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如此,但他萬萬不敢回頭看去,周圍的所有人都知道,別看娘娘腔這幅模樣,實際上是山頭最心狠手辣之人,沒有之一。


    而且此人狡詐多謀,是山頭的軍師,除了此人有龍陽之好以外,其餘都是極佳的本事。


    再說莫離已經將那刀完全捅入娘娘腔心髒,娘娘腔雖然不能動,麵上肌肉卻左右抽動,青筋暴起,胭脂和漲紅的臉上搭配起來看上去猙獰可怖。


    莫離怕他不死又將匕首轉了一轉,攪爛了此人心髒,娘娘腔依然保持那個姿勢,眼神卻已開始渙散。


    實際上如果莫離和此人對捉廝殺,必然不是此人對手,哪怕用了符篆法術,以此人鬼魅的速度莫離打都打不中,而且此人打鬥經驗豐富,不是莫離能比的,估計三下五除二就能將莫離擒住。


    可那人一來見莫離是個半大的孩子,武功打娘胎練也高不到哪裏去,二來此人見莫離眉眼清秀,靈氣盎然,自己又最好這種唇紅齒白的少年郎,莫離是此人生平難見的美少年,一見到就心癢難耐,如同一個采花賊看到打娘胎以來最美的花兒。


    耐不住的。


    其實以他的謹慎性子,最初還抱著一定的警惕心態,可被莫離無意挑撥,簡直如同熱油鍋裏潑了水,分寸大失,被莫離逮到機會,一張定身符將其斷送了性命。


    凡夫武人不似仙道修士,不能快速調動靈氣衝擊符篆,再說這些符篆都是以前莫離師傅和一些宗門長輩贈予,品階較高,就算給他時間,莫說幾天,在沒人揭下符篆之時,一生都解不開。


    莫離從地上拿一把刀,是首身分家的三人的其中一把,再將自己的物件收到竹簍背起,之後將那看起來不錯的匕首拔出,在娘娘腔身上擦了擦,拋到簍裏,揭了符篆正準備再神不知鬼不覺的殺幾個看起來厲害的,再想辦法突圍跑路。


    揭了符篆的娘娘腔登時軟倒在地。


    莫離朝著那先前將衣服扔到其頭上的大漢身邊摸去。


    那大漢一直覺得有些不對勁,後來聞到淡淡血腥味後更加不安,可是怕於娘娘腔的威勢,一直不敢轉身,聽見“撲通”一聲後心中一緊,還來不及多想,便聽見“嗬嗬”的聲音,大漢立馬轉身,瞧見娘娘腔倒在血泊,似是回光返照,倒在地上抽搐,頓時大驚。


    再說莫離轉身走向大漢時聽見後麵的聲音,心中一驚,看那大漢轉身看來,不退反進,手中長刀寒光一閃直取其頭,那大漢似乎看到娘娘腔被殺還沒從震驚中緩回來,卻見長刀已在眼前,慌忙抬手應對。


    莫離見那大漢抬起手,心中一狠,靈脈中的靈力盡數灌向長刀,向下一劈,頓時將此人直接劈成了兩半,鮮血內髒灑落了一地,那長刀上都是密密麻麻的裂縫。


    而這時轉過身來的眾人才回過神來,見莫離短短時間不知用何法先殺娘娘腔,再親眼見到莫離力劈統領,如同妖魔一般浴血而立,驚駭莫名,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其中一人反應過來,顫顫舉起刀,喝道“小賊拿命來!”其餘眾人紛紛舉刀上前,此人卻向後溜去,眾人驚駭中根本沒想能如此短時間內殺了兩大高手的人,自己是否是以卵擊石,隻是隨眾上前。


    但莫離毫不畏懼,從袖中滑下一張符篆,瞬間激發,隻見符篆中激射出三顆火球,最先三人瞬間變成三個火人,慘叫著在地上打滾。


    眾人這才後知後覺,原來是遇上了山中仙人,怪不得能瞬間殺了娘娘腔和大漢,登時都扔了長刀跪在地上求饒,那先前鼓動眾人上前的那人更是戰戰兢兢,匍匐在地。


    莫離緩緩掃視一圈,冷笑道“馬匹留下,財物留下,都滾吧!告訴你們山主,不日血洗草幫,識相的趕緊滾出幫派。”


    眾人如蒙大赦紛紛掏起財物,那先前鼓動眾人的精瘦漢子見此卻跳起喊道:“大家不要怕,他定是強弩之末!”說罷便向旁邊跳去,似是怕那火球落於他身,眾人稍一回味,登時臉色變化不定,卻無一人有動作,莫離一聲冷笑,火球激發命中此人,那人瞬間化為火人。


