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子聽了說書先生的話原本還想繼續追問,但是眼前的說書先生直接端起了桌上的酒壇子一飲而盡,山子見了這一幕也不願意多問了,眼前的這位說書先生不知道是因為張鎮遠的事情而發愁還是因為自己的其他事這麽惆悵,山子就準備起身離開了。


    “慢著......!”對麵的說書先生一隻手抓住了山子的胳膊,一股勁兒大的都讓山子覺得極為震驚,直接把山子拉到了自己的旁邊。


    “坐下!”說書先生兩個字剛剛開口山子就知道這人絕不一般人,這種氣勢自己也隻有在李老頭身上感受過,當自己練武的時候不願意隨著李老頭的遺願時李老頭就會發出這種氣勢,雖然聲音不大,但是聽到自己的耳朵裏猶如一頭猛虎再朝著自己嘶吼。


    山子聽到後就乖乖的坐到了說書先生旁邊,說書先生用他迷離的眼神笑著看了一眼山子,然後朝著店小二再要了兩壇高粱酒,期中一壇直接放在了山子的麵前。


    “喝完,我全都告訴你。”說書先生的這番話傳到山子的耳朵裏山子毫不猶豫就端起了麵前的酒壇喝下去。


    “好!有氣魄!”說書瞧見山子二話不說就端起了酒壇幹了下去,自己也沒有閑著,端著另一壇酒也和山子一起幹了。


    山子喝完後腦子已經有點眩暈了,但是旁邊的說書先生還是和沒事兒人一樣拍了拍山子的後背說道:“跟我來吧。””


    山子也沒有挺清楚那說書先生說的什麽話,但還是暈乎乎的跟著說書先生走了,山子不知道走了多少條街,隻記得最後走進了一個院子,然後自己進了房間之後就倒了下去。


    當山子醒過來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整個江城猶如一個熟睡的嬰兒一樣,山子晃了晃自己的腦袋想清醒一下,但是晃得自己更暈了,索性就從床上坐了起來,一坐起來往旁邊一看就看著那說書先生正在看著自己的那把銀槍。


    還沒有等到山子說話,那說書先生就先開口了:“這東西你從哪裏拿到的?”


    “這....你先告訴我你是誰?”山子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我?你真不知道?”看著說書先生那疑惑的樣子山子搖了搖頭表示確實不知道。


    “嗬~每個來找我想知道張鎮遠故事的人都知道我是誰,你還是第一個不知道的。”說書先生唏噓道,然後把銀槍包裹的布拿掉了,山子看見也並沒有阻止。


    “我叫淩安國,是張鎮遠的親衛,也是他的手足兄弟。”聽到這話的時候山子不由得震驚了,原來自己以為這說書先生最多就是一個知道一點內幕的人,沒想到居然是張鎮遠的親衛。


    “這槍,你從哪裏拿來的?”淩安國一股質問的語氣問著山子,但是山子也並沒有惱怒,卻是有些許震驚,當初李老頭說過自己在這槍上做了點障眼法,一般人是看不出來的,就算不是一般人但是沒有極好的眼力也不能瞧出來。


    “一個人拿給我的。”


    “什麽人?”


    “一個老頭給我的。”


    “什麽樣的老頭?”


    “........”


    “什麽樣的老頭???”


    “額.....就一個老頭,整天拉這個臉,我也不知道怎麽形容了。”


    “你說你是西南來的?”


    “是啊。”


    “可是從西南那群山之中來的?”


    山子聽到這裏就沒有回話,而是警惕的看著淩安國微微的點了點頭。


    “嗯,那我就知道是誰了,也放心了。”


    說完淩安國就把銀槍從新包裹了起來,然後叮囑山子:“這把槍你可得拿好了,別被別人搶了去,這障眼法使得不錯,我都沒看出來,誰教你的?”


    “不是我用的,那老頭使得。”


    “嗯.....”


    淩安國就‘嗯’了一聲兩人就沒有繼續對話了,山子也沒有追問張鎮遠的事兒,淩安國也沒有繼續問山子的身份,房間裏的空氣就像突然凝固住了一樣。


    過了一會兒之後,淩安國就開口說道:“你先休息吧,明早一起來我和你說張鎮遠的事兒。”


    山子‘哦’了一聲就躺下歇息了,腦袋裏想著淩安國連銀槍都沒看出來怎麽知道是那把槍的?


