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集市上,顥辰還真是個不懂得省錢的主,話不經腦“全包了”,驚得芷菡一愣,不知道說什麽好,樂得老婆婆心花怒放,估摸著這一年半載她都不用風餐露宿,可好好在家休息了。


    “這個好看,符合你的氣質。”顥辰拿起一隻藍色珠鏈,小心翼翼地替芷菡帶上。


    正在這時,敏銳的她發現不遠處有人往這邊看來,定睛一瞧,慌得抓起顥辰的胳膊就逃。


    “赫連禹,他怎麽會出現在市井小巷,他不會已經發現我在參加考試了吧?”一路逃一路嘀咕,竟沒發現剛才一時情急,抓錯了人。


    一個中年大叔,滿臉猥瑣,“姑娘,你要帶我去哪裏?”哈喇子流了一嘴,芷菡一腳將這個混蛋大叔踢開,便朝小巷子跑,奔得太急,一頭撞在一白色物事上,軟綿綿的,暖和得很,還帶著一股清香,抬頭一看,嚇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


    “怎麽又是這個家夥?”她皮笑肉不笑地朝赫連禹幹笑幾聲,立刻轉身,想神不知鬼不覺地溜走,哪料被對方製止道:“站住!”


    芷菡趕緊刹車,轉身笑道:“沒走,沒走。”


    “你心裏有鬼!”赫連禹興許覺得以她的品性,不黏上來就很奇怪,居然還要溜走,肯定有什麽陰謀。


    芷菡連連搖手,“沒有的事。”


    “那你為何要逃?”


    “不瞞聖君,您長得實在太好看了,小女子怕把持不住,做些有違君民之道,有失禮義之事。”女子將能想到的溢美之詞通通說了個遍。


    赫連禹眉頭一蹙,驚詫,“幾日不見,你轉性了?”在他眼裏,她就是一個目無章法的女子,怎麽突然變得這麽懂禮節了?


    芷菡笑吟吟道:“我是姑娘嘛,不同兒郎那般,可以隨心所欲。”


    “打個比方,男子可以夜不歸宿,可以三妻四妾,而換做女子,就會被說成不守婦道。”


    赫連禹麵無表情地聽她哩哩囉囉說了一大堆,就像在聽念經。


    “你來雲譎宮幹什麽?”他突然質問。


    芷菡試圖裝瘋賣傻糊弄過去,再找個機會逃脫,沒想到對方已發現問題的關鍵所在。


    “小女子家貧,來雲譎宮謀生。”


    “是嗎?”


    “小女子怎敢欺瞞聖君。”


    “現在帶本君去你住的地方。”赫連禹似乎不信,不依不饒。


    芷菡哭笑不得,堂堂聖君為何要死揪著一介庶民不放,“小女子的住所環境髒亂差,垃圾分類也沒搞好,聖君還是不去為妙,以免汙了龍體。”


    “休要再辯!”


    說著,赫連禹手掌一翻,芷菡便受到一股力量的牽引,不由自主地朝他靠近,緊接著就被單手捏住脖頸,輕鬆得像捉小雞似的。


    脖子處受力,逼得她俏臉漲紅,咳嗽不止,想求饒,卻發不了聲,隻能通過張牙舞爪的方式來抗議。


    卻在此時,一張白皙俊俏的臉靠了過來,離麵門隻有幾寸的距離,目光交織間,芷菡大喊不妙,“湊這麽近幹什麽?原本他是很嫌棄我的,今日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不知是不是起了惻隱之心,脖子處的手稍稍移開,轉而捏住了她的臉頰,迫使她紅唇微張,而赫連禹又挪近了幾寸,目光微斂,“你這個女人滿口謊言,本君豈會信你?”溫熱的氣息撲灑在臉上,令人心猿意馬。


    她含含糊糊道:“聖君,小女子尚未許配人家,你這般行為,怕是要毀了小女子的名節啊!”


    赫連禹臉色一沉,從懷中取出一粒藥丸,通過那微微張開的紅唇,強製性地塞入芷菡的口中,不經意間指腹觸碰到兩片溫潤濕滑的唇瓣。


    一粒藥丸從口中滑入腹中,甜甜的,帶著芳草的味道,而她卻更留戀對方指腹的溫度。


    “如果你膽敢從本君的視線離開,本君就讓你永遠得不到解藥,毒發而死!”赫連禹麵無表情地說。


    說話的當口,他從懷中取出一塊錦帕擦拭指腹上殘留的胭脂,隨後將錦帕扔在了地上,一副很嫌棄的樣子。


    “咳咳”芷菡拚命咳嗽想把藥丸咳出來,甚至用手去扣,但那藥丸已經滑進胃裏。


    “你給我吃了什麽?”這個赫連禹太狡詐,竟然使出美男計,害得本姑娘著了他的道,看來他對上次陷害,還有偷聽之事一直耿耿於懷,還真是個睚眥必報的偽君子。


    “這是一種慢性毒藥,吃下後不會立刻毒發,但每一個月便需解毒一次,如果得不到解藥,毒性便會加深,直至毒發身亡!”


