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靜然麵對刺繡束手無策,她的貼身丫鬟秋兒也跟著急得不行,“小姐,要不然奴婢幫您繡吧?”


    繡布上已經被拆的千瘡百孔,就目前的情況來看,就算繡好了,也難以示人。


    “不行。”她固執的拒絕,“我繡這個可是打算送人的,如果讓你來那算什麽!”


    “可是小姐您……這做的是不是有些不盡人意。”她知道他們家小姐的暴脾氣,所以說話一向委婉。


    “我能有什麽辦法,當初秀娘教我的時候,如果我能好好學也不會有今天這麽麻煩的事!”她忽然自暴自棄的把繡布扔在桌案上。


    “你來你來!”


    秋兒聽到她這樣說,立刻拿過來打算幫她繡。


    隻是她前頭就弄的亂七八糟的,秋兒拿到手之後,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從哪入手才好。


    好不容易等她理清頭緒,開始一針一線地繡起來的時。餘靜然開始煩躁不安,“你今天晚上能不能繡好?”


    “小姐,您在開什麽玩笑,這麽大一朵牡丹,起碼要十幾日才能繡完。”秋兒哭喪著臉,心中暗自埋怨自己多管閑事。


    “還需要那麽久的時間啊,最近李公子也不來餘府了,難不成我還要等那麽久才能見到他嘛……”


    “小姐,你要是想念李公子,不如偷偷去找他就是了。”


    “可是每次遠遠的看一眼有什麽用呀,他又不知道我的心意。”餘靜然歎息。


    “可是您若是想表達自己的心意,何不繡一對鴛鴦呀。”秋兒不解,“這麽大一朵牡丹花,他也看不明白,你什麽意思呀。”


    “你知道什麽啊!”餘靜然一本正經的解釋,“我看到餘念晚,她繡的是海棠花。”


    “我就想著我喜歡牡丹,就送他一個牡丹花的香囊,他以後看到香囊的時候就會想起我……”


    她一邊說著一邊忍不住的紅了臉,小女兒的嬌羞心思一眼可見。


    “那您若是急著去見李公子,不如穿著你新做的那身衣服去。”


    她新做的那身素青色的衣服,上麵繡滿了海棠花。


    雖然不是她往日的風格,但看起來清新別致。


    她也知道李之苦對餘念晚別有不同,說不定李之苦就是喜歡她那副故作清純的女子。


    “你拿著她繡的那個香囊送給李公子不就行了。”秋兒小聲的給她出主意。


    “你穿著那身素青色的衣裳,帶上那支碧玉海棠簪子出現在李公子麵前的時候,一準兒能驚豔他!”


    餘靜然仔細想了想,好像有些道理啊。


    她讓秋兒悄悄把餘念晚繡好的香囊順出來,自己則打扮一新準備去濟民藥鋪去見李之苦。


    那天餘念晚看完酒樓的賬目,交代完金十三之後,才哼著小曲回到府裏。


    府裏一片寂靜,院中偶爾能遇到幾位灑掃的丫鬟,一切都是那麽的祥和安靜。


    她回到木晚閣仔細打扮了一番,甚至別上了那支絨花的海棠簪子。


    秋月端著茶水進門的時候,就看到她一臉的喜色。


    “小姐您今日不是去酒樓看賬本去了嗎?怎麽這麽高興?”


    “盈利頗多,我當然高興。”當初她收留落魄潦倒的金十三果然是最正確的選擇,金十三為人忠厚,能力又很不錯。


    這邊城三州在七個月的時間裏已經發展了二十四家酒樓以及十三家金鋪,綢莊。


    “您剛回來,這又要出去?”秋月滿心歡喜的湊到她跟前來,“您可要帶著奴婢一起出去啊。”


    自從石傲和石淩進了餘府之後,雖然兩個人像是透明人一般很沒有存在感,但是秋月明顯覺得她被冷落了。


    以前小姐出門的時候,還會時不時的帶上她,現在倒好,她隻能待在木晚閣,哪也去不了。


    “不帶。”


    她神神秘秘的道,“聽說周將軍帶著官兵在西城修水渠呢,我要過去給他們送點心。”


    “小姐!”秋月提醒她,“您忘了之前他怎麽對您的啦?”


    “那他還幫過我呢,而且我主要是去做善事,可不是為了去看他。”


    隻是她那香囊還有一些細枝末節沒有處理好,隻能等著下次有機會再送給周輕言了。


    她也不管秋月阻止,歡歡喜喜的帶著石傲石淩出門去了。


    餘府的馬車後麵跟著錦月酒樓的四五個夥計,他們帶著糕點和一些酒樓裏特色的冷飲來到了西城。


    石傲上前跟為首的將官解釋,“這些東西都是我家小姐見你們辛苦,特意命酒樓的人送來的,各位兄弟不要客氣。”


    將官請示了一下茶棚裏喝茶的周輕言,才示意眾人收下。


    劉牧端著冰鎮的酸梅湯和點心走進茶棚,“將軍,這是餘小姐送來的。”


    “她最近私房錢倒是不少。”周輕言笑著打趣了一句。


    “想必是因為餘知府不在城裏,她呀沒人管了。”


    人人都知道錦月酒樓裏的東西金貴,今日她送來這麽多的點心茶水,不少官兵都誇她出手大方。


    錦月酒樓家的一應點心每日都是限量供應,售賣完隻能等第二日的。


    “她知道我在這裏嗎?”周輕言見到她隻是遠遠的在那邊和一眾官兵有說有笑,絲毫沒有過來給他請安的意思。


    劉牧搖了搖頭,“想是不知道。”


    見到周輕言臉色不大好,劉牧試探的追問,“那要不要末將去請餘小姐過來?”


    “不必。”


    “去把石傲給我叫過來,別讓她發現了。”


    “是,將軍。”


    劉牧歎息,將軍真是個口是心非的人。


    表麵上對人家如此冷淡,背地裏還不是想著法的打聽人家的一舉一動,甚至還特別心機的派了兩個影衛貼身保護。


    這是石傲離開將軍府之後,第一次單獨見到周輕言。


    他記得當初離府那日,周將軍跟他們弟兄說過,從今以後他們就是餘小姐的貼身護衛,隻需要聽從她的安排和調遣。


    是以今日劉牧忽然去叫他過來,他心中忐忑不安。


    “見過將軍。”


    他跪在地上請安,心裏忍不住瑟瑟發抖。


    “起來吧。”


    石傲心裏沒底的站起身,手足無措,“將軍叫小人過來,有何吩咐?”


    “小人弟兄盡心盡力的保護餘小姐,不敢疏忽職守。”


    “不敢疏忽?當日在清園,餘小姐為何會隻身走丟?”


    “當時餘小姐不肯我們跟著,所以……所以……”他越說越害怕,渾身冷汗直冒。


    “將軍,小人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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