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上來了,陽青清知情識趣的端起酒杯對許總:“激動的心,顫抖的手,我給許敬杯酒,許總不喝嫌我醜!”


    “哈哈,得好!”許總大笑著就要喝酒,但酒杯還沒到嘴邊,卻又停了下來:“清,咱們第一次見麵,這杯應該我敬你才對,來,你喝三下就行了,我幹了!”


    陽青清一陣扭捏,最後卻抵不住許總的熱情,端起酒杯輕輕的一碰,又道:“許總在上我在下,你來幾下就幾下!”


    許總大悅,痛快的一飲而盡,一杯下去,臉不紅氣不喘,反而匝了匝嘴,仿佛不夠喉似的,看得林曉強暗暗心驚,這許總的酒量不一般,今晚這女人恐怕是凶多吉少了!回頭看了看陳總,現他仍鎮定自若,看來他已經做足了帶綠帽的心理準備了。這世界,果然笑貧不笑娼,隻要能賺到錢,有什麽不能出賣啊!何況看陽青清的模樣,為了那十萬元,也早已做好英勇獻身的準備了。


    “來,陳總,還有這個啥助理的,把杯子端起來啊!不是想做我的生意嗎?”許總反客為主的端起了酒杯道:“把我喝倒,這筆生意就成了,來,女人大口,男人全進去!”


    很粗很俗,但氣氛還是熱烈的,隻因幾個人都在陪著笑臉。


    一杯又終了,林曉強感覺自己這個陪襯也該什麽才像那麽回事,於是就對許總:“許總好酒量啊!”


    “朝辭白帝彩雲間,半斤八兩隻等閑!天上無雲地下旱,剛才那杯不能算!”許總詩興大,端起酒杯又:“來,再走一個!”


    “好詩,好詩,喝!”陳總立即附議道。


    轉眼間,三瓶白酒就見了底,陽青清與陳總都有了些醉意,酒桌上完全清醒的隻有林曉強與許總,但林曉強懶得去做這隻出頭鳥,也假裝有暈的撐著頭,因為他明顯的看到許總的眼裏閃過一絲狡黠!


    “許總,你先喝著,我,我去上一下廁所!”陳總站起來的時候,腳步有那麽搖晃,林曉強趕緊一把扶住:“陳總,我陪你去吧!”


    陳總不置可否,二人往洗手間走去。


    洗手間裏,林曉強好心的提醒陳總道:“陳總,那位許總的酒量很高,恐怕我們喝不倒他啊!”


    “唉,我怎麽會看不出來呢!這家夥醉翁之意不在酒啊!今晚想讓他簽合同,咱們不作出犧牲恐怕是很難了!”陳總的臉上一副悲痛之色,噓噓完畢後顫抖幾下,臉上又現出了笑容道:“不過我對清還是很有信心的!”


    林曉強無語了,他已不想再勸,勸也沒用,這樁生意擺明了就是肮髒的,他隻是覺得有那麽惡心,可是換個角度想想,自己又能清高到哪裏去?不也是為了三十萬把自己給賣了嗎?


    曲終人散的時候,整桌除了林曉強之外,好像所有人都醉了!林曉強扶著陳總要出門的時候,陳總卻大著舌頭對他:“曉強,你,你送許總和清回去吧!我,我,我自己能行!”


    “哦,好吧!”林曉強原本是懷疑他不行的,可是看到他的眼睛清澈明亮,頓時就會意了,原來陳總一直在裝醉呢!看來這個世界上你要把別人當成傻子,那麽那個最傻的人必定就是你!


    路上,林曉強開著車,後排坐著許總和陽青清,兩人都已酊聹大醉模樣,隻有相互依靠著才能坐著似的,隻是許總那隻肥大多毛的手卻得了帕金森綜合症似的一直在陽青清的身上哆嗦著,陽青清仿佛也醉得不行,兩隻白玉般的手有氣無力的阻擋著。


    林曉強沒眼看了,想把倒後鏡扭到一邊,因為他很清楚,這兩人都沒喝醉,也許人是醉了,但心卻是清亮的,一個是為了占便宜與辦公室女郎來個一夜情,一個是為了十萬大元的回扣半推半就,可謂是一拍即合。


    後排座慢慢傳來了女人喘息的聲音,而男人的手也越來越放肆,已經從女人的短裙裏伸了進去,正在不停的摸索著!林曉強在前排,但他們卻視他為無物。


    這對狗男女不會是要在這車上苟合吧,林曉強十分擔心髒了自己的車子,趕緊的猛踩油門,把車子開得飛快,待這對男女快要把持不住的時候,林曉強也正好滿頭大汗的把車開到了地頭,再看倒後鏡,這對男女早已衣衫不整,如果林曉強再慢那麽一會兒,這現場打真軍的好戲可真要上演了……


    吳冰上班的時候,很專業也很專心,隻不過快到下班的時候,忍不住又看了幾次牆上的時鍾,隻是兩個律師仍在唇槍舌劍的沒完沒了,讓她有些無可奈何,自從林曉強來了之後,不知道為什麽,她總想早回去,做一頓熱乎乎的飯菜,等著他,看著他吃猶如餓死鬼投胎似的狼吞虎咽,心裏總是感覺甜密又滿足的,仿佛看林曉強吃飯是在欣賞一件賞心悅目的藝術品一樣。


