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嬌對著銅鏡笑了一下,可鏡子裏頭的姑娘卻一動不動的。


    嬌嬌一臉漠然的看著對麵的自己身穿大紅嫁衣,既然是假的,估計她來的應該是一個妖魔窟。


    嬌嬌一動不動地盯著鏡子裏頭的自己,靜觀其變。


    銅鏡裏的自己此刻正微微失神,以至於有人已經走到了她的身後還不曾察覺。


    “在想些什麽?”


    嬌嬌分明能夠清清楚楚地看著鏡子裏頭的自己,卻不能夠看清自己背後的那人究竟何等模樣,隻記得那華麗的衣裳菱形紋悠然的垂落。


    男子似乎是個淡漠之人,嬌嬌覺得那人是在笑,可是笑聲很平。


    “公子!”鏡中女子恍然回神,正欲起身,卻被一隻寬厚的長著繭子的手按住了肩膀。


    “今日是你大喜之日。”言罷,男子細細打量了一番眼前的美嬌娘,腮凝新荔,目光盈盈,一寸秋波,千斛明珠覺未多。


    男子目光在她頭上停留了片刻,接著探手拔下了發間的一支桃花發簪,好似隨意,卻又不容置疑地說,“便給我留作紀念吧。”


    發簪裏離了的頭發,鏡中女子失聲驚呼,臉上閃過一絲慌亂,揪住了他的衣角,男子絲毫不見意外,卻也不見退讓。


    卻聽的男子罕見的壓低了聲音,柔聲安慰道:“相信我,你嫁給他,這會是……一樁美滿的姻緣。”


    鏡中女子將手心攥得緊緊的,手心出了汗,她對男子有些緊張地一笑。她開口,“我有話同你.....唔!”


    鏡中女子的杏眼瞪大。因得前一刻還祝福她有美好婚姻的人,後一刻向將她推在了旁邊軟塌子上,俯身親了下去。


    轟!看到這一幕的嬌嬌麵有尷尬之意,尤其是當鏡中的女子頂著一張和她一模一樣的容顏。


    嬌嬌連忙轉身,用手捂住了眼睛,卻又忍不住地透出了兩根手指,眼巴巴的看著。


    嬌嬌默默的看著鏡中女子後背抵著大紅的柔軟的錦被,肩膀和腰被抵著,她的下巴被抬起,脖子被迫的揚起。


    時間這樣長,感覺那一麵鏡子裏頭兩個人周身的溫度一點點上升。


    嬌嬌看了一會,隻覺得麵紅耳赤,不敢再看,將頭垂得更低了。


    這,絕對不可能是她的夢境。


    她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夢!


    就算是夢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估計是聽了華小樓的那一個胡扯,她才會做出這麽荒唐的夢來。


    就在嬌嬌百般的羞恥,覺得鏡中的兩人他們要吻個地老天荒的時候,嬌嬌身體忽然動了一下,睜開眼睛,來發現自己在處在一個冰天雪地之間,雪落在嬌嬌的眉間,嬌嬌覺得渾身發冷。


    這個時候,嬌嬌才看清自己的處境,原來她自己躺在這空無一人的石階路上躺屍……


    嬌嬌動了動手指,冰涼的溫度讓嬌嬌一下子回了神,不可質疑的是,那一段夢中的緊緊依舊像是落在嬌嬌腦海,一種揮之不去。


    嬌嬌的臉又紅了起來。


    雪大起來,她的小紅傘早已跌落在了一邊,雪花紛紛揚揚落在嬌嬌的眉骨鼻梁,嬌嬌有些迷茫的看著逼仄的街道,目光慢慢的落在了落雪屋簷上,放眼望去,皆是茫茫白霜。


    可是所見之處,皆為真實,甚至還帶著幾分熟悉,嬌嬌皺了眉頭。


    “我岀來了?”嬌嬌圍繞著自己轉了一圈,喃喃自語。


    嬌嬌望了一圈,不見秋清硯,孤零零的走了一程路,嬌嬌聽見青石板的傳來的聲響,回頭,嬌嬌在見到來人時,心下一顫,半閉的雙眼微微睜大,然後才慢慢吞吞的扯出了一個笑。


    “笑些什麽?”秋清硯看著嬌嬌的時候平靜的過分,看著嬌嬌急急的衝自己走來的時候,嘴角掛著的笑意都似是敷衍了事。


    嬌嬌走進去對著秋清硯的麵容,看了半天,然後忍不住的抬起自己凍得有些發抖的手,捏了一下秋清硯的手指。


    “就,看看眼前的人是不是真的。”嬌嬌支支吾吾的說道,碰到秋清硯冰涼的指腹時候,嬌嬌自己又是抖了一下。


    “我在此處呆了三日,剛剛才感應到了你。”秋清硯平靜的安慰她道,“這裏的確是真的,我們出來了。”


