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鳳鳴祥理直氣壯的說出那個滾字,圍觀群眾如釋重負的呼出一口長氣。


    這才是鳳鳴祥!這才是大昌的第一紈絝!


    如果鳳鳴祥道歉了,或者收手了,那在人們眼中才是怪事!


    但這樣的結局對於華修竹來說,是他不能接受的!


    他是誰?


    他是九木帝國最閃耀的三皇子!是站在長青人字榜峰頂的天驕!更是數年後有望成為人族領袖的希望!


    大昌所有的王宮貴胄見到他都禮遇有佳,鳳鳴祥憑什麽?憑什麽敢對他說出那個滾字?


    心中不斷質問自己,最終也沒能找到答案,所以華修竹生氣了!


    然後,他要讓鳳鳴祥明白。


    他,生氣了!


    感受握住自己手臂的手非但沒有鬆開,反而傳來了一股巨力,鳳鳴祥露出八顆大白牙的笑臉冷了下來。


    “咋的?跟我玩先禮後兵呢?你也不看看地方?當這是你們九木?這是大昌的帝都永昌!信不信小爺一嗓子喊出十好幾個壯漢,讓你分分鍾唱征服?”


    嗚!


    鳳鳴祥話音未落,以華修竹為圓心,一股巨風席卷四周,吹的不少圍觀群眾都跌坐在地,更吹得鳳鳴祥眯起雙眼。


    華修竹臉上恭謹謙讓的神色被冷漠所取代,一雙好看的丹鳳冷冷盯著鳳鳴祥,一字一句道:“你,再說一遍?”


    鳳鳴祥無所謂的聳聳肩膀,眯著眼道:”別說一遍!就是再說幾遍!小爺也能讓你分分鍾唱征服,你信不信?”


    華修竹點點頭,一股溫吞的綠色匹練在他手中緩緩凝聚:“很好!不知道現在的鳳王府還能不能庇護住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侯爺!”


    “別一副天老大你老二的樣子,我知道你不爽,可那又怎麽樣呢?不服你打我啊!”


    雖然鳳鳴祥依然一副欠打的模樣,但眯起的雙眸早就一眨不眨的盯著華修竹手中慢慢凝聚的綠色元氣。


    他心裏很清楚,對於華修竹,他可以喊!可以罵!但不能先動手!這是剛性需求!


    就像華修竹用一個隻有破塵初境的馬夫試探自己一樣,這次衝突,他們誰先動手,誰倒黴!


    華修竹手中溫吞的綠色匹練突然爆出刺眼的光芒,一雙丹鳳挑起不怒自威,聲音不禁拔高了幾分:“你真當華某不敢動手?!”


    元氣的威壓與刺眼的光芒讓圍觀人群迅速退後。


    神仙打架,他們這幫溜邊看戲的還是躲遠些的好!


    鳳鳴祥再次露出賤賤的笑容,任由華修竹將其拽了起來,吊兒郎當道:”你是誰?那是九木的三皇子!怎麽可能不敢動手?來!打!照這兒打!“


    說罷,還將自己腦袋朝華修竹凝聚著元氣的手前送了送。


    “你……”華修竹一時氣結。


    但鳳鳴祥根本不給其思考對策的時間,扯開嗓子大聲喊了起來:“都來看看啊!九木的三皇子在咱大昌的地界上打人了啊!還有沒有王法了?都來看看啊!”


    華修竹一向都與那些自語重任在身的天之驕子來往,到哪不是風花雪月,前呼後擁?什麽時候見過鳳鳴祥這種市井無賴的打法?一時間慌了神,急聲道:“你別瞎喊!我什麽時候打你了?你……你這是血口噴人!”


    “哎!三皇子!你這可就是耍無賴了!人贓並獲!你還說你沒打人?也就是我從小吃的靈丹妙藥多些,要不誰能扛得住你這人字榜第一的拳頭,哎呦!不行了!我心髒疼!快!快帶我去看大夫!”鳳鳴祥指著華修竹手中綠色元氣理直氣壯的喊道,接著就一捂胸口,一副快要死了的模樣。


    這時,從東城門上連滾帶爬跑下的守門都尉推開人群,大聲道:“都別看了!該幹嘛幹嘛去!還看!?再看統統把你們抓起來!”


    見圍觀人群化作人鳥獸散,周義這才屁顛顛跑到兩位正主兒身前,苦著臉道:“兩位祖宗!兩位活祖宗!我這守門都尉著實來的不易,我還準備靠這活計光宗耀祖呢!求二位高抬貴手放了我吧?”


    說話間,周義抖肩不著痕跡的撞了華修竹一下,隨即華修竹露出一抹驚色,抓住鳳鳴祥的手鬆了開來,連手中墨綠色的元氣也隨之消散。


    鳳鳴祥當然把周義的小動作看在眼裏,眼中同樣露出一抹驚色,這個都尉,不簡單!


    雖然元氣被周義看似不經意的一撞撞散,華修竹依然鎮定自若、風度翩翩,雙手背後,冷著臉對周義問道:“你是何人?”


    周義急忙站直,衝華修竹行了個軍禮道:”稟三皇子,小的乃是永昌城東城門守門都尉,周義。“


    華修竹眉頭一皺:“守門都尉?”


    “正是。”


    “那去把你們長官找來!”說完,華修竹便將頭一側,完全沒有再和周義說話的意思。


    卻不想,周義再次朝華修竹敬了個軍禮,不卑不亢道:“稟三皇子,在這東城門的地界,小的就是最高長官。”


    “噗~”聽見周義的話,鳳鳴祥忍不住秀出聲來。


    周義幽怨的回頭瞪了鳳鳴祥一眼,緊接著再次躬身等待訓話。


    華修竹瞪大了眼睛,他以為永昌城有一個鳳鳴祥就夠奇葩了,沒想到來解決問題的這個守門都尉更是奇葩的厲害!他的話分明在告訴自己,這裏他是老大,你可別鬧事!


