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身流光,風淩天和聽風樓眾位長老衝向了那八方禁絕之內三十多位魔道高手,身影之快,恍若瞬移,轉瞬之間已然交手;


    “鏘!鏘!鏘!!”兵器碰撞的聲音頓時傳來,這群全力施為而身影幾近消失的聽風樓眾位長老,無一例外的,被魔道高手手中兵器格擋在外,未能近身。


    眼前這些魔道之人,每一人的修為,與聽風樓長老相比,都不差分毫,能這般停駐在這狂暴黑風之中,皆是高手。


    風淩天長劍所指,流光所向,正是那門派罪人,原掌教之子,雪長空;


    感受到那無邊殺意和澎湃的內力,雪長空不自然的向後退了一步;手持聽風劍,真氣浩瀚,風淩天那滿身殺意,讓人心生畏懼。


    可那淩雲一劍,終究還是沒有接近雪長空,就被另一柄劍中途截住,出現在雪長空身前的,不是別人,正是任平生,一模一樣的三尺長劍,赤色光芒閃爍,將風淩天擋在身前。


    “鏘!鏘!砰!”片刻之間,兩人對上上三劍,待第三劍時,任天帝一聲輕喝,手中劍光光芒大起,卻硬生生的將風淩天轟退。


    不給風淩天任何喘息的機會,欺身而上,任天帝帶著無上威勢向著風淩天衝了過去;


    兩人在聽風樓的空中打的激烈,樓內那一並觀看的少年,沒有辦法跟上風淩天等人的動作,隻能聽到空中一陣一陣兵器碰撞的聲音傳來,卻看不到他們的身影,即便是如風無憂這般已經是年青一代之中的高手,卻也不過是不時的看到顯露出來的那絲虛影罷了。


    與之前那一麵倒的狀況不同,現在二人手中皆是聽風劍,沒有任何兵器上的優勢,攻防之間,沒有誰有足夠的實力將對方必殺,此刻讓風淩天震驚的是,任天帝如今所展現出來的修為,比之之前強上好些,雖然有聽風劍的增幅,可是隱約之間,一股巨力從任平生劍招之上傳來,竟然強到將風淩天的壓的隻有防守之勢;


    維係著這十方俱滅對風淩天來說是一筆不小的消耗,任平生似乎在剛才的對決之中並未使出全力,也沒有任何嚴重的傷勢,此消彼長之間,攻防轉換;


    二人打鬥甚是激烈,如今幾乎都處於真氣滿盈的狀態,自然看不出任何一方明顯不敵,隻是明眼人卻是能夠看得出,似乎與這魔道天帝對決之中,風淩天落了下風;


    掌教這邊都沒有任何優勢,聽風樓其他各位長老也不見得好過;


    同一時間,每一位長老都在同一時刻與兩名魔道高手纏鬥著,即便是有些魔道眾人沒有聽風樓各位長老實力強悍,圍攻之下,聽風樓諸位長老也沒有半分勝算可言,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的,聽風樓一並長老就這般被壓了下來。


    周圍那無盡的黑風呼嘯著,沒有任何作為,透露著一絲無奈,隻能胡亂肆虐。


    “砰!砰!砰!”數聲兵器碰撞的聲音,相差不到一秒的時間內,終究是無法長時間抵禦這種高手的圍攻,內息不穩,兵器相對之後,數名聽風樓長老被轟退向著聽風樓主樓退去,在那護樓光罩之外,險險將身影穩住;就在幾人欲起身再戰的時候,隻聽到一聲巨響從空中任風二人對戰之中傳來,急速對攻很久之後,二人的戰鬥終於出現了轉折;


    這一聲巨響之下,一道身影如彗星隕落一般,向著聽風樓飛了過去,而防護這聽風樓的防禦大陣,沒有將這身影抵擋在外,人影去勢,正是向著風無憂而來;


    看到突然之間一道人影轟向自己,風無憂眼角驚色浮現,禦起全身真氣,作防禦狀,待那人影接近,看清身形,大驚之下,風無憂周身真氣一亂,就在這電光之間,那身影就如炮彈一般,轟在了風無憂身上;兩個身影就這麽向著聽風樓內滾去,將牆麵撞塌,退勢漸止,終於在廳堂正中間停了下來;


    連同仍在戰鬥中的人也被這一聲驚到,停了下來,眾人都向著聽風樓內看了去;


