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23日,紐西裏州某效外,當地時間:約10:00-12:00


    二十分鍾後,大門邊的對講係統傳來了聲音:“楊警官,運囚車已準備完畢。現在押送人員正在進入。”接著視頻亮了。


    視頻中,可以清楚地看見走廊盡頭處的鐵門被打開了,然後四名全身武裝,包裹嚴實的警察分成兩隊正在通過。


    很快,那四名特警到了門邊,帶頭的特警通過對講係統說:“特一部奉命前來執行押解任務。”


    楊誌忠說:“請輸入執行密碼。”


    帶頭的特警在門邊的數字鍵按下一連串的數字後,門邊的綠燈亮了,表示正確。


    楊誌忠拿起自己胸前的一張卡對著門邊的讀卡器刷了一下,門便開了。


    盡管戴著厚厚的頭盜,隻能模糊地看到對方的臉麵,但楊誌忠還是一眼便認出了帶頭的特警是誰。


    楊誌忠在那帶頭的特警的肩膀上親熱地拍了拍說:“老宋,是你帶隊啊,那可要辛苦你啦,請執行c線路吧。”


    老宋點點頭:“是的,長官,執行c線路。”


    楊誌忠笑道:“老宋,都老朋友啦,用不著這麽嚴肅吧?”


    楊誌忠指著劉俊傑道:“這小子的嘴很臭,煩心得很。”


    老宋道:“我知道啦。你放心!我會讓他知道什麽叫閉嘴的。”


    很快,劉俊傑被人從床上解開,他掙紮著身體,但馬上被人反手銬上,腳上也上了腳鏈,並強製蒙上了眼,嘴上的布也沒取下,反而塞得更加的嚴實。


    劉俊傑被推出了大門,兩個人粗暴地抓著他的胳膊將他向前拉扯著,整齊沉重而刺耳的皮靴聲不斷地響著。


    劉俊傑感到無比的憤怒,他奮力掙紮著,然後頭上、背上便被重重的武器砸了幾下,頓時胸口發悶,頭也變得暈沉起來,腳下更是發軟了。


    劉俊傑被拖拉推搡著通過了幾道門後,被扔進了一輛押運車的後廂,被強按在一條長椅上坐了下,然後他的手被銬在了椅背上。


    劉俊傑始終給牢牢地抓著的胳膊被鬆開了,他感覺上長椅的兩邊空空的。


    劉俊傑不知道有沒有特警坐在他的對麵,隻聽沉重的車門發出了“吱吱”的聲音,然後“咣當”一聲被關上了,接著是加上鎖鏈的聲音。


    押運車開始移動了,然而並沒有拉想警報器。


    劉俊傑不知道自己正在被送向何處,隻感覺到車不住地顛簸著,左搖右晃的,似乎正沿著盤山路往山下走。


    車內的空氣又悶又熱,沒多久,劉俊傑渾身便濕透了,加上車在快速地不停地轉來轉去,隻攪得他更是頭暈腦漲的,他想嘔,可是一想到嘴被塞得嚴嚴實實,便強忍著不讓自己吐出來。。


    押運車在不停地晃動著,而劉俊傑眼前黑黑的一片,平衡的感覺相當差,他的身子不斷地撞擊著身後的長椅,後腦勺也重重地在車廂的鐵板上撞了幾下。


    從躺在病床開始,劉俊傑渾身的傷痛就一直在折磨著他。


    劉俊傑也不知道自己這樣熬過了多少天,也許是十天,也許是半個月,甚至更久吧。


    特別是開始的那幾天,一旦止痛藥的藥力消失時,他就整夜無法入睡。


    隨著時間的推移,劉俊傑隻覺得身上越來越熱,汗水浸入後,便顯得更加得灼痛起來,而且還有些地方不斷地發癢,那種滋味讓他更加的痛苦和難受。


    時間再往後,劉俊傑的喉嚨便更加發幹了,那塞在嘴裏的那塊布好像進入喉嚨間一般,難受之極,就連用鼻子呼吸都有著一種窒息的感覺。


    劉俊傑感覺到自己是多麽的無助,他不能動彈,不能呐喊,甚至不能自由地呼吸。


    這時押運車變得平穩定起來,速度開始逐漸加快,一股微風從車隙間吹進,劉俊傑頓時感覺好了許多。


    黑暗中,劉俊傑胡思亂想著,因為他根本就是毫無頭緒。


    劉俊傑他不明白,他隻是一個普通人,離開家鄉,孤身一人來到這個繁華的城市,不過是為了多賺一點錢罷了。


    在劉俊傑的印象中,自從他來到這座城市,從沒有和任何人有過恩怨,連小小的一點爭持都沒有過,為什麽命運會如此的殘酷,要這樣地折磨自己呢?


