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徐幫主是真的是不簡單,在我的切磋中雖然我能感覺自己的武藝一直在提高可是在粘了半個時辰之後卻依舊占不到便宜。誰知道他是不是還有保留,不過就是這樣他還是沒認出我這是哪門哪派的武功,算了管他呢好用就行了。


    在回到亭子裏,若彤已經為我們兩人盛好了兩碗粥並用手指在桌子上畫著圈圈好像有什麽想要開口的。


    “丫頭,怎麽今天這麽好知道幫師父盛飯了?”


    “師父,我一直都很孝順的啊,我多聽話的,雖然可能方式有些問題。”


    “你也知道你的方式有問題?”徐卿羽說著笑了一下夾起了旁邊的小菜放進了嘴中。


    “師父,我知錯了但是小啞巴真得很可憐麵對這樣的人我們要幫幫他們對不對?”


    徐卿羽跟我對視了一眼把頭轉向了若彤笑問:“哦,說到底你關心冷公子關心小啞巴就不關心師父?”


    “師父,怎麽會呢你幫幫他嘛,你也不是見死不救的人不是嗎?”


    “好吧好吧,先說明了師父隻能盡人力但能不能救得過來就得看天命了。”徐卿羽說著把筷子搭在了碗上,旁邊的一個丫鬟立刻遞來了一塊手帕他擦完手之後便對我說道:


    “冷少俠我先去準備一下,等會兒你就在府中隨便轉轉不比拘謹。”


    “既然徐幫主要大展伸手請允許在下一同前往開開眼界。”其實我想的是隻要出去醫治了小啞巴的母親之後我便可以離開了,要不然他現在就要出發我現在就走仿佛是要撇清關係一樣,過會兒出去了不會來也算不辭而別,還是跟上吧。


    “冷大哥也能來真是太好了。”沒想到這姑娘還挺興奮的,上次救過她之後她對我的態度真的是轉了個大彎呢,不過呢了解了前後經曆之後我發現她確實是個善良地姑娘,估計我在她心中的形象應該也還不錯吧。


    本來徐府就不在鬧市,沒想到小啞巴的家更偏出了城還要走三四裏路才能到,等到這裏的時候我才確認他確實沒有騙我們。頂著一塊油毯的屋頂,薄薄糊了張紙其餘木質邊框全部酥掉的窗戶,還有那漏風的門真的是家徒四壁。


    他著急的跑進了房裏,就看見了一個幹瘦幹瘦的女人躺在床上那麵色枯黃的絕對不正常。小啞巴跪倒在地上連忙扶自己的母親起來並打了一碗水喂她喝了起來,徐卿羽左右看了看問道:“小啞巴,你母親都病重成這樣了你怎能離開呢?”


    小啞巴立刻給徐卿羽比畫起來若彤在旁邊解釋道:“師父,他說家裏沒錢了他需要去搞錢買藥買食物隻能先委托鄰居照顧家母。”


    徐卿羽聽到這裏點了點頭,從身上取出了一塊卷起的牛皮打開之後鋪開上麵別著幾十根大小粗細不一的金針與銀針。“來,讓我看看…”他說著變坐到床邊為小啞巴的母親號起脈來,看他皺起的眉頭似乎情況不怎麽樂觀。


    “這脈象初聞不覺亂可是細聞卻感覺到了一絲雜意。”徐卿羽說著取出了一根金針刺進了小啞巴母親的手心處。徐卿羽問道:“不知道該怎樣稱呼,但是這手受潮已久寒氣入骨……”


    而此時小啞巴的母親才睜開眼有氣無力地說道:“徐老爺,請恕貧婦李氏無法起身向您行李。”


    “哦,你認得我?”徐卿羽有些驚訝地問道。


    “小兒自小不能語,男人又離世的太早了我隻能在府上接些洗衣縫補的小活見過徐老爺幾次,說到底還多謝徐老爺給我們家一口飯吃。”


    徐卿羽聽到這番話後居然感覺表現出了十分難受的表情,他又拿出一根金針刺到了脖梗傷。“都是徐某的錯,早知你的日子這麽不好過能幫之處我本該施怡援手。”


    不過盡管徐幫主想要盡力彌補,但是看他滿頭的汗珠應該是還是無法斷定這究竟是什麽樣的頑疾。“這脈象還是聽不出來有什麽古怪,唯一找到的雜音也因太過微小無法判斷出來。”


