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更是好奇這女囚了。


    陳安妮。


    看了看資料,不細看我不知道,以為二十八,原來已經三十八了!


    三十八長這樣?


    長這麽年輕的樣子?


    這怎麽可以。


    這哪裏像是三十八的樣子,越看越比二十八的還年輕。


    她說道:“有鬼,有鬼。”


    我說道:“世上本沒有鬼。”


    她說:“那為什麽那麽多人能見到鬼。”


    我說:“以前我和一個資深的心理學家聊過,所謂的鬼,都是自己內心所害怕的東西。還有就是,因為各方麵綜合原因,使人產生了幻覺,幻聽,幻視。”


    她問:“各方麵綜合原因,哪方麵。”


    我說:“天氣,環境,噪音,等等。例如一個人走在漆黑的山路上,聽到竹林那怪異的被風吹出的吱嘎聲,把手電筒射在竹林裏,因為本身害怕的心理,讓人產生了看到竹林裏有奇怪的東西在晃動的幻覺。那個奇怪的東西,就是人本身自己所害怕的東西,可能就是自己想象出來的,鬼怪。”


    她說道:“是嗎。”


    我說:“你告訴我,你在監獄裏看到了什麽鬼。”


    她說:“惡鬼,這些鬼,表麵長得跟人一樣,有的很美麗,帥氣,有的很醜,但是他們的心,都是惡念,這些人表麵是人,其實連人都不是。”


    我說道:“你這不是罵人嗎。我看你根本就沒病,你這罵誰呢。你們監室的人欺負你了嗎。”


    她說:“監獄裏很多人都說自己是被冤枉進來的吧?”


    我說:“你難道也想說你是被冤枉進來的嗎。”


    她說:“我不是冤枉,我是被惡鬼陷害進來的。”


    我說:“哦,這樣子。”


    我沒有多大的興趣去了解這個,我不是辦案人員,再說了,這案子已經塵埃落定,已經開始執行刑罰,我還去了解這個,去幫她翻案嗎,她是我什麽人。


    她看我沒多大的興趣,撇撇嘴,說道:“你沒興趣聽。”


    我嗬嗬了一聲,說道:“抱歉。我聽了也對你沒有任何幫助。”


    她說:“你是個非常聰明的人。”


    我問:“那你覺得我是鬼嗎。”


    她是不是被人陷害進來了,然後產生了被害妄想症,看到人接觸自己,就以為別人要害自己,所以就害怕,說別人是惡鬼,靠近的人是惡鬼,和自己監室的人在一起,也說見到了鬼。


    她說道:“我不知道,我才第一次見你。”


    我說:“好吧,你精神沒問題,根本一點問題都沒有。你沒有害怕我。”


    她說道:“我精神衰弱,想太多,睡不好,所以導致這樣子。我有精神病。我自己知道。”


    我說:“那你調養好,就好了,我這裏有些安神的藥物。”


    她說道:“謝謝。”


    我去拿藥。


    她說道:“我是被最親的人陷害,我心裏不平衡,壓抑,失望,絕望,想不通,想太多,所以睡不好,變成這樣子。產生幻覺。”


    我說:“我看你非常正常。”


    她說:“我是偶爾出現問題。她們都擔心我自殺了,死了。”


    我說:“好吧,的確是這樣子的。”


    我一邊給她拿藥,一邊問:“誰害你的。”


    她說道:“我的,哥哥。”


    我問:“什麽哥哥。”


    在女人的嘴裏,哥哥可以涉及到很多稱呼,有叫男朋友哥哥的,有叫偶像哥哥的,有叫自己姐妹哥哥的,有叫堂哥哥哥,表哥哥哥,當然有的更多是親哥是哥哥。


    她說:“親哥。”


    我說:“是嗎,為什麽會害你。”


    她說:“因為幾個億的家產。”


    我一愣,然後扭頭看她:“你,你說什麽?”


    幾個億的家產!


    我沒聽錯吧。


    我看著她:“幾個億?”


