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塑的雕像破碎,竟露出了裏麵的金身!


    身姿挺拔,仙風道骨,素雅的長袍,衣袂飄飄,宛如仙人下凡,神態莊嚴而肅穆。深邃的目光,仿佛能夠洞悉世間的一切,看透一切的虛妄與真偽。


    一經現身,立即壓得祖祠眾人,喘不過氣來,仿佛頭頂青天,亞曆山大。


    “啊——!?”倒地後的田忌,頓時嚇傻了,他萬萬沒想到,眼前泥塑的雕像內,竟另有乾坤!?


    “啊!?”


    另一邊,孟嚐君田文,也正率眾趕來,見到了這神奇又恐怖的一幕,均被嚇得瑟瑟發抖!


    真是薑家老祖顯靈了?媽呀——這可是薑子牙啊!


    他們也沒有想到,事情竟然演化到了這一步!驚動了薑氏老祖,而且還是薑子牙這種級別的,可如何收場!?


    不要說他們謀逆篡位了,隻怕整個田氏,都要小命不保了!


    “媽呀!那是什麽?不會真是傳說中的薑尚薑子牙吧!?這是降世還是複活啊!?”


    “糟了!原來剛剛那片籠罩王宮的金光,並不是什麽祥瑞,而是薑家老祖爆發出來的!”


    “我們田氏這一次,逼迫齊王薑氏退位,不會真的惹怒了薑家先祖薑子牙了吧?完了,若真是薑子牙現身,我們就全玩完了啊!”


    一時間,田氏一族眾人,以及家中的門客和家丁們,全都又驚又懼,心中都打起了退堂鼓。


    畢竟,人家先祖都要降世了,多少也得給點麵子,不然魚死網破,吃虧的也隻能是他們這些大活人。


    “怎麽會變成這樣!?”


    田文上前,一把扯住了田忌的衣領,大聲質問道:“你到底在這裏搞的什麽!?”


    “我……我也不知道啊……”田忌驚懼非常,渾身發抖,“我就是……逼著……逼著他寫詔書……沒成想寫完……就變成這樣了……”


    田忌顫巍巍的將剛才所發生的一切,簡述了一遍,包括兩道驚雷,擊碎了血詔,以及自己手中的劍,最後這一擊,徹底將自己擊倒,三魂仿佛都被擊飛了七魄。


    在了解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以後,孟嚐君田文在看向那金身雕塑,也不禁露出了驚恐,心中惴惴不安。


    他很是後悔: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就不該答應齊王,讓他來祖祠這邊寫退位詔書的,結果驚動了薑氏先祖,如何收場!?


    “哈哈哈哈……”齊王放肆大笑,“田文、田忌……你們田氏一族的餘孽,今天就是你們的死期!”


    說著,齊王再一次向金色雕像磕頭:“請老祖宗出手,滅田氏滿門!”


    此言一出,田文等田氏一族眾人,全都是惶恐不安,生怕下一秒鍾,薑子牙降下某種神通,真將他們全部除掉!?


    然而,齊王繼續磕頭,金身雕像繼續發光,過了半晌,雙方都是毫無反應。


    看到這裏,齊王有些慌了神。


    因為從剛開始,老祖宗有現身的跡象,結果無論自己怎樣呼喚,都沒任何的回應。


    眼看著金身都已露出,結果還是毫無降世的跡象?


    齊王真是怕了。


    心想:老祖宗不會也就僅限於此了吧?


    除了降幾道雷擊外,別無用處!?


    可別啊!齊國還指望著您老人家呢!


    “族兄!”這時,田忌也說出了自己心中的推測,“我看薑子牙這金身雕像,是有些古怪,但並非真正的顯聖!剛剛除了落下幾道雷霆外,就再無其他作用了!”


    “我們不如避開這邪門的祖祠,繼續發動合理的政變,該幹什麽就幹什麽!派人在這裏守著,應該沒事的!”


    孟嚐君田文聽後,也覺得有理。


    如果這金身雕像,僅僅是幹打雷不下雨的話,完全可以置之不理。


    但,以防萬一,田文還是衝著薑子牙的金身雕塑,微微一躬身行禮,道:“得罪了!薑太公!”


    然後一揮手,派出兩名門客,上前強行將齊王給拉出來,然後一起離開這邪門的祖祠。


    為了能夠在田文麵前表現,一眾門客們,躍躍欲試。


    隻等田文一聲令下,眾人就如同潮水一般,一擁而上,逼近齊王。


    “你們幹什麽!?放開我……老祖宗!救我啊!!!”