    此時小啞巴立刻跪倒在了徐卿羽麵前磕起了頭,不用若彤翻譯也知道他這是想請徐幫主無論如何也要救救她的母親。徐卿羽看著小啞巴無奈地搖了搖頭,說道:“好吧,在下也隻能試試傳一些真氣給李氏了,看看能不能把她虛弱的身體先恢複一些再仔細地研究脈象的端倪。”


    居然要傳真氣了,這個徐幫主還真是一個大好人有顆菩薩心腸,這要是我肯定不會動用自己的內力去救一個萍水相逢的仆人的。等等,好像還是第一回想起內力這種東西,毫無疑問我是有的。不過究竟該怎麽用呢,不行我還要想起更多的東西才行。


    隻見徐幫主盤腿坐在了李氏身後把手掌對準了李氏後背的沿脊柱的兩側看來是想靠著任督二脈將真氣輸入。我在一旁看著給運功準備給李氏傳輸真氣的徐幫主總感覺十分的奇怪,我明明想要仔細地觀察一下徐幫主的運氣可是注意力卻不由自主地集中到了旁邊的李氏。腦子裏轉過的雖然也是人體的經絡圖但除此之外還有許多畫出的藥草以及其對應的名稱。看來習武之人均會三分醫,我也不例外。


    等徐卿羽定神開始發功時我立刻感覺到周圍氣場的變化,李氏蒼白的嘴唇開始顫抖起來雖然她的麵色開始漸漸有了些血色但是卻有細微的抖動。我轉頭看了眼若彤她還期待地看著她的師父,並沒有察覺到什麽。不對!再這樣下去李氏會死!不知怎麽的這種感覺出現在我的腦海裏,不過沒有時間了現在徐幫主集中注意力肯定不會聽我說話,我實在沒轍隻能找到旁邊的徐卿羽打開的針包取出最粗的一根趁他們沒反應過來精準地刺進了李氏的玉枕穴裏。


    幾乎在瞬間那兩人都感受到了異樣睜開眼來,李氏更是一口鮮血嘔了出來!


    “你這是幹什麽,為什麽要刺她死穴?”徐卿羽大喊起來,話音剛落就因為體內真氣亂竄而不得不強行運氣歸息,若彤也趕緊靠到了徐卿羽的旁邊。旁邊的小啞巴見狀也揮舞著胳膊向我衝來,我兩下製服了他用擒拿手按著他看向那灘血跡。


    隻見上個彈指還鮮紅的血液現在卻變得暗淡無光紫的發黑,徐卿羽貌似感覺到了什麽但是因為被我強行打斷了運功受了內傷不得不閉目運氣調養。於是徐卿羽便讓旁邊的若彤趕緊過來看看發生了什麽。若彤盯著那攤血跡也露出了驚恐的表情,不敢相信的又看了我一眼。


    “不好意思徐幫主,連累你受傷了,不過再這樣下去李氏就會死,想必你也不想看見這樣的事情發生吧。”


    “是這樣嗎,若彤?”這樣的大事麵前,他顯然還是更相信他的愛徒。


    “師父,血變黑了而且裏麵好像有白色的小點。”若彤將要伸出手時,我心頭一驚一下把住了她的手。


    “別碰!這是血雪蛾,一種隻靠著血液中營養存活的小蟲,是一種極其珍貴的蠱蟲。一般必須以猴子作為宿體飼養,施蠱時的蠱毒便是剛殺死不過兩時辰的猿血。隻需接觸皮膚血雪蛾就能進入該人體內,繁殖啃食血脈並且極其難以發現。一般的郎中隻會認為是氣血不調,但是越是補氣血血雪蛾繁殖的就越快最終長為完全體時便是宿主死亡之時。”我為他們解釋完時候所有人都麵色蒼白地看著我。


    小啞巴更是驚恐的不知所措跪倒在地上。


    “李大娘就是一尋常百姓怎會遭此毒手呢?”若彤問道。


    “是啊,這蠱這麽珍貴怎麽可能用在一個貧窮的寡婦身上,不過請別忘了李大娘之前是幹什麽的?”