    也不知過了多久,突然,押運車的車速在急速下降,然後車身一震,劉俊傑的身子被強大的慣性拋向前麵,但由於他的手被銬著,所以他的頭側著重重地撞在了前麵的鐵板上,然後身上落在了長椅上,痛得他直咧牙。


    然後押運車迅速地向後退了一段距離後,急速向左側轉,但立刻“呯”的一聲,不知車身被什麽撞上了,劉俊傑立刻感覺到整個車廂被撞得向後飛起,然後重重地“咣當”一聲落回地麵,然後開始翻滾起來。


    劉俊傑的身子也開始翻滾起來,並在車廂內四處撞擊著,當他的頭再一次被撞擊後,車廂不再滾動。


    劉俊傑突然發現蒙在自己眼上的布已經沒了,眼前雖然一片昏暗,但是足以可以看見車廂裏的一些情況。


    車廂裏一片狼藉,散發著陣陣的煙味,車廂內除了他一個人外,並沒有其他特警的身影.


    劉俊傑所坐的那張長椅已經因為強烈的撞擊,木製的部分已經碎成了幾截,鐵製部分也或斷裂或扭曲成麻花狀。


    此時,劉俊傑的雙手雖然還是被銬著,但是已經脫離了長椅。


    劉俊傑跪著,小心地將嘴伸到一塊尖銳的突起,反複地上下左右移動著,花了很長時間才將塞在嘴裏的毛巾拉了出來。


    劉俊傑大口大口地呼吸著,盡管煙味嗆得他直咳嗽,但他覺得情況要好多了。


    劉俊傑用力地撞擊著鐵門,同時扯著喉嚨大聲地疾呼:“救命啊!來人啊!救命啊!來人啊!”


    可是外麵沒有任何的聲音。


    劉俊傑繼續用力地撞擊著鐵門,同時扯著喉嚨大聲地疾呼:“救命啊!來人啊!救命啊!來人啊!”


    外麵響起了激烈的槍聲,劉俊傑想起楊誌忠的話,不禁打了個冷戰,但他還是不甘心,繼續撞擊著鐵門,同時扯著喉嚨大聲地疾呼:“救命啊!來人啊!救命啊!來人啊!”


    突然劉俊傑聽見外麵鐵門上鐵鏈被剪斷的聲音,不禁大喜。


    劉俊傑退後一步,提高聲音喊道:“救我!快來人啊!”然後更加用力地去撞鐵門。


    突然,外麵一聲沉悶的爆炸聲響起,緊接著鐵門猛地一震動,就好像突然跳起,兩扇門向外飛起。


    劉俊傑一下子衝出了車廂,由於慣性,他的身子先是在空中直直向前,眼見著要落地時,劉俊傑用力一轉身子,他的肩膀重重在落在了厚實的劃地上,然後上麵連續幾個翻滾,直滾出了離車有六七米遠。


