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招呼客套。


    來到季光年身邊的宮青黛,盯著她臉上傷問道:“誰弄的。”


    季光年移了移目光,宮青黛瞥了白湘梓一眼,將季光年拉到一旁木椅處坐下。


    “不及時處理傷口,可是會毀容的。”


    瓶瓶罐罐被宮青黛從一錦帶倒出,宮青黛挑了三瓶,交替著替季光年上藥,不忘問:“報仇了吧?”


    “本來想打臉來著,被她用手護住了。你看這個,好不要臉,可不是欺人太甚!”季光年一麵說著,一麵將桌上的禮書拿給宮青黛。


    這打不著關係的二人,什麽時候這般好的?


    不等人細思,便見得將禮書入目了的宮青黛,拿著禮書就朝白湘梓走了去。


    語調冷冷:“你寫的?”


    “是又如何?這與宮姑娘無關吧!”


    “嗬,無關?”宮青黛冷笑了一下,將禮書遞給宮鳴衝,“退親就退親,為何進行人身攻擊,你們白鴉宮的德行就不欠佳了?”


    白湘梓隻覺宮青黛莫名其妙,難道她還要替季光年出頭不成?


    宮鳴衝看完退親禮書:“白家姑娘不喜歡季少主,也不該如此刻薄才是,我倒覺得白二姑娘更像福薄之人。”


    白湘梓一臉傲慢:“禮書要怎麽寫,這是我白鴉宮與弦月宮的事,你們懸醫穀是不是管得太寬了。”


    白進鵬本有意結交懸醫穀,但現下哪還看不出來,懸醫穀根本沒將白鴉宮放在眼裏,不然就不會所說之言句句帶刺了,但懸醫穀的醫術除了巫族外可是整個修真界公認的神醫在世,到底不能鬧得太僵。


    “家妹若有得罪之處出,我帶她向二位道歉,隻是,此事確實為弦月宮與白鴉宮的家務事,還望二位勿要插手。”


    “她是該道歉,但卻不是向我跟義兄,至於插手?你是說我懸醫穀多管閑事?”


    季如賈見著兩方鬧僵,不得不站出來打圓場:“大家都是修仙世家中的佼佼者,今日難得一遇,還望大家能做下來心平氣和地喝口茶,三大家族能在我弦月宮相聚也是難得,對了,聽說少穀主與青副宮來弦月宮也是有要事相商?”


    季如賈三言兩語就將話題帶到了青宮兩家此行的來意上。一旁的青素問喝著杯中茶,正要開口,卻是被宮鳴衝搶先了一步。


    “此行我與義妹前來,全是因著白鴉宮退婚一事。”


    眾人不得其解的看著宮鳴衝,特別是白進鵬,他隱隱覺得,宮家就是因為這門親事才針對的他們。


    又聽得宮鳴衝道:“白鴉宮不是要退親嗎?我帶義妹前來,是為求親。”


    季如賈疑惑:“敢問這求親求的是?”


    “自然是弦月宮少主。”


    “好巧啊,本副宮此次前來,也是因為這事。”


    一邊青素問也開口。


    季如賈心下暗思,這宮青兩家究竟是個何因,平日裏修仙世家中最是難見的兩家,今日卻聚在了弦月宮,而且此行目的還都一樣。聯姻對象若是仲遊也就罷了,卻偏偏是季光年。


    季光年變化確實大,但縱是變化再大,也不過是個毫無實權,任人踩在腳底的廢材少宮主,這宮家和青家究竟看上了他什麽?


    “求親之事,茲事體大,還望二位慎重考慮。”


    不待宮鳴衝和青素問開口,宮青黛先接了話:“求親之事容後再議,白二姑娘還是先把它給簽了吧!”


    將重新撰寫的禮書遞給白湘籽。


    人總有一種逆反心理,自己不喜歡的東西可以丟之棄之,可一但為他人所喜,就會產生質疑,質疑自己決定的正確性;或者單純有一種人,自己不喜歡的東西哪怕是扔了,毀了,也不願意拱手讓與他人。


    “該簽的我之前已經簽了,至於這份,禮書內容作了改動,我是不會簽的。”


    白湘梓與宮青黛針鋒相對,空氣中蔓延的火藥味明顯,誰也不願弱了下風。


    二者僵持著,最終是宮青黛最先打破平靜的。


    “不簽是嗎?”


    “不簽!”


    宮青黛嘴角上揚,走到了宮鳴衝身邊,將宮鳴衝手中的禮書拿了過來,當著白湘梓的麵撕作碎片,往白湘梓身上砸去。


    飛飛揚揚的碎紙屑飄落在白湘梓四周。


    “你…你敢砸我?”白湘梓一臉的不可置信。


    “白鴉宮二小姐,哼嗬,也不過如此,我倒是瞧不出你有哪點是配得上阿年的,你若是不想簽也無妨,反正日後過門,你也是做小,我家阿年何愁養不起一隻小貓小狗的。”


    這般羞辱,白湘梓哪裏受得,頓時惱羞成怒,“你,你這賤人,是你自己找抽的。”


    說著手中淩雲鞭已是揮了出去,待客堂也立刻變成了演武場。


    白進鵬欲要阻止,卻是被宮鳴衝堵了道,“姑娘家的遊戲,我們就不用插手了吧!”


    遊戲?誰不知道,懸醫穀能醫,卻也善毒,梓兒遇著那宮青黛,大概也隻有倒黴的份。


    白進鵬看著宮鳴衝,眸中戾色亦是劃過。


    季如賈作為弦月宮的掌事,理當要阻攔一二,奈何白湘梓與宮青黛打得忘乎所以,自是沒給他這個顏麵。


    再看宮鳴衝和白進鵬,反正弦醫穀和白鴉宮都不急,他急什麽,頂多是換個桌椅,器物什麽的,當即也做無奈狀站至一邊。


    宮青黛與白湘梓打了一陣,終於停了下來,白湘梓不樂意地撿起之前被自己仍掉的禮書,簽字後,怒火難掩地將禮書扔給季光年。


    白湘梓咬牙切齒,要不是因著打鬥時宮青黛使計,她的臉何故會腫,受得宮青黛威脅,她也隻能將那一紙禮書給簽了,然後捂著那張浮腫的臉瞪向宮青黛:“現在可以把藥膏給我了吧。”


    “急什麽,一式兩份,這兒還有一份。”


    白湘梓走向宮青黛,將禮書拽了過來,寥寥幾筆,填上了自己的名字。


    季光年不忘提醒:“別忘了手印和蓋章。”


    白湘梓望來的眼神,像是要將她活脫了。


    季光年難得對白湘梓和顏悅色:“這豬頭臉和你很是相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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