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會見到娃娃魚和他的爺爺到來,笑著回應道:「老於,今天怎麽有空來我這裏坐一坐?」


    娃娃魚的爺爺名叫於全,他說道:「聽說您家裏今晚熱鬧,好多個小朋友,所以帶我孫子來坐坐,傍晚的時候他們還一起踢了足球。」


    張會看了看於窐,說道:「聽小白剛才說了,踢的很激烈。」


    於全說:「小孩子沒個輕重,把小白撞的流了鼻血。」


    說著,他拍了拍於窐的腦袋說:「還不快去給人家小白道歉!」


    於窐耷拉著腦袋,上前兩步說道:「對不起,小白。」


    「你幹嘛對我說對不起吖?小白在旁邊呢。」


    一個女孩子的聲音響起。


    於窐抬頭一看,是喜兒!搞錯了!他往左偏了偏,說道:「對不起,小白,是我的不對。」


    張會這才知道,竟然踢球流了鼻血?!剛才隻聽小白說去踢了足球,沒說流鼻血的事情。


    他臉色微微一沉,心裏肯定是有點不高興的,不過見小白沒什麽大礙,又隻是小孩子之間的玩鬧,再加上老於帶著人來家裏道歉,所以沒有表現出來。


    張歎則盯著於窐這個瓜娃子,剛才還朝這個瓜娃子笑了笑,沒想到這家夥竟然把小白撞的流了鼻血!這要是在路上沒人的時候遇到,非得教訓教訓。


    等會兒要找小白問個清楚,這孩子,被人撞的流了鼻血也不說,要不是人家找上門來,大人們都不會知道。


    這可不行,要好好教育一番,小孩子在外麵受了委屈就要說出來,不能自己悶在心裏。現在是小事,萬一哪天發生了更大的事情,那也不說怎麽辦。


    所以這是一定要教育的。


    於窐道了歉,卻沒聽到小白說話,心情不禁忐忑起來。


    這時候,他聽到身邊的那個奶娃子「壓低聲音」問喜兒:「娃娃魚是不是真心的道歉?」


    說完,還賊眉鼠眼地看了看於窐,似乎擔心對方聽到似的。


    但其實這音量別說是於窐,在場的幾個大人誰沒聽到呢。


    喜兒顯然也注意到了這點,所以一隻手伸了過去,捂住了小娃娃的嘴巴子,讓她不要說了,多尷尬呀。


    於窐確實很尷尬,尤其是這話是一個小孩子說的,他還不能說什麽,但假裝沒聽到也不行,所以便再次對小白說了一聲對不起。


    小白這才有了回應,說道:「我不會對你說沒關係的,因為這真的很有關係。下次你不要對別的小孩子這麽撞了,萬一把他們撞的受傷了怎麽辦,這次是我噻,這是我的強項,所以我沒有受傷,別人就不一定了。不過呢,你不要一直擔心,我已經不生你的氣了。」


    於窐聽到前麵的話時,一顆心在往下沉,心說這個小白好記仇啊,都跟她道歉兩次了,還上門當著家長的麵道歉的,她卻還不依不饒。


    但是聽到後麵的話,心裏放鬆了很多,同時竟然覺得這個小白好懂事啊,說的話好像很有道理似的。


    作為當事人的於窐是這樣想的,在場的大人感觸更深。


    於窐的爺爺於全聽了小白的話,不禁對這個小孩子刮目相看,剛才的幾句話很有水平。


    他不禁看了看自己的孫子於窐,比小白還要大好幾歲,但是在心靈上要幼稚得多。


    他對孫子說道:「你看看人家小白,年齡比你小,但是卻比你懂事多了,你要把小白的話記在心裏,好好學一學,做事不要魯莽。這次是人家小白懂事和大度,不和你計較。不僅不和你計較,還好心告誡你道理,你要記在心裏,多感謝她。」


    說完,他頗為感慨地對張會和張歎說:「張書記家的家教是真好,小白這麽小卻如此的明事


    理,讓我羨慕,更讓我慚愧啊。」


    張會心裏也很高興,小白的話確實讓他很是驚訝,心裏對這個女娃子更是喜愛了,不僅作風雷厲風行,而且講道理、明事理,有棱有角但不盛氣淩人,雷厲風行但不魯莽蠻橫。他是越看越喜歡,甚至想要把小白留在身邊言傳身教。


    隻是……


    他看了看張歎,這個當爹的恐怕不會同意。


    他早就看出來了,他這個侄子很有女兒奴的傾向。


    張會心裏這麽想著,同時回應於全道:「小白回到家裏壓根沒有和我們提流鼻血的事情,隻說去了踢了足球,還嚷嚷說很好玩,你們要是不來,我們都不知道這事情。」


    他接著說:「小孩子之間玩鬧都是這樣的,衝衝撞撞在所難免,但就是要吃一塹長一智,不要受傷的好。小孩子身體脆弱,還在成長階段,容易受傷。」


    「小白這孩子從小就有主見,她既然沒有主動跟我們說,那就是她有自己的想法,小孩子之間的事情讓她們自己去解決吧,大人就不要插手了。」


    於全點頭附和道:「張書記您說的對。」


    他把手中的一個食盒提了起來,說道:「這是我夫人做的冰粉,純手工的,她小時候老家經常做這個,從小吃到大,這麽多年了還不忘那味道,到城裏買的說不正宗,沒有家裏的好吃。所以這次就問老家的侄子有沒有冰粉籽,侄子采了一些冰粉籽送來,我夫人這幾天在家裏自己動手釀的,味道還不錯,小孩子會很喜歡,所以送了一些來給小白她們嚐一嚐。」


    他知道如果送別的東西,張會肯定是不會收的,所以就送了冰粉來,這東西放到市麵上不值幾個錢,但卻是小孩子喜歡吃的,而且加上是他夫人自己動手做的,所以更顯誠意。


    果然,張會聽他說完,看了看身後幾個期待的小朋友,便爽快地收下了。


    事情告一段落,於全便帶著他孫子於窐走了。


    他們一走,張歎問小白:「為什麽踢足球流了鼻血也不說?」


    小白說道:「鼻血早就不流了。」


    「那也要說啊。」


    「不礙事不礙事噻。」小白一邊說著,一邊從大爺爺手裏接過了冰粉,她更關心這個,「這裏麵的冰粉是啷個樣的?打開來看看噻。」


    張會見她像隻小饞貓,笑道:「拿回屋裏再看。」


    他把冰粉給了小白,小白立刻拎著跑回家裏去了,喜兒和小小白緊跟在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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