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語質問,確實來的有些措手不及,在場的人皆都為之震驚。那黃皓聽得妄寒笑此話,也是稍有疑慮,卻並不表露出來,依然一副淡然自若之樣。


    喬威輕輕一笑,想這妄寒笑果然歹毒,抓著自己不放。而且,這個疑問,卻也令得喬威不得不回答。


    妄寒笑見得喬威發愣,並不回答,卻是繼而道:“我看你,如何解除這百毒。”


    他欣喜,冷嘲熱諷,自得的模樣全然沒有一絲掩飾。也恰恰是如此,更甚體現了他的老奸巨猾。最後一絲尊嚴,必然要挽留回來。


    這便是醫仙那輸不起的本質!


    他認為喬威不可能解得百毒,在他看來,百毒的解法複雜,需要漫長的時間去解。就連他醫仙,也未必能夠輕易解開。


    這便是與生俱來的自信,自己旁若無視!


    喬威打了一個響指,一副悠哉的模樣,“對了,你不說我差點忘記了。”


    說罷,他看了一眼青雲宗的宗主,卻是道:“勞駕宗主坐於地,喬威這就為你排出那毒衍之氣。”


    黃皓一聽,點了點頭,十分配合的端坐於地上,輕聲呼吸。


    而喬威也隨之坐在黃皓的身後,他靜心凝練,卻又一掌推出,但見那黃皓的周身冒著紫色煙氣,彌散出來,卻又跑到了喬威的身上,凝入他的體內。


    喬威首先用了毒生煉體經的第一決,凝毒,將那黃皓周身的毒氣全部如數吸收了過來,之後又用那第二決,將毒運轉全身,留用自己所用。


    那排出了毒素的之後,那黃皓的神色一時間變得紅光滿麵,十分精神,完全看不出來有何異常。


    就連那楊瓊和白莎見了,也都不禁叫絕。


    但聽得楊瓊輕聲喃喃自語道:“這可真妙了,這些年來,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師傅如此精神翼翼。”


    最為開心的當然要數那黃皓了,他仔細的左右端詳著自己,隻是怎麽看,卻是怎麽的舒服,試著走了幾步,的確健兒有力了許多。修仙之人,對於自己的身體自然最為了解。黃皓滿意的點了點頭,更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喬威,而喬威自然知道他在猜測什麽,卻是避開不去看。


    想必,這黃皓自然是神奇自己的毒術和身份,卻又不便言問。


    而至始至終,卻有一人的神色難看,拉長了一張臉,從那喬威坐地之時,他便隱約覺得不對勁。而見那毒氣被其緩然排出的時候,妄寒笑幾乎到達了絕望,卻是始終不甘心,企圖著喬威出任何差錯。


    隻是這一切還是順利的完成了,這令得妄寒笑更加難堪了許多,他甚至不知道該怎麽下台。


    卻是惡狠狠的盯著喬威,似乎眼裏隨時能夠蹦出殺機一般,支支吾吾的問道:“不,不可能,你這到底用的是什麽功法?我從未見過這樣給人解毒的。”


    喬威冷然一笑道:“抱歉,我已然成功解除毒素,至於是何功法,我完成沒有必要跟你告知。”


    那妄寒笑自然是不甘心,卻是呐呐的出聲道:“你到底是誰?為何會突然出現在這裏?為何要毀我一世英明!”


    妄寒笑此舉,卻是有些瘋狂了,他的目光竟然冷寒的令人不敢直視,言語之間卻大為責備之意。


    喬威還未開口,一邊楊瓊倒是不悅了:“這位高人是我請來的,他來這裏,自然是給師傅治療的。你這醫仙,好沒品德,輸不起,就學那瘋狗,亂咬人。”


    喬威連忙客氣道:“的確如那楊兄弟所說,我隻是恰好已他們相遇而已。”


    妄寒笑無語,卻又問道:“那麽,我問你,你的師傅是誰,你又屬於哪個宗門。”


    喬威知道,這妄寒笑刨根問底,自然是想要在日後,和自己尋仇,他心中一笑,隻怕要讓他失望了。


    這才道:“在下無門無派,隻是獨身一人。至於在下的家師是誰,抱歉,無可奉告。”


    這回答自然令那妄寒笑不滿意,他咬了咬牙,卻有些無理取鬧道:“我始終心有不服,想和你比試一場,你可敢接下!如果我輸了,我這便離開。”


    白莎見狀,卻是一劍湧現刺出,驚的那妄寒笑節節後退。


    楊瓊罵道:“醫仙,看樣子你當真是輸不起,這裏可是青雲宗,不是你那破藥觀,豈是你想比就能比的。”


    而那黃皓,仍舊並不言語,隻是神色從容的看著這一幕,不為所動。喬威稍微斜視一眼,不免觸動,好嘛,我看你淡定到什麽時候。


    妄寒笑並不理會二人,卻是直接冷視喬威:“我隻問你,可敢和我比上一比?”


    他分為迫切,迫切的希望喬威答應下來。好讓他有所顏麵挽留。


    喬威卻是搖了搖頭,突然道:“妄醫仙,並非在下不想和你比試,隻是你並無和在下比試的條件。”


    這話一聽,那妄寒笑更為猙獰,怒聲咆哮道:“真是笑話,論醫術,你不及我。論見識,我必然在你之上。論藥品,你也比不過我。你這般口出狂言,就不怕人笑話嗎?”