    齊王再一次被眾門客們拿下,像拖死狗一般,向外拖去。


    田文見狀,也不由得一陣笑了笑,似乎比預想的更加順利,於是轉身而去。


    就在這時千鈞一發之際——哢嚓!!!


    那金身雕塑,再一次口吐驚雷!


    瞬間就將齊王周身的那些門客們,劈的外焦裏嫩,當場斃命!


    “啊——!?”


    眼看著那雷擊,一次比一次厲害,田忌又一次嚇得渾身顫抖。


    “嗯!?”


    田文回頭,看到門客們慘死的一幕,也不禁感到頭皮發麻,驚懼不已。


    “哈哈……”齊王毫發無損,周邊對他動手之人,卻全部慘死在腳邊。


    齊王驚魂未定之下,又狠狠踹了死去的門客幾腳,踉踉蹌蹌地再次回到祖祠,舉手指向金身雕塑,傲然道:“老祖宗在此,我看你們誰還敢動我!哈哈……哈哈哈……”


    見狀,田文臉色鐵青,一時間那真拿那雕塑,無可奈何。


    說它有威脅吧,自己站在這裏半天,並無攻擊性。


    可是要說它沒威脅吧,自己的人一旦對齊王動手,就立即降下驚雷,從一開始的劈劍,到現在的劈人,一次比一次厲害!


    齊王找到了保護傘一般,隻要待在祖祠內,有老祖宗的金身保佑,似乎就能安枕無憂。


    而田文那邊,雖近在咫尺,卻還真拿他沒辦法。


    雙方對峙片刻,田文無奈的冷哼一聲:“那你就死在這裏吧!看你老祖宗,是能喂你吃,還是喂你喝!?”


    說著,田文就下令,讓人守在這裏,誰都不許靠近,也不惜給齊王送吃喝,讓他在這裏,自生自滅。


    “齊王,你什麽時候想通了,寫好了禪讓詔書,什麽時候再出來吃飯吧!”


    說著,田文再一次轉身,率領眾人,離開了祖祠。


    獨留齊王一人,在祖祠內,自生自滅。


    “族兄的這個主意,真是妙哉!”田忌見狀,也不由得拍手叫好,“既然你不願意出來,那就死在裏麵好了!哈哈……”


    很快,田氏眾人,也摸清楚了那金光雕塑的規律,似乎隻要不動齊王,那麽那雕塑也不會吐露驚雷,主動傷害別人。


    換言之,那雕像僅是被動防禦,不會主動進攻。


    那田氏族人就好應付了,退而求其次,讓齊王自己服軟出來。


    “我就算渴死了、餓死在列祖列宗麵前,也不會向你們妥協的!”


    齊王表現出了強硬的態度。


    此時,葉風疑惑地看向那金光雕塑,一時間也摸不清楚頭腦,不知那是否真是薑子牙現世的預兆?


    但是現在看來,也僅僅是保住了齊王,但並沒有真正解決,齊國薑氏遇到的麻煩和危機。


    無奈之下,葉風也隻好跟隨田家的大部隊,先行離開了祖祠。


    獨留齊王一人,堅守祖祠,絕不鬆口,要與列祖列宗們共存亡!


    然而,還沒過半天,齊王就癱軟在地,衝著外麵的人喊道:“誰來給我送一壺酒!我要喝酒!不……送一點水也好啊……”


    “唉,餓死我了……我要不行了……來人啊……”


    之前,齊王寫下血詔,本就身體虛弱,又渴又餓了這麽半天,身體很快就受不了了。


    再加上他一向是錦衣玉食,哪裏受過這種苦,不到一天的功夫,就服了軟。


    “讓田文來見我!我寫……我寫還不行嗎!?”


    雖然眼前,雕塑的金光未散,可是既不能吃,又不能喝,甚至連一點溫度都沒有,這金光對又渴又餓的齊王而言,就像是沙漠裏的金子,毫無用處。


    “老祖宗,你要可憐我……就給我一口水吧……不給我可真要退位了!”


    齊王感到鬱悶至極,感覺自己恐怕是古往今來,第一個為了一碗水一口吃的,而選擇退位的君王。


    恥辱,這可真是恥辱啊!


    齊王見金光雕塑,毫無反應,最終無奈道:“老祖宗,你要不嫌丟人,我可就真寫了!我這就把諸侯王位,讓與田氏!到那時候,可就沒有香火了,甚至連您的金身雕塑,都得讓與田氏的老祖宗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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