    吃飯雖然不需要什麽技術含量,但是吃飯顯然要朋友親人戀人一塊吃,那才特別香甜,吳冰被下派到這裏鍛煉已經足足三年,每次和遠方的父母交談的時候,都特別懷念在家中,圍成一桌子,歡歡笑笑暢談的時光。


    日子久了,她其實也想找個男朋友的,在這個物欲橫流的城市,人情冷漠,責任淡薄的社會,卻讓她對感情望而卻步,但如花似玉傾國傾城的她,也不是沒有什麽男人追過她,可是她實在受不了那些人,今天還可以甜言蜜語,轉瞬就和另外一個勾肩搭背,雖然她打扮起來,潮流還是有的,可是她骨子裏麵還是那種很保守的女性,隻是麵對著林曉強的時候,她就忍不住自然而然的破例了,每每想著自己第一回近乎主動的把他勾引上床的時候,總是羞得滿臉通紅。


    休庭之後,她回到辦公室,飛快的收拾了桌麵的東西,提起包向外門外衝去,卻和陳曉嫣撞了個正著。


    “吳庭長,去約會?”陳曉嫣看著她急色匆匆的模樣,又見她最近少了些嚴肅,多了些溫情,一副三月芥菜開花——春的模樣,忍不住大膽的戲謔道。


    “她這個工作狂,會有什麽約會,”一旁的朱早就準備多時,伸手一揚,“吳庭長,我好不容易搞到兩張******的演唱會門票,就是今天晚上,一塊去?”


    朱叫做朱鐵軍,七十年代末出生,起的名字也很有那個年代的特色,如今老大不的,房改讓他失去了分配房子的念頭,醫改讓他覺得死在哪裏都是流浪狗一樣,教改讓他考上了個大學,一年萬把塊的開銷卻是負擔不起,大學下來,學問沒有學到什麽,債務倒是欠了一**,所以狠狠心,要追個有錢有勢的富姐,屈線賣身了。


    不過很多事情都是這樣,落花有情流水無意,窮追猛打了近三年,他除了得到一身腥濕外,一無所獲!


    朱軍代表了大部分無奈的六十年代後,混到了現在,五子登科什麽的,一子都沒有混上,這下早就知道吳冰很喜歡聽******的歌曲,所以特意起了大早,辛辛苦苦的排了兩張票回來,裝作漫不經心的準備一舉博得背景很深的女人歡心。


    “對不起,我晚上真的有事。”吳冰有些頭痛的拒絕道,她一都不喜歡招蜂引蝶,奈何蜂蝶卻喜歡招惹她!用林曉強的話,那就是:長得跟個包子似的,就別老怨狗跟著了!


    朱軍愣了一下,“什麽事?”


    “我去約會。”吳冰‘噗哧’笑了一聲,嫵媚頓生,笑得朱軍目瞪口呆,不出話來,吳冰卻是一甩皮包,一溜煙的不見了蹤影。


    出了法院,先上菜市場買了些菜,想了半天,竟然不知道林曉強喜歡吃些什麽,隻好隨便買了,回去精心的做了幾個菜,想起母親曾經過,喜歡一個男人,先的要拴住他的胃,自己這手好手藝,還怕林曉強不乖乖上鉤,想到這裏,臉上有些紅暈,心中卻是暗自得意,像她這種出得廳堂,入得廚房,進得睡房,麵麵具到的女人並不是很多的。


    現在好男人實在比大熊貓還稀奇,吳冰倒不覺得自己主動追求男孩子有什麽低人一等,生活就是這樣,喜歡自己的,自己很難中意,碰到一個自己喜歡的,當然不能放過。


    隻是做完了飯菜,還不見林曉強回來,不由有些擔心,看到他留的紙條,知道他是去報到上班去了,不知道他到底適不適應新工作,這個時候,如果下班往回趕,早應該回來吃飽了飯,正在她的精心伺候下衝起涼了。


    她不知道,林曉強此時,正在做馬車夫司機呢!又過了一會,傾盆的大雨落了下來。


    吳冰透過窗外,看到澆起一層煙霧的大雨,當然沒有李白的浪漫,做不出什麽‘雨色秋來寒,風嚴清江爽’的詩句,更沒有柳永的文采,仰天感慨什麽,‘對瀟瀟暮雨灑江天,一番洗清秋。’


    她心中隻是想著林曉強有沒有帶傘,終於還是忍不住,撥通了他的手機,沒有想到,卻是那個常聽到的甜的膩死人的腔調,“你撥打的用戶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吳冰不免有些擔心,想了想心中又覺得好笑,林曉強也是老大不的人了,就算下雨,總會找個地方躲起來的。


    深秋的深城有些幹燥,川流不息的汽車,看著如同人體的寄生蟲一樣,不把寄居的人體搞的七勞八傷的,不會善罷甘休,卻顯然不如古人明白什麽皮之不存,毛將焉附的道理。


    這場大雨多少衝刷了一下現代化都市難堪的濁氣,卻是洗刷不掉吳冰心中的擔心,這個時候,房門突然輕輕響了幾下,吳冰心中歡喜,趕緊去開門。


    門一打開,一個濕轆轆的身體便抱住了她,正想掙紮與喊叫……


    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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