    我這麽一說若彤更是嚇得夠嗆,她連忙望向徐幫主。此時徐幫主也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善哉善哉,沒想到是徐某人連累了你,多虧了今天有神通廣大的冷公子在場否則徐某真是罪業難除啊。”


    “小啞巴,你母親這樣多久了?”我急忙問道。


    他趕緊跟我比畫起來若彤也急忙翻譯道:“快三個月了。”


    “真不知道是該說糟了還是該說李大娘福大命大。”我閉上眼睛跟著腦海裏的古書念了起來“血雪蛾隻生於春夏之替……也就是說成長時間正好三個月,李大娘中的是最新鮮的蠱否則活不了這麽久。不過或許徐幫主再多那麽一丟丟真氣,裏麵的小蟲就都要成熟了。”


    “多虧了冷公子您在徐某拙劣的醫術差點就誤人了,不過要怎樣你了解那麽多要怎麽才能去蠱呢?”


    這一下還問住我了,我腦子裏根本就沒有怎麽去蠱的法子,若是西門雨宮在的話說不定會有辦法。“我想想……”我說著便也閉目用手捏在了鼻梁上,既然沒有明確的解法就隻能根據特性下手了,再仔細想想書上記載這蟲子所用的詞眼,通過這些看能不能尋找到答案。當我把血雪蛾的文獻再在腦海中過了一遍之後仿佛發現了什麽可疑的地方,卻又說不上來,沒辦法隻能繼續默默背誦。一遍一遍的,那個答案好像離我越來越近,當我第五遍回顧的時候突然一種特殊的藥映入我的腦海,一下子令我豁然開朗解蠱的方式也呼之欲出。


    “置之死地而後生……”我默默念了出來。


    “冷公子,這是什麽意思?”徐卿羽閉著眼睛運功期間也十分關切地問道。


    “我們要殺了李大娘,然後再救活她。”說話時我專門看著小啞巴,想看看他的反應因為如果他不相信我這個方案也便沒了意義。


    “你這話是怎麽一回事啊,冷大哥?”若彤也滿臉疑惑地問道。


    “天下有一種藥可以讓人氣息阻斷,心跳停止這種藥裏麵需要用上三種半毒草,一種劇毒物還有其餘的幾味草藥。服下之後人便會進入這種假死狀態,根據藥量的掌控這種假死狀態會持續半個時辰到六個時辰不等。這便是……”


    “江湖傳說龜息丹!”我話未說完徐幫主便待我說出了藥名,不過他這前綴卻讓我心震了一下。什麽叫江湖傳說,這藥我明明會配就是稍微複雜了一點,但是每樣材料卻清清楚楚的印在我腦子裏。我到底是誰,為什麽這種東西我都會知道?


    “冷大哥,你真的會配這種藥?”若彤問著看見我緩緩地把頭轉來十分認真的點了一下,不知為何我在她的眼中居然看見了意思恐懼。她怕的是我嗎?


    “冷公子,雖然請你已經幫了我們天大的忙了,但是徐某現在無法自由行動你看可否求此神藥的配方,讓小徒去采?”


    “有些東西我怕若彤不認識,還是我親自去吧,事不宜遲,我現在就去買藥,劇毒之物可能需要些功夫我會盡量地找找看。”


    “冷大哥,這周邊我較為熟悉,讓我跟著你也好幫你指認方向。”


    “可是,徐前輩現在正在療傷階段,他……”


    “我已經夠為冷公子添麻煩了,就讓小徒跟著你好幫你些小忙。”


    我想了想雙手抱拳對著徐卿羽告別之後,便帶著若彤上路了。


    到了藥鋪之後我拿出了藥方讓老板找到其中的三種藥各抓了一點點,等出來之後我便問若彤還有沒有別的藥鋪?


    “冷大哥,這是為什麽呀你看見他家沒有藥嗎?”


    “不是的,你看啊這藥方如此的珍貴我要是在一家配好了萬一泄露了那豈不是要出大事?還有啊,你說這裏麵這麽多帶有毒性的藥草,買多了引起官家注意也不好你說是嗎?”這時我回過頭卻看見她停在了原地。


    沒想到她皺著眉好像在思索著什麽兩隻水汪汪的大眼睛明明沒哭卻好似水潭一樣的晶瑩,這且是在她低眉避首兩目無神的望向地麵,我無法正視的情況下。若是驀然回首定當使男子見著神斷情傷,魂思夢繞。


    “怎麽了?有什麽心事嗎?”