    喬威再度搖頭,正色道:“我說的正是你的藥品。你的藥品,並無條件和我比試。”


    妄寒笑怒言道:“你胡說!”


    喬威指了指某處,卻是道:“是不是胡說,你自己看。”


    那妄寒笑朝著喬威所指的方位看去,卻是臉色一沉,渾身一抖,一陣巨大的打擊,使得他站立不穩,卻是重重的摔倒在地。


    但見那喬威所指之處,正是那先前治療那黃皓的醫蟾,此刻,那醫蟾的身上卻是全身泛白,猶如冰霜一般,附近冒著冷氣,可以明顯的感知到,這醫蟾猶如冰封一般,冷汗萬分。


    “怎麽可能,這怎麽可能?”妄寒笑喃喃自語,打擊沉重。


    喬威繼而道:“妄醫仙,你現在應該知道,我為什麽這麽說了吧?你那醫蟾的體內本身攜帶著冷寒之毒,這冷寒是有三千嚴寒,如果隻是一般凡人,片刻便會死去。如果隻在結丹期以下的,卻也熬不過一天。可以說,你的醫蟾本身,就條件不符。”


    “我可不止一隻醫蟾。我還有些許的醫蟾,在我那蟾皇的體內。”妄寒笑嘴角一笑,隻是那笑容勉強,竟然是在強撐。


    他轉身一望身後的蟾皇,卻見那蟾皇突然一張巨大嘴巴,從內噴出了一隻隻細小的醫蟾。


    隻是,巧妙的是,這醫蟾竟然一隻隻是覆蓋冰霜的,它們已然沒有氣息,似乎是被那冰霜所鎮,四肢直直撐開,死狀慘然。


    就連蟾皇的周身都有冷氣冒出,分為清冷。


    “噗呲!”見得此狀,妄寒卻是狂吐出一口鮮血,冷氣一吸,翻了幾下白眼,險些暈了過去,若不是那點定念還在,他隻怕早就暈了過去,隻是他呼吸凝重,並不均勻,反倒是緊張急促。


    黃皓卻是大為一驚,一指妄寒笑,怒道:“好哇,你個妄寒笑,原來你上的此山來竟然是為了殺我。怪不得你不讓他們進來,隻許我單獨一人。這樣,你好下手是不?若不是我那弟子衝了進來,隻怕我早就去西天了!”


    “究竟是怎麽一回事?不可能,我的醫蟾怎麽可能會這般,肯定是有人下的毒手,肯定是。”妄寒笑理智不清,卻是無法接受這一事實。


    他無暇顧及那淩亂的頭發,也不理會黃皓的責備,坐在地上發呆,想來自己最後的籌碼卻是輸了。


    而後,他竟然有些吃力的跑了起來,拉住喬威的衣襟,對著喬威咆哮道:“是不是你下的毒手?是不是你害我?我不管我,我們再來過,我要跟你比!”


    此舉,妄寒笑卻猶如瘋子一般,完全沒有控製自己的情緒。而一邊的楊瓊見狀,卻是連忙將妄寒笑拉開。


    白莎的一劍,再次對準了妄寒笑的脖頸。


    而那黃皓也是冷臉一板:“妄寒笑,這裏可是青雲宗,卻不是你那藥觀,容不得你胡來。今日之事,我不為難你,看在你是那絕世醫仙的份上,便不在追究,權當你是無心之過。你走吧,今後不許再踏入這裏半步。枉你好自為之!”


    “宗主。我。”妄寒笑正欲解釋。


    “送客。”黃皓冷冷一語,直接打斷了妄寒笑最後的希望。


    而那楊瓊和白莎卻是不管那妄寒笑同意不同意,卻是直接將人提了出去,而那蟾皇也緊隨其後。


    妄寒笑心沉到了穀底,也是多說無益,最後的機會已經沒了,輸了就是輸了,即便他輸不起。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來的,隻知道有些狼狽。因為他的失誤,卻是令他顏麵無存,所以全然忘記某些高傲,變得失落絕望。


    一切,唯有不甘仍在。


    隻是聽得那不甘的聲音,在那門外回響著:“小子,你給我記住,今日你毀我名譽,他日我必然討要回來。”


    喬威自然知道,那妄寒笑所說的小子是指自己,他也並不生氣。


    他長舒一口氣,將這絕世醫仙氣的一塌糊塗,卻也不是他心中所想。若不是因為此人心狠手辣,並不配醫仙這一美稱,若不是他們妄家一而再再而三為難殷鳳兒,喬威也不會如此為難那醫仙。


    他也想不到,會在今日能夠有機會,撼動那絕世醫仙的地位。而他不僅要撼動,還要那妄寒笑,身敗名裂,再也抬不起頭來!


    隻是再一看那黃皓,反倒覺得此人更甚心機,他在一番權衡之後,毅然選擇了對於自己較為有利的喬威。


    這般老謀深算,精細對比,卻也令得他不得不佩服。


    隻是身為宗主,擁有這般的見識和手段,倒也是正常。幸而自己,自始至終都將心裏所想隱藏心中,不以麵容展示,否則,必然無法瞞過這老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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