    煙塵過後,躺在地上的兩人身影漸顯,風無憂被這巨力撞擊之下,氣血上湧,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而另一個人,強忍片刻,卻終究沒有壓住胸口的傷勢,也是一口血噴出,麵色泛紅,顯然受傷極重。


    而這被轟飛之人,就是風淩天


    聽風樓內最強之人,正道各派當代宗師,在於任天帝的對攻之下,被轟至吐血,倒飛而回;


    正是因為看到了那道人影是風淩天,風無憂霎那之間擔憂,驚詫結合在一起,導致真氣紊亂,沒有能將風淩天的退勢化解,導致自己變作池魚;


    將眼前這一切看在眼裏,所有人都震驚了;即便是被這魔道上千妖魔壓境,聽風樓內弟子也沒有任何懼怕,因為風淩天的強大,聽風樓的實力,早就印刻在每個人的心中,隻要有風淩天在,任他妖魔漫天,你奈我何?不過是一些跳梁小醜罷了;可如今,與魔道那任天帝單打獨鬥,手中還拿著那舉世無敵的聽風劍,竟然被轟至重傷,這對聽風樓的打擊,絕對夠大。


    “噗!”又是一口鮮血從風淩天口中吐出,將體內傷勢止住,站起身來,向著天空之上,周身黑氣大盛的任平生看去;


    之前青光傍身的任天帝,如今散發的真氣,卻有如那湮滅之風的顏色一般,前後區別之大,恍若是兩種不同的功法。


    “掌門!“,“掌門!”,“父親!!”一時之間,那對戰之中的一些長老擺脫了敵人的攻勢,向風淩天飛來,而在聽風樓內被守護著的眾位弟子,亦是在同一時刻驚呼起來。


    左手手掌向下按去,


    “無礙。”依舊沉穩的氣息從風淩天口中傳來,聲音雄厚,讓人感覺心安,似乎從來沒有受過傷一般,隻是那眉宇之間微微蹙眉被自己隱藏,證明著自己確實受傷不輕。


    “任天帝修為通天,倒是本座小看了。”戰鬥短暫停息,風淩天看向天空之中那依舊嘴角帶笑,書生一般的任天帝,開口說道。


    “風掌門過獎,不過是些旁門左道的修行功法罷了,不足以登大雅之堂。”輕輕一笑,看向那略顯疲憊的風淩天,任平生開口說道“維係這巨大的陣法,對風掌門來說,消耗甚大,本座今日之戰,倒是勝之不武。”


    話從任天帝口中說出,似乎有著幾絲遺憾,可是抬頭看去,眼神之中那一絲玩味卻怎麽也看不出來那惺惺相惜的感情在,今日的一切都在自己計算之內,現如今聽風樓已經被自己玩弄在鼓掌之間,萬事皆順,怎麽會有遺憾,


    想必此刻的心情,應當心花怒放了吧。


    看著那意氣風發的任天帝,風淩天又是一聲冷哼,身影沒有絲毫停頓,起身便走,向著任天帝衝了過來,劍劍相交,拳拳到肉,依舊打的激烈;


    可是這一次,還沒有之前持續的時間長,不到片刻的功夫,就在其他聽風樓長老還未再戰之際,同樣的情勢,風淩天又一次被轟了回去,沒有風無憂的阻攔,那急速退勢卻是將聽風樓整個轟穿,待穿過聽風樓之後,將身影穩住,硬是止住了退勢,就這麽停在空中。


    鮮血狂噴而出,風淩天麵色煞白,幾無人色。之前還能將那受傷之事忍住,可是任天帝此次卻是有意攻在同一個位置,傷上加傷,即便是風淩天這般強勁的身體,在任天帝全力施為,聽風劍增幅之下,片刻之間被轟中兩次,也是傷到了元氣。


    一手握著聽風劍,另一隻手捂住胸口;胸口之上一片血跡染紅了長袍,一道劍痕出現在了風淩天身上。


    從被自己在聽風樓上開出的洞中飛了進去,又一次立足在聽風樓內,調息著體內那澎湃的真氣。


    這八方禁絕十方俱滅兩大陣法將風淩天接近五成的功力束縛著,卻對眼前群魔沒有任何效果,現如今到了這般進退兩難的地步,僅剩的五成功力與眼前這魔道天帝對打沒有絲毫的勝算,若將維係陣法的五成功力收回,雖然不敢說一定能夠穩勝任平生,但是他也絕對不會贏得了自己的,隻是收回這無上陣法,那光罩之外數千魔道之人又怎麽對付?到時候傷亡之大,絕不是風淩天願意看到的。