    “赫連禹太陰狠了,竟下這麽重的毒,這就是明目張膽的報複,我可不想受他擺布!”她暗忖。


    “隻要你乖乖帶本君去你住的地方,本君自然會給你解藥。”


    這不擺明了用這個藥丸要挾我嗎?絕不能帶他去青雲客棧,要是被他發現住的是雲譎宮最豪華的客棧,自己剛才說的話就全部穿幫了,到那時怎能騙得解藥,她心裏飛速盤算著如何蒙混過去。


    話說,芷菡在街頭走丟後,顥辰滿大街的找,都沒有找到她的蹤跡,登時心急如焚,於是便回到青雲客棧,召集大家一起找尋。


    一群青衣長衫的人聚在一牆角處,站在最中間的是顥辰,他拿出一副芷菡的畫像,詢問是否見過畫中人,其中一人回憶說見她跟一名白衣男人朝西南方向去了,據描述,白衣男子正是赫連禹。


    聞言,顥辰即刻下令,就是把整個雲譎宮翻過來也要找到芷菡,並透露她身上有追蹤符,隻要略施法力,便可發現目標所在。


    芷菡帶著赫連禹在街頭巷尾穿來穿去,滿大街跑,赫連禹不是個省油的燈,在後麵牢牢跟著,寸步不離,芷菡脫身不得。


    “啊,啊”她大叫起來。


    “怎麽了?”赫連禹漫不經心地問道。


    “肚子好痛,毒性發作,我快死了!”芷菡靠在一棵大樹上,手捂腹部,作痛苦狀。


    “哪有那麽快發作?別耍花招!”


    謊言被拆穿,芷菡又洋裝哭泣,嚷著,“我好餓!一步也走不了了。”並死死抱著那棵大樹,賴著不走,雖然在哭,但一滴眼淚都沒有。


    無奈之下,赫連禹就近找了一家飯館,準備填飽肚子再走,進了飯館,芷菡專挑最貴的菜,點了滿滿當當的一桌子,以發泄對他的不滿。


    “吃窮你!”菜上齊了,芷菡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還時不時假惺惺地往赫連禹的碗裏添幾塊肉。


    赫連禹被女子的饕餮吃相驚得目瞪口呆,一股惡心和厭惡感占據了思想高地,從頭到尾都沒動過筷子。


    “您不餓嗎?神仙也得吃飯嘛!”


    赫連禹不回答,芷菡自顧自地大吃大喝,這一頓把她撐得打了好幾個響隔,隨即吆喝一聲,“結賬!”


    店小二屁顛屁顛跑了過來,對於這一樁大買賣他可不敢懈怠,芷菡指了指赫連禹,店小二識趣地走到他跟前,恭敬道,“公子,十兩銀子。”


    赫連禹瞪了芷菡一眼,理直氣壯道,“本君……我沒有銀子!”


    此話一出,芷菡拍手蹬腳地大笑起來,差點沒從凳子上翻下來。


    店小二的臉色即刻轉陰,朝芷菡的方向伸手,“他沒銀子,你付!”


    “小哥,雖然我們是夫妻,但一看我就是夫管嚴,家裏的銀子都是由我的夫君管理,我身無分文。”芷菡雙手一攤,頭搖得像撥浪鼓似的。


    她指了指自己的衣衫,唉聲歎氣,“你看我這破布爛衫的,連置辦一身像樣衣服的錢都沒有,哪有銀子付飯錢啊。”她憋著一口氣,差點沒笑出來。


    不知是不是同情她,店小二轉向赫連禹的方向,然後朝身後招了招手,登時幾個打手模樣的壯漢走了過來。


    “沒銀子還敢來吃飯,吃了雄心豹子膽!”中首的壯漢怒道,“想吃霸王餐!也不問問爺爺我的拳頭!”


    話畢,鬥大的拳頭便朝赫連禹砸去,但還未近他的身,便被彈將出去,重摔在飯桌上,將桌子砸了個稀碎,壯漢吃了虧仍不服輸,命令所有人一起上,這些人如法炮製般敗下陣來。


    芷菡趁這個當口溜了出去,轉瞬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過了幾招,這些人的實力太弱,赫連禹懶得跟他們糾纏,也不想傷人,將腰間玄玉扯下來,扔在桌上抵賬,便急匆匆地追了出去。


    芷菡走了一段路,心裏越想越不是滋味,“太不講義氣了?”於是掉頭往回走,沒走幾步,卻見赫連禹活生生地站在前麵,連忙上前問長問短,“胳膊沒事吧,腿沒事吧?”冷靜下來,自己真是自尋煩惱,他是何許人也,那幾個小嘍囉能奈何得了他?


    赫連禹不但沒被感動,還惡語相向,“你要是再耍花招,本君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經曆前後數次的失敗,芷菡知道這個陰魂不散的家夥,武功和智慧都在自己之上,她根本不是他的對手,於是打消了逃跑的念頭。


    日薄西山,霧靄初起,夜色朦朧,手下紛紛稟報,方圓十裏都沒有發現芷菡的蹤跡,她身上的追蹤符應該失靈了!


    “怎麽可能失靈?但是,如果赫連禹施了法,即使芷菡就站在他們麵前,他們也看不見,摸不著。”顥辰陷入沉思之中。


    赫連禹把芷菡帶到哪裏去了?他還故意消除了追蹤符的靈力,很顯然不想被人發現他們的蹤跡,是不是有什麽特別的目的?難道他們之間有什麽特殊關係?


    自始至終,顥辰都沒有親眼看過芷菡的胸口,是否有大翟的圖騰,如今赫連禹和芷菡這個毫不相幹的人走得這麽近,還故意避開其他人,他不由得懷疑芷菡的真實身份,難道她是赫連羲?


    顥辰認為自己離真相越來越近,有種觸手可及的喜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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