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今日府上的兩位主子和淩侍衛都不在,於是蘇挽便動了歪心思——取東遠侯的貼身之物。


    蘇挽一向都是信守諾言的人,既然答應了,便隻能做到。


    隻是這幹壞事的時候,就算不被別人看到,也難免被老天監視。


    於是就在蘇挽悄悄潛入東遠侯臥房的時候,外麵便打雷了。


    蘇挽也沒去理會,心道她的運氣總不至於那麽差,差到被雷劈中,她又不是妖怪,還要受天劫。


    她四下看去,先翻了翻抽屜,都是些沒用的紙和書。便再去打開櫃子翻了翻,都是些厚重的外衣,於是她便又去別處翻了翻,依舊一無所獲。


    終於,在“萬般無奈”之下,她決定去翻那張神聖不可侵犯的床。


    床上床下,終於讓她在被子的一角,翻到了錢如月朝思暮想的汗巾。


    蘇挽還是有些尷尬的,畢竟這是男人的東西,於是她便隻用兩根手指撚住一角,將它塞進懷裏。


    正當這時,門外有了動靜。


    “吱呀”一聲,門被推開了,蘇挽早早便躲進了櫃子裏,連條縫都不敢留。


    四下安靜,她此時便知道,外麵下雨了。


    此刻進來的人,她猜測,十有八九便是東遠侯。


    於是她屏息凝神,絲毫不敢有多餘動作。


    好半晌,才有腳步聲,一點一點向她逼近。


    刺眼的光束倏而襲來,蘇挽此刻就躲在溫千袂的一件長衫後麵,看著一雙骨節分明的手撥過一件又一件的衣服。


    然而她的運氣就是有這麽不好,溫千袂偏偏選中了她麵前的那一件,於是她當下便暴露了。


    “你……”


    此刻溫千袂赤著上半身,優美的人魚線自上而下,還有幾滴水珠躺在上麵,蘇挽的眼神幾乎一刻都不曾離開過。


    下一刻,蘇挽便覺眼前刮過一陣寒風,眨眼間,便看到溫千袂已經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然後一雙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掐住了她的脖子。


    “果然是既有賊心又有賊膽,說!你來本侯房中究竟都做了些什麽?!”


    蘇挽此刻哪裏還說得出話來,別人都說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然而她此刻是想叫都叫不出來。


    好半晌,那雙手才放過了她。


    蘇挽頓覺一股新鮮空氣侵入胸口,像一道她從未品嚐過的美食。


    “說吧!”


    溫千袂一臉肅殺,坐在凳子上品著熱茶。


    蘇挽近乎諂媚地笑道:“侯爺,我若說,我是因為外麵下雨了,一時找不到躲雨的地方,才誤闖了侯爺的臥房,您信嗎?”


    溫千袂瞥了她一眼,冷冷道:“你覺得呢?”


    蘇挽立馬閉嘴了,也是實在沒轍,這做賊被主人抓,古今中外能說得清楚的,又有幾個。


    不過蘇挽自認為自己臉皮夠厚,於是又想了一招:“侯爺,方才……進賊了。”


    溫千袂差點被茶嗆到,看著一旁手忙腳亂,嘴裏忙著說侯爺長侯爺短的人,心道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了,才會一見到她,就會和一杯茶杠上。


    隻聽他冷冷開口:“本侯倒是很想知道,究竟是哪個沒腦子的賊會選在青天白日之下行竊侯府,還專挑本侯的房間,當真是不怕被發現了之後,被本侯抽筋扒皮嗎?”


    蘇挽渾身打了個哆嗦,心道就不應該答應錢如月的要求,現在好了,被抓個現行。


    “偷了什麽?拿出來吧!”溫千袂沉聲道。


    蘇挽狡辯道:“小的哪有那膽子,小的,真的什麽都沒偷。”


    溫千袂瞥過去一眼,嗤笑一聲:“那你懷裏的是什麽?”


    蘇挽忙低下頭,才發現那汗巾不知何時已經露出一角,真想現在就給它塞回去。


    她正有這個想法,便又聽到溫千袂開口:“是你自己拿出來,還是……”


    蘇挽發現那東西被她揣在懷裏,正所謂男女授受不親,諒他溫千袂是侯爺,也不敢破了這規矩,於是她便覺得自己此刻占了上風。


    她得意道:“侯爺,這不過就是姑娘家用的帕子,侯爺何苦難為我呢?”


    溫千袂冷冷掃過她笑意泛濫的臉:“若真是帕子,你又為何不敢亮出來,可別告訴本侯,你這是害羞!”


    蘇挽剛想順著下去點頭,便看到溫千袂從靴子裏掏出一把匕首,帶著一抹威脅的笑:


    “你若是不自己拿出來,那本侯便費些力氣幫幫你!”


    於是蘇挽是真的慫了,心說誰要是在刀子麵前還逞強,簡直是不要命。


    隨後便乖乖將懷裏的東西掏了出來。


    “汗巾!”


    溫千袂此刻的表情可謂五味雜陳,誰能想到麵前這女人竟還有這樣的癖好,於是他又想到了當日因這女人在禁書上簽名的事,心下忽然明白了什麽。


    他微微一笑,摸索著下巴:“原來你對本侯芳心暗許,早說麽,本侯可以讓你做個通房丫頭,或者……納你為妾也可。”


    蘇挽的眼睛瞪得跟銅鈴似的,聽到這番話的第一反應居然是可笑。


    “怎麽樣,有沒有興趣?”


    溫千袂突然起身,一步一步靠近她,她才反應過來,人已經被抵至牆角。


    她訕訕一笑,左看右看:“侯爺,這光天化日之下的,不太好吧?”


    “有什麽不好的。”蘇挽的下頜被一手捏住,“你都敢來本侯房間了,不就是想勾引本侯嗎?”


    溫千袂說著,唇角一勾,便要將唇靠近蘇挽。


    蘇挽見勢不對,慌忙使出蠻力,一掌捂住對麵的臉,大叫一聲:“我嫁人了!”


    “嫁人?”


    蘇挽將手收回,又補充一句:“我還有……有孩子了。”


    溫千袂垂首微微一笑,忙退後三尺,不過很快有端起架子來。


    “你既已嫁人,為何還要……難不成你……”


    蘇挽忙截口打斷:“我不偷葷腥!”


    “那又是為何?”溫千袂問道。


    隻見蘇挽貼牆蹲下,聽她“嚶嚶嚶”的哭了起來,溫千袂忙退後一步。


    他對那些胡攪蠻纏的女人沒法子,對這種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女人更沒法子,隻道這女人千萬不要撲過來才好。


    “侯爺,我那當家的死的早,孩子還沒生下來,他就殺千刀的去見了閻王……丟下我一個婦人,狠心讓我一人辛辛苦苦將孩子拉扯大,他倒是在地獄還是天堂的看得舒服,而我……”


    在溫千袂沒注意的時候,蘇挽偷偷抹了點口水在臉上,隻聽她“嚶嚶嚶”繼續哭道:


    “前些天有位大戶人家的夫人找上我,知道我在侯府當差,出入自由,便用孩子威脅我,說要我幫她尋一件侯爺您的貼身之物,她才不會去找孩子的麻煩……嚶嚶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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