    她自己沒在發神經,幻想吧。


    她卻突然對我笑了一下,那笑容,甚為詭異。


    我驚訝的看著她,不知道她這笑容幾個意思。


    然後,她卻發出了哭聲,她開始哭了。


    哭了一會兒,哭夠了。


    好吧,我確定,的確是精神出現了問題。


    也許是壓力實在太大,情緒無處發泄,所以,精神出現問題,讓她哭倒也好。


    不過,雖然她是一個神經病,我還是要和她聊一聊的,或許把她的心閘關著的洪水都打開後,就會好了也不一定。


    我拿著藥過來,然後打了一杯溫水,給她吃藥,隨口問道:“你哥哥,你親哥害你?為什麽。”


    她拿著藥,吃了,然後喝了水,把杯子給我,說道:“我知道我說了你也不會相信。”


    我說道:“那你說嘛,我相信不相信是我的事,你說不說是你的事,你還沒說,你怎麽知道我不相信。”


    她說:“我說我哥為了幾個億的家產害我的時候,你的表情和眼神說明了一切。”


    我笑笑,說道:“是的,我無法相信。”


    她說:“那我隻當我自己隨口說說了。”


    我說:“嗯,你說。說出來也會好一些。”


    她說:“我父親是做工程建築的,從小工程做起,後來慢慢做大,從幾萬的鄉村公路小工程,做到二級公路,然後是高速路,掙了上億家產。”


    我直接打斷她的話:“然後你想要全部家產,或者是你家人對你更好,你哥哥不想給你家產,就被哥哥設計陷害了,沒了家產。是吧。”


    我很不禮貌,因為我不想聽下去。


    她說道:“實際上他不是我親哥,但從小到大,比親哥還親。我是父親從報紙上看到福利院上的我,覺得可憐,收養的。我哥哥絕不容許我分到他的任何一分家產,於是,表麵不動聲色,任由我畢業後,父親給我投資開了投資理財公司,而他,父親給他接班了,後來又做了地產。”


    嗬嗬,她之前說是親哥,現在又說不是,是神經錯亂了。


    讓她編故事吧。


    我說:“看來,做地產都很有錢。不然大家都去做地產呢?那後來呢。”


    她繼續說:“我的公司,是他讓我爸用了他的名字,而我完全不知道他心裏真正的想法,我爸年紀比較大,在收養我的時候,我還小,他已經有四十了,而且他身體不好,每年都在修改遺囑,如果他不幸去世,留給我三分之一這樣的遺產,因為我爸很喜歡我,而我哥也什麽都不說,可是他內心是極為不願意的,他知道我爸的性格強硬倔強固執,已經決定的事,絕不會再更改,所以我哥沒打算去說服我爸,把給我的那三分之一遺產改變,他心裏真正的想法是,我爸所有的遺產,他都要。既然不能改變我爸的遺囑,那就隻能從最根本上來想辦法,消滅我。可是他又擔心找人殺死我了,會東窗事發,所以,他想別的辦法。”


    我打了個哈欠,問:“什麽辦法。”


    我覺得她在癡人說夢。


    她說道:“我那時候,在國外讀的是高等數學專業,會計,概率論,知道嗎。”


    我說:“數學,會計的,誰不知道啊。”


    她說:“嗯。回來後,我做的這公司,投資理財,因為我有才能,做得很好,短短幾年,就已經做到了全省最大的投資理財公司,投資的幾百萬收了回來,賺了幾千萬,我哥就心想,既然這是我爸投資的公司,那當然這些錢也都是我爸的,他連這個都想拿回去。然後,他設下陷阱,誘騙我一步一步進坑裏,在我爸重病的時候,他把我爸和我隔離起來,我根本接觸不到我爸,然後,騙我說我爸和他的一個項目,因為發生了嚴重的塌方,死了好多人,現在要賠錢,很多錢,把我的錢也都騙到他手裏,然後,還讓我把公司低價賣了,說如果不這麽做,他和重病的我爸,都會被抓,我就賣了,其實,是他讓人低價收購了我的公司,這樣子,我所有的錢,都沒了,公司也沒了,都成了我哥的,可是,遺產還在,遺囑還有法律效果,萬一我爸去世,該給我的錢,還是要給我。為此,我哥又想出了一個辦法,騙我說,欠別人的錢,還不上了,現在別人已經告上了法院,沒有辦法了,他和我爸都要改姓名,躲起來,而且我哥說他有關係,可以改了身份證,是通過關係,改了身份,把資產轉移到新的身份上,然後躲起來,這樣一來,那些債主們才沒辦法讓法院強行執行凍結資產,找不到了我們,他們也沒有辦法了,隻有這樣子,才能最大的限度保全我們僅有的資產,等過了風頭,再想辦法出國躲避,那樣出去後,剩下的錢,也足夠我們在國外風光過一輩子了。我怎麽都不會想到,這是我哥給我設的陷阱,我也不會想到,從小對我如親妹妹般的我哥怎麽會害我!我就同意了,讓他幫我改了我的身份,陳安妮,是新名字,身份都是新的,是真實的身份。然後,他計劃得逞後,讓我躲起來,我躲了,不久後,我爸死了,我懷疑,是他殺了我爸!”


    我說:“你懷疑?怎麽殺的?”


    她說:“很簡單,對於一個病重中的人,什麽辦法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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