    “我在此處呆了三日,剛剛才感應到了你。”秋清硯平靜的安慰她道,“這裏的確是真的,我們出來了。”


    嬌嬌神情恍惚了一會,終於從那一個略帶著幾分難堪的夢境裏脫離出來。


    嬌嬌看著秋清硯的時候,眉目帶著幾分歡喜,“小世界裏一片荒原,與紅塵外三千世界外之間的世界都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昏睡時候渾渾噩噩,還猶記了幾分冷。”


    嬌嬌說著不自覺的,又抖了一下,她靜靜觀望落雪,有一滴很小的雪花落在了她的掌心。嬌嬌唇翹著,嬌嬌忽然覺得身邊那人怎麽半天不坑氣,她狐疑地扭頭看去,眼前卻黑影一晃,緊接著,嬌嬌的手腕反手的被秋清硯握住了。


    一步之距,兩人的距離靠得近,秋清硯又緊緊的攥著嬌嬌的手腕,於是,嬌嬌難免的心思不寧。


    秋清硯就在嬌嬌麵前,臉俯了過來,麵無表情的看著嬌嬌。


    嬌嬌如此清醒的意識到兩人的距離如此的近,一緊張,嬌嬌便有些結巴。“怎,怎麽了。”


    秋清硯手掌心的溫度依舊非常的冷,但是對比起嬌嬌來,卻讓人覺得還好一些。


    “你身體太虛了。”秋清硯很快的就放開了嬌嬌的手,退後了一步,無情地道。“你體內靈力也沒有了,怪不得會覺得冷。”


    “是,是麽。”嬌嬌扯出了一個笑容,有些不自然的說道。


    “不過,你算的真準,我們還真的就出來了。”嬌嬌望著他的眼神格外的專注。


    秋清硯抬頭看了嬌嬌一眼,眼神幽幽地略起一抹光芒,卻又暗淡得像是隨時會熄滅。


    嬌嬌瞧過去的時候,秋清硯的眼裏已是一片平波無瀾,如同死水一般。


    秋清硯道,“機關陣法都有陰陽本質,以四象為基礎,在每一象上再另加一陰或一陽而生成,而四象則由陰陽相互變化而產生。


    為陰陽運動變化規律中的四個標定點,四象有東、南、西、北的分屬,少陽歸屬東方,形象為青龍,性質為木……”


    嬌嬌聽罷,瞬間有些恍惚,陣法學了幾百年,她似乎隻是略懂些皮毛而已,聽著秋清硯開口,她多少都有些慚愧。


    然而,嬌嬌是什麽人,等秋清硯念完了之後,嬌嬌很快的便恢複了精力,興致昂揚的說道,“如今人間是什麽時候了,我們現在趕去無妄城還來得及嗎?”


    秋清硯,“還有幾個月,你說呢。”


    “原來我們才進去幾天呢。”嬌嬌說不清是遺憾還是慶幸。


    嬌嬌說著拿起了一個羅盤針,開始東南西北的指著,估計是準備上路了。


    沉默半晌,秋清硯還是說道:“你先走。”


    嬌嬌眼神止不住的錯愕,欲言又止的看著秋清硯。“你……”


    一句話沒說完,嬌嬌發現自己並沒有立場苛責秋清硯什麽。


    半天,嬌嬌將自己的失落藏在了自己的眼簾之內,嬌嬌低眉順眼地低低應到。“好。”


    雖然相處的時間不長,但是嬌嬌發現自己竟然有幾分依賴秋清硯,嬌嬌的眉眼跳了跳。隻是,嬌嬌悲傷的發現的是千言萬語,好像並沒有什麽借口能夠留住他。


    秋清硯並沒有解釋什麽的,這是難得的有幾分心神不寧,他望著遠方出神。


    嬌嬌看著秋清硯一句話都不說,暗自的猜測者秋清硯是不是將自己劃分為那一些不可說不可信之人。


    秋清硯一身青衣跑,在烈烈的寒風中走的格外的利落。


    看著他的腳步邁開,嬌嬌脫口而出的問道,“你是去找人嗎?”