    “沒什麽,我隻是覺得冷大哥你真得好厲害,一些細節你不說我根本想不到可你一說我卻深以為然。唉,不像是我一天到晚就隻能幫倒忙,還說什麽日行一善結果差點害的小啞巴被官府抓走。若不是你,他們母子倆定是要經曆生離死別。”


    “有什麽可厲害的,我這個人缺點一大把你隻是看不見而已。”回想起來,在我救這丫頭之前她可是對我冷眼相待,不給我半點好臉色,可是現在呢,好家夥,對我噓寒問暖還無比的關切和相信現在還多了一份崇拜,感覺我都不是我了。


    又走過了兩個街口,買了幾種草藥草之後我聽聞在過三個坊就到了東市那裏有好幾個藥鋪連在一起,再到此處隨便找兩家藥鋪再買些藥品就可以了。可是問題並不在此,最後麵也是最關鍵的一味藥“岩蟻”卻難以在藥鋪買到,因為隻有活著的螞蟻才有藥用價值。


    “若彤,待會兒等買完藥之後你帶我去找一下江漢附近最近的山。”


    “山?冷大哥,現在這個時間你你還要找山去遊玩嗎?等這件事過了,我陪你去玩好不好?”


    “不是這樣的,這個藥方之中有一味‘岩蟻’需要山形陡峭之地才可尋得,好在也不是什麽特別難尋的珍貴藥材,隻是稍微難找一點而已。”我一邊說著一邊把藥單子遞給了若彤。


    “等會兒到了東市,我去一家你去一家我們在市門口集合。”


    “可是,冷大哥這麽珍貴的藥方,你隨手就交給我了?”若彤看著手上的單子有些不敢相信。


    “那有什麽的,我難道害怕你偷藥方不成,想要我又不是不給你。”就在這時一輛馬車從我旁邊走過,我趕緊拉著若彤閃開可是卻還是閃躲不急。若彤的胳膊被蹭了一下,那馬車也趕緊停了下來從上麵走下來一公子隻見他頭發盤髻,玉牌在長衫下搖擺,一把翠色琉璃扇拍在手中,麵容青澀年紀與我相仿卻帶有不俗之英氣一看就是大家族的子弟,不過這容貌好像似曾相識。


    他見自己弄傷了若彤連忙彎下腰致歉說道:“在下車夫魯莽,傷及尊夫人實屬無意,請兄台恕罪,隻因在下實屬有要事在身不好意思,這點銀子不成歉意。”他說著招了招手,旁邊一人便遞上來一包銀子。


    他這一張嘴我立刻想起來了,就說這人怎麽這麽眼熟原來前幾日我們才見過麵,他不是別人正是那日在客棧遇到了東方家的代表東方迪!我緊盯著他不放,他明明該回東方坡為起事做準備為什麽現在回南轅北轍來到江漢,這其中必有貓膩還好他現在並沒有認出我。


    “我們其實……”若彤還未解釋清楚我便用手抱住了她連忙笑著說道:“內人並無大礙,公子大可不必擔心。”


    東方迪聽聞便再次鞠了一躬轉身上車了。


    見此我立刻跟旁邊的若彤說道:“你去找岩蟻好了,那東西隻要別吃就沒毒,我在這兒有些急事要處理。等三個時辰之後我便回城郊,李大娘的茅廬外跟你匯合!”不等她回答我便立刻跟了上去,雖然明知道這不關我的事我也最好不要趟這趟渾水,但是就是控製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想去一探究竟。或許也是有這一身好武功加身,比起之前自信了許多的關係吧。馬車又朝前行了好一段距離便在一間茶鋪旁邊停了下來,那位東方公子下車之後馬車便停在了旁邊。


    我遠遠地看去,發現能看見一樓散亂擺放的桌子,東方迪出現在此若有事必在二樓隔間。於是我便走進了茶館以候人的名義也在二樓定下了一間房,而我隔壁的隔壁那件雅閣門外有兩人把守看來東方迪便是在那裏商談重要事情了。隻可惜那件房子的窗戶對著正街,門外又有人把守裏麵也不知是何許人也我不敢貿然進入。隻得點了壺茶自己在旁邊的包間內獨享。


    雖天下之大但東方迪絕不應該出現在這個地方,看他行進的進度也是一結束會談便起身西行。很明顯是尾隨西門雨宮來到此地的,再結合宗靖虎抓了我們的運送方向。我非常懷疑背後的勢力是東方迪在搞鬼,那既然如此便可推斷出東方家很有可能早已經投敵接受如此苛刻的條件那都是讓其餘三家放下心的幌子,其實他們早已經是皇帝那邊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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