    憤憤的點點頭,華修竹大喝出聲:“好!很好!這就是你們大昌的待客之道?驚木軍!”


    隨著華修竹的喊聲,兩道青光越過東城門,落在華修竹身邊。


    望著兩名身穿錦緞、腰側懸刀的高大身影,周義不禁退後半步。


    兩個神煉初境,他這次是要玩完啊!


    隨著兩道身影出現,華修竹眼中冷光乍現,對周義道:“守門都尉周義!”


    “小的在。”


    “既然你是這裏的最高長官,那請你給本皇子一個說法!”


    周義吞了口口水:“不知道三皇子想要個什麽說法?”


    華修竹抬起手,指著鳳鳴祥道:“這位是鳳王府的永烈侯,可曾認識?”


    “小侯爺威名,小的自然有所耳聞。”


    “你承認就好,那就請周都尉對永烈侯毆打本皇子的車夫,並對我肆意辱罵這件事情給個說法。”


    說罷,華修竹又幽幽補充了一句:“如果周都尉處理不了,那本皇子就隻能向覲見陛下,看看大昌的待客之道是否一直如此!”


    聽聞,周義後背瞬間被冷汗打濕,華修竹這是啥?這他媽就是赤果果的威脅!


    一麵是遠赴帝都的九木三皇子!一麵是早在大昌臭名遠揚、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混蛋侯爺!


    合著他今天說什麽都裏外不是人!?


    這一刻,周義終於後悔了,後悔自己吃飽了撐的,沒事趟這趟渾水幹嘛?


    “三皇子,您這就……”


    周義的話還沒說完,一直在其身後偷笑的鳳鳴祥走了出來,拍拍周義的肩膀示意他靠邊。


    幾度對鳳鳴祥拋去你別做傻事的眼神,最終都被鳳鳴祥無視,周義隻得歎了口氣,退到鳳鳴祥身後。


    “華修竹,你說你一個堂堂皇子為難一個都尉,你要不要臉?丟不丟人?”


    “鏗!”


    未等華修竹說話,站在其身旁的兩名驚木軍突然怒目相向,腰間懸著的長刀也已經出鞘。


    見二侍衛做法,華修竹並未阻止,算是默認。


    因為他認為對於鳳鳴祥這種不按常理出牌的二流子確實沒有浪費口舌的必要,今天他必須給自己賠禮道歉!


    二人出刀一刻,站在鳳鳴祥身後的周義臉也冷了下來,一股陰冷的氣息從起身體中傳出。


    鳳鳴祥更是不屑一笑,臉上露出一抹崢嶸,對著東城門上咆哮道:“我大昌將士何在!?”


    “臣在!“周義在其身後第一高聲回應道。


    隨即,站在城門之上不知所措的兵卒齊聲應道:“在!”


    “我們腳下的每一寸土地,都是我大昌將士用命拚出來的!現在!有人在我們家門口動刀子,你們能答應麽!?”


    “不能!”周義再次高呼!


    但城門上的守軍卻沒有回應,因為他們已經知道鳳鳴祥要做什麽,這種掉腦袋的事,他們怎敢出聲?


    對於城門之上兵卒的舉動,鳳鳴祥並不在意,而是繼續高聲道:”曾經,有一位老將軍對我說過,人活的久了,什麽情誼、氣節早就磨得差不多了,能在戰場上廝殺憑的就是骨子裏的那點念想,要是念想都沒了,那就什麽都沒了!後來,我再也沒見過這位老將軍!他為了救我,為了我們大昌的土地,死了。但他的那句話我記在骨子裏!所以,今天你們不出聲,我不怪你們,說這些話也不是為了煽動你們的情緒,我隻是想告訴你們,人,總得換個活法!所以,華修竹!今天你在我們大昌將士一刀一劍拚出來的土地上耍威風,我鳳鳴祥第一個不答應!“


    鳳鳴祥身後,周義身體不住的顫抖著,這席話他不是第一次聽到!說這些話的那位老將軍正是他那戰死沙場的老父親,周煉!


    淚水打濕了眼睛,周義怒聲對城門上兵卒喊道:“你們能答應嗎!?”


    “不能!”連帶著圍觀群眾,還在東城門邊的所有人異口同聲的喊道。


    感受四周異樣的目光,兩名驚木軍有些慌了,因為事態發展到這種狀況,就已經不是皇子與侯爺打架鬥毆的家家酒了!在這樣下去,就算賠上他倆的性命都擔不起!


    華修竹同樣露出了嚴肅的表情,望著鳳鳴祥冷峻的臉道:“鳳鳴祥!在這樣下去就不是你我二人能夠控製的了!你真打算因為你的一己私利導致大昌與我九木開戰?”


    “控製?開戰?嗬,三皇子!你憋出這個蔫屁的時候是不是沒想到會有這種結果?後悔了?晚了!我大昌的男兒何時怕過?戰就戰!眾將士聽令!九木帝國的人若有絲毫異動,都給我砍了!我以鳳家王旗起誓,一切後果,本侯扛了!”


    “諾!”


    刀出鞘、箭撘弓,場麵一時間變得劍拔駑長起來。


    正當兩名神煉初境的驚木軍小心翼翼退回華修竹身旁時,突然詭異的癱倒在地。


    天空中雲層退散,如天神下凡般威嚴的聲音在眾人耳中響了起來。


    “鳳鳴祥!你給朕滾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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