    劉俊傑渾身熱辣辣的疼,他仰麵躺在地上,眼前灰蒙蒙的一片,隻見天空在不住的旋轉和搖晃著,


    好一會,劉俊傑喘息著,奮力翻過身子,向運囚車那邊望去。


    隻見離著劉俊傑不遠處,地上躺著一個蒙麵的黑衣人,他的雙眼空洞地望著天空,周圍全是鮮血,鮮血中還浸著一把衝鋒槍。


    車尾兩邊那裏還有四五個同樣蒙麵的黑衣人正在持槍向著車頭方向掃射著。


    劉俊傑的頭一下就炸了,他再次想起了楊誌忠的話,楊誌忠果然沒有騙他。


    劉俊傑很清楚那些蒙麵的黑衣人是不可能會來救自己的,救自己也隻可能是為了將自己千刀萬刮。


    劉俊傑也不知從哪裏來了力量,他踉蹌地爬起身,看也沒看路,不顧一切地向著沒人的方向跑去。


    由於跑得頻率太急,腳上的鐵鏈連著兩腳的距離過短,劉俊傑根本跑不快不說,而且還連摔了兩個跟鬥。


    劉俊傑就聽見耳邊不住地有子彈飛過,他回頭看見有兩個蒙麵的黑衣人正向著他追了過來。


    劉俊傑奮力俯身從路邊的石欄翻了過去,然後順著斜坡不停地向下滾,後麵不住地從他身邊飛過子彈,打得沙石直跳。


    劉俊傑躲進了半人高的草叢中,他低垂著腦袋,貓蹲著身體,然後小心地挪動著,盡可能地不發生一點的聲響。


    劉俊傑看見公路上麵跳下來三個持槍的蒙麵黑衣人,他們一字排開,正向著自己這個方向進行搜索,而且越來越近。


    劉俊傑頓時趴了下來,不敢再動一下,由於草叢太密,他看不見正走過來的人。


    劉俊傑豎起耳朵傾聽,隻聽見草叢被人拔開“嘩嘩嘩”的響聲,隨著發出“嘩嘩嘩”的聲音越來越響、越來越近人,他的心也隨著“嘩嘩嘩”的聲音在劇烈地跳動著。


    這時遠處的天空中傳來了直升飛機的聲音,搜索的人立刻停下了腳步,有人喊道:“不好,警察後援來了,老大!快撤吧!”


    “該死!”另一個惡狠狠的聲音響起:“怎麽來得這麽快?是不是有人走露了消息?”


    “老大!快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啦!”有人道。


    一陣急為客戶而又淩亂的“嘩嘩嘩”聲再次響起,隻是越來越遠。


    劉俊傑心中不禁暗鬆了口氣。


    劉俊傑剛想探出頭向外看看情況,突然就聽到更加密急的槍聲響起,不過還好,都是些毫無目的地亂射,而且射的也不是自己這邊。


    “轟”的一聲,那是手雷爆炸的聲音,連續“轟”的幾聲過後,又是兩聲沉悶的“呯”聲,接著是劈劈啪啪的聲音,很快空氣中散發出嗆人的氣味,那是蒙麵的黑衣人撤離時扔下了兩枚燃燒彈,點燃了一大片的草叢。


    劉俊傑有些不知所措起來,是繼續逃亡呢還是回到警察的身邊?


    隨著火勢越來越近,煙越來越嗆人,劉俊傑從草叢中茫然地站起身,他四下張望,想仔細地看看周圍的情況。


    突然,劉俊傑一下呆了,他扭頭看見了身後一個持槍的蒙麵黑衣人。


    蒙麵黑衣人正站在離劉俊傑約二十米左右的距離,並且槍口已對準了他,手指也按在扳機上。


    那個黑衣人凝視著劉俊傑,似乎在思考著是不是射擊。


    劉俊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來,他無可奈何地擠出一絲的笑容道:“嗨!別開槍,我跟你走就是啦!“


    同時,黑衣人的身後,直升飛機的聲音越來越近,揚起了風讓火燒得更歡了,熱浪直撲劉俊傑,讓他有些睜不開眼來,隻想流淚。


    劉俊傑看見不遠處那架直升飛機正在盤旋著,一個女人正從上麵飛身躍下,她那長長的黑發在空中飄逸著,就如同天仙下凡一般。


    劉俊傑抬起雙手,示意那個蒙麵的黑衣人身後。


    那個蒙麵黑衣人並不向後張望,他的嘴角揚起,泛起一絲的嘲笑。


    劉俊傑情知不妙,再想躲避,已是來不及了,但他還是下意識地向一邊躲去。


    “呯”的一聲槍響了,一顆彈子擊中了劉俊傑的左肩膀,他的肩上頓時又痛又麻,眼前一黑,摔倒在燃燒的草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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