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珍珠說她爺爺要見我,我倒是楞了一下,不知道這算是怎麽回事,也不知道什麽意思。


    見我。


    我又有什麽好見的呢?


    我和她爺爺沒話談吧。


    我說道:“你爺爺要見我幹嘛呢?我沒什麽好見他的。再說了,有什麽話可以電話裏說嘛。”


    黑珍珠說道:“進去。”


    我說道:“你也不提前和我說,讓我提前準備一下啊,我也買個什麽禮物的,不然來貿然見他老人家,我多不好意思啊。”


    我心裏在打鼓,她爺爺幹嘛要見我呢?


    是有什麽大事要和我說嗎。


    沒有吧。


    黑珍珠推著我進去。


    我十分不情願,見家長這些事,是多麽的壓抑又無聊,最主要的就是她爺爺還不是個一般人,跟她爺爺我沒什麽話好聊的,她爺爺也是那種不喜歡說話的人。


    而且,我和她爺爺之間,似乎沒有什麽交集啊,找我幹啥呢。


    我說道:“我不去了,去吃飯嘛。是吧。我就在外麵隨便吃個泡麵就好了,你去吧。”


    黑珍珠說道:“進去!”


    我說道:“有什麽話你直接在這裏跟我說就是了嘛。不是,是讓你爺爺直接打電話和我說嘛。”


    黑珍珠說道:“當麵說。”


    我說道:“到底什麽事,你能說給我聽嗎。”


    黑珍珠說道:“就是和你喝喝茶聊聊天。”


    我問:“他說的?還是你直接拉著我來的。”


    黑珍珠說道:“我拉著來的。我和他說,說我和你來家裏見見他。”


    我說道:“那我也什麽也沒帶啊,你看他老人家德高望重,見這麽個德高望重的令人尊敬的老人家,我總不能什麽都不帶吧是吧。”


    黑珍珠說道:“不用。你給我進去!”


    她越是趕著我進去,我越是害怕。


    雖然她說隻是喝喝茶聊聊天,但是麵對她的爺爺,我十萬個不願意。


    有什麽好聊的。


    但是我是擰不過黑珍珠的,還是進去了。


    進去了她爺爺的家裏了。


    看到那個警衛員了。


    瘦弱的他一臉冷看著我。


    傳說中的絕世高手?


    張自肯定不是這家夥的對手。


    在這院子的二樓的一間茶室裏,見到了她爺爺,她爺爺果然坐在那裏喝茶。


    看起來十分的精神。


    黑珍珠進去後,叫一聲爺爺我回來了。


    多甜的聲音,一個乖孫女。


    黑珍珠這一撒嬌起來也不得了啊。


    我不知道叫啥好,叫東叔嗎?


    好吧。


    我就開口,東叔好。


    東叔說道:“坐吧。”


    我坐在了他的對麵。


    他問我道:“喜歡喝什麽茶。”


    我看著東叔,問道:“有什麽茶。”


    東叔說道:“紅茶,綠茶,烏龍茶,黑茶,花茶,白茶。”


    我說道:“你喝的這個是什麽。普洱嗎?”


    東叔說道:“熟普。”


    我說道:“那就這個就可以。”


    東叔給我泡茶。


    給我倒茶。


    我說道:“謝謝。東叔,你有什麽事其實在電話裏和我說就行了,嗬嗬。”


    他說道:“你不想來。”


    我說道:“不是,我是很樂意來,我很想見到你的,但是啊,東叔,我這次來,黑珍珠也沒和我提前說,我也不知道你找我幹啥,沒來得及準備什麽禮物。我到了這裏才知道是來看您的。真的不好意思。”


    東叔說道:“不需要。”


    我尷尬笑笑,說道:“那東叔,您找我,有什麽吩咐嗎。”


    這個曆經半個世紀滄桑沉浮的老人,站了起來,走過去,打開了櫃子,拿了一塊普洱茶過來。


    我急忙說道:“我來就行了。”


    他說道:“坐好。”


    這帶著不可抗拒的命令的口氣。


    我隻好坐好了。


    他在靜靜的泡茶,黑珍珠站在旁邊,我這真的是坐立不安,坐也不是,站起來也不是,反正就是各種不舒服。


    繼續泡茶的過程中,東叔問我道:“是什麽驅使讓你選擇站在第一線上。”


    我問:“什麽站在第一線上。我不是太懂啊。”


    東叔說道:“戰線。”


    我大致懂他的意思,問我為什麽站在對抗那幫老虎的第一線上,直接和他們肉搏的第一線。


    我說道:“我也不知道什麽驅使我,有時候,覺得自己是為了利益金錢,有時候,又覺得自己為了友情,有時候,覺得自己為了女人,愛情,有時候,又覺得為了正義。可能都有吧。”


    東叔說道:“你可和別的人不一樣。”


    我問:“哪兒不一樣。”


    東叔說道:“別人可能會說為了伸張正義。”


    我說道:“這所謂的正義,我當然也想伸張,可是我也沒有那麽大的能量。什麽普度眾生,什麽匡扶正義,那都是胡扯的吧,反正我就知道,我的確就是為了女人,為了朋友,為了金錢,為了監獄的一些人,而做的。如果既能得到了金錢利益,權力,又能幫到了朋友們救了很多人,又能匡扶正義,那當然是最好不過的了。”


    東叔說道:“你處在極度危險之中。”


    我說道:“我知道,差點被人打死了幾次了,還好福大命大。蒼天還不想收我。如果真的死了,那我希望,有幾個人能記住我,就好了。”


    東叔說道:“比死亡更可怕的,是被人遺忘。”


    我笑笑,說道:“確實,雖然我死了,再也不能和我的親人朋友愛人們互相陪伴,但也不至於太難過,但是如果沒有人記得我,那心裏是很難過的。”


    東叔說道:“你對付他們,有什麽把握。”


    我說道:“東叔,不瞞您說,我一點把握都沒有。根據我這麽多次死裏逃生的經驗來看,我覺得我估計都看不到贏的那一天,因為敵人過於強大,因為我覺得我力量太小,太單薄,我甚至不認識多少個有點背景的人。”


    東叔說道:“以後我會讓他們好好保護你。”


    我急忙說道:“謝謝東叔。可是黑珍珠已經讓人好好保護我了。”


    東叔說道:“我會另外派人。”


    我說道:“這,不用了。”


    我看了看黑珍珠。


    東叔也看黑珍珠。


    黑珍珠說道:“我會派人保護他。”


    東叔拍拍我的手:“年輕人,努力吧。”


    這話什麽意思。


    我問道:“東叔,其實我挺搞不懂今天你找我所謂何事的。”


    東叔想要說什麽來,但是,他咳嗽了。


    而且是咳嗽很嚴重。


    我手足無措,不知該怎麽辦好。


    黑珍珠急忙過來,給東叔拍拍背部,然後喊警衛員進來,警衛員扶著東叔走了。


    我急忙要去送。


    黑珍珠拉著了我。


    在茶室裏,隻有我和黑珍珠兩人。


    我問道:“你爺爺怎麽了。”


    黑珍珠說道:“生病了。”


    我問:“怎麽。”


    黑珍珠說道:“年紀大了,身體不如以前了。特別是前一段時間,知道他的老上司,去世。難過了好久,病重了。差點就……”


    黑珍珠沒說下去。


    我說道:“那現在怎麽了。”


    黑珍珠說道:“這幾天感了風寒。”


    我說道:“那是要好好休息,好好調養。可是我還沒搞清楚他見我的原因是什麽。”


    黑珍珠坐下來,自己倒了茶,然後喝茶。


    我也坐了下來:“你不去看看你爺爺。”


    黑珍珠說道:“沒事的。”


    我說道:“好吧,那我們可以走了吧。”


    黑珍珠看了看我。


    我說道:“這早餐都沒吃,很餓啊。”


    黑珍珠說道:“我爺爺找你,確實是有點事要和你說的。”


    我說道:“剛才不都說了嗎。可是我還是搞不懂,他找我到底想要說什麽。”


    黑珍珠說道:“他很佩服你,為這些事,獻身的勇氣。”


    我說道:“哈哈,那真是好啊,連你爺爺這樣的大人物都佩服我,那我真的是,也好佩服我自己了。”


    黑珍珠說道:“可是他不知道,驅使你這麽做的動力,是賀芷靈。我一直在想,你為什麽會願意這麽做,哪怕是失去生命也毫無畏懼往前走。後來我想明白了,你是為了愛情,為了賀芷靈才這麽做。”


    我說道:“如果你說在監獄裏的話,百分之五十的確是為了賀芷靈,還有其他的因素,為了金錢,利益,權力,還有監獄的女犯,還有朋友,零零總總。”


    黑珍珠說道:“就是為了賀芷靈。”


    是嗎?


    難道我真的隻是為了賀芷靈而去這麽做的嗎。


    我說道:“那你不見我對付四聯幫,又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你。”


    黑珍珠說道:“你有可能是為了我,但不是全部為了我。”


    我說道:“好吧,現在說這些東西,其實沒有什麽用。對吧。”


    黑珍珠說道:“闡述事實。”


    我說道:“嗯,你爺爺佩服我,他以為我是為了伸張正義。實際上不是,實際上我就是為了女人。為了賀芷靈。在外麵,對付四聯幫,很凶險,是為了你。”


    黑珍珠說道:“希望真的是這樣。”


    我說道:“我知道你不會相信,那也沒辦法。”


    黑珍珠說道:“他找你就是談這些,沒其他了。”


    我說道:“感覺我像是要上戰場打仗的士兵,他給我做戰前動員,然後我上去開打,犧牲。”


    黑珍珠說道:“光榮犧牲。”


    我笑笑,說道:“哦,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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