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沫沒有明確指什麽,但渠慧卻是明白,歎息一聲說。


    “目前的渠家,我父親確實不願大動幹戈,這樣的事情經過重重阻攔也就不了了之。”


    “而事發之後,家父也得知限製突然放寬的消息。這次諸多阻攔之下,還是不惜暴露一些暗中資產前來相助。”


    “可惜,上仙似乎不需要我們的幫忙。”


    渠慧自己清楚,陳沫有這樣的實力確實不需要渠家的幫忙。那洞虛秘境兩位上仙都不是他一合之敵,想來日後也奈何不得他。


    而渠家唯一做錯的就是一個態度,一個對陳沫,或是對軒朵朵的態度。


    結果都是與薑家交惡,若是早一步,或許更能得到陳沫的好感。


    渠慧心中是黯然。


    “果然如我猜測一般,不見兔子不撒鷹,商人本性。”


    陳沫嘲諷一聲,這答案也是意料之中。渠慧倒是說的實在,知道這個時候不應該巧言隱瞞。


    “我猜想,你還有一個籌碼沒有說吧。”


    陳沫話音一轉,再次看向渠慧。不過已然恢複那浪蕩模樣,在渠慧那傲人之處逼視。


    “額...”


    被陳沫這麽一說,渠慧俏臉瞬間微紅。襯衫最上方沒有被係上的紐扣裸露出脖頸和鎖骨,此時也是被潮紅占據。


    見到渠慧這羞澀模樣,陳沫邪魅一笑,伸手在渠慧棱角分明的下巴上輕輕勾起。


    兩人相距不過一拳,二人彼此的呼吸都有感受。


    陳沫輕挑的看著渠慧的眼睛,輕聲說。


    “其實我更看重這個籌碼。”


    “哈哈哈...”


    陳沫說完,鬆開渠慧。隻留下暢快的笑聲回蕩,而陳沫已消失在客廳之中。


    渠慧呆呆的坐在原地,似是在回味剛才拿一下親密接觸。


    許久後,渠恒走來,輕觸渠慧一下說。


    “姐,吃飯了。”


    “嗯?嗯。”


    渠慧回過神,臉上的潮紅消散。暗罵一聲登徒子,這才起身。


    餐桌上,陳沫已久坐多時。軒轅海棠忙前忙後的盛飯,或是裝盤。


    不知為何,陳沫總覺得此時的軒轅海棠發生了一些變化。但具體是什麽,又說不出所以然。


    待熱騰米飯奉上,陳沫叫赤炎坐在身旁。


    而渠恒那火熱的心可不管這是不是師傅看中的女人,像是很自然的坐在赤炎一旁。


    “你也一起吧。”


    陳沫看著軒轅海棠,平淡說。


    “是。”


    軒轅海棠揖手,並無過多表情流露,很自然的做到一個空座。


    “果然。”


    陳沫暗道,軒轅海棠原本麵對自己束手束腳,心中懷有畏懼。此時這些東西都沒有,很是自然。


    這頓飯也是風卷殘雲,在陳沫毫無形象的胡吃海喝之下,帶動了同樣千年沒有吃過熱騰的赤炎。


    這一幕何其相似,渠慧姐弟倆驚得合不攏嘴吧。看著二人表演。


    軒轅海棠也是一愣,古怪的看著陳沫兩人。


    “我說赤炎,你好歹注意點形象。你看你,都被你吃完了。”


    陳沫拿著一個牙簽毫無形象的在嘴中挑動,這話把赤炎說的羞愧不已。手中半隻燒雞也不由輕輕放在盤中,假裝什麽事都沒有發生。


    “我吃飽了,你們吃,別客氣。”陳沫起身說。


    渠慧姐弟倆相對對視一眼,再看看此時飯桌上空蕩蕩的菜盤,以及赤炎剛剛放下的一半燒雞,無言以對。


    “軒轅海棠,不錯不錯。最起碼這燒菜的本領,我很喜歡。”陳沫誇讚一句,回到客廳。


    被陳沫點名鼓勵,軒轅海棠隻是輕微點頭,隨後也是起身離開。


    “我也飽了...”


    赤炎不舍的看了眼盤中的半隻燒雞,被陳沫這麽一說,也已經不好意思在吃下去。敷衍一句就要離開。


    “那個,軒轅小弟,一會吧盤子收了。”赤炎隨意說了一句,一下瞬消失在眾人眼前。


    “這...”


    渠慧姐弟倆對視,從開飯到結束五分鍾都沒有用了。再看看空蕩蕩的盤子,腹中不由傳來咕嚕聲。


    “姐,我們叫外賣吧....”


    午夜,陰雲密布,皓月高懸也被蓋上陰霾。


    或是春季雨多,總歸要潤澤草木。


    將沁園別墅樓頂,這是一處露天陽台。按渠恒所說,生母在世時,就時常喜歡在這裏種花聽曲。


    午夜的春風有些涼意,陳沫慵懶的躺在一張藤椅之上。


    藤椅旁還放置著幾個空空蕩蕩的酒瓶,看這樣式,竟是從劉沛婚宴順來的。


    “這酒果然差些意思,酒不醉人啊。”


    陳沫歎息一聲。在那方牢籠之中一心隻想一事,便是如何突破。


    如今出來,瑣事纏身,自己就如同那皓月一般,被陰雲籠蓋。


    倒是有一杯烈酒該多好,這一杯下肚,忘掉萬般煩惱。


    “師傅,你說的消愁二兩,我如今連這二兩都不知從何尋起。”


    陳沫仰天長歎,隨著這一聲歎息,雨水終是滴落。


    陳沫沒有任何動作,任由雨水打濕衣衫。像是雨水有些甘甜,還不由舔去嘴角雨滴。


    “酒不醉人,當屬意境不夠。情至深,思憶萬千,飲水都可火熱千腸。”


    突然,一道聲音在虛空響起。


    陳沫微微一笑,知道這聲音也隻有自己可以聽到。


    “酒不醉人人自醉嗎?可惜,我做不到。”


    陳沫低語,還是慵懶的躺在藤椅上。


    “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消愁愁更愁。我倒是不解,你這般身份,還有什麽憂愁之事。”


    那道聲音再次響起,倒像是陳沫相識多年的好友,相互攀談。


    “好詩,好詩。”陳沫讚歎一聲,突然手掌一翻,一本唐詩宋詞出現在手中。


    沒有打開翻看,陳沫抬頭望向空中。


    “世人誰無憂愁,你沒有嗎?或者,你不敢麵對,在逃避吧。”


    陳沫這話出,黑暗中看不到的人不在言語,選擇沉默。


    許久後,大雨傾盆。陳沫再次開口。


    “借酒消愁愁更愁這隻是你們的憂愁過於瑣碎而已,當那些不可見的東西將你壓得喘不過氣。”


    說到這裏,陳沫譏笑一聲。


    “也就懂得,這世間萬般憂愁,百般不順。也隻有那消愁二兩可解苦難之毒。”


    “你,有酒嗎?”


    “我說的是烈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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