    隔天一早山子就起床了,今天這一天就把他兩天的睡覺時間給睡完了,起床看見房間裏的臉盆裏有水就洗了把臉,然後就出了房門,出房門的一瞬間就給山子整蒙了,這院子已經超乎自己的想象了,自己怎麽也沒有想到一個說書先生能住得起這種院子,也可以不叫院子了,叫‘府’。


    山子在這個小院子裏轉悠著,這小院子設計頗有江南意境,兩邊的連廊直接連接到了院門,中間是一片小池塘還種了一些花草樹木,有一股寧靜的意境,山子從連廊走出了院門,剛好看見淩安國走過來。


    “早。”


    “早。”


    兩人打了個招呼,然後淩安國就勾了勾手,示意山子跟著他,接著山子跟著淩安國走進了另一個院子,這院子的風格和剛才自己住的那個院子完全不一樣,這院子看著就像一個軍營的校場一樣。


    淩安國走在前麵朝著山子介紹道:“曾經這裏不是我的住處,是張鎮遠的,張鎮遠去世之前,把這裏留給了我,這裏也是他曾經住的院子,我到今天也沒有改變這裏的樣子。”


    山子就跟在淩安國的身後靜靜的聽著。


    “當年張鎮遠也是在這裏成的槍聖,沒有人會相信張鎮遠是在一個府宅的院子裏成為的槍聖,但是事實就是如此,當年張鎮遠成槍聖之時,整個東境天地異變,世人以為又是一位文聖出世了,但是人們後來才知道,是張鎮遠成聖了。”


    淩安國邊走邊說到了屋子的麵前推開了房門。


    “張鎮遠自幼便讀遍所有兵書,所有兵法倒背如流,但是他在軍事上卻是一位不按章法行事的將軍,而且在朝堂之上,他也沒有像其他人一樣去籠絡各方勢力,他的軍事才能和他的一身武藝最少都能配的上一個一品將軍的職位,但是由於他自己的問題,到頭來死後在朝堂之上也隻是個征西大將軍。”


    進了房間淩安國走到房間裏的櫃子旁翻找起來。


    “而且張鎮遠為了一個天下第十三的名頭登上也得罪了不少的江湖人士,雖然得罪了不少人但是也沒有人敢動他,不僅僅是因為他是朝廷的將軍,也因為他實力強勁,我跟他西征回來之後他也沒有像其他將軍一樣大肆慶祝,而是朝聖上寫了一道諫言,此後我也不知道為什麽他就離開了朝廷,裏麵的事我也不太清楚。”


    淩安國翻了好久然後拿出了一本書放在了山子麵前,書名為‘鎮槍決’,淩安國解釋道:“這書,是張鎮遠死之前寫的,他下野了之後就十分的奇怪,幹了一些我看不懂的事兒,期間寫了這本書,和我說道:我死了之後就把這本書拿給拿著他槍的人。”


    說道這裏淩安國歎息了一聲:“交給了我之後他就遠行了,然後就再也沒有見過他,後來才知道,他死了。”


    “你怎麽知道這麽多?你不隻是....?”


    “隻是一個親衛對吧,不過我還說了我們是兄弟,我從小便跟著我父親進入了這座府上,我父親當年是這府宅的管家,所以我從小便和他一起長大,他喜歡兵法我也喜歡,所以到了最後我和他一起參了軍,至於現在為什麽做了一個說書先生,純屬愛好。”


    聽到這裏山子就沒有繼續追問了,而淩安國繼續說道:“既然你拿了他的槍,接了這本書,那你也算他的傳人了,記住,什麽時候都不要忘記自己的本心,這也是張鎮遠當初讓我轉告的話。”


    山子應聲答道,淩安國也沒有繼續說話了,而是甩了甩手:“那就沒事了,你該幹嘛幹嘛去吧。”


    “那張鎮遠的死?.....”


    “給你槍的人說了什麽?等到時候你就知道了,現在你也不用多問,而且我也不知道,知道的也不會告訴你。”淩安國回答道。


    山子點了點頭,拜謝了淩安國就出了府宅,而淩安國卻在房間裏呆呆的看著說了句:“鎮遠,這小子不錯,九泉之下可以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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