    不到萬難,聽風樓的災難自己與聽風樓老一輩的長老們扛著就好,能不傷及年輕弟子那是最好,這些人,都是聽風樓的未來,經不起消耗。


    ‘如今隻有一個辦法了吧,’風淩天心中想道,眼神之中不自然的向著自己腳下看了一眼,隨後搖了搖頭,卻是將自己的想法給否定了。


    除非另有其人替自己將這法陣維係下去,那麽風淩天就可以騰出足夠的力量與任天帝一較長短,隻是聽風樓內能夠引發這陣法的除了風掌門之外,隻有聽風劍在自己手中,若是想要憑一己之力引發這無上陣法,不借助劍威,隻能以生命為引;


    若是如此,不僅僅能夠維係著法陣的運行,更為重要的是,若法陣不是聽風劍所引,那任平生手中的偽聽風自然對這法陣也沒有任何的控製能力。


    那就意味著


    在這種控製方式之下,一切都會按照施術人的意願而行,地下靈氣仿佛與施術之人結合為一,魔道之人也就不在那八方禁絕的防禦之內,**裸的暴露在這黑風中;


    這些魔道高手之中,又幾個人向任平生那般,靠著自己無上真氣能夠在這無上殺招之內輾轉騰挪?


    隻有死路一條。


    隻是,以身體為引,下場卻


    若是如此,一旦開始,就無法停止,無論堅持多長時間,即便隻是瞬息停止,施術之人也最終隻會落得個神魂俱滅的下場,這也是聽風樓最強的一招了;


    這最後殺招本隻有掌門知曉,可是為了防止各種情況的發生,兩千年前的一場大戰之後,聽風樓內這陣法就不單單隻傳掌門;除了掌教真人以外,會選出太上長老,將此法習會,一方麵若是掌教真人不在,可以憑借聽風劍抵禦敵人,另一方麵,若是遇到無解的局麵,即便是聽風劍也無法將聽風樓帶向勝利的話,那就可以行這殺招,做最後一搏。


    隻是依風淩天的性格,決計不願意讓太上長老犯險,上一任聽風樓掌教死的突然,也沒有機會將此術傳與風淩天。


    對風淩天的品行十分了解,雲長老知道若是告訴風淩天如何以自身真氣引動地下靈脈,當有一日真的遇到這種必殺的情況的時候,風淩天必然會當仁不讓。隻是風淩天掌教之才,實在是千年難得一遇,雲長老不願意這種事情發生,卻是隻教導了風淩天聽風劍的使用方法,告知他存在這最後殺招,卻是沒有教導怎麽以氣禦之。


    自己在世的時候,還是要保證風淩天的成長,若是有朝一日不得不以命引之,到時候,自己這把老骨頭還能有些用處。當時的想法大抵如此,也害的風淩天現在重傷之下,在那糾結,是否要將入死關的雲長老喚醒。


    眼前這種局麵,已是死局,沒有外援,聽風樓實力不足,與這麽寫魔道高手硬抗也沒有一絲勝算,自己被兩大陣法拖累,功力十不存五,任天帝手中聽風劍卻不比自己手中的真聽風差上分毫,如此情勢,想要贏得這場戰鬥,如果不請出太上長老,那麽堅持不到片刻的功夫,聽風樓就會被全滅,到時候自己和身邊的這些長老若是戰死,就沒有人有逃生的可能,到時候自己也沒有什麽選擇了。


    神色之中甚是糾結,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沉沉思索,這個時候,無忌帶著木木向著風淩天跑了過來。


    想來這風無忌也是對自己父親十分關心,看到父親收到如此重傷,前來問一問情況,天空之中依舊帶著一絲淺笑的任天帝也不在意,倒是優哉遊哉的看著聽風樓內的情況。


    風淩天看著向自己跑來的二人,一句話也不說,待無忌跑到身前,風淩天摸了摸無忌腦袋,示意自己無礙。


    看著風淩天身上的傷勢,無忌眼中淚光點點,卻沒有哭出來,一旁的木木將手伸向了風淩天。


    “風伯伯你拿著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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