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陣布條撕裂的聲音響起,今川義元左手處的衣物被撐破,類似於角質層的東西突出,手臂赫然化作了猙獰鬼爪。


    “嗯?”


    今川義元蒼白的臉色上閃過好幾種表情,最終似乎都壓了下來,朝著東野滄平靜地開口道。


    “不管是體驗幾次,這種掌握從墮之神力量的感覺,依然讓人無比迷戀……”


    頓了頓,今川義元接著開口道。


    “所以東野滄,別死了喲,咱可不會手下留情的。”


    而東野滄在這段時間,也刻意地調整好心境,“心之力”開始流轉。


    沒有雪姬的輔助,東野滄維係心境並沒有想象中的輕鬆,戰場的混亂難免對東野滄產生各種因素的影響。


    所以為了避免“鬼纏”狀態對身體產生太大負擔,東野滄剛剛的試探性進攻,僅僅隻是將體內妖力壓製到最低程度來進行試探。


    如今,最基本的試探結束,明白戰鬥時間不多的東野滄,深深吸了一口氣,任由體內屬於鐮鼬的妖力飛速流轉了起來。


    異象開始出現,一股濃鬱的妖氣在東野滄的體內升騰而起。


    與雪姬那顯化在眼睛周圍栩栩如生的冰鳥不同,鐮鼬的妖力所顯化出來的異象,卻是狂風匯聚,大量的風流自動纏繞於東野滄的周身上下,使得東野滄仿佛是微微漂浮在半空一般。


    而見到東野滄這一番變化的今川義元,表情卻是微微有些驚訝,仿佛見到了什麽難以置信的事物,問道。


    “你駕馭風的力量,不是由於手中的刀,而是本身的能力?!等一下……”


    今川義元似乎想起了什麽,眉頭微皺,問道。


    “你就是岡部元信匯報的那個半妖?可那個使用的是冰雪的力量才對,並且岡部元信不是匯報那個半妖已經……”


    忽然間,今川義元朝著不遠處已經徹底壓製住馬憑的牛鬼看去,卻是徹底明白了什麽,開口說道。


    “岡部元信那蠢貨被怕是徹底被玩弄在了股掌之中,難怪織田家奇襲隊都到了這裏還沒有一點信息傳遞過來。”


    “半妖?原來如此,這就是所謂的半妖嗎?這個稱呼倒也合適。”


    說到最後,今川義元手臂處那猙獰鬼爪抬起,緊握著的“鬼切”驟然向著東野滄劈去,一道實質化的紫黑色妖焰朝著東野滄飛去的同時,說道。


    “不過既然雙方都借用了從墮之神的力量,那倒是正好,一決勝負吧,東野滄,賭上雙方的首級以及整個天下的變革來戰鬥吧!”


    而東野滄的身影瞬間化作狂風似的消失在原地,輕鬆的躲過了那道散發著不祥氣息的紫黑色妖焰。


    ‘我也是借用了從墮之神的力量?’


    轉瞬之間出現在今川義元側麵的東野滄,進入了“鏡之心境”的內心維係著平靜,思考著今川義元所說的情報之餘,手中“素鳴斬”由下往上地朝著今川義元一揮。


    霎時間,一道隱隱泛青色的風刃直撲今川義元的肋下。


    “叮!”


    今川義元手中的“鬼切”一掃,被猙獰鬼爪所覆蓋的紫黑色妖氣的刀刃,卻是釋放出了類似屏障似的紫黑色妖焰。


    風刃斬在紫黑色妖焰之上,僅僅隻是讓紫黑色妖焰晃動了一下,就沒有其餘反應。


    但下一瞬,禦風而行的東野滄已經再度挪移到了今川義元的另一側,“素鳴斬”純白的刀刃已然收回刀鞘之中。


    東野滄的表情凜然,一手扣住刀鞘,一手緊緊握住“素鳴斬”的刀柄,身軀微微彎下,擺出著最為標準的居合起手式。


    “風·居合·斬!”


    下一刻,一道青色的光芒驟然在東野滄的腰間綻放,先是一縷,轉瞬間之間化作了無比耀眼的光芒。


    這並非是什麽了不得的秘技,“居合”在劍道之中隻能算是一種基礎,一種提高刹那間出刀速度的基礎。


    而東野滄在鳴海城之中借助前世的經驗,無聊之下,卻是在“鬼纏”狀態之下思索出了為“居合”增加了一點小小助力的法子。


    也就是在這小小的刀鞘空間之中灌注了大量的狂風之力,且不斷壓縮、凝聚,之後……爆發!


    幾乎就在“素鳴斬”出鞘的一刹那,刀鞘之內大量的狂風爆發,也將這一把容納了“素鳴斬”幾個月的刀鞘化為齏粉。


    類似於引擎爆發方式所釋放的風……有多快?


    可以說在轉瞬之間,今川義元的眼睛都還沒有轉過來之前,“素鳴斬”已經到了他的麵前。


    而與此同時,今川義元所釋放出來的紫黑色妖焰也正在飛快地回流,試圖覆蓋在自己的身上,從而阻擋“素鳴斬”。


    最終,在這一片傾盤大雨之中,紫黑色與白青色劇烈無比的碰撞到了一起,所釋放出來的妖氣餘波,甚至震懾了方圓十米內的雨滴,製造了數息的半圓形沒有半點雨滴的區域。


    緊接著,在這裏處再度被綿綿不絕的雨滴聲占據的區域,今川義元平靜的聲音響起。


    “好刀,這把刀絕對不亞於源氏世代守護的‘妖刀·鬼切’,竟然能夠輕易斬碎從墮之神的妖氣。”


    “嗯。”


    東野滄的聲音同樣平靜,目光卻是落在今川義元的胸膛處。


    那裏,已經被開了一個大口子,大量雨水灌注於其中,甚至隱隱可見劇烈跳動著的心髒。


    假如是作為人,這種傷勢已經是必死了。


    這……也算是人類的悲哀之一吧?


    就算掌控著強大無比的力量,自身已然脆弱無比,古往今來皆如此。


    而不是如同那些擁有著與力量所相匹配的生命力的巨獸,又或者是妖怪那樣,往往能夠廝殺上數日數夜,直至一方力量與生命力盡數衰歇才會死去。


    譬如,牛鬼和馬憑這兩頭巨型妖怪,盡管馬憑正被牛鬼使勁地按在地上摩擦,但已然沒有半點力歇的跡象,反而掙紮得越發厲害。


    而人類的生死之分,不在於雙方體型力量的差異,往往在於足以致命的一擊先落在哪一方脆弱的身軀上。


    要知道,先不說那讓人感覺到不詳的紫黑色妖焰,就是猙獰鬼爪本身的澎湃力量傾瀉在東野滄身軀之上,都很可能將東野滄的內髒轟碎。


    可惜,終究是東野滄的刀最先落在今川義元的胸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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