相待。”


    “是,皇祖母!”


    景昉目色無瀾。


    “是,皇太後。”


    易橒澹默然靜立。


    皇太後點頭,一一叮囑:


    “朝雨自幼長於宮中,入郡王府後,要日行三省,須知上行下效,郡王府諸事必寬嚴相濟,務求圓滿和順;洛瑧,今日殿上救人,性命攸關,事急從權,可往後,需更加謹言慎行,勿要再拋頭露麵,以上這些,你們可做得到?”


    洛瑧明白,皇太後對她頗有成見,而今日之事,更是加深了對她的誤會,這是在明示她,大殿行醫,有失體統。


    趙朝雨乖巧地:


    “得皇祖母福澤蔭庇,朝雨感恩不已,日後一定謹記,不辜負皇祖母心意。”


    易橒澹眸色冷靜:


    “皇太後體恤有加,臣感念於心。以後會加倍珍惜、保護她們,亦不會讓洛瑧再受到不白之冤,讓皇上、皇太後、皇後為此再擔心。”


    皇太後心中思慮----


    易橒澹明裏對洛瑧之事不管不顧,關鍵時,還是為她說話,保存顏麵,他對洛瑧果然是不同於旁人的。


    “多謝皇太後指點,洛瑧記下了。”


    洛瑧聽易橒澹此言,心中甚感溫暖,也不願他在此事上多加為難。


    皇上補充道:


    “朕與太後、皇後希望你們能和諧相處,盡快開枝散葉!”


    皇後極其善解人意地看向皇太後:


    “太後一一照拂,尤見對你們的愛護之心深重!太後也乏了,你們呢入宮也許久了,今日就早些回去吧。”


    皇太後輕輕頷首:


    “就散了吧,哀家真的有些乏了。”


    “兒臣告退!”


    “臣告退。”


    “臣女告退。”


    五人行禮退出泰嵐殿。


    “皇兄!”


    廊前,趙朝雨喚住景昉。


    “朝雨,有何事嗎?”


    景昉回頭。


    “今夜的事,我相信洛瑧。”


    趙朝雨目色栩栩。


    景昉輕鬆地點點頭:


    “洛大小姐能救我於危急之刻,這樣的人,我也不信她會害人,父皇會查明此事的真相,還麗夫人一個公道的。”


    “皇兄說的是。”趙朝雨微笑,“對了,我還沒有正式恭喜皇兄,修小姐秀外慧中,萬裏挑一,與皇兄實在是才子佳人,天付良緣。”


    景昉溫和如初:


    “朝雨有心了。我也祝願朝雨成親後,百年琴瑟,舉案齊眉。”


    趙朝雨撒嬌道:


    “謝皇兄!我就知道,皇兄是最心疼我的。”


    易橒澹與吉濘緩緩走來。


    趙朝雨嬌羞地望向易橒澹,巧笑盼兮:


    “橒澹。”


    “公主。”


    易橒澹喚了聲。


    趙朝雨仰頭看著易橒澹:


    “以後,你叫你我朝雨就好了。”


    “好。”易橒澹雙眸如寂,言簡意賅,“那我們出宮了。”


    景昉目色如深,心境複雜,隻微微點了點頭。


    三人向外走去,隻見,習賢正在與習清璿說話,洛瑧也站在一旁。


    “景昉,橒澹!我好久沒有看見姐姐了,正與她說起我那小侄子呢!你們說好了嗎?”


    習賢見他們走來便說道,話間,不忘向趙朝雨停留的方向看了看。


    習清璿微微欠身後,麵向習賢說道:


    “真是不受約束,越來越不像話了。公眾場合,怎麽能直呼王爺與世子的名諱呢?”


    習賢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耳朵:


    “這不是習慣了嗎。”


    “無妨。”


    景昉微笑,隨即望向洛瑧,洛瑧的安然如昔讓他隱隱心痛,有許多寬慰、安撫的話,此時卻無從說起。


    習清璿靜逸如蘭,語氣溫柔:


    “王爺與世子,一向包容賢兒的任性妄為,可是賢兒不得不自省,這裏是皇宮,他就應該懂得規矩禮儀。”


    習清璿身為習府長女,自幼賢淑慧敏,從她方才在大殿上的言行舉止,就不難看出,開國候在朝中有著舉足輕重的位置,她身為小侯爺的一品夫人,自是有非凡的地位。而在習賢心目中,習清璿亦姊亦友,自兒時起,兩人的感情親厚無間,不可替代。


    習賢終於遇到能壓製他肆意任性的人,隻見他溫順地回話:


    “姐,我知道了。”


    景昉目光清朗:


    “我們四個,自幼一起長大,這些稱呼的,無關痛癢,就隨習賢吧。”


    習清璿領情,微觀四周,謹慎說道:


    “我們方才與洛小姐聊起,今日之事都是衝著她來的,以後要多加小心才是。”


    吉濘讚同:


    “今日之事,顯然是有人謀劃已久。如今,此計失敗,他又在暗處,危險尚未解除。”


    易橒澹看向一旁沉默的洛瑧,說了句:


    “安心回去。”


    黑夜裏,易橒澹的雙眼像是瀚海夜空中的星辰,分外明亮!溫潤的聲音,隻短短幾個字,卻讓人沉心靜氣,似沒有了後顧之憂。


    洛瑧粲然而笑,輕輕點頭:


    “今日,多謝夫人了!也多謝各位相信洛瑧。”


    習賢笑得像久沐在陽光之下般:


    “我們自然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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