    嬌嬌沒有具體的指向,但是心裏頭隱隱的有個答案。


    秋清硯腳步停了一下,回頭看嬌嬌,嬌嬌扯出了一個笑容,寒風中的瘦弱的身影抖著身子看著多少都有些可憐。


    秋清硯聽著嬌嬌幹巴巴的說道。


    “你的這位故人,同日月神宗的人有淵源,是麽。”這大概是嬌嬌目前能想到的答案,她這麽問,多少的代表現在的嬌嬌對他已經是上心了。


    秋清硯望著嬌嬌的麵容有些恍惚,秋清硯在地獄黃泉的時候曾經聽聞溪華是尚有一息在這世道間的,在漫長的幾千年裏,秋清硯刻意地去想溪華,自我折磨著,又仿佛在等些什麽。


    秋清硯沒辦法去想象,自己要是真的忘記她,她怎麽辦……而自己怎麽辦。


    可是,當他終於捕捉到溪華的魂氣的時候,他為自己算岀命格,特地的來人間等她,可是當他真正的來到了人間,秋清硯看著那一張陌生的臉的時候,秋清硯卻總是不能將兩個人聯係起來。


    秋清硯沒有回答,隻一息的功夫,便消失在了嬌嬌的視線之中。


    嬌嬌看著秋清硯真的走了走得幹幹淨淨的,嬌嬌在原地失神了一會之後,又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緒,拿著羅盤真開始到處的轉悠。


    嬌嬌堅強地想到,他們妖早就見慣了生死,這一點離別算得了什麽。


    呔,嬌嬌也不知道尋遇和崔元兩個難兄難友有沒有走出那一個小洪荒。


    不過,很快的嬌嬌就沒有心思去想別人了,嬌嬌眼前也是虛弱的很,畢竟沒有靈力之後嬌嬌更像凡人,風一吹,她就受不住的隻打哆嗦,嬌嬌在屋簷下聽雪,便喚出書靈同自己講話。


    “小書靈,你說,現在我要做多少的功德才能夠換回靈力?”


    “你沒有靈力,我如何有靈力知道這些世呢。”書靈呐悶。


    嬌嬌無奈的歎息了一聲,她總算懂了,他們兩個如今就是廢物。


    ……


    華桑慢吞吞地跟在華小樓的背後,多日的疲憊讓他臉上原本出眾的顏色看起來有些灰敗。


    回頭,他們依舊身處在沙漠之中。


    華小樓看著他的步子比往日慢了許多,華小樓混不在意的笑了笑。“急什麽?讓他們找不到你不是更好嗎?”


    華小樓穿一身張揚的紫色外袍,回身時,便把自己的本命法劍給交給華桑的手裏,“你整天病怏怏的,恐怕撐不到回去洗髓的那一天了。”


    “我早就說了,你不必管我。”華桑神色懨懨的說道。


    華小樓不厭其煩的道,“你知道你母親麽,她是日月神宗的最耀眼的明珠。”


    華桑醒來的已是幾千年之後,而幾千年前的榮光他未曾親眼的目睹。在他出生到他加入門派的的光陰裏頭,他依舊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隻知道自己是是被師兄撿回來的眾多的難民之一,而在這之前,華桑的日子過得清苦,後來入了門派之後,華桑也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門外弟子。


    後來還是門派大比的時候,因為自己的便宜師兄前夜同人打架鬥毆,導致重傷,才令華桑頂替了他的名額去參加,誰知道在大比的當頭,出風頭的並不是他的武藝,而是他的容貌。華桑也沒想過自己一個大男人有朝一日會被人抓去當爐鼎。華桑被人盯上後不久,大鬧了幾次,機緣巧合之下便鬧到了掌門那裏。


    據華桑所知,掌門是因為同情他,所以才收他為關門弟子,如今想來,凡是巧合都是另有隱情。


    華桑有些心不在焉的聽著華小樓提起這個人,華桑一如既往的覺得華小樓口中的那個人對他來說十分的陌生。


    華桑是入魔時候的魂火顏色太過的透亮,透岀的血脈傳承的信息,華桑這才被日月神通的人發覺的華桑的身份。


    華桑是跑去魔域的路上被日月神宗抓回去的,華桑道聽途說來的關於日月神宗傳言,從他日月神宗裏頭的人透出來的信息,那些人那些事,對華桑來說依舊太過的遙遠。


    華小樓總是這般的提起一句就不願多說,華桑習以為常,默不吭聲的跟在了華小樓的身後。


    一陣淒厲的風聲閃過,華小樓看到了天空有妖物的身影。


    華小樓總是這般的提起一句就不願多說,華桑習以為常,默不吭聲的跟在了華小樓的身後。


    一陣淒厲的風聲閃過,華小樓看到了天空有妖物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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