    眾人聽著慘叫再次大駭,紛紛屁滾尿流的逃命去了,待那些人離遠了,又等了片刻,莫離如虛脫一般軟倒在地,大口喘氣。


    原來在殺那大漢時,慌亂之下以求一擊斃命,將靈氣盡數灌入長刀,之後又強行調動靈氣激發火球符,再加上與眾人鬥智鬥勇,隻是開脈後期的十歲左右的男孩已然虛脫,其實還是打鬥經驗不足,像這次般遇到這麽多的人還是第一次,像殺那大漢時其實根本無需灌注那麽多的靈氣,白白浪費了,差點讓自己陷入生死險境。


    莫離躺在地上休息片刻,又坐起身來打坐一炷香左右的時間,心知此地不是久留之地,便將之前打鬥時散落在地上家當拿起,並將那些歹人的銀兩收起,準備挑個強壯的馬兒跑路。


    此時卻發現那馬後竟然還有一人,莫離大驚,難道有人還沒走?此時自己虛弱無力,撐死了再能發出一發火球,而若是想拿冰符怕是沒有那個時間。


    若是現在與此人對上那將有大麻煩,定睛一看卻是那之前在飯店遇到的黑衣漢子,他被拖於馬後,正躺在地上,手上綁了繩,栓於一馬匹的馬鞍後麵的環扣上,衣衫襤褸,看起來很慘,莫離鬆了口氣。


    莫離喂了一聲,那人掙紮著爬起來,艱難地抬頭看著那遠處被莫離劈成兩半的那人,早已磨爛的雙手死死攥著地皮,眼裏有悲傷、快意、難過、釋懷、解脫......嘶啞著聲音,伴隨著血水與淚水,“報仇了!仇人死了!這畜牲終於死了!”


    那人又抬頭看著天空,嘴裏喃喃說著爹和娘,半響後,那人艱難匍匐在地,跪著對莫離道:“謝謝恩人替我殺仇人......”堂堂七尺男兒竟然跪在地上泣不成聲,小小的麻衣少年站在前方稍顯無措。


    一直痛哭流涕的那人聲音越來越小,不多時便沒了動靜,莫離看到那人昏過去後,又喂了幾聲,手中持著匕首,小心上前查探,那人已氣若遊絲。


    雖然不知那人為何如此,但此時的他看起來將要咽下最後幾口氣便要撒手人寰的樣子,莫離稍加猶豫,看了看周圍的荒山野嶺,從懷裏摸出一個小瓶,從裏麵倒出一顆晶瑩的淡綠色藥丸放入那人口中。


    莫離喃喃道:“生死由命吧。”便轉身騎上了馬,一騎遠去,地上有個半死不活的人。


    約摸一刻鍾後,莫離又騎著馬回來,將那人橫搭在另外一匹馬上,又牽了兩匹,這才真正動身。


    兩個多時辰後,那人悠悠轉醒,莫離聽到動靜便停了下來,那人似乎沒意識到自己的狀態,一不小心從馬上滾了下來,已經逐漸結痂的傷口又滲出些許血跡。


    那人從地上爬了起來,看到莫離後似乎便明白了為何自己在這裏,那人立馬單膝下跪抱拳,道:“謝仙師恩人替我報仇還救我性命!願恩人讓小人追隨左右,做牛做馬難報大恩!”


    莫離下馬將其扶起,道:“你毋需此般,你在那飯館善於我,我無意間替你報了仇隻為自保罷了”


    那黑臉的漢子卻道:“無論如何都是仙師先幫我手刃仇人在先,救小人在後,還請恩人答應讓小人追隨,小人雖是個不中用的廢物,但是打掃庭院的粗活小人還是有些力氣的。”


    莫離本想繼續拒絕,卻突然想到某事,點頭道:“既然如此,不如我們一同前行,實不相瞞,若不是我抖了機靈,我不一定是那娘娘腔的對手,我怕你們草幫還有其他武功高強的人,所以現在隻能逃命,你熟悉此地地界,等出了此地,就當還恩了。”


    那漢子道:“恩人,那是我草幫三當家,武功高卓,除此之外還有兩位當家的,武功都不弱,既然恩人有此顧慮,那我便是丟了這條賤命不要也要助恩人離開。”


    莫離笑著擺擺手,又示意讓他上馬,不等莫離問,他便一一道來。


    “我本是為了報仇才上山落草為寇,仇人就是被恩人劈成兩半的那人,至於我被他們拖於馬後,是因為我本在飯店碗下瞧見了那寶錢,但說成是瓷片,當然此事是為了報老漢當初對我的救命之恩的添頭罷了,誰知其實被我那同伴看到眼裏,告訴了三當家,三當家質問我時,我卻死活不認,三當家一怒之下,便罵我吃裏扒外,打算將我拖死喂狗,若不是遇見了恩公,說不定老漢要有危險了。”


    莫離點了點頭,這事老漢昨晚曾說過。當時老漢還唏噓草寇也有知恩之人,原來此人是為了報仇才為寇。


    之後的路途中,兩莫離偶爾會問幾句,漢子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除此之外那漢子沒有多問一句,所以兩人大多數都是悶頭趕路。


    莫離一路向